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在我家過了一天,對未能報仇一事還是難掩哀傷,我對此亦束手無策,但願時間能沖淡一切。 

呆在家中對她並沒有好處,故我帶了她出外,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街道上滿是人,令我原本的計劃受阻。 

我們在人群中左穿右插,希望能遠離人群,畢竟身在其中實在令人難以呼吸。 

好不容易才走到小巷,不用再在擁擠的環境下行走。 





我望向表姐,卻見她還是一臉愁容。 

「好耐無見嘞,嘻嘻。」 

那道邪惡的聲線從我背後傳出,只見我身後正站着一人。 

「阿逐?你嫌我上次仲未打夠你?」我擦了擦拳頭,向眼前男子笑說。 

「我睇你一陣仲係唔係咁口硬。」阿逐亦不甘示弱地回話。 





巷子的另一頭傳來為數不少的腳步聲,看來我們已被包圍。 

無數的槍口對着我和表姐,但我還是故作鎮定,以讓表姐有安全感。 

有兩個持槍的男人走近我們,他們拿出針筒,注射了一些液體在我們體內。 

雖然我知道針筒內的東西對身體絕無益處,但我不敢反抗,因為我知道只要我稍有動作,無數的子彈就會穿過我們。 

其實以我的速度,要全身而退,實屬易事,但身旁尚有表姐,要一起逃走,對我這個新手魔鬼而言就是一道難題。 





言歸正傳,那些液體還是流遍我的全身,不消多久便覺眼前模糊,失去知覺。

我在夢中不斷向光跑去,一直跑一直跑,但那道光就是不讓我追上,它越來越遙不可及,漸漸在我眼前消失。 

就在它消失的一剎那,我終於恢復意識,張開雙眼。 

我發現自己雙手被綁,雙腳則乏力,看來被打斷了。 

我鼓動魔瞳去修復雙腳,正當我讓魔氣流到下半身時,眼前的情景卻令我停了下來。 

表姐正躺在我旁邊,衣衫不整,一動不動的躺着。 

雙眼睜開,良久也沒有眨眼。 

我望着她,希望能看到她眨眼,那怕只是一下。 





但我終究還是等不到。 

我的腦海一片空白,甚麼事情也沒有想,只是單純的看着可憐的表姐。 

這一次我未有流下男兒淚,或許我已經長大了,又或許是成魔的緣故。 

「你表姐幾正呀,嘻嘻。」 

這番話傳入我雙耳,抬頭一看,阿逐滿面春風的淫笑着。 

那副嘴臉使我的仇恨充斥全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唉唷,嬲嬲豬啊?」阿逐拿出一把櫻槍,「過嚟打我啊。」 





此刻的我腦海中只剩下一件事,就是殺了眼前此人。 

「啊!」我大喝一聲,把手腕上的繩扯斷,衝向阿逐。 

理智已經不復存在,我就像變了一頭野獸般,撲向獵物。 

阿逐手中的櫻槍不斷刺向我,但我並未有避開,只任由它在我身上造成大大小小的傷口,痛楚沒有傳達到我的腦部,只有源源不絕的恨意提醒我去殺他。 

我的右手向後拉弓,魔氣灌注其中,然後向着他的中門擊去。 

阿逐來不及收回櫻槍去擋,但仍臨危不亂,取出一把短刃護心。 

我的拳頭擊中刃面, 

「啪」的一聲,短刃化成無數碎片,散落遍地。 





但我充滿怒火的拳頭尚未停下,繼續擊往他的胸部。 

一道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我的拳頭在他身上打穿了一個洞,從洞中能看到他背後的事物。 

我走回表姐屍首,一把抱起她,帶着她離去。

我推開了一扇門,不出我所料,門外已有多人恭候我。 

雖然他們人手一槍,但臉上無不流露出驚慌之情,不敢輕舉妄動。 

我向前踏出一步,他們就向後退兩步。 

原來撒旦教徒亦不外如是。 





我蹲下身子把冷冰冰的表姐放在地上,準備大開殺戒。 

拳頭已被我緊握得容不下一顆沙子,我向最接近的人擊出一拳。 

我已預先別過頭,可惜鮮血還是弄污了我半邊臉。 

其餘的人都向着出口跑去,以免得到他的下場。 

「你地全部人都有份害死表姐!」 

我拔足追趕,一些落後大隊的都成為我拳下亡魂。 

可惜最後還是被數個逃走了,他們放下了一道防火閘,困住了我和其他跑得慢的教徒。 

我對着天花角落的閉路電視冷笑了一下,然後在它面前把那些教徒逐一處決。 

片刻,此處只剩下我一個活人。

如今我要面對的問題是如何成功逃出此地。 

眼前的防火閘看來並不薄弱,即使我用盡全力擊向它,它仍絲毫無損。 

閘門上有一台瞳孔識別器,看來只有撒旦教徒才能成功開啟。 

我立即挖出旁邊教徒的眼球,無奈系統無法識別他們。 

再這樣下去對我並沒有好處,撒旦教一定會置我於死地。 

無奈憑我一己之力實在難以逾越這閘。 

我凝望着表姐,希望她能開口給我對策。 

表姐長得十分標緻,輪廓分明,配以迷人的笑容,曾讓很多男子神魂顛倒。 

可惜阿逐辣手摧花,令她香消玉殞。 

對了,還有阿逐。 

表姐令我靈機一觸,或許以阿逐的職銜,他的眼球能成功開啟此閘。 

我趕緊跑回去阿逐身邊,誰知他竟然尚有氣息。 

只好一腳向他心臟所在之處大力踏去,一道鮮血又從他口中噴出。 

我強行把他的眼球扯出,但他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來剛才一腳令他魂飛魄散。 

我把他的眼球瞳孔對準識別器,等待着閘門開啟。 

「無法識別」,螢幕上顯示這四個字。 

我無奈地坐在地上。 

閉路電視傳來笑聲,使我恍然大悟。 

適才的動作都被撒旦教的人看到了,用任何眼球也無補於事。 

我一時氣憤,向它擲出阿逐的眼。 

猛烈衝擊使閉路電視不勝負荷,應聲爆炸。 

可是我還是被困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