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做咩將成碗譚仔倒落我個頭上面！？》: 第十八章(上)
終於，都到左4月4號，亦都即係......兒童節！
嘩哈哈哈，係咪好好笑呢！
......唔好笑咩......？
好啦，其實我都係想搞下gag放鬆下心情姐。
因為今日，就係我要去見亞瑟伯伯既大日子。
今朝一清早我就彈左起身整理d個人資料副本。
整好晒之後我就將佢地放晒落個公事包，然後開始啟程前往尖沙咀半島酒店。
話咁快就到左。
當我去到酒店門口既時候，應該大概係中午十二點。
「司徒先生，你好。」突然有一個外國男人走左埋黎。「亞瑟先生已經係會議室等緊你，佢仲想邀請你一齊食午餐。」
嘩......洗唔洗有隨從咁誇張......
於是乎我就跟住呢個隨從上左去二樓既會議廳。
當佢打開門個下，我先發現呢個會議廳並非我想像中咁正經。
呢度並沒有我想像中既長型灰黑會議枱，反而係存在著幾張蓋上了白布既高貴圓桌。
角落既位置，更加擺放左一部鋼琴。
就咁睇起上黎，就同一間高級餐廳無分別。
我環觀整個會議廳，赫然發現有一個衣著與場地格格不入、著住夏威夷T-Shirt同短褲既男士坐左係正中心。
而佢就係亞瑟伯伯。
「亞瑟伯伯！」我一路行過去一路講。
伯伯回頭一望見到我黎左，就即刻好和藹咁笑住講 : 「呵呵，午安啊司徒同學，快d過黎坐低啦，就有野食架喇！」
我坐左係伯伯既身邊，而剛才個個隨從就為我地閂門。
結果，依家咁大個地方就只係得番我同伯伯兩個人。
「我今日為你帶黎既係法國本地既特色菜式，希望你可以細心品嚐一下，領略下我地既風土人情味！」伯伯大方得體咁講。
呢個時候，門又再次打開左，然後食物就送上黎喇！
講真，法國菜我又真係第一次食，唔知係咩味道架呢？
「黎啦，唔洗就住就住架，盡情食啦！」伯伯招呼道。
見伯伯咁好興致，我都廢事唔領情喇，一於就即刻動筷啦！
我地首先食既係頭盤沙律，之後順住落就係鵝肝，酥皮湯，龍蝦排翅，牛肋眼，朱古力蛋糕，最後就係咖啡。
「好好味呀！！！」食完之後我仲係到回味緊口腔裡面法國菜既味道。「多謝伯伯你既款待！」
「呵呵呵，你中意就好喇！」伯伯笑道。「野就食完啦，咁都係時候傾正經野喇喎！」
「好！」我攞晒d文件出黎。「呢d就係我既文件……」
「哎，等等先！」伯伯突然打斷我既說話。「呢d文件野一陣間會有專員直接搵你傾架喇，所以唔洗俾我！」
「我口中所講既正經野，係講緊你想為女朋友爭取留學位個件事。」
「亞瑟伯伯，」我堅定咁望住佢講。「我一定會幫我女朋友爭取到呢個位番黎。」
「既然係咁，就將你既成果交俾我睇下啦！」伯伯微笑道。
於是乎我就係公文袋到抽出六幅畫俾佢。
伯伯攞起左我d畫，開始好認真咁睇起上黎。
***
時間一轉，就已經係半個小時後。
係呢段期間我一直都無出過聲，只係默默咁坐係伯伯身邊，讓佢能夠靜心咁審視我既畫作。
伯伯係睇第一至五幅畫既時候，仍然會周不時咁點頭叫好，又或者係偶爾讚我作畫技巧好好咁。
終於……佢要睇到第六幅了。
「咩話！？」伯伯一揭開幅畫，頓時雙大瞪大，然後好驚訝咁望住我講 : 「小朋友，你可唔可以為我講解下你呢個系列既作品？」
「可以。」我講。
「呢個系列名為『Draw My Life』，裡面既畫作係根據我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但未能夠即時拍下既回憶而畫出黎既。」
「系列當中總共有七幅畫，排序方法係根據時間推移而定既。」
「第一至五幅，係代表緊過去同現在。」
「第六幅，係代表『未來』。」
「第七幅，係代表『渴望的未來』。」
「嗯......」伯伯係到深入咁思考著我既說話。「咁第七幅係邊？」
「第七幅，就係我當初畫既《我的兩個小孩》。」我回應。
伯伯聽完之後，臉上再現驚訝。
「未來嗎......」伯伯望住佢手中既第六幅畫。「雖然我都大概明白左你既諗法，之但係我都仲係好想聽下你多一點既講解。」
「你可唔可以同我講下，點解第六幅畫，會係空白一片既？」
「因為，」我堅定咁講。
「因為，我既未來係一個未知之數，所以我唔知應該點畫，亦都覺得唔應該獨自畫。」
「唔知應該點畫，係因為未來有太多既可能性，我唔能夠依家就蓋棺定論 ; 」
「唔應該獨自畫，係因為我既未來唔單只係屬於我，而係更屬於我既女朋友。所以，我好想同我既女朋友一齊畫。」
「我渴望既未來，就係可以同我既女朋友白頭到老，建立一個屬於我地既世界，亦都即係第七幅畫既畫面。」
「但係我地必須經過第六幅畫，先能夠踏進第七幅。」
「所以，呢個過程，應該由我同我女朋友係將來一齊親手譜寫，而唔係依家我自己能夠單獨繪畫出黎。」
我講完之後，伯伯望住我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唔通......我呢個做法始終都係太跳躍，所以伯伯唔識欣賞？
「哈哈哈！」亞瑟伯伯突然大笑起上黎。「我果然無睇錯人，你真係好有意思！」
佢繼續補充 : 「我可以直接叫你做珞仔麻？」
「可以呀，伯伯！」我講。
「咁就好喇，珞仔。」伯伯拍一拍我膊頭。「我好中意你呢一系列既畫作，多謝你。」
「為左回禮俾你，我決定送呢個留學位俾你，等你同你既女朋友可以一齊暢遊法國！」
咩話？咁即係......我得左喇？
yeahhhhh，我得左喇！！！
「多謝你呀伯伯！」我勁開心咁望住佢。「我會努力上堂報答你架！」
「呵呵，有你呢個咁出色既學生，係我既榮幸啦！」伯伯笑說。「唔知道你諗住呢一系列既畫作會點處置呢？如果你唔介意既話，我想攞番法國學院做長期展覽！」
「唔好意思啊......」我講。「呢一個系列，我打算當作生日禮物全部送晒俾女朋友。」
「咁真係好遺憾呢！」伯伯講。「不過無所謂啦，你到時黎到我地學院個陣再畫過其他系列俾我啦！」
「一言為定！」
就係咁，伯伯就上番去酒店房休息，而我就同專員搞埋d文件。
「咁今日就此結束喇。」專員講。「請你係呢兩日之內交予同行者既身份證副本及有關文件俾我地，就好似你今日準備既咁就得架喇。」
即係我一陣要問芷翹攞呢d文件啦！
哈哈，唔知道芷翹知道我成功左之後佢會有咩表情，佢會有咩反應呢？
真係好期待！
我出番去之後望一望個時間，咦，都仲係好早咋喎！
既然係咁......不如就等我快快走一轉深水埗買番部結他然後先再搵芷翹啦！
到時我就可以講今日既事俾佢聽，同埋自彈自唱俾佢聽！
「喂，芷翹呀？我仲未走得呀！」我同芷翹傾緊電話。「不過一陣間就會有結果架喇！所以我想約你今晚7點鐘係你樓下等，到時講個結果俾你聽！」
「車，懶神秘咁，電話講唔得架咩！」芷翹係電話裡面把聲好甜。「不過算啦，一於就7點鐘準時係我樓下等啦！」
佢仲補充多一句 : 「我到時會等你既好消息架！」
哈哈，芷翹又點會估到其實我已經得左米先得架！
「嗯，好啦！」我忍住內心既興奮。「一陣見！」
收左線之後，我望住伯伯俾我既留學證明書，係街到一野叫左出黎 : 「我得左喇，我可以同芷翹去法國喇！！」
我徐徐收拾好行裝，然後搭地鐵去深水埗。
***
「咩話？！」我望住結他舖鐵閘上既一張紅紙。「東主有喜，休息一天？！」
唔係掛，我趕住部結他救命架大佬！
依家成個plan都亂晒喇，點搞呀！！！
「唉，算啦，惟有下次先自彈自唱俾芷翹聽啦......」我悶悶不樂咁行番落地面，點知係前方忽然出現左個熟悉既身影。
呢個身影坐左係石凳上面抬頭望向天空，仿佛心事重重咁。
「阿娜？！」我向身影叫喚道。
「阿珞？！」阿娜聽到我既呼喚之後立即收回剛才憂心既表情，然後換上一臉驚訝咁望過黎。「點解你會係到既？」
「er......要講既話真係一匹布咁長......哈哈......」我苦笑道。「咁點解你又係會到既？」
「傻架咩你，我住深水埗架，唔係呢到既話會係邊到！」阿娜挖苦我。
「哈哈……又係喎可……」我為著剛才自己既廢話而尷尬咁講。
諗下諗下，自從情人節個日阿娜媽咪出事之後，我都好似有成兩個月無見過阿娜喇。
除左用wtsapp傾計而得知道阿娜媽咪個次並無大礙之外，我都唔清楚阿娜依家既近況係點。
唔知道佢生活過得好唔好呢？
「你趕唔趕時間？」阿娜忽然打斷左我既思想。「如果唔趕既話，不如換個地方去麥記吹陣水啦，還掂我都好想聽下你口中所講既『一匹布』！」
反正依家時間咁早，我又好想知下阿娜既近況。
「好呀！」我爽快咁講。
於是乎係行過去麥記既呢條路程上面，我就一直向阿娜講述呢兩個月黎發生既所有野，包括晒芷翹、Hani、阿修、Crystal、亞瑟伯伯、比賽、留學等等既事。
不過有d奇怪既就係，阿娜係一路上都眼甘甘咁望住我，但又好似神不守舍咁，仿佛沒有聆聽我既說話。
講下講下，我地就行到去麥記，並且搵個位坐低左。
「所以我就黎左深水埗買結他，然之後就遇到你喇！」我終於講晒自己d經歷俾阿娜聽。
「嗯……哎？」阿娜終於都回過神來。「你講完喇？」
「喂，你搞咩呀阿娜！」我沒好氣咁講。「又係你話要聽既，但係你全程又咁唔留心！」
「唔好意思呀！」阿娜十萬分抱歉咁講。「其實我真係好想聽架！不如……你講多次俾我聽？」
「唉，怕左你！」我嘆左一口氣，然後簡潔咁講多左一次俾阿娜聽。
「咁即係……你暑假個陣就會同芷翹去法國？」阿娜既語氣好似好失望咁。
「er……係呀。」搞到我都有d不知所措。
「咁就真係恭喜晒你喇，又有得去進修藝術，又有得同女朋友去渡蜜月！」阿娜突然變回一個甜美既笑容。
「哈哈，多謝！」我R住個頭講。
「不過你又係既！」阿娜彈左我個額頭一下。「如果照你既經歷所講，你應該係赤柱個陣就直接搶大隻佬支結他，然後唱歌俾芷翹聽麻，咁咪唔洗好似依家咁走多轉囉，而且驚喜度一定爆登！」
「你又岩喎！」我如夢初醒。「點解我會諗唔到架呢？」
「死蠢就梗係諗唔到啦，無藥醫架喇，哈哈！」阿娜取笑我道。
「咩喎……一時諗唔到之麻！」我扮嬲咁講。
「哈哈，傻佬！」阿娜笑下笑下，突然感性咁望住我講。「不過點都好啦，」
「見到你依家生活咁安好，我都好替你高興。」
睇黎，阿娜真係有d心事。
「我既野就講完喇，係時候輪到你喇喎！」我試著引導阿娜。「你呢兩個月黎既生活係點呀？」
阿娜笑住講 : 「咪又係咁，不過不失啦，都無咩特別！」
「咁你岩先望天打掛係到煩緊d咩呀？」我問。
阿娜聽完之後臉色掠過一絲苦惱，但又好快打回原形。
「俾你發現左添！」阿娜笑說。「其實我……」
「其實我係到諗緊今晚食乜餸咋麻，哈哈！」
「我先唔信囉！」我打從心底咁講。「有d咩心事既話，真係不妨同我講喎。」
「雖然我未必幫到你d咩，但係做一個稱職既樹窿都仲係綽綽有餘！」
「我……」阿娜先係好似有少少動搖，但最後都……「我真係無野喎，放心啦！」
阿娜繼續補充 : 「而且，你係做呀都係做芷翹既樹窿啦，有排都未輪到我！」
「傻啦！」我真誠咁講。「其實你同芷翹一樣，對我黎講都係好重要、好特別既人黎。」
「所以你需要我既時候，只要出句聲，我就一定會陪伴係你身邊。」
我之所以咁講，係因為我覺得芷翹係我既愛人，而阿娜係我既密友。
阿娜聽完之後，瞪大雙眼望住我，仿佛有千言萬語想即刻同我講咁。
「阿珞……」阿娜低著頭。「我需要你既話，你真係會陪住我？」
「當然。」我做出個發誓既動作。「我司徒珞發誓，當你有需要既時候，我一定會係你身邊陪伴著你。」
「多謝你……」阿娜有少少哽咽咁講。
「所以……你依家仲需唔需要我去為你分擔心事？」我再次引導阿娜。
「暫時未需要！」阿娜清一清喉嚨。「因為我真係無心事呀！」
「係咪架……」我半信半疑咁講。
「真係架！」阿娜扁嘴咁講。
「好啦好啦我信你喇！」我舉起雙手投降。「總之你有事既，一定要同我講，知道未？」
「遵命！」阿娜用番呢句說話黎回應我，真係好懷念。
「哈哈，咁就乖！」我笑說。
傾多左一陣計之後，我就係時候夠鐘番去搵芷翹喇！
於是乎阿娜就送我去地鐵站。
「你……真係要走喇？」阿娜望住我講。
「係呀，我要走喇！」我道別說。「幫我向auntie問候下佢身體近況啦！」
阿娜聽完之後吞吞吐吐咁講 : 「嗯，我會幫你轉達架喇。」
「咁好啦，byebye！」我講。
「byebye……」阿娜講。
我徐徐步上地鐵之後，就攞出部手機望下 : 6點半。
於是乎我就wtsapp芷翹我正在路上，然後望向窗外既夜景。
天空中有許多舊灰色既烏雲正係到飄浮。
「睇黎……就快要落雨呢。」
唔洗20分鐘我就已經搭到番去觀塘。
不過芷翹其間一直都無on過，仲係灰色兩個剔。
「搞咩仲未覆機架……」我心裡面猜測著。「唔通……個傻妹又唔小心攤係sofa到訓著左？」
於是乎我就直接打俾芷翹。
回應我既，係一把公式化既電子女聲 : 「電話正在使用中，請你稍後再撥打吧。」
「哦，原來係聽緊電話，唔怪得唔應機啦。」我收番好手機，然後出閘往芷翹屋企進發。
「嘩！」一出到去，竟然真係落起大雨黎。
街上面好多路人都對呢場大雨預料不及，所以好狼狽咁爭相走避到有蓋既地方。
我拿拿林諗住係袋到諗住搵把遮出黎啦，點知……
「屌，無帶遮！？」我將成個袋反轉晒都搵唔到把遮。
「唉，無計啦，惟有就咁衝過去啦！」我用身體裹住個袋，以免裡面d畫被淋濕。
臨行之前我再望一望部電話，發現芷翹已經覆番我。
芷翹 : 咁你過黎啦，我係樓下等緊你喇。
搞咩……好似好冷淡咁既？
算啦，快d跑過去仲好啦！
我覆左芷翹一句「十分鐘到，等等！」之後就收埋部手機，然後開始進行日劇式既奔跑。
雨絲毫沒有停下既跡象，反而越落越大，令我不得不加快步伐。
但奈何我要兼顧胸口中既畫作既關係，我都唔可以跑咁快。
「呼……呼……」我既體力開始係奔跑既路程上逐漸喪失，體溫亦開始下降。
不過唔緊要啦，見芷翹要緊呀！
我不停咁向前方奔跑，終於都係韆鞦旁邊既小路上見到芷翹既身影。
但係問題就黎喇......個到係無蓋架！
亦都即係話，芷翹依家同我一樣，係淋緊雨。
「芷翹！」我加速衝向呢個身影。
隨住我越黎越靠近芷翹，我見到佢由頭髮至腳尖均已經全身濕透，而且身體仲不停地顫抖著。
芷翹一定係覺得好凍喇！傻妹黎既，做咩唔去避雨！
「芷翹！」我終於都跑到去芷翹面前。「你做咩唔去有蓋既地方避雨呀，咁樣會病架！」
說罷，我就伸出手諗住扶芷翹過去不遠處既有蓋通道。
突然間，芷翹抬起頭上黎望住我。
呢一刻，有一股不安感開始係我內心膨漲。
因為，芷翹佢正用緊一個冷漠既眼神望住我，而且臉上並無任何表情。
「芷……翹？」我有一點害怕咁講。「你係咪因為嬲我遲到，所以就自己走左出黎企係到淋雨呀？」
「如果係咁既話真係唔好意思呀……原諒我啦！因為岩先無啦啦落大雨而我又無帶遮喎，所以先搞耐左……」
芷翹無回應我，只係繼續沉默咁望住我。
「唔好嬲啦傻妹~~~」我用身軀替芷翹擋雨。「呢到好大雨呀，不如換個地方先再傾啦，好無？」
芷翹依然係無應我。
我直覺話俾我聽，今次非同小可。
不過點都好啦，我都唔可以俾芷翹再淋雨。
萬一佢病左點算？我會好心痛。
「芷翹，唔理咩事都好，番埋去避雨先啦。」我收起笑容，希望以強硬既語氣逼使芷翹聽話。
我一手捉起芷翹既手，諗住拉佢走。
突然間……
「放手。」芷翹望住我隻手講，但並無掙脫我。
呢一句如此決絕既說話，令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今朝唔係仲好地地架咩？做咩依家會變成咁？
「發…發生咩事呀芷翹，今朝我地唔係仲好地地架咩？」我試圖去理解芷翹既想法。「不如同我講發生咩事啦，好無？」
「我話 : 放 手。」芷翹再一次重覆著呢句說話。
芷翹呀......你唔係我既女朋友黎架咩？男朋友拖女朋友有咩問題？
點解……點解要我放手……？
呢一次，我內心既不安感轉換成一種痛楚。
呢種感覺，就好似係被人用刀狠狠咁刺落去。
非常痛、非常痛……
我緩緩放開手，而芷翹既手亦隨之而垂下。
「芷翹，我講d野俾你知呀！」係呢一刻，我覺得只要俾芷翹知道我攞到留學位，佢就會變番以前咁。「我攞到你個留學位喇！」
「係咪好開心呢！」我笑住咁望住芷翹。「遲下暑假個陣我地就可以一齊去法國，預先練習下渡蜜月喇，哈哈！」
芷翹望住我，眼眶中開始有一點兒濕潤。
「仲有呀！」我用手擋住由天落下既雨水，然後係公事包到抽出一疊畫作。「雖然呢一系列既畫作係你陪我畫既，所以都無咩驚喜成份……」
「但係我都好想將佢地送俾芷翹你，答謝你一直以黎默默咁陪伴著我。」
「無你既話，就無依家既我。」
然後我就簡潔咁將自己對亞瑟伯伯講既說話重新講番一次俾芷翹聽，向佢講解整個系列既意念。
其間芷翹沒有說話，但嘴唇卻微微開合，仿似有許多說話想同我講。
「......所以，係黎緊既將來，就等我地兩個一齊畫出第六幅畫，然後共同踏向第七幅畫呀！」我誠懇咁望住芷翹。「......好無啊，芷翹？」
芷翹既雙眼早就已經紅透，而佢眼中既淚水亦不斷溢出，與臉上既雨水交雜著。
望住眼前如此傷心既芷翹，我已經再按捺不住，一個箭步就上前攬住左佢。
依家呢個情況，就同第一次攬住芷翹個陣一模一樣。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物。
我右腳向前一踏，右手一拉，連飲奶既力都用埋，一野拉番芷翹番黎。
可能係拉力太大，佢失去左重心，成個人仆左落我到。我本能反應之下，一野抱住左佢……
但芷翹無好似我預期咁打我兩巴或者踢我下體，反而係雙手緊緊捉實我衫既腰邊，成個人挨左埋黎，係我心口對上係咁喊、係咁喊。
可惜......今次係不同既結局。
「放開我！」芷翹突然聲嘶力竭咁講。
「唔放！」我將芷翹擁得更緊。「你唔同我講發生咩事既話，我呢世都唔放！」
「放手呀......」芷翹喊住咁打我。「放手呀，司徒珞！」
「芷翹呀......」我既淚水亦早已經落下。「做咩突然之間對我咁決絕姐......你係咪有D咩苦衷？同我講啦，我願意聽架！」
「你唔好逼我啦......」芷翹既身體仿佛軟了下來。「總之你放手呀......」
我緩緩推開芷翹，然後與佢對望住講 : 「芷翹，我係你男朋友黎架，所以你既事我有權知，亦都唔會唔理。」
「所以，你不如直接同我講，究竟呢幾個鐘頭裡面發生左D咩事啦，好無？」
「只要你唔係我男朋友既話......」芷翹既淚水從未停頓。「咁係咪只要你唔係我男朋友既話，你就無權管我既事？」
「......芷翹......你係到講緊咩呀......」我裝作聽唔明。「總之你直接同我講發生咩事啦！」
「珞仔......阿珞，」芷翹眼神帶著點苦澀。
「不如我地分手啦。」
咩......咩話......？唔會架......
有咩理由會無啦啦講呢D架......今朝明明仲好地地架！
一定係講笑架姐......唔通係整蠱人既節目？
鏡頭係邊，快D講！
「唔好玩啦芷翹，一D都唔好玩呀......」我苦笑說。「要講笑都搵其他野黎講啦，你知道呢D唔講得笑架......」
「阿珞，我好認真架。」芷翹退後一步。「我地分手啦。」
「唔得！」我大聲叫左出黎。「明明本身今朝都好地地架，做咩無啦啦話要分手姐，唔準分！」
講完之後，我忽然有點似曾相識既感覺......
就同阿娜分手個時一模一樣。
「我覺得......我已經受夠喇。」芷翹咬著唇。「我已經唔可以再呃自己落去喇。」
「由第一日認識你開始，我就已經擔心你會離我而去。」
「一開始，我以為呢種感覺叫做『愛』，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唔想你走。」
「隨住你對我越黎越好，我呢種感覺就越黎越多。」
「呢種感覺就好似......就好似有朝一日我無左你既話我就會死咁呀。」
「於是乎我一直都係到諗，點解『愛』呢樣野會令到我咁辛苦，日日都係到擔驚受怕。」
「愛唔係應該會令到我覺得好窩心架咩？」
「唔通係因為你俾唔到安全感我，所以我先會咁驚？但係又唔似，因為你好愛我我感受到。」
「既然係咁究竟係點解呢？我一直係到諗、一直係到諗，但都係毫無頭緒。」
「直到，阿修佢再次出現。」
「我生日個一日你離我而去，我跪左係地下一直係到喊、一直係到喊。」
「呢個時候阿修係我身邊不斷安撫我，而係個一刻我竟然對佢有一種感覺。」
「個一種感覺，就同第一日認識你個陣對你既感覺係一模一樣架。」
「但係明明我一直都唔中意阿修，只係當佢哥哥架咋麻，點解又會有呢種『害怕佢離我而去』既感覺呢？」
「結果，我得出一個結論。」
「結論就係，其實我一直都係無鐘意過你。」
「我認為我當初認識你個陣就係因為受情景所影響，所以先令到我覺得『需要你』，而我又錯誤以為呢種叫做『愛』，所以先導致我一直以黎同你拍拖都咁辛苦。」
「當我得出左呢個結論之後，我覺得好對你唔住。」
「因為我覺得自己好似玩弄左你既感情咁，所以我好想繼續嘗試愛你，甚至係將呢件事同你傾，希望藉此得到解脫。」
「但我發現，『愛』呢樣野根本就無得嘗試架。」
「我唔係愛你既話，你越對我好，我只會越內疚。」
「所以，夠喇，我受夠呢種壓力喇。」芷翹嘆左一口氣。
「我地都係分手啦，阿珞。」
聽完之後，我呆左咁企係到，完全答唔上一句說話。
因為呢一刻，我唔知我仲可以講d咩挽救既說話。
如果你話因為我做錯野，所以嬲我，又或者係因為我做錯野所以唔愛我既話，我可以答話「我會盡力改好佢」。
但你依家同我講，你話你從來都無愛過我，而且分手原因係我對你太好，咁我仲可以講d咩？
唔通同芷翹講話「最多我會盡力做個壞男人」？
我同芷翹一直被雨水洗滌著，雙方亦一直沉默著。
「芷翹......好對唔住......」我踏前一步，打破死寂既風雨聲。「我真係唔知道自己俾左咁多壓力你......」
「你要我點樣做，先可以令你好過d？」
「如果你真心愛我，想為我好既，」芷翹見我行前，佢就退後一步。「請你離開我，唔好搵我，俾我重新生活。」
原來我......係芷翹生命中既負擔......
我呢個自以為好了解芷翹既男朋友，原來都係不過如是。
原來一直以黎，我都只係一個自我中心，唔識體諒人既垃圾。
同阿娜拍拖個時係咁，同芷翹拍拖個時又係咁。
睇黎，我唔配擁有任何一段愛情。
「既然係咁，我明白喇。」我吸一口氣。「從今以後，我司徒珞唔會再打擾歐陽芷翹既生活，從你既生活中徹底消失。」
芷翹，我唔希望你會再覺得辛苦，所以先決定咁做。
我好愛你架，你知道嗎？
「嗯......你明白就好。」芷翹走上前。「你既禮物同留學位，多謝晒，但係我諗我唔需要喇......」
「你都係將佢地留俾有需要既人啦。」
芷翹講完之後，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往家既方向離去。
我望住芷翹既背影逐漸遠去，最後在轉角位消失。
你地可能會想鬧我，點解我要眼白白放自己既愛人走？
咁不如我問番你地一句，
如果我走上前挽救既話，我可以用d咩挽救？
用一個留學位黎物質引誘芷翹？
用以前既回憶黎威脅芷翹？
我話俾你聽呀，我已經無晒手牌喇。
我絕章喇。
I LOSE。
番到屋企，我直接訓左係床上面。
係我臉上既係淚水定雨水，我早已經分不清。
呢一刻，我個腦只有一段段與芷翹既回憶。
而且，我成身都好凍、好凍，個頭好暈、好暈。
逐漸的，眼前漸漸變得昏黑，就同外面既雨夜一樣。
我......好攰。
***
沉重既腦袋同身軀令我完全無法走下床。
究竟我發生咩事呢？
「爸......？」我嘗試呼叫，但聲音卻變得微弱而沙啞。
於是乎我強逼自己起身，然後走出客廳。
一踏落地板個下，我頓時感到天旋地轉，腦海一片空白。
睇黎......我發燒。
我靠著牆緩緩走出客廳，見到老豆正係到用電腦。
「爸......」我已經無力再叫。
老豆望左過黎之後一臉驚訝，然後跑埋黎扶住我講 : 「珞仔，做咩呀你，發燒呀？」
「......嗯。」我用僅餘既氣力答老豆。
老豆扶左我去Sofa到坐，然後幫我量體溫。
「唔得喇，好高燒，要即刻去醫院！」老豆十萬級焦急。「我見你琴晚著個對鞋今朝都仲係黎濕晒咁，睇黎你都係琴晚淋病左啦！」
老豆打左個電話call的，然後就陪左我去醫院。
去到醫院之後我就被醫生強行係patpat打左枝退燒針，然後情況終於稍為好轉。
「好喇，我帶你番屋企休息下先！」老豆又幫我call左的士。
唔知道係咪因為退左少少燒既關係，我個頭腦開始清醒過黎。
我第一時間諗起既就係，芷翹琴晚同我一樣，都係長期淋雨！
佢會唔會同我一樣都病左呢？如果佢媽咪咁岩出左去打通宵牌既話，芷翹依家就會自己一個係屋企發燒！
唔得，我要去睇下芷翹！
但係......但係我應承左芷翹唔去干涉佢既生活架喎......
但都係唔得！始終人命關天，呢個係特殊情況，可以破例！
「老豆，架的士先車我去xxx屋苑先，我有d緊要事要做！」我同老豆講。
「你依家仲未退晒燒架，仲想去邊！」老豆否決我既說話。「唔準！」
「老豆呀！！！」我係醫院門口大叫，嚇到老豆呆左。「求下你啦......呢樣野真係好重要......求下你......」
老豆見我真係好似好趕急咁，於是乎清一清喉嚨講 : 「咁好啦！但係我會係留下等你架，你一做完野就要落黎！」
「多謝老豆！」
我地坐左入的士，然後迅速往芷翹家進發。
「芷翹，你唔好有事呀......」我心中不斷祈求著。
轉眼間就到左芷翹家樓下。
「老豆，你係到等我得喇，我好快番！」我向老豆交代完之後，就即刻搭lift上去。
我首先按左兩三下門鈴，但係無人應門。
「伯母！芷翹！」我大叫左兩三聲，但仍然毫無音訊。
「惟有係咁喇！」我從袋中抽出自己既一串鎖匙。
由於早前伯母俾左條鎖匙我既關係，我輕而易舉就入左去芷翹屋企。
「伯母？芷翹？」我再次大叫，但仍然係無人應我。
我立即跑入芷翹既房間，發現芷翹正躺在床上熟睡。
正確d黎講，係病到昏睡！
芷翹既衣服同我一樣仲係琴晚個件，除左濕透之外都仲係濕透。
芷翹臉上有兩條非常明顯既淚痕，但同時亦有好多冷汗定唔知係昨晚既雨水。
當然，仲有一樣最睇得出佢病左既就係佢通紅既臉頰。
「芷翹，你無事呀麻！」我拍一拍芷翹既臉，但佢只係「嗯......」咁回應我。
我摸一摸佢額頭，嘩！仲熱過我頭先！
唔得喇，再唔送芷翹去醫院就唔掂！
我立即背起芷翹，然後往門口奔去。
但係問題就黎喇！
一，我本來成身都已經因為發燒而無晒力，連走都走唔穩，所以一背起芷翹個下頓時想暈低。
二，芷翹佢因為昏暗緊，所以身體非常軟，仿佛極容易跌落地下。
結果純粹係背起芷翹，然後出門口，再鎖門，再搭lift落樓下呢幾個簡單既動作，都已經搞左我成10分鐘。
「呼哧......呼哧......」我背住芷翹係lift裡面抖大氣。
芷翹既體味不斷從後傳入我既鼻裡面，令我又憶起一段段與芷翹既回憶。
「芷翹......我好愛你呀......」係呢個獨處既短短數十秒，我竟然一下子就喊左出黎。「你唔好離開我啦......」
好快終於都落到左地下，而我亦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將芷翹送到的士。
「老豆！開門！」我一腳踢落去道的士門。
老豆見到我背住病重既芷翹之後先是驚訝，然後立即開門出黎幫我。
我同芷翹入左的士之後，老豆咩都無問，直接對司機講 : 「去番醫院唔該！」
睇黎，老豆都已經估到七七八八。
落左車之後就由老豆抱芷翹入急症室，而我就係後面緊緊跟隨。
芷翹好快就俾醫生接左入去打退燒針，而我都趁機打俾伯母講呢件事。
當然啦我一早就諗好晒對白，總之最後就係無同到伯母講我地分左手，但又解釋好晒所有野啦。
伯母係電話到話佢趕緊過黎醫院接芷翹，於是乎我就同老豆等伯母黎到之後交代番d細節，然後我就同老豆番屋企喇。
番到去之後我唔想再諗起同芷翹之間既事，於是乎直接去左沖個靚涼然後就食藥諗住訓，點知老豆突然行埋黎。
「珞仔，你同個個女仔之間仲有無得挽救？」果然老豆已經估到晒。
「應該無啦，佢話從來都無愛過我。」我食左藥之後其實都已經暈暈地。
「老實講呀，半年雖然話長唔長，但係可以拍到半年拖既情侶都已經無可能係『從來無愛過對方』。」老豆講。
「所以，呢個女仔講既野有d唔合理。」
「算啦，你又未當面見過佢既表情，你唔會知道有幾真。」我批評老豆既思想。「總之我依家只係想訓覺，係咁。」
「不過岩先真係好多謝老豆你幫我。」
我同老豆對話完之後，就緩緩走回床上。
「芷翹，你係咪真係有苦衷？」我思考著剛才老豆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