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做左人地老豆,多左個女: 12
今翅仆街鳥!
遲到了!
琴日玩得太攰,今朝完全唔知醒,家姐以為我已經習慣左早起身,所以又無打黎叫醒我,我一起身,望一望小貞發開口夢個樣,再懵盛盛咁樣望下個鐘。
屌!八點三啦!
我即刻抱起小貞去廁所,佢仲係睡眼惺忪咁,一邊用超慢既動作刷牙,啲牙膏一滴一滴咁跌落地下,個頭又一邊鐘下鐘下咁,我飛快咁兩、三下整整個頭,再拎埋幾片麵包同支奶,換好衫之後行返入去廁所,屌!原來小貞企係原地到恰著左!
我即刻幫佢抹下塊臉仔,又幫佢換埋校服,佢全程都係合埋眼,但係啲動作就配合住我,喂!小貞!醒啦喂!
搞掂哂,我抱住小貞揹埋書包,狗衝出門口。
屌!唔記得左仲有圍裙!
即刻衝返屋企拎返條圍裙走人!
踩住單車急速咁樣衝到學校,八點四十分!屌!遲大到!見唔到Miss Cheung啦!!!
我沮喪咁拖住小貞入學校,同小貞做左遲到既登記手續之後,眼尾望入去課室,咦?唔見Miss Cheung既?
小貞打開課室門,我再扮哂野咁望入去,咦?得見到兩個妹妹仔老師係到,望勻成間課室都唔見Miss Cheung。
「咦?唔見佢班主任既?」我問校務處職員。
「哦,Miss Cheung佢今日請左病假,你係咪有事搵佢?」其中一個嬸嬸答。
「哦,無事啦,唔該。」
原來佢病左!
轉個身,我即刻拎部手機出黎whatsapp Miss Cheung。
「聽講你病左喎? 無事呀嘛?」
「有少少燒?」Miss Cheung秒回。
「陰公豬囉, 要休息多啲啦」
「知道啦, 多謝你❤」
嗚哇,個心心好sweet。
「你老母打黎你老母打黎!」
我繼續回覆Miss Cheung,但偏偏老母係呢個時候打黎!
「喂……」我頹廢地應佢。
「喂!仆街仔!做咩把聲咁頹呀?」
屌!又係家姐!又拎老母部電話打俾我!
「做咩呀?」
「你唔係屋企咩?你唔好同我講你今日遲到,而家係仲幼稚園呀?」
嗚哇,家姐真係好有偵探頭腦,去做警犬一定可以破到好多案!
「唔……唔係,未返到屋企姐……」我心虛道。
「講返正經野先,我唔記得提你,我book左小貞聽日去健康院做身體檢查呀。」
「吓?咁突然?」
「有幾突然呀?你記得要帶小貞過去!」
「吓?唔係你帶過去咩?」
「屌你!而家你先係小貞老豆呀!」
「吓……但我唔識架喎……」
「屌你!你唔識唔通我識呀?唔識咪學囉!係咁啦!」
屌,又收左我線。
隨後家姐send埋啲資料過黎,仲諗住聽日係週末可以休息下……
慢慢行返屋企既時候,經過左間望落去好殘舊既士多舖。記得細個嗰陣時,老母好興接我放學之後帶我去士多舖到買野食,如果測驗成績好又或者有幫手做家務既話,就獎我可以玩一次扭蛋。嗰陣時快樂係好簡單,一聽到有得玩有得扭蛋,就會開心到跳起。
細細支淨係可以吹到幾次既空氣球泡泡膠、噤到訓哂身都噤唔到個圈入去既水中套圈圈遊戲機、打開個出奇蛋就會見到唔同類型既玩具車、恐龍,仲有拎住條橡筋仔周圍去射人等等,呢啲都係我童年時既玩意。
家姐見我射人就會走黎鬧爆我,鬧完我又會轉身同班細路玩摺紙仔,摺左個「東南西北」出黎,東嗰面寫住「你鐘意我」、南嗰面寫住「你唔鐘意我」、西嗰面寫住「表白」、北嗰面寫住「做朋友」,或者呢個就係最初既占卜術。
班女仔咁樣摺下摺下就可以玩足成日,通常阿南同我見悶悶地,就會走過去佢地到搶走佢地啲紙,然後用黎摺飛機。家姐發現我地咁樣蝦女仔,就會追住我地黎打,打到咁上下,個天漸漸咁暗,飯香味慢慢咁從樓上傳落黎,個個細路既肚都開始咕咕咁叫,然後樓上啲老母就會逐家逐戶咁大嗌:「食飯啦!」,呼喊聲此起彼落。
一聽到老母把聲,我地就會狗衝返去食飯,咁就玩完左一日。簡簡單單咁。
嗰陣時家姐鐘意左個人,嗰個人係學校既風頭躉,本身已經冧死唔少女,家姐咁鬼惡一定無行啦,阿南成日笑佢唔會嫁得出。最抵死既係,阿南有次居然膽粗粗咁幫家姐表白,同個風頭躉講家姐鐘意佢,不過原來家姐係嗰日晏就又表白多次。
結果?結果男神拒絕左家姐,家姐喱係屋企喊足三日,後來家姐聽班姐妹講,阿南係朝早幫過佢表白,家姐覺得阿南應該係唔知同男神講左啲乜野,所以男神先會拒絕佢。
於是家姐即刻嬲到走去阿南屋企,係咁搵野掟阿南,鉛筆呀、擦子膠呀、枕頭呀,總之拎到乜就掟乜,好彩我及時走左過去阻止,唔係真係分分鐘鐘搞出人命。
嗰次之後,家姐足足嬲左阿南成個月,對阿南唔秋唔睬,後尾聽講係阿南屌染左個風頭躉,話佢唔識欣賞家姐,家姐先至落左啖氣,原諒左阿南。
呢啲回憶,真係好清澀。
今時今日,我身份已經唔同左,做左人地老豆啦,我想將呢啲可貴既童年回憶都送俾小貞,所以我決定今日放學時帶小貞過黎呢到,幫襯下間士多舖。
返屋企淋下花、執下屋、訓下教,過下師奶生活,話咁快又夠鐘接小貞啦。
去到幼稚園,尋日個巴渣孖辮妹即刻衝左出黎,裝下左裝下右,裝下前又裝下後,我知佢想裝咩。
「唔洗裝啦,靚仔哥哥唔係到。」
孖辮妹一聽到我咁講,即刻啤一啤我:「我唔要怪叔叔。」
屌!你送俾我我都唔會要你呀!
無視左孖辮妹,我走左入去搵小貞,只見小貞好安靜咁樣坐左係到,枱上面放左一幅畫,幅畫色彩繽紛,畫上印有好多個手掌紋,小小的,五顏六色,好不可愛。
小貞一見到我,就笑眯眯咁樣拎幅畫俾我,「傑哥哥,我隻手黎架!」
「係喎!好靚喎!」
聽到我讚佢,小貞好開心咁樣拎住幅畫圍住我轉圈。
「衰仔!你做乜整到件校服咁污糟呀!」忽爾,有人咆哮著。
小貞嚇到即刻攬實我隻腳。
我抬頭一望,原來係肥師奶鬧緊佢個仔林文龍。
林文龍件校服印左好多顏料係到,相信係佢今日唔記得左帶圍裙返黎,所以搞到成身都污糟哂。
不過其實我覺得幾好呀,幾靚呀,幾有特色,係洗會麻煩左啲啫。
啲老師聽到個家長咆哮,當然都走哂過黎啦。
「唔好意思呀林太,因為佢地今日上畫畫堂……」
「上畫畫堂又點?我知唔知我個仔等陣要去面試班考試架?搞成咁仲點考試呀?」林太怒氣沖沖。
「但係我地已經提左你地要拎圍裙……」其中一個比較後生既老師道。
哈,呢位老師一定係啱啱入行,唔知道怪獸家長既厲害,居然夠膽死駁嘴。
「而家你地學校無圍裙架咩?咩都要我地家長帶!我地無俾錢你架?」林太爆得一發不可收拾。
所有老師都唔敢再出聲,默默咁俾佢鬧,怕會講錯說話。
如果呢個時候Miss Cheung係到就好,佢一定有辦法解決件事。
「林太,你冷靜啲先。」我好八掛咁走左過去。
「又關你乜事呢?」
「即係咁,你就唔好怪我多事,之但係你咁樣係到嘈都無用架喎。」
「而家我個仔咁樣,你叫佢點去考試呀?」林太愈講愈燥。
「其實我覺得佢咁著都幾好睇呀,而且只係面試班姐,唔洗咁緊張喎。」
「唔緊張?你知唔知咁樣會影響到佢將來架?」
「我唔知佢將來會點,但而家就一定唔好受。」我眼神望住林文龍。
林太跟住我望住林文龍,佢先發現自己個仔頭都耷哂咁。
「林文龍,你不如講下你自己既感受俾你媽媽知啦。」我道。
林文龍望一望我,再望一望小貞,小貞俾左個好肯定既眼神俾佢,林文龍接收左之後就點一點頭,對住自己老母講:「媽媽,我有信心可以靠自己升到一間好既小學,唔洗去面試班。」
林文龍講野好成熟,完全唔似係一個K2學生講既野,可能係上得太多乜班乜班,搞到個人好早熟,無左嗰份細路應該有既純真。
林太聽到之後呆左呆,唔識俾反應,我就補多句:「你都唔想將來佢係你面前撕爛張成績表架,俾啲自由佢啦。」
林太眼紅紅咁望住我,然後點點頭,靜靜咁拖住個仔走左。
我覺得,我好似做左件好事。
我笑嘻嘻咁望住小貞,等待佢既讚賞。
佢笑笑,然後拖住我隻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