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人員已通知公寓管理部暫停所有電梯服務。我們又一步一步上到6樓,我開始感覺自己的小腿震動。雖然屋子裏大部分被燒毀,但愷盈卻收拾了幾大袋即將搬走的衣物。可見一個女生的東西多不勝數,倒黴的我必須把這些“雜物”拎到停車上。雖然我的臂力強而有力,可是夜已深,疲倦吞噬所有身上的精力,我依然想趕快撤離這裏,回去睡個大覺。至於愷盈這個麻煩的美女就讓她住一晚,明天想辦法趕她走,雖然自己一個人住,可是多一個陌生人在家實在不方便。

    交通燈轉紅,我緩緩停止前行。淩晨時刻車輛應該稀少,附件有間夜店,仍然見到許多名車泊在路邊,幾位猶如瞎子帶著墨鏡高大的保鏢和黑道小混混的泊車人員一邊談天一邊吐出白濃濃的煙霧。這時分有幾位喝得爛醉的男女走出夜店,也有不省人事的少女被齜牙咧嘴的野狼扛到車子,揣測那些少女今晚意外失身。

    我望向已沈默許久的愷盈,以為她已累得在車上入睡。路燈不多,路邊關閉的商店高掛霓虹燈招牌不停閃爍。晶瑩剔透的淚珠一串串分歧不齊滑下,我望向那望的方向。只見剩下的一對男女搖搖晃晃在街上擁抱激吻。愷盈的傷感告訴我那就是拋下他的男人。我沒說什麽,右手緊握方向盤,左手幫她擦去臉頰上的眼淚。

[哭完就算了,青燈車依然得前行,不必要逗留太久的情感只會讓自己更難過。]我很明顯不會安慰愷盈,過後一路奔馳。

    她的眼淚似壞了的水龍頭,一發不可收拾。我把車子停在便利商店附近。





[等我,我去買些東西,很快回來。]說完把門反鎖,就走到便利商店買紙巾。

    這24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裏頭有幾個顧客是自然不過的事情,但我找了一陣子也沒看見紙巾,連收銀員和其他便利商店的工作人員也看不見,非自然現象。我目測店裏只有4個顧客,包括我自己和一位同時和我進入便利商店的老人。其他兩個背著背包,行為鬼祟。當我走到飲料部門,我驚見汽水貨箱後露出一雙腳,估計有人躺在後面偷懶。我小心翼翼走前看個究竟。這時我只看見一位身穿制服,好像是便利商店的工作人員。他不像在睡覺,臉上有明顯的紅腫,好像被人揍過。

    我精神一振。

    打劫。

    我保持蹲著的姿勢,嘗試叫醒昏迷的工作人員,他持續在昏迷狀況。我擡頭一看擺放飲料的冰箱,從玻璃鏡的反射我看見其中一個身穿黑衣以及背著背包的劫匪手持西瓜刀走向我的方向。貨箱後只有一道墻,沒有門,我逃不了,心想任由擺布或者死命反抗,而束手無策的我只能選擇前者,不必要作出多余的犧牲。腳步越來越接近,我雙手擺放在頭上,準備現身。





    突然不知死活的愷盈氣憤地沖進便利商店。

[林文樂!你在哪裏?說買完東西就回來,為什麽等了那麽久都還沒回來?你們男人全部都只會食言!臭男人!]不知情的愷盈大喊大叫,一直用手擦著眼淚鼻涕。

    逼近我的劫匪視線轉移在愷盈身上我馬上蹲著走到另一個方向躲藏著,隨後我已經報警。那老人十分鎮定,依然站在一旁角落看報紙,完全沒理會大家,仿佛是聾子。另一個劫匪也亮出刀子,愷盈立即收聲,乖乖得掏出手機和腰包。

[剛才你叫誰啊?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有一道刀疤的劫匪把醜陋的臉靠經愷盈問。
[不是,是我的朋友。]愷盈說。
[幹他馬的,那家夥躲起了。]黑衣劫匪說。
[連女朋友也不管啦?那就送給我們咯,哈哈哈!]刀疤劫匪打量著愷盈身材。




[你不要亂來!]愷盈兇狠地警告。
[我們就是要亂來,你能怎樣?]刀疤劫匪說完肥皂劇里歹徒的對白就把便利商店的門反鎖。
[男朋友,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檢查她身體還有什麽貴重東西咯。]黑衣劫匪笑得淫賤。

    老人開始翻開少女雜誌,腋下還夾著另一本成人雜誌。

    眼見那兩個禽獸即將要對愷盈不禮,我連續把兩個汽水罐猛力一丟擊中黑衣男的頭部,他痛得大喊,頭部流出鮮血,另一個嚴重失誤。然後我再躲起,繼續不可能的困獸鬥。

[再不出現我就捅她一刀。]刀疤劫匪拿起刀子。

    這時我已經躲在刀疤劫匪和愷盈的身後,一步一步走近。暗自倒數後我快速撲向刀疤男的背後,但他早已發現我,轉身一腳踢中我的胸部。我一蹶不振,痛得無法站起。刀疤劫匪走到我面前,連續兩腳猛踢,自以為在射世界杯十二碼罰球,我雙手護擋,減輕痛楚。
刀疤劫匪奸笑,拿起西瓜刀,往下砍。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





    西瓜刀掉落,老人單手反扭刀疤男手指和掌心,動作利落,沒有太多的武打電影裏的架勢,刀疤劫匪試圖反抗,老人下盤穩重不移,,巧妙完美的腕力松脫刀疤劫匪的手,再伏避攻擊,然後直接一掌拍擊刀疤劫匪側臉,他楞了兩秒,橫走幾步倒下。滿臉鮮血的黑衣劫匪從後偷擊,老人中有軸不變,距離接近,老人彈跳轉身起腿,腳尖踢擊黑衣男太陽穴,這一擊,還差李小龍十萬八千裏,但足以讓黑衣劫匪倒下。
老人把錢放在收銀臺,拿著兩本雜誌裏離去,繼續隱世埋名。警察先生在完美結局下趕到,把劫匪們逮捕,我們跟隨到警局 錄口供。

[謝謝你今晚就我第二次。]愷盈說。
[紅顏禍水,我差一些就沒命。]我說。
[我會好好報答你。]愷盈說。
[盡早搬走我家就可以。]我說。
[要不是你……]愷盈生氣地說。
[好啦,是我錯,念在我奮不顧身救你兩次,原諒我好嗎?愷盈姐姐。]我說。
[好吧,就暫時原諒你。]愷盈得意的說。

    錄完口供,已經是淩晨兩點左右。我載著愷盈,壓抑著一閉上眼睛就睡著的睡意,大踩油門疾馳回家去。回到家後,就算地震也好爆炸也好,也阻止不了我大睡一番。

   一路上,我看見熟睡的她,想起另一個她。





    有種無法釋懷的遺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