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做咩將成碗譚仔倒落我個頭上面！？》: 第十章
第十章
「老豆，我番黎喇！」我扭開屋企道大門，望向裡面坐左係電腦枱旁邊，專注咁睇緊股市既老豆。
我同我老豆依家兩個麻甩佬，就住係一個1200呎既私人住宅高層。你可以話地方寬闊既，但係我就覺得似空虛多D。
「番黎喇？食左飯未呀，我煮左飯等你番黎食呀。」老豆除低個副厚重既老花眼鏡，望住我講。
「下！？真係架？但係我食左譚仔喇……Sorry啊無打番黎添。」我抱歉咁講。
「哦，咁唔怕啦我自己食都得架姐！」老豆準備企起身入廚房。
「唔洗！」我既說話令到老豆暫停左佢既步伐。
我繼續講 : 「不如等我同你一齊食啦，反正我都未飽！我去叮翻熱d食物先，你坐下啦！」
老豆會心微笑左一下，然後坐番低講 : 「好啦咁，唔該晒！」
我入左廚房，按下微波爐既翻熱鍵。
「哄哄哄哄……」微波爐發出低微既聲音。
我望住裡面旋轉緊既食物盤，竟不自覺咁出了神。
「究竟……我由幾時開始，同老豆既關係，變番以前咁要好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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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呢份係你要既魚生，請慢用！」侍應生將一碟精美既三文魚刺生放係我同媽咪面前。
當侍應生調轉頭離開之後，我地彼此間又係一段既沉默。
「王妙娜……去個洗手間姐洗唔洗咁耐……」我心裡面一路咁祈求阿娜快d番黎。
係呢段時間，我只好攞起筷子，夾起面前既三文魚。
不過我夾一夾又放低左，因為我呢個妹仔肚其實係唔食得生冷野，只不過係阿娜鐘意食，我先點俾佢。
「你係點俾個女仔食既呢，係咪？」媽咪攞起筷子，夾起一舊三文魚放入口。
佢嘴饞完之後，再夾起一舊晶瑩剔透既魚生，望住佢講 : 「你由細到大，都唔食得呢d凍冰冰既野既。」
我聽完之後，即刻夾起左一舊，放左入口裡面。
「唔係啊，我依家成日食架啦。」我吞落肚既一瞬間，個d凍氣已經搞到我打左個大冷顫。
「阿珞，有d野，唔係勉強自己就可以做到架。」媽咪既說話，仿佛有d隱喻。
「你食得一次，唔等於你可以繼續咁食落去。最後肚痛辛苦既，只會係你自己。」媽咪又將一舊三文魚放入口。
「你理得我。」我唔憤氣咁食多一舊。
媽咪望住我，好似有d野好想講出黎，但又欲言又止。
佢嘆左一口氣之後，好語重心長咁同我講 : 「當初，我十五六歲仲讀緊書個陣，就係番part time個度識左當時做緊經理既男朋友，亦即係你老豆。 當初我比佢成熟穩重既魅力吸引左，所以一跟就跟左佢三年，仲係十八歲個陣失埋身俾佢，然後有左你添。」
我放低左手上既筷子，聽坐媽咪既說話。
佢繼續講 : 「個陣有好多人都同我講，叫我唔好成個青春就交俾一個大我十幾年既男人身上，應該出去見識下。以我咁靚女既樣，要搵個有錢人或者係同年既靚仔，都應該唔會難得去邊。
但係奈何當時我眼裡面只係得你老豆，加上之後又有左你，所以一切都付諸泡影，我只好乖乖咁係屋企裡面做一個好老婆、好媽咪。
你話我有無後悔？如果當時黎講，我真係無架！因為你老豆一直都對我好好，又接我去佢屋企住，包起晒所有家務黎做，鍚我愛我咁。
當時，我真係以為自己會好幸福咁，一直同你、你老豆三個生活落去。
直到，你出世一年之後。」
我聽到呢到，表情變得有d驚訝。
因為我從來都未試過，係媽咪口中聽佢講，關於佢同老豆之間既事。
啊，應該係話，因為我從來都無問，所以，我從來都無聽過。
媽咪佢吸左一大啖氣，仿佛黎緊既呢一段說話，需要無比既勇氣先講得出口。
「係你出世既一年之後，你老豆決定辭退左當時個份地產既工作，轉為係屋企做全職玩股市。
本身我都覺得無咩問題，因為你老豆眼光本身都好好，而且唔會冒大風險，都叫謹慎投資既人黎。
再加上，咁即係我地有更多既時間可以共享天倫之樂，咁唔係仲好咩？」
「原來，老豆自我細個開始就已經無番工既原因就係咁……」我回應住媽咪既說話。
「但係原來，呢件事先係惡夢既開始。」媽咪眼神間，流露出絲絲既哀傷。
佢繼續講 : 「因為以前你老豆要番工，好夜先番，所以大家共聚既時間好少。
而亦都係因為咁，我地都好珍惜呢段時間，唔會亂發脾氣，大家一直都好溫馨。
但係到你老豆日日都係屋企個時，大家相處時間多左，問題都隨之而黎------住埋一齊大家既作息時間唔同啦、飲食習慣唔同、興趣都唔同。
以前我地拍拖既時候當然會互相遷就，但係結左婚之後又係另一個世界，個個都希望伴侶能夠遷就自己。
就係因為咁，我同你老豆日嘈夜嘈，咩感情都無晒。」
「咁點解……」我有d難開口咁問 : 「點解……你地唔一早離婚，而要選擇呢一年？」
「阿珞，咁係因為你啊。」媽咪雙眼望住我，眼神非常複雜，既係內疚，又係痛心。
「我同你老豆既感情，其實好早就完左。但係我地仲有一個乖巧、聰明、有藝術天份既小朋友等緊我地照顧。
我地唔可以因為自己既私人問題，好扼殺一個小朋友既幸福健康家庭。
去到你亂咁係間屋周圍畫野開始，我同你老豆就知道原來我地既吵架係會影響到你。
所以我地一方面培訓你藝術既才華，一方面達成左個協議，就係當你大個之後，擁有自己既思維之後，我地就會離婚。」媽咪講完之後，眼睛開始變到有d濕潤。
「所以你地自從我大個之後，就再無係我面前鬧交，而且離婚既時候仲好和平……」我低下頭，係到自言自語。
「阿珞呀……」媽咪伸出雙手，捉實我既手。
「其實係搬出去住既個一晚，我就已經好想同你講，其實我好掛住你，好唔捨得你，好想帶你番黎同我住架……」媽咪開始有d哭泣聲。
呢一句說話，終於將我呢幾個月黎最大既疑問搬左出黎。
「咁點解你唔俾我同你一齊住呀！」我將媽咪既雙手推開左，激動咁講。
「阿珞呀……」媽咪既眼淚不斷咁溢出。
我既眼淚，亦都係一樣。
「咁係因為，媽咪既經濟能力唔夠你老豆好，我知道你住係佢個到，總好過留係我身邊捱苦……」佢一路講，身體一路顫抖。
睇黎，呢個決定一定令佢相當痛苦。
媽咪繼續講 : 「媽咪日日都要去開舖，唔可以成日照顧你 ; 但係你老豆成日會係屋企，一定可以睇實你架……」
「但係你有無顧過我感受架！！！」我既聲線開始被哽咽既聲音搞到沙啞。
「但係你有無顧過我感受架……」我低下頭，重覆呢一句說話。
而眼淚，就如崩堤一樣。
「阿珞呀……好對唔住……」媽咪都唔知仲可以講咩好，一路咁喊起上黎。
唔知道我地喊左幾耐，亦都唔知道餐廳裡面d人望左我地幾多次之後，我終於再次開口，打破呢一個哭泣既場面。
我試圖冷靜番落黎咁講 : 「當初我話想跟你住既時候，點解你只係識同我講話咩『已經交左俾律師處理，無得更改』，而唔同我講頭先個番說話？
你搞到我當時係幾咁絕望呀你知唔知道呀！？
點解你唔一早講個番說話……如果你一早講既話……或者就唔會搞成咁……」
媽咪似乎唔係好明白我講咩，所以疑惑咁問 : 「搞…成…咁…？」
「如果你一早講既話……」我捉起媽咪既雙手，好內疚咁同佢講 : 「我就唔會嬲錯你，仲要嬲錯你咁耐。」
媽咪聽到呢句之後，眼淚又再一次湧出 : 「阿珞！……你咁講即係肯原諒媽咪拿！！？」
我喊住咁對住媽咪笑左一笑，好溫柔咁講 : 「傻啦，邊有呀仔會嬲媽咪架。」
總係覺得，淚水既苦，慢慢變成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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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呢兩日都走去食譚仔呀，咁多味精！不如番黎食下飯仲好啦！」
係同呀爸食緊飯既時候，佢無啦啦講呢一句野。
「哦……因為我近排學校有d活動要跟，所以咪同朋友去學校樓下間譚仔食野囉，方便d麻！」我求其作左個藉口黎回應老豆。
其實……我本身真係諗住番屋企架。
不過，唔知點解，腦海裡面硬係浮現左一個人既樣，令我慢慢咁行去譚仔。
嗯……定抑或係，兩個人既樣呢？
算啦，唔諗lu。
「哦，咁記住黎緊多d番黎食飯喇。」老豆極速食完飯之後，就企起身行番去電腦枱繼續睇佢既股市。
「d碗收入去我一陣間洗得喇。」老豆望住電腦既屏幕講道。
「okay，okay。」我將d碗收晒入去洗滌盤。
當我行番出黎準備轉入房既時候，老豆無啦啦叫住我。
「喂呀仔咪行住！」佢係茶几面攞起一封信，行過黎遞左俾我。
佢繼續講 : 「呢封信係你架，你一陣就拆黎睇啦。」
我望一望老豆，佢俾左個好難解釋既眼神俾我，然後拍一拍我膊頭，就拎轉身走左。
我低頭望一望封信，眼睛頓時變得瞪大。
信既面頭，係寫住一個英國倫敦既地址。
而署名既位置，寫下左三個英文字。
「 Wong Miu Na 」。
『最近，近乎沒露面，你有新對象嗎？』
『然而或許是對象，臉型容貌，也似你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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