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還有彼此的呼吸聲,來回在木箱之內。
 
薛丁的大手仍舊覆蓋著朱女的嘴巴,血絲滴到衣服上卻渾然不覺,不知過了多久,薛丁才慢慢把手收回,也不等待朱女反應,便用力朝上一推,整個木蓋便被他推起少許,他小心觀察一會,發現空無一人,才把蓋子拿起,輕輕放在一旁。
 
久違的新鮮空氣,讓薛丁不禁深深吸了一口,看了看右手,只見有排小巧的牙印,他隨意把手抹在褲子,然後用力跨了出去。
 
朱女沉默地看著他所做的一切,也跟著他跨出木箱,只覺全身有點麻痺,不太好受。薛丁活動了一下身子,便率先掀起帳篷一角,探頭觀察,也是沒有人,而天空仍舊黑暗,但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暗。
 
薛丁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他回頭嘿嘿笑著,正想說些甚麼話誇讚自己,卻見朱女臉色蒼白,眼眶紅腫,強抿著嘴,全無平常活潑可人的神態,不禁心裡一陣不舒服,把說話吞回口中。
 


薛丁雖不知道她和解放軍發生甚麼事,亦以為朱女因為和自己困在一起而感到不快,粗魯的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這個女孩,他忐忑不安地看去朱女,忽然靈光一閃,便道:「喂,o靚妹,老子我帶你去搵老麥。」
 
朱女一直想著梅子,這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有點欣喜道:「喔...好...好呀。」
 
薛丁也沒再說話,只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朱女嘴巴微動,欲言又止猶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把話忍著,對薛丁的戒心始終沒有放下。
 
那些解放軍...應該不會對梅子姐姐亂來吧?這個人...和他的手下....始終不是好人,別忘記,他們連我和孩子們也可以欺負...嗯..我還是待會跟阿靜和俊揚哥哥說好了。
 
不過,當她瞧到薛丁的大手,和他褲子上的血跡,卻感覺心中暖暖的,對他的厭惡也開始模糊起來。
 


「o靚妹,快啦,佢哋可能仲係附近。」薛丁全然不知朱女正天人交戰,當他走到第二個帳篷外面,便對著她急忙揮著手,低聲說道。
 
朱女連忙點頭,便急忙跟上去,在薛丁旁邊待著,只見薛丁謹慎地視察四周,一臉認真之色,和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薛丁雖然沒有麥俊揚般高,但還是比朱女高上半個頭,朱女仰頭一看,看著他認真的臉,想起剛剛被他抱在懷中,心內又是一陣不爭氣的跳動。
 
薛丁感到她的視線,和她對視一眼,朱女連忙避過,薛丁卻想著,原來她這麼討厭我,剛伸出的手,想握著她的衝動,便化為雲煙。
 
當下他再也不看去朱女,認清了路,便迅速地在帳篷區穿插,因他不受歡迎,所以他的帳篷是處於西方的盡頭,就在鐵欄附近,比較易認路,一條直路也可以到達。
 


但薛丁還是非常謹慎的,逐個逐個帳篷躲著,探頭視察,再輕跑去另一個帳蓬,不斷重覆。
 
朱女對於薛丁的行動有點不以為意,不禁皺眉輕道:「快啲跑過去咪得...」
 
「o靚妹你真係o靚妹,老子我估呢到除咗解放軍,仲有個變態殺手。」
 
薛丁心中有點高興,難得她打開話匣子,而雖眼看自己的帳篷就在面前,他也沒有鬆懈,腳步仍然極輕,仍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直到再走過一個帳篷,他才回頭道:「今日晏晝咪有對老嘢瓜咗柴嘅,公告板就寫撚住『夫妻相爭』,但巡邏隊埋條屍果時老子我咁岩睇到,喂喂,一個中年女人冇咩可能切個頭切得咁乾淨呀?」
 
朱女點點頭,這個消息被阿一和解放軍等人封鎖,就只有她,阿靜和幾個人知道。不過,她卻率先想起的是陸大軍用槍處決中年女子的那個情景,那種狠心,讓她不禁再次為梅子擔心起來。
 
薛丁沒有留意到朱女的心情,繼續說了幾句,見朱女沒有反應,最後才嘿嘿道:「唔係解放軍,就係新入嚟果幾件倖存者....所以呢,o靚妹,走多兩步冇壞嘅,老子我死過番生,已經唔會再咁撚衝動!....喂!老麥!有人探你呀!」
 
薛丁一個箭步,便掀起帳篷,朱女只見一個英朗的男子正躺在帳篷內,雙眼緊閉,頭顱上包著紗布,胸膛微微起伏,不是麥俊揚又會是誰呢?


 
朱女二話不說便撲倒過去,流著失而復得的淚水,高興得喃喃自語,薛丁見狀,打了個哈哈,便把帳篷蓋好,自己則走去後面的另一個小帳篷,他三個手下的帳篷,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了。
 
薛丁默默地察看四周,應該沒有甚麼危險,便走進帳篷,隨意躺下,深深呼了一口氣。
 
「所以呢,o靚妹,老子我驚解放軍班人,同埋果個殺手,會對老麥做出咩事,所以呢,老麥戇鳩鳩咁訓係出面呢,好撚危險,所以呢,老子我就帶咗佢番嚟,你知唔知佢幾撚重,所以呢....」
 
就在某人孤獨嘆氣的同時,在地盤的另一邊角落,東邊的鐵欄門口附近,正有一男一女在低聲爭吵著,而女子背後,則站著一個不知所措的八九歲小女孩,默默地看著他們。
 
那男的高近兩米,黝黑的臉有點憔悴,開朗的臉孔卻發出陰沉的氣息,他不知為何在夜裡背起沉重的背囊,他走了兩步,見身後的女子不跟來,無奈地道:「紫,你聽我講,照我說話做啦,好唔好!?」
 
那女的身材嬌小,啡色捲髮似乎更長更捲了,臉孔似乎多了一兩條若隱若現的皺紋,似乎這陣子被許多事困擾一樣。
 
這對男女正是高望和阿紫,而身後的自然是小敏。
 


阿紫搖搖頭,淡淡道:「望,係你要聽我講。」
 
高望舉起雙手,拍著額頭,氣惱地道:「仲有咩好講?你明唔明呀?紫,成班喪屍殺到嚟,我哋係親眼見到,果個阿一完全當耳邊風,其他人當我哋痴線,我哋而家唔走,再遲啲冇得走喇!」
 
阿紫緩緩道:「今日,解放軍講話三日後有護衛艦,可信性好高,中正號我以前讀歷史都讀過,每次有大災難都會出嚟救援,相信呢次都....」
 
高望不耐煩地打斷道:「紫!你唔係信佢哋呀?就算真係有,要等三日,但喪屍可能一兩日內就殺到嚟!我今日睇過呢到,冇槍冇武器咁滯,得啲鐵欄障礙物,一定守唔住!」
 
「就算走,我哋可以走得去邊!?」阿紫淡淡地道:「香港,已經冇地方安全。」
 
高望頓時語窒,小敏悄悄走上前握著阿紫的手,乖巧地道:「紫姐姐你去邊我就去邊。」
 
阿紫淡然一笑,讚賞道:「乖!」,高望敲了敲額頭,似乎想不到答案,他見兩女溫馨的場面,態度開始軟化下來,嘆了口氣道:「紫,其實你係咪仲自責緊,拋低倫仔同阿月?...」
 
阿紫身軀微微一震,高望繼續低聲道:「明明附近係海港,好可能有船或者艇仔,我哋食物食水充足,只要搭船離去,去是但一個孤島,就算冇船,都安全過坐係到等喪屍殺到,呢層,你應該清楚過我。」


 
阿紫沒有回應,高望深深凝視著阿紫,再沉聲道:「紫...你講咁多理由拒絕,係咪希望可以係到見番佢哋?」
 
阿紫平淡的表情有點動容,她低聲道:「我唔會否認。」
 
高望嘖了一聲道:「已經差唔多兩星期,兇多吉少,你...唔好咁傻啦。」
 
阿紫不知為何奇怪一笑,忽然沒頭沒腦地道:「望,我覺得我同你都變咗好多。」
 
高望呆了一呆,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阿紫卻牽了牽小敏的手,再道:「不過更大嘅原因係....」
 
她忽然蹲了下來,仔細地為小敏整理著髮夾,對著小敏清澈的眼神,微笑地道:「我哋作為大人,冇理由再教壞小朋友,要拋低咁多人,自己一個走咗去架?」
 
小敏眨著大眼睛,似乎不太明白,高望心中暗罵這是甚麼爛理由,正當他再想些話說服他們時,眼角卻看見阿紫身後忽然閃過一道人影,高望本能反應拿出綁在腰間的一把長撬棍。
 


阿紫見高望如此反應,頓時緊張地摟著小敏,急忙回頭,手也放在腰間的麻繩,心生戒備。
 
只見在帳篷與帳篷之間,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右手正緊緊按著帽子,緩緩走出來,高望低喝道:「企係到!」
 
那男人卻毫不理會,直到慢慢走到離他們不到五步,他才放開帽子,露出下半邊臉孔,看上去有點熟悉,他輕道:「高望,阿紫,你哋唔係想見番我咩?嘿...嘿嘿....舊友重逄,開心啲,笑下啦....」
 
高望和阿紫驚疑地互視一眼,只見那男人高舉左手,他左手的手掌卻不知被甚麼整齊地切斷,只剩下手腕以上的位置,而且傷口似乎處理得不好,在皮肉之間還隱隱發著紫黑。
 
而他就用這殘缺的左手,在高望,阿紫和小敏的注視下,輕輕把鴨舌帽推向上,露出那俊俏而熟悉的臉孔!
 
鴨舌帽下,英俊的臉孔,修長的身材,劍眉星眼透出絲絲疲倦,但即使臉露疲態,但仍有著不可抗拒的魅力,唯獨醜陋的左手,把他的整體形象破壞,這個正是被葉清倫斬掉左掌然後放走的Mike,趙兆棠!
 
高望呆了一呆,似乎毫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心中一道氣湧了上來,二話不說便一個箭步,扯著Mike的衣領,低吼道:「你....到底帶阿月去咗邊?」
 
Mike任由高望扯著他的衣領,默默看了阿紫和小敏一眼,再冷道:「高望,咁耐冇見,一見面就郁手?你好嗎?點解唔見黃舒婷?」
 
高望沒有回答,只把他再扯高少許,瞪著他道:「你搞清楚,係我問你,阿月呢?倫仔呢?你有冇見過佢?」
 
Mike聽到倫的名字後,嘴角的肌肉牽強地一笑,似乎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他忽然轉過去阿紫的方向,道:「喂,你咁樣睇住你男朋友俾人郁手郁腳?」
 
阿紫眼神閃過一絲怒意,她拉著小敏,慢慢躲去高望的背後,淡淡道:「趙兆棠,講!」
 
Mike見到他們比以前更靠近,以他縱橫情場多年,自然明白到這對男女發生甚麼事,微微一笑:「嘿嘿嘿,你個淫娃....」
 
高望再也按捺不住,也不顧此時正在深夜,便左手扯起他的衣領,右手握拳狠狠打上他的腹部,連打兩拳,低吼道:「咪再扯開話題,陳蕊月同葉清倫,到底係邊?佢哋有冇事?佢哋安唔安全...」
 
Mike痛哼了一聲,他瞪了高望一眼,又再次發出詭異的笑聲,再道:「安全,比起我同你更加安全,問題係,而家我同你好唔安全。」
 
高望原本的心情已經非常不好,一直煩惱著喪屍的來臨,加上和阿紫吵了一會,更加不耐煩,聽了此句若有若無的說話後,他二話不說再一拳打向Mike的肚腹,道:「廢話少講,一五一十同我講清楚!」
 
「你,你....仲衝動過以前...咳...可唔可以好好地聽人講嘢,」Mike乾咳了幾聲,也似乎怕了高望再打他,便坦白道:「佢哋兩個,嘿嘿...如無意外應該都係呢個地盤入面,但可惜嘅係....」
 
Mike的嘴巴動了幾動,說了幾個字,高望目瞪口呆,阿紫瞳孔不禁一縮,二人似乎完全不能相信,唯獨小敏聽見後,若無其事地眨著眼,似乎聽到極平常的事情一樣。
 
Mike對他們的反應感到滿意,隨著高望扯著他衣領的力量減弱,他再慢慢舉高被切平的左手,眼光閃爍著無比的恨意,慢慢道:「接下來,你哋要有心理準備,一切,都係難以置信。」
 
「咔咔嚓...」
 
鐵皮屋的門徐徐打開,兩個解放軍低著頭,慢慢走進屋內,屋內雖建築新淨,還有幾張全新的床鋪,在微微燭光照射下,此刻卻彌漫著煙酒混雜的臭味,地上有些不明液體,還有些許奇異的怪味道,好像是男女交合以後殘留在地上的騷味。
 
年輕的和八字鬍避過睡在地上的幾個赤裸的中年女人,細眼一看,好像都是之前和阿一熟稔的嬸嬸們,不知阿一用了甚麼方法,讓她們去服侍這班解放軍。
 
早已回來的陸大軍聽到聲音,他剛整理好褲頭,再徐徐轉頭,看到他們並無帶著人回來,冷哼一聲,踢了踢睡在他身旁,正發出爽快呼嚕聲的一個矮小解放軍,冷冷道:「把所有女人趕走。」
 
矮小的解放軍嗚嗯一聲,連忙搔著頭,踢向其他兩個一高一瘦的解放軍,他們隨即驚醒,雖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但陸大軍的命令是絕對的,他們連忙穿起上衣,逐個逐個女人叫醒,再強硬地拉她們出去,她們不知甚麼事,在迷糊之間被人弄,雖然不滿,但抵不過解放軍的力量,只好低嚷幾句,便乖乖地離去。
 
「咔咔嚓...」
 
鐵皮屋的門徐徐關上,剛進來的兩個解放軍仍然低著頭,動也不動,那矮小的解放軍見狀,眨了眨眼睛,雖有點疑惑,但還是不敢多說話,隨意在地上找個位置,便再次睡去,一高一瘦的解放軍互視一眼,也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睡去。
 
年輕的和八字鬍舔著乾燥的嘴唇,陸大軍仍然默不作聲,只盯著他躺在眼前的那個年輕女子,她現正半身赤裸,全身只被一張薄被蓋著,薄被上有幾點嫣紅,露出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而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動也不動,似乎仍在昏迷,對於發生甚麼事毫不知情。
 
二人心頭一震,知道已發生甚麼事情,年輕的感到有點可憐,八字鬍卻感到非常羨慕,卻聽見陸大軍低聲地道:「你們知道,這個女子住在哪裡嗎?」
 
八字鬍雖死死盯著那雪白的胸膛,但還立刻回應道:「知道,今天我找阿一拿了所有人的名單與住所位置,雖然不太準確,很久沒有更新,但應該有七八成對的。」
 
陸大軍嗯了一聲,年輕的也隨即道:「對,這女子人人叫她做梅子,單身,中日混血兒,就住在我們不遠處的一間鐵皮屋,高台右方的那間。」
 
陸大軍再嗯了一聲,也不說話,八字鬍忍耐不住,便道:「大軍哥,其實那個朱女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也沒有證據,就算她亂說話,那些人也不會相信吧?」
 
陸大軍瞪了瞪八字鬍,怒道:「你還敢說?你這兩個白痴竟敢四處亂說話,弄出這個爛攤子,要知道,一個計劃成功與否,就在乎細節,細節不好,支柱不穩,建築便隨時倒塌,計劃隨時流產。」
 
八字鬍連忙低下頭,不再亂說話,一臉戰戰競競,年輕的一直沉默不語,陸大軍再道:「幸好,只是兩個女孩子聽見,而且其中一個還被我們抓住,哼,但要讓她不說話,難,要讓那個朱女不說話,更難.....只有....嗯....」
 
年輕的腦海中閃過抱著朱女的一個男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年輕的卻沒有把這些說出來,只是一直低著頭。
 
陸大軍忽地問道:「你們知道這個地盤內,有沒有一個人是最讓人討厭,不受人歡迎,或是我行我素,很少和人交流的?」
 
八字鬍不確定地嗯了一聲:「阿一好像....沒有提過。」
 
年輕的也道:「好像沒有。」
 
陸大軍搖了搖頭,不滿地道:「你們太嫩了點吧?今天那個中年女子不是說了兩個名字嗎?阿八和薛丁。」
 
八字鬍立刻點頭道:「對對對,大軍哥記憶力真好,我早已不記得了。」
 
年輕的皺起眉頭,也不知道他問這些來幹甚麼,忽然,他看到陸大軍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笑容,不禁心頭一震,全身頓時泛起寒意。
 
只見陸大軍撫著自己的下巴,對著躺在地上的梅子,殘酷一笑。
 
「一不做二不休,我想到了個好方法,你們過來,要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確實地做到,不容有失。」
 
陸大軍示意他們哄近一點,便詳細地講述那個方法,二人邊聽邊感到震驚,八字鬍不住拉扯著自己的鬍子,年輕的甚至聽得心跳加速,腦海一遍空白,直到陸大軍說完後,再三吩咐叮囑,他才醒悟起來,只覺後背有點濕濕的,竟在不知覺之間被冷汗所浸透!
 
「這個方法....太完美了,大軍哥,你真的好厲害。」八字鬍不禁吐出一口氣,大聲說道。
 
陸大軍隨意揮揮手,便道:「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就行,要是被人發現,你們知道後果,機會只有一次。」
 
年輕的怯懦地道:「大軍哥,真的...要這樣做嗎?」
 
陸大軍不悅地注視著他,八字鬍怕被他連累,連忙道:「大軍哥,他是新人,總是怕事,喂,做大事別拘泥於小節,大軍哥說的都是對的!照著做就可以了!」
 
年輕的欲言又止,卻見陸大軍的手慢慢放在腰間的手槍,最後還是低下頭顱道:「我會照做的。」
 
八字鬍連忙打了個哈哈,再盯去那雪白的軀體,忽然有點尷尬,忸怩地道:「大軍哥...在這之前....我可不可以...」
 
陸大軍打了個呵欠,站了起來,走去最舒適的地鋪上,道:「她已經交給你們,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別弄得太大聲,我睡了,記住,明天起來,我要看到應該看到的。」
 
八字鬍嘿嘿一笑,一邊隨即道:「遵命!」,一邊急不及待地脫著褲子,便撲去那年輕肉體身上。
 
年輕的眨了眨眼睛,不禁嘆了一口氣,獨自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默默地旁觀一切,無奈地盯著那搖曳的火光,安靜地等待事情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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