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蚩撒雪恥戰皋陶 子契義締賺曾益

(子契篇)晚上回到酒店時,我已更加大醉,跌跌撞撞。陸吾聽到我的聲音,從房裡走來扶我進房。

經過兩杯熱茶,我清醒不少。陸吾取出兩瓶紅酒,跟我在房間的寬敞露台,欣賞海浪月色把酒。

陸吾說:
「子契兄長,你平時從來唔會飲醉,係南山每次見你醉都反而係你自己一個。自入南山,酒財不缺,相信你一定係同昆吾一樣,只會為情所困先會一個人都可以咁醉啦。」

我嘆氣道:




「陸吾兄弟真係觀人於微,不失參乘呢個職位。」

「大家兄弟,客氣說話唔洗講。大家都係性情中人,昆吾我最熟佢,如果唔係愛,佢點會成日都飲醉。」

「早就聽聞昆吾兄弟風流倜儻,估唔到都同我一樣為情所困。。。」

「子契兄長,我地今晚就好好痛飲三百杯,陸吾同你分擔。」

我們多杯紅酒,陸吾細心聆聽詠詩和我的故事。他不禁亦嘆氣道惜,我們飲至達旦,醉至中午。





詠詩沒有聯絡我,我也不敢發信息找她。這幾天曾益帶陸吾、童律、木田、籍隨和我在澳門四處巡查。

終於等到皋陶來的日子,童律和籍隨坐在大堂確認皋陶已入住酒店。曾益、陸吾和我準時佯裝出席他在路環監獄的研討會。

皋陶雖然四十歲,但一身整齊全套西裝,三七分界的髮型,顯得更是型格男人味。終於在台上開始他的演講。。。

「大家好,我姓皋,是山西監獄的獄長。我知道在座都是從事監獄管理、法律工作、法律學生,今天我們要講的是法治的意義,希望可以讓大家更了解法治究竟是什麼。從廣義來說,我們的商鞅變法、韓非『刑名法術』是比西方的孟德斯鳩更早出現。」

皋陶喝水後,繼續說:
「道家有云『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正正講述,領導人若不以正,不以『正』心、『正』身管理,以道義取天下,天下定會失去。那這『正』字又與法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學習法家『一兔走,百人追之。積兔于市,過而不顧。非不欲兔,分定不可爭也』,一個兔子跑了,很多人會去追。但如果市集上滿是兔子,還有誰會關注?不是不想要這兔子,而是當所有權威已定,便不能再爭奪,否則就是違背法律須要制裁。這跟道家思想是有莫大共通之處。」





陸吾舉手發問:
「皋獄長,咁咩係正?若然世界道義已亡咁點呢?」

皋陶回答說:
「『與人同憂同樂、同好同惡者,義也;義之所在,天下赴之』,道家的無為不是沒有規範,同樣受規範之人才真正談得上道義之人。這不是跟法家的法律之義殊途同歸嗎?」

《古本紀年》中有詩為證:
鐵面撫心秤無私,穗令問事居矜智。
大理狼擔司法士,皋陶平生推高義。

陸吾再問:
「『義之所在,天下赴之』皋獄長講得好,咁如果天下惡盈滿佈,義之所在既人又可以去邊?」

皋陶有點疑惑地微笑,回答說:




「自有義之去處,等同大家相信法律可以治理天下,所以讀法律,研習法家一樣。好吧,現在我們繼續探討裡面論點。。。」

皋陶繼續研討會,我們再沒有插嘴,直至完結。無可否認,我們也十分佩服皋陶對嚴刑峻罰的法家思想觀念,原來跟道家無為思想甚為相似,其實融會貫通後,才是管理國家、治理人民的最佳方向。

研討會完結後,曾益也和我們緊接皋陶其後回到酒店。通知了童律和木田在大堂酒吧監視,如果皋陶出現,我們再作跟蹤。

不出半小時,皋陶從房間裡執著一根兩米長,刻滿了不少符咒的鐵棍從大堂往泳池方向走去。

我們追至遠距離,不敢走近。他已在酒店的一幅大草地上站著。而對面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襯衣、黑呔、黑色馬甲,馬甲上更綁著八條銀鍊作裝飾,配上一件黑色暗花西裝長袍,留著一把及到臀部的長髮男人,雙眼紅色的他,我肯定他就是蚩撒。

蚩撒說:
「好耐無見,皋陶。」

「蚩撒,想不到當天我殺不了你,釀成今天的大禍。」





「無錯,統治世界,只係等緊我既大軍。」

我們六人趕緊上前助戰,我說:
「皋陶兄長,係大哥派我地黎幫你!蚩撒,你既統治夢已經玩完,我地南山既兄弟已經殺左蚩摩拉,蛇仙族已經殺曬所有你想造既怪物!」

皋陶的鐵棍被他按下機關後,彈出一米長的鐮刀,鐮刀中間更有兩個弧狀,看上去能一斬下去便兩個人頭落地。他說:
「兄弟們,今天我們便將蚩撒的人頭取回來送酒!」

蚩撒雙眼變得更紅,說:
「咁睇黎,你地都唔洗再生存落去。」

蚩撒雙掌展開兩旁,四處的亂石集結在他面前,形成一巨大石頭。蚩撒向前推,巨石一分為千,向我們攻來。曾益舉起雙手,面前猶如一個無形的盾牌將所有石頭化為沙粒,我以驚訝的目光投向曾益。

曾益說:
「咩你唔知我強項係魔法免疫盾牌咩,哈哈!」





皋陶、陸吾和籍隨及時躍身躲避,木田和我站在曾益身旁幸好擋住。但童律已受傷倒地吐血,

蚩撒笑說:
「第一回合,已經輸一個。三十幾年黎,我殺左超過一百個轉世驅魔師,今日就係我既名單上加埋你地七個。」

木田說:
「俺的名單還一個惡魔都沒有,今天你這鳥魔蚩撒便成洒家第一人!」

籍隨取出笙欲吹奏催眠魔法,蚩撒將籍隨站著的地下震起來,他也跌倒地上掉了笙。轉眼間,不知從何而來的石頭四方八面飛過來,陸吾的飛躍道大派用場避過所有石頭的攻擊。

我緊貼曾益,他也繼續用盾牌擋住攻擊,皋陶身手不凡,當然躲得過。木田說:
「這樣捱打不是法子!讓俺殺過去!」

木田利用金魔法將自己變成一把金黃色的大刀直飛向蚩撒!他只是微微一笑,竟然毫無懼色奔向這把大刀!





木田這把大刀的刀鋒與蚩撒的拳頭碰上了!當我還以為蚩撒的手會被分成兩半時,竟然是木田被打飛出去,頓時變回人形倒在地上,還口吐鮮血。

陸吾說:
「好強既土魔法,將自己可以變得比岩石更硬!」

曾益說:
「同佢打埋身啦,唔係實輸,等我掩護你地。」

蚩撒再恥笑地說:
「憑你地根本就唔係我對手。今日睇黎,你地七個都一定要死。」

他將雙掌向地,一鼓地震將地下裂開直衝向我們!曾益的無形盾牌好像也不夠力量抵抗,被迫退後跟我們一起閃避。

正當我們重新站起準備作戰時,地面出現大量好像樹籐的植物,將蚩撒五花大綁的綁在半空。當他正想運用土魔法飛起附近的石塊刺斷這些籐時,一個身穿黑衣的十歲左右小孩出現將兩個好像中國傳說中哪吒的乾坤圈向空中拋起便自動擋住所有飛石。

難道是有其他轉世驅魔師出手助戰?

很快我們便發現真相,有一隊全部身穿全黑色衣服的人正走過來。根據軍師之前在驅魔界七十二惡魔的情報和照片,我認得帶頭的正是蚩美芙,旁邊還有蚩安洛、蚩拉比單、蚩埃力加、蚩巴力、蚩麥基、蚩西迪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這樣我便醒起了!這小孩也是七十二惡魔的蚩華劣!

蚩拉比單說:
「蚩撒意圖奪位,罪犯欺君,理應斬首。」

蚩美芙繼續說:
「蚩撒,枉你一直身為我地族人之首,今日我要代魔祖執行族法。」

蚩撒掙扎地說:
「魔祖心存善念,如果唔係當年涿鹿之戰我地點會輸!佢唔配再番黎帶領我地族人!」

什麼心存善念才會輸?蚩尤不是在涿鹿之戰被我們聯手打敗嗎?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蚩安洛的藍色瞳孔特別耀眼,她瞪著蚩撒,令他動彈不得說:
「不得侮辱魔祖!你聯同蚩摩拉自組軍隊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他被白蛇殺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蚩撒大喝道:
「你地敢!無左我仲有邊個夠資格帶領你地!」

蚩美芙說:
「你以為只有你擁有魔祖遺囑既權力?我地會搵雅后番黎主持大局。沙克,殺左佢。」

天空突然出現一個紅色翅膀,也是身穿全套黑色西裝的男人,便是蚩沙克。他飛到蚩撒頭上,雙手用力一拉!便將蚩撒的人頭扯斷!我們一時間還未來得及反應,只可以肯定一點,蚩撒死了。

蚩美芙上前跟我們說:
「今日我地只係執行族法,未得閒同你地開戰。蚩撒個陰謀全靠南山揭發,呢個郭蒼龍,交俾你地。當係我地九黎三苗還番個恩俾大撓。」

我回答說:
「郭蒼龍?」

原來另一個男人就是封鉅為義殺同門的那個兄弟,江湖人稱青面鬼的郭蒼龍。皋陶執緊兵器,說:
「即便你們不想開戰,但今天讓我碰上你們這幫惡魔我也不得不出手!」

蚩安洛用念力即時控制住皋陶令他動彈不得,蚩埃力加的神鷹槍亦已指向皋陶的喉嚨位置。

蚩美芙說:
「蚩埃力加!我地仲有好多事要處理。郭蒼龍既幻咒解左佢就會變番正常人。我地走。」

蚩埃力加也放下長槍,蚩拉比單口中唸唸幾句後,蒼龍便暈倒地上。他們也帶走了蚩撒的屍體,現場便剩下我們了。。。

我們扶起受了重傷的童律、木田、籍隨和暈倒的蒼龍回到酒店休息。皋陶和曾益便與陸吾和我在酒店房間的露台,點了幾瓶紅酒商談聚義的事。

我說:
「皋獄長、曾益兄弟,兩位本領過人,大哥托我一定要請到兩位上山。」

皋陶先回答說:
「我認識的大哥就是這模樣,一生只講道義二字。今趟他知我有難,便派幾位兄弟前來相救,論情理,我理應報效入伙。。。但。。。。」

陸吾問道:
「皋獄長有難言之隱?」

「唉,皋某不是貪戀官職富貴之人。只是我當這獄長,才可運用這權力保住獄中含冤的人,也不讓監獄裡出現持強凌弱之人。」

陸吾說:
「山西監獄雖然係皋獄長能力範圍,咁其他監獄呢?同樣有好多不公既事情。而且最重要係而家既法治制度出問題,皋獄長又可以點?」

我接著說:
「大哥講過,真正想拯救黎民百姓既最好方法,就係我地有朝一日斬左蚩尤,招安得成,幫國家做個官位,咁先可以真正改變個制度,殺曬啲貪官,俾百姓過到安樂既日子。」

曾益也說:
「子契兄弟講得岩既,我有名你叫占歲羈,放蕩不羈。但我係澳門咁耐,都體驗到各種既唔公義,官商勾結。如果有一日,我做到澳門特首,一定將所有貪官既人頭一個一個咁斬落黎。」

皋陶笑說:
「也罷,兄弟今生本相攜。但我的家室老少還在山西,恐怕如果我隨你們去香港,他們定當遭小人辣手。」

陸吾說:
「皋獄長放心,大哥已經派左兄弟接你既家室去香港。睇番時間,應該而家已經到左我地南山。不如我開視像你見見佢地。」

陸吾視像致電了軍師,從電話中可以看見皋陶的全家老少已安然在南山,他也放下心頭大石。

掛線後,皋陶說:
「如今貪官當道,忠賢全無容身之所。連大哥、侯書長這般英雄都迫上南山,皋某一介武夫,若能助大哥成就大業,即使千刀萬剮又何況!來,兄弟們,我們吃酒!」

我們也高興地碰杯痛飲,我說:
「曾益兄弟,就等你未表態。」

曾益笑說:
「我早就聽講醉武佛大撓道義聞名天下,想拜會好耐。反正我單身一人,二仔底死跟啦!哈哈哈哈!」

陸吾笑說:
「咁今晚我地就痛飲,唔醉唔准番房休息!聽日就帶埋蒼龍兄弟一齊起程番香港!大哥同封鉅兄弟一定好高興!」

眾人高呼說:
「好!」

雖然詠詩的事情令我心情受影響,但看見眾兄弟情義,亦是另一種值得高興。自上南山,我真正體會到「兄弟」和「道義」是什麼,這種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精神,確實令我感動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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