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派愛情小說》之 (1)《情與義與不能解釋的部分》: 13. 再見柏拉圖

我和 MiMi 若無其事的回到人群當中。

這次跟之前不一樣,靈魂和肉體不是分離,而是分裂成 無數碎片並與這世間萬物融成一體。我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所 謂的天人合一。我不知道是否受到酒精影響。沒關係,真的 沒關係,感覺很好。

人潮漸去,剩下 Lily、MiMi、蘇富比和我,四個人繼續談天說地。原來 MiMi 是個空姐,她跟 Lily 合租一個房子。 最後 Lily 說一起回她們的家繼續喝酒。

Lily 不想給蘇富比佔她便宜,命令蘇富比坐出租車前座。 我坐在 Lily 和 MiMi 中間。

Lily 繼續牽著我的手,還哼着歌:「I say maybe...... you gonna be the one that saves me. And after all, you're my wonderwall......」



是 Oasis 的 Wonderwall,是陪我度過許多晚上的歌曲。

另一邊,MiMi 和我從屁股到大腿緊貼着,形成了炙熱的 赤道。她微笑着,沒說話。

房子環境不錯,她們各自有一間套房。參觀了不久,蘇 富比已經按捺不住把 MiMi 抱進她的睡房,把門關上。

「我們還要喝酒嗎?」我問 Lily。

她笑而不答,牽着我的手進她的房間。



原來她已經為我準備了睡衣、枕頭和牙刷。跟我們去拜 佛時一樣,她讓我先洗澡等她。

再過一會,我們的柏拉圖式戀愛將會完結,有點期待進 入她的聖域會是怎樣的感覺,靈魂和肉體能同時進入嗎?

她帶著自信的微笑從浴室步出,一絲不掛。雙峰堅挺, 身材均勻,肌膚雪白。如果要挑剔的話,就是希望是粉紅的 地方卻不幸地是棕色的。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她把我推倒在床上,騎在我上面,先吻我的嘴、頸項、 胸膛、小腹......



劍拔弩張。

再見了,柏拉圖!

「嗯......」她閉上眼睛,在慢慢搖曳,速度越來越快。

我雙手慢慢從她的小腿往上推進。直至到達那兩座山峰,我停下了......不對勁......很硬......是僭建物!

我也沒法解釋,反正碰到僭建物我就很不自在。可能 是覺得被騙吧。應該沒有人喜歡受騙的,尤其是作為一個 salesman。

我盡力克制我的情緒。我不可以重蹈那次核事故的覆轍。

因為我知道 Lily 的內心跟她的外表是相反的,其實她比 誰都脆弱,是雪白的生雞蛋。

孟子說的「仁義行」又發作了。



我反客為主,翻過來壓在她上面。我閉上眼睛,把她當 成是 MiMi。愛因斯坦說過:「想像力比知識更重要。」天才 就是天才,此話沒錯,挺管用。

我不能停也不能換其他體位,否則恐怕因為分心我會軟 下來。

因為受騙的痛楚壓過了肉體應有的興奮,慢慢靈魂與肉 體連感覺都沒了。我變成了一列沒人駕駛沒法停站的火車, 一直轟隆轟隆的往前走,進入了濕漉漉的隧道沒法回頭。

「噢啊......噢啊......」她開始失控地舔着她自己的手臂,

隧道塌方了!四壁間斷的收縮。

火車持續轟隆轟隆的走了很久很久才在隧道內激烈地爆 炸後停下來。

「滿分!」Lily 很滿意,情深款款的望著我說。



「My pleasure !」

我覺得我們的關係依然是柏拉圖式的,起碼從我的角度來講。

她抱著我很久才放開,然後躺在我身旁點了根煙。我們交替地抽着那根煙。

「謝謝你!」

「謝甚麼?」

「猜猜看。」

「有提示嗎?」

「算吧......應該從五年前說起。」她幽幽的望著天花, 然後繼續講。



「我跟着我當時的男朋友去 Y 市追尋夢想,他是個搖滾 歌手,很 cool,超級 cool。」

「跟我比呢?」

「嘿......昨天說不準,今天開始你是最好的!」

「我說外表,不是能力。」

「別打叉,過了一年,夢想沒找到,卻惹來了 N 個女人。 我一怒之下就跑回來了。最可恨的是回來以後才發現我懷了 他的骨肉,於是我去了打胎,之後一直都沒有再跟他聯絡, 直到我們拜佛那
個週末的前幾天他打電話給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來。「他告訴我他得 了愛滋病,而且應該感染了好幾年,叫我去做檢驗。」

我的臉變綠了,心寒到雙手在不由自主的抖。Lily 不會剛 才把病傳給我吧!?



她沉溺在回憶中,完全沒有留意我的反應:「MiMi 當時 在國外值班,我抽血檢驗後就只可以一個人無助的等結果, 直到那個星期五你找我吃飯。還好拜佛之後真的沒事,阿隬 陀佛!」

「阿隬陀佛!」我也吐出了一口煙。

之後的一段時期,我們四人經常見面,我一個禮拜總會 有一兩天在她們家過夜,有時候 MiMi 也在,當然我是睡在 Lily 那邊的。偶爾她們會燒菜做飯,很有家的感覺......除了 她們每一餐,包括早餐,都是麻辣的。

有一天早上,Lily 約了客戶吃早餐所以先走了,我繼續睡。

「啊......啊......」遠處傳來天籟之音,應該是西天極樂 的梵音。

是從 MiMi 房間傳來的。

夜動霜林驚落葉,曉聞天籟發清機。

====================
Oasis - Wonderwall: https://youtu.be/bx1Bh8ZvH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