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節日短文: 平安夜失身夜 (24/12/2012)

平安夜，失身夜。

啪啪之聲不絕於縷。

身體磨擦之聲如惡夢般縈繞耳邊。

少年挨在窗台，仰首望天，只見一輪明月孤獨的掛在天際，其他理應陪伴著她的星宿無一不被城市的燈光所吞噬。

少年眼中射出憂鬱的神色，腦內思潮起伏。





找個人來陪自己真的那麼難嗎？

少年勉力站直，緩緩往大門走去。

每一步都是那麼沈重，就像它們都在思考自己的存在價值。

剛跨步踏出大門，升降機到達的聲音響起，顯然剛好停在這層。

少年微微一笑，心忖今天的運氣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差。





門開，一雙男女一先一後踏出了升降機，兩人十指緊扣，好不恩愛，無疑是一對情侶。

少年已經想到他們來的目的，強壓下狂湧而來的心酸感，走到路旁，待他們經過後默然走進升降機。

少年垂下了的目光稍稍抬起，升降機內鏡子的影像赫然入目，他猛地一醒，想到了自己找不到伴的原因。

少年鼻子一酸，男兒淚從閉上的眼中緩緩滴下，牙齒緊咬著下唇，一臉不甘心。

片晌，他轉過身來，按下印有「G」的鍵。





***

走在街上，入目的盡是一群一群的年輕男女。

他們的臉上掛著的笑意，令少年更感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此時，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少年右方遠處。

少年大喜，因為他認出了對方是他在大學的夢中情人。他在這半年曾提起勇氣跟她答話，對方也頗為禮貌的跟他聊了一會。

少年心中一絲的希望，不想辜負這個天賜的機會。待他舉手喚對方的時候，他注意到夢中情人身旁的人。

那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約，但是容貌跟自己有著天淵雲泥之別的英俊男子。

二人正親暱的挨碰在一起。





少年頓時渾體一震，手足冰冷。雙唇顛震著，腦際一片空白。

他用他僅餘的意識繼續看著她，夢中情人忽有所感往他瞧來，一雙秀眸微微睜大，顯然看到了自己。

她的一雙美目內吃驚之色一閃即逝。倏地轉身，以後背對著在遠方的少年，跟男伴說了幾句話。

男伴聽後泛起一絲的笑意，伸手抓住她的柔荑，像是急不及待的加快腳步雙雙走了。

這個行為更將怔在當場的少年推進無底深淵。

少年無意識的往來路走回去。

***





少年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到了自己大廈的天台。

他站在大廈邊緣處，俯視街上喧鬧的人群。

少年的雙目已經沒有半點年輕少男該有的生氣。

狂風吹來，吹得他一頭黑髮不住擺動，卻吹不散他心中的陰影。

「啪 啪 啪啪 啪 啪 啪啪 啪 啪 啪啪啪」

耳內再次響起這種永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澎！」





街上的人群陷入一片恐慌，呆看著眼前的景象，顯然沒想過在自己如此愉快的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

平安夜，真的平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