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畜]私補通常都會補上床: 1.20

「到時你去到，就會有人比教材你架啦。」Samson 在電話另一端說。

「屌，你讀Z U，都要接呢D 百幾蚊一堂既興趣班？」我低聲說。

「搵錢緊要丫嘛，頂一堂姐，幫幫手啦。」Samson 。

「唉，見你幫我做左份Project ，還返個人情比你啦。」

「多謝哂Sony 哥，地址係坑口.......間野叫做......」



「咪即係Charlotte 讀果間？」我大叫。

「細聲d啦屌」「嘈乜尻呀」「死肥仔，收聲啦」「咩料？」「邊個係死肥仔？」「我無講野喎做咩叫我收聲」「因為你肥」「同學麻煩你靜小小」「呢度唔比講電話架喎」「肯定係mainland 黎 」「睇個樣都似」「出去傾啦」「趕佢走啦」我不小心驚動了圖書館中的同學。

「係囉頂，邊個講電話咁大聲呀。」我混水摸魚，然後低頭繼續聽電話：「Charlotte 好似係讀果間喎。」

「係咩？呀......係呀，我就係知先叫你去頂班。」Samson 說。

「講多次個時間比我聽。」



大約下午三時左右，我到了坑口站，然後照著google map的指示，前往Samson 所說的中學。六月中了，天氣有點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7VZ_-G3qM8

我沿著一條馬路走，想著以往Charlotte 每天上學也走著這一段路，心裡有種愉快的感覺。只可惜Charlotte 已經離開中學生涯，不然就可以會在路上碰到她。

會不會這間學校今天畢業禮呢？

或者Charlotte 剛巧就在今天回校探望老師呢？



在學校門口一個警衛致電了負責老師，然後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老師走了下來。

「你好呀，我叫Sony ，係黎教興趣班架。」我對那個老師說。

「我係Miss Li，之前個呀Sir 已經有筆記擺低左係我度，麻煩你跟我上黎拎丫。」

我跟住Miss Li 到了教員室。好久沒有進過學校的教員室了，想起以前中學時多數是因為被責罰才會進教員室，現在看到教員室心中還是有點怕怕。

「你等我一等，我搵一搵。」Miss Li 開始翻開自己的文件。

我看著Miss Li 的桌上，看到有一張6A 班相。正正就是Charlotte 就讀的那一班。

「Miss Li ，呢班6A 係你教架？」我問。

Miss Li 似乎有點詫異為何我會突然這樣問。她說：「係呀，我教佢地數學。做咩事？」



「我有個朋友係度讀，唔知你記唔記得，佢叫Charlotte 。」

「哦，高中轉黎個女仔丫嘛，佢幾乖架，又靚女。聽講之前好多男仔都想追佢。你係咪其中一個呢？」

聽到有人讚賞Charlotte ，我也偷偷笑了起來。心想：我當然是其中一員啦。只是沒有說出口。

「普通朋友姐。係呢，D 筆記......」我說。

「拎住呢半疊先，淨低果D 我一陣拎上黎比你丫。」Miss Li 把一疊筆記交到我手上。

我走上四樓，找到了班房，映入眼簾的是一襲襲熟悉的校裙，正是我與Charlotte 首次相遇時，那條純白連身裙；那條紅色格子領帶；那條紅色腰帶。只是這裡穿上這條裙的面孔，沒有一個及得上Charlotte 。

「大家好，我叫Sony ，大家可以叫我Sony Sir。」我對學生們說。



自我介紹完之後，全班馬上哄堂大笑。「我叫HTC喎」「咁我叫小米」「我叫APPLE」「你好我係摩托羅拉」「你係羅拉？」「咁我叫咩好？三星啦就」「你三咩星？你魅族咋」「我勁D我四星」「我五星」「我五星星」「我五星星星......」

教弱能兒童是有點辛苦的，我不怪他們。好不容易捱到下課，我待學生們走了以後，故意留在這個班房。

望著Charlotte 可能用過的桌椅；Charlotte 可能在這上過課；Charlotte 可能用過的粉筆。我在為彼此間找一些交接點，作為我們之間的連繫。真羨慕這裡的一草一木，能夠早就看到Charlotte 的臉。Charlotte ，你現在又正在幹什麼呢？

於是，這個間學校這個星期剩下的幾堂課就被我強行從Samson 手上搶過來。幾天後，Samson 突然致電。

「喂大佬，你咁鍾意教興趣班，不如聽日幫我頂多堂長沙灣，我聽日要教琴。」Samson 說。

「你接班既時候唔知要教琴架咩？」我說。

「有新人學琴丫嘛，自從我條教琴片放左上網之後，多左好多女搵我學琴。」Samson 的聲音顯得春風得意。

「筆記呢？」我問。



「今晚Send 比你。」

第二天，我揹著沉重的筆記到長沙灣那一間中學。我的名字又被學生們恥笑了一整堂，我開始考慮要不要改一個教學專用的英文名。然後我在堂上叫學生們自己做筆記，並自行對答案，我就在老師桌旁玩手機，教到了下午二時多，便下課了，我還特意提早了十分鐘下課。

這間學校明明就在長沙灣站旁邊，可是我卻選擇要步行到深水埗站坐地鐵。因為這樣會有機會碰到Charlotte ，然後我可以笑著對她說：咁岩既？我岩岩係附近教完班。這樣既合情合理，又不怕尷尬。

路上行人既來又往，只是一直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你會不會忽然出現？

很快就到了深水埗站，本應乖乖入閘回家。只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我要再走一圈。再走一圈，要是還是沒有碰到Charlotte 的話，那我就死心回家。

很久沒走這條路了，數個月前，每天一下課便馬上趕路到Charlotte 的家。在擠逼的街道上，捧著一大疊筆記，左穿右插。如今這街上路人還是這麼的多。現在空閒得很，有時間多留意身邊的事物。初初也不習慣熙來攘往的街道，慢慢覺得這裡變得親切，變得可愛。因為這裡，有Charlotte 存在的痕跡。經過街市，想起那天買了三盒魚香茄子，然後一起吃了第一頓的晚飯。我嘴角上揚了一下。

還是死心吧，深水埗這麼多路人，要碰到一個少女，有如大海撈針。還是回去吧。

終於我繞了一個圈，不小心來到了Charlotte 家的樓下。

真的是不小心啦。

反正都一場來到，不如上去打個招呼吧。

我在單位門外猶豫。

打個招呼而已嘛，怕什麼。

兩個月沒見，突然上去會不會有點奇怪？

還是走吧。

「呀老師，你企係門口咁耐做咩呢？」門突然打開，管理員大媽說。

「呀姐你好呀，好耐無見。無呀，我咁岩行過咋嘛。」我說。

「我係防盜眼望左你好耐啦，快D 入黎啦。」管理員大媽把鐵閘打開，讓我進去。

「今日又黎幫H 房個妹妹補習呀？隔左咁耐先再黎既？」大媽問。

「哦......係呀，呢排忙丫嘛。」

「佢今朝出左去未返呀，你入佢房等丫。我幫你開門。」大媽拿出一大串鑰匙。

「咁好似唔係咁好喎......」我說。

「怕咩，你又幫佢交租，又幫佢交按金，之前又成日上黎。我諗妹妹唔介意既。」

大媽應該是不想我在通道上滯留吧。我跟著大媽，沿著道路，走到了盡頭。大媽找到了鑰匙，替我打開。向大媽道謝一下，就進去了。於是，來到了久違了的Charlotte 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