印刷出來的小說,已經成了紙碎,不知道飛往了何處。
 
但不緊要,因為我有Word文檔,無論要印幾多次都可以。
 
只是,把小說交給阮田居,讓他從閱讀中明白到我的想法,從而在過去的拘束中解放出來,這個方法已經是不可行。
 




我繼續用這一個方法來與阮田居「溝通」,就只會增加紙碎的數量。
 
普通的對話也不行,因為現在阮田居在態度上已經對我關上門了。
 
就算我用爸爸教我的啤酒搭橋之術,也已經起不了效。
 
打個比喻,阮田居是個城堡,而我就是士兵軍隊。
 
在之前,我還可以利用啤酒搭起木橋,以通過護城河,攻向城門。
 




可是現在,這個城堡升空了,就為了逃避我的攻擊,所以我就算有再多的木橋也沒有用。
 
再說,阮田居之前還說過,如果我再去找他,他就要對我動粗,說到做到。
 
在這個情況下,我需要的已經不是啤酒,而是傷口消毒酒精了。
 
唯今,只有一個方法。
 
那便是一矢中的之計。
 




現在唯有用強行的辦法,把我於小說裡的想法,傳達給阮田居知道。
 
但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辦法?
 
把我的小說大量印刷,貼滿整個學校,讓他的眼裡完全是我的小說故事?
 
行不通。
 
先不說這會浪費到好多紙張,超級不環保,而且更會對我的錢包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
 
學校方面也不會批准我做這種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校長提出這個要求。
 
那麼,換另一種方法,變成漫畫又如何?
 
行不通。




 
我不會畫畫,如果交給我的插畫師-------明悕,這樣會增加她的負擔,再怎麼說她始終是個病人,我不能如此要求一位病人的。
 
………這句話被明悕聽到她可要生氣了。
 
明明常聽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但現在卻沒見到任何辦法。
 
眼前的這一個難關,都使我皺起雙眉了,就像我身旁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因為聽不懂數學老師的課題講解而皺眉一樣。
 
在班上,其實也有好幾位同學都一樣皺眉。
 
大家都是因為聽不懂這次的挑戰題題目講解而皺眉,但就只有一個人皺眉原因是與別不同。
 
我不包括在這些人當中。
 




我在說的這個人並非阮田居,也不是一心和家寶,他們兩個現在可因為聽不懂講解而偷睡去了呢。
 
這個同樣皺眉但原因又與別不同的人,就是小翠。
 
不是我有心情去留意她,我自己也因為目前面對的困難而煩惱不堪。
 
只是小翠時不時就在我斜後方發出「嘖」「嘖」「嘖」的聲音,那是對甚麼事情感到不滿和麻煩的聲音,害我去留意她,想要叫她不發出噪音。
 
而我只見小翠低着頭,搔着頭,皺着眉去在一張紙上寫些甚麼。
 
她當然不是在寫課題,我可以肯定她在寫小說故事。
 
正確來說,小翠是在寫廣播劇劇本。
 
戲劇最近得到了個機會,在校方批准之下,可以利用學校的中央廣播進行廣播劇的表演。




 
而身為戲劇社負責寫故事的小翠,現在正忙着寫出劇本。
 
當然,廣播劇的劇本對她來說是一個新挑戰,因為她從沒未有寫過廣播劇劇本。
 
正因為這樣,她現在於劇本的創作上,處處碰板,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小說本來就和戲劇不一樣,而戲劇又和廣播劇不一樣。
 
因為廣播劇有的只是聲音,大家可是要利用聲音去演出一個故事,困難程度是之前舞台劇的幾倍。
 
再說,能夠進行廣播劇的時間就只有午飯的時間,所以故事不能太長。
 
章回是可以的,但始終每一章回都不能太長,始終有時間限制。
 




另外,收聽廣播劇的人,大多數為學生,而且是低年班的。
 
在香江中學,初中學生只能夠留校午膳,唯有高中生才能夠外出午膳,所以聽得到廣播劇的一定是低年級的學生為多。
 
這樣對劇本的限制又多了一些,始終有些說話不是應該讓年紀還輕的人聽到,那怕一些說話是在劇中很能帶出角色的性格。
 
而且如果要帶出道理來,又不能太複雜,畢竟低年級的學生們思考力沒有太強。
 
此外還有吸引力呢?畢竟只聽聲音的話,聽眾沒有焦點,很容易就分心,學校裡的各種事情也很容易讓聽故事的人分心啊。
 
所以要一語道破!
 
不能拖泥帶水,要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講故事,直接地把想法說出來。
 
就像我將要對阮田居發動的「攻擊」一樣,要一矢中的,直搗核心。
 
……………………
 
………………
 
「啊!!」
 
我突然叫了一聲,雖然不響,但已經惹起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注意。
 
「天從,怎麼了,發生甚麼事?」
 
「我想到了,我可以用這一個方法。」
 
一個激靈在我腦海裡打響,而且是打得非常響。
 
響聲使得的腦細胞活躍起來,一個又一個的想法如洩洪般湧出,都叫我趕不及處理這一大堆的想法。
 
這刻我不斷地深呼吸,先把自己冷靜下來。
 
唯有這樣我才能在腦裡騰出些空間來,把一個又一個湧出的想法處理好。
 
當我冷靜起來後,我便托住下巴,像個偵探一樣開始思考。
 
「我可以這樣…然後…接下來…沒錯了,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
 
「天從是不是聽懂了老師的講解了啊,那個呢,可以教教媽媽嗎?我都聽不懂,嗚嗚。」
 
「嗯?媽媽妳叫我嗎?」
 
「是啊,嗚嗚。」
 
「有甚麼事?」
 
「我聽不懂老師的講解啦。」
 
「這樣的話,來試着學一心和家寶一樣吧,睡個午覺甚麼的。」
 
「呃?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要被老師罵啦。聽我說,天從,老師的講解太複雜了,媽媽我都聽不懂,現在唯有天從可以幫我啦。」
 
在我叫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去午睡之後,她好像還講了些甚麼,但我沒聽得清楚就是了。
 
因為我現在把全部的心思和精神都集中在突如期來的一個激靈上。
 
這個激靈讓我有了能夠解決目前面對的困難的方法。
 
我現在得小心思考,好好的想清這個方法有沒有存在些漏洞。
 
因為這個方法只能用一次,如果失敗,就是失敗,沒有再一次的份。
 
不論是對於這個辦法,還是對於阮田居來說。
 
當下,我取出了鉛筆,在教科書上的空白地方開始寫下各種要點,以及有可能會發生的問題。
 
同時也例出問題的解決方法,一一對應。
 
大概是因為腦細胞活躍起來的關係,使得我思考敏捷了許多,不需要一個課堂的時間,我就已經完成這一項事情。
 
「好!這樣的話就應該能成功的。」
 
我現在實在是興奮不已,因為我將會向阮田居來一個反擊,而這一次是最後的反擊了,不成功便成仁。
 
「總覺得我越來越不了解天從了,和兒子的距離變得好遠啊。」
 
「嗯?媽媽妳又在叫我?」
 
「果然是變得好遠了。」
 
不知為何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現在是一臉失落的表情,我實在是不能理解。
 
面對媽媽的說話,我只好苦笑。
 
而在苦笑過去,我偷偷地望向了阮田居。
 
我望着他,心中再次下定了決心,決定要用這一個方法把阮田居從他的過去中救出來,讓他重新投入小說創作之中,讓他能做喜歡的小說創作。
 
然後,我把視線移開,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去。
 
這個人,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和她的關係是怎樣,到底是敵人,還是合作拍黨。
 
但無論如何,如果我向阮田居反擊的計劃要成功實行,我就需要她的幫忙。
 
巫小翠。
 
我這次是確實地需要她的幫忙,因為有些事只有她才能夠做得到。
 
「嗯?」
 
就在我望着小翠的時候,小翠無意間留意到我在望她,她馬上就擺出不悅的表情,更做出表示「看甚麼看!信不信我插盲你眼啊!」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