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十四章 

「灑灑淅瀝……灑灑淅瀝……」跨出門後,迎接我的是雨水。

「首先要追上羅莎,不能讓她犧牲!」我說。

「去吧。」雷穆斯回應。

眼看四周,腳落石級。石級之下是濕漉漉的草地。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沒有光線,附近幾乎一片漆黑。

「溚、溚、溚、溚……」踏著濕草,我沿著前來的方向奔跑。

總之先去剛才的入口看看。

木柵很快就出現在眼前,柵口有兩個金屬火盤架,火紅紅的炭上有頂金屬蓋子,以擋隔雨水。基本上,這是光線的唯一來源。

那裡還有兩名守衛把守。他們手持長槍,一左一右地守在柵口。



送我來的馬車,仍然停在外面。

「嗯?多了一輛。」我察覺,外面還停了一輛女性化的馬車。其車廂的窗口掛著粉紅色的紗布,車身雕刻了蝴蝶飛舞紋。

羅莎!羅莎就在前面。有士兵撥開車簾,邀請她上車。

「慢著!」我衝到入口,卻被守衛以長槍交叉攔住,「別攔住我!羅莎,不要去!」

可是,羅莎沒有回頭,像聽不見一樣登上車廂。



「羅莎。」我大叫,仍然被人攔住。

「策啪——」士兵鞭策雙馬,雙馬立即拖著車廂起行,將羅莎帶走。

緊接有兩名士兵,從我乘坐的馬車出來。

「中了毒,就不要亂動了。」大叔士兵勸喻,他們是送我來這裡的貝才親衛隊士兵。

「你們要載她去什麼地方?」我嗆急問,想衝過去。

「你還是先關心自己吧。再說,你也是時候回去了。」年輕士兵嘲笑說,「不然的話,會七孔流血而死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嚴肅提出,雙手捉緊交疊的長槍。



「我勸你還是乖乖合作較好。」右邊守衛輕蔑地說,拍拍我的肩膀。

「看你這副德性,你還能做出什麼?還想反抗貝才大人嗎?」左邊守衛問,用手夾著我的下巴,兩扭後放開。

「我心情不好,請不要碰我。」我合眼警告,捏緊欄住我的雙槍,握力愈漸增大,手也抖了起來。

紅紅的炭,火星噼啪——

「我就是喜歡碰你又怎樣?你的人全都困在裡面。」他說,「也就是在我們手上,要是你敢動手……」

「嘖——嘖——」左右手交叉一合,雙槍插在兩名守衛身上。

血液自胸口飛出,兩人向後傾倒。

「你……」守衛在傾倒時說,一副難以置信的臉。既不相信長槍已經脫手,更不相信已插在隊友和自己身上。



「剛才去找醫師的守衛去了哪裡?」我怒問,眼神毫不饒恕。

「不知道,大概……是逃了吧。」左邊守衛說,倒在地上,扯起笑臉,「怎麼了,那女人死了嗎?」

羅莎的馬車,在兩旁是樹林的泥路中,單獨遠去,快到了轉角的位置。

我蹲下來,雙手張開,慢慢地拉出兩名守衛腰間的劍,「鐁……」

「怎麼了?你要辜負貝才大人對你的期望嗎?」大叔士兵說,拔劍握在手中。

「還不放下武器?別忘記,這是你獲取解藥,以及拯救同伴的唯一機會!」另一年輕士兵警告,同樣拔劍相待。

「抱歉了,或許你們不是我真正的敵人。」我輕聲自語,左劍一插,將左邊守衛斷氣,雙膝讓自己站起。



21%、22%、23%、24%……寒氣漸漸聚集。

「還執迷不悟嗎?」大叔士兵問,敵視著我。

「別跟他說這麼多了!先制服他再說。」年輕士兵說,升劍上耳邊,劍尖瞄準我臉。

27%、28%、29%、30%——血液沿左劍劍尖滴下。

兩人默契地踏步攻過來,年輕士兵喊道,「不要怪我,是你自取的!」

我握緊雙劍,踏前,交叉劍一揮而過,剎住腳步。

「嘖——嘖——」兩名士兵胸口噴血,傷痕左斜、右斜,軟腳跪地。

「沒時間了。」眼見馬車快要右轉,我丟棄雙劍,回去守衛那邊,拔出一根長槍。



「之前訓練了這麼久,是時候派上用場了吧。」

隨即右手托起長槍,瞄準右拐的馬匹,希望標槍可以停止馬車。

「啊……」我助跑兩步,右手拉後蓄力——

「別小看我們羅馬士兵的實力!」大叔士兵突然從後抱箍著我。

可惡,剛才的劍太輕了嗎?

「兒子,給他一劍!」他大喊。

「是的,老爸。」年輕士兵拾起劍,馬上起步過來。

「糟糕……」我心中呼喚,「雷穆斯!」

「放心交給我吧。」雷穆斯迅速佔據我的身體。

「打暈就好,不要致命!」我提醒。

「聽見是父子就心軟了嗎?」雷穆斯笑問,見我沒有回應,又說,「知道了,盡量吧。」

大叔士兵扭我面向年輕士兵,年輕士兵一劍刺前。

「35%」雷穆斯說,左手骨骼被薄骨覆蓋,隨即一記批肘,「啵——」

大叔士兵被打至彎腰,吐出一些唾液,瞪眼地倒在地上。

「老爸!」年輕士兵大叫,加力刺劍。

「唧。」雷穆斯左手接劍,攝身,右拳重撃腹部,「啵——」

年輕士兵悄悄離地飛後,即被雷穆斯一手扯住,拉回來。

「為什麼你們要替貝才辦事?難道你認為他是一個好的執政官嗎?」我奪回身體問。

「至少……他跟其他腐敗貴族不同……而且充滿想法……好像可以帶領國家……」年輕士兵還未說完,已軟身昏去。

「在我看來,他的想法只會毀滅國家。」我放下他,想起貝才修改稅制,把女人納為稅收物,在沒錢沒貨品的時候,可以交出女人作為交稅。

真是胡說八道,把世界上的女人都當成可以販賣的奴隸嗎?還有那歷史悠久的奴隸制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戰俘,也該有一點做人的尊嚴吧。還有孩童實驗和私下販賣藥物……

這些瘋子的所作所為,我絕對不會認同。

「雷穆斯,追上羅莎。」我吩咐,身體交回雷穆斯控制。

這時候,馬車已經右轉,超出了視線範圍。

「有辦法嗎?」我擔心問。

「如果是從樹林抄過去的話……」雷穆斯說,眼睛留意著樹林,「應該可以趕上。」

說著,腳步便跑了起來,縱身衝入那毫無光線的樹林。

「沙沙——沙沙——」草叢、樹葉、衝刺,「躂、躂、躂、躂……」

「50%」雷穆斯在衝刺中輕吟,薄骨擴散至左腳,加速著綿密的步伐。

還有左眼,左眼被蒙上一片骨白,混成乳白,後而清澈——

「到了。」雷穆斯左腳蹬地,躍身升上漆黑的半空。

泥路上,馬車咯咯地行駛,駕駛座有兩名士兵,其中一人負責控馬,一人空閑地拿著火炬。

「呼——轟裂……」一眩藍紫光落下,帶來爆裂的巨響,激起水花,嚇得兩馬起蹄嘶叫,「嘶嘶嘶嘶……」

「什麼人?竟敢攔路?」士兵驚問,嘗試控定受驚的馬匹。

火炬掉到濕地上,四周黯淡下來。

「雷穆斯。」雷穆斯抬起頭說,露出清澈的藍紫瞳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