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可以幹的事很多,但不包括走堂: 思春期總是在想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考完試,即使有些人不想討論答案,勾起痛苦的回憶,還是會簡單評論一下卷的深淺。
「好多唔識啊,呢科實凍過水,仲要係Core黎,我先唔想retake呢科。」我抱怨道。要不是這一科發生了事故,我的狀態肯定不止於此。
「唔算好難,啲題目上堂都有講過下。」
「Shirley,你緊係冇問題啦。」
「唔係喎,真係見過晒。」
「唔好扮野喇Tommy,最後個條咁難你都識?佢上堂做過一次我都唔明,等我踢爆你呢個好假既肥仔。」
說罷我就從背包中抽出手提電腦,從網上將試卷下載到桌面,Professor King終於肯善用高科技,將中期試試卷上載到互聯網,嚴如一位現代人。
「嘩,你桌面咁亂既。」一看到滿佈Icon的桌面,Ivy驚訝的說。
「你條友係咪成日睇AV,專登搞到個桌面咁亂掩人耳目。」Tommy毫不客氣想「砌我生豬肉」。
我旋即答道:「痴線,係睇都唔擺係桌面啦,我先冇咁蠢。」
「好啦咁你答我呢個係咩黎,我估一定係幫人補習個啲學生妹AV,你真識食。」他指著桌面上方名為《補習.wmv》的影音檔。
「我幫人地補習搵錢咋,唔信我開比你地睇。」此時Hazel也在旁邊,一臉懷疑,為表我沒有這麼放肆將AV亂放,我開啟了它。
Window Media Player開啟後,當然沒有裸露的女性,畫面中心只有一個大大的音符,播著一段優美且熟悉的旋律,叫《綠袖子》。
「都話左唔係AV黎,我幫人補英文做listening練習咋,咪咁敏感啦。」正當我用勝利者的眼神望向Tommy時,發現他們有點不妥……
只見他們均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完全沒有焦點,口中唸唸有詞。這是在回憶恐怖事情時有的表情。
留神一聽,隱約聽到Shirley在重覆說著:「好白,我乜都睇唔到,究竟呢度係邊度黎?邊度黎?」
「好嘈啊,嘈夠未,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Tommy站起來怒吼,再一腳把旁邊的椅子踢開,椅子與地板發生幾下刺耳的碰撞聲後,於數米處停下來。
「你…你地冇事丫嘛?唔好嚇我。」Ivy緊張地道。
「啊……!」Shirley突然歇斯底里喊了一聲,喊得聲音也變得沙啞,這一聲包含著極度恐慌,聽得我內心生了一股寒意。
Tommy伏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緊緊握著拳頭,咬緊牙齒,似乎在努力令自己清醒。Shirley的雙眼仍然放得很大,用雙手按著頭,冷汗不斷流下。
「Shirley、Tommy你地做咩事?望住我!冷靜啲!」Ivy走到Shirley的面前,兩隻手左右捉著Shirley的前臂,企圖令她清醒。
「好嘈,好刺耳,我唔想再聽喇,求下你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快啲!快啲停左佢。Kevin!」Hazel大聲向著我吆喝。
我這時才如夢初醒,立刻把播放器關掉了。《綠袖子》停了後,幸好他們倆隨即冷靜下來。環境突然變得寧靜,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Tommy和Shirley在短短一分鐘間,背上已經濕透了,可見他們真的經歷了一些恐怖的事。兩人的樣子瞬間殘了二十載,Shirley頭髮亂得可以,幾乎不是數分鐘前的她。
我向Tommy遞了一枝礦泉水,他接過後就骨碌骨碌地大喝著,不到三秒已經喝掉半支新買的礦泉水。同時Hazel和Ivy也拿出了紙巾幫Shirley印走臉上的冷汗。
我們對剛才的情景仍然猶有餘悸。冷靜過後,Shirley和Tommy輪流說出剛看到的景象。
「聽到《綠袖子》之後,我見到……白矇矇一片,除此之外乜都睇唔到,好得人驚,我驚以後淨係會見到白色。」
Tommy補充道:「同埋一段好長、冇意義的高頻聲音,即係好似唱K個陣啲咪放得太埋個堆白噪音,聽到人都燥。」回想起剛才Tommy一腳踢飛椅子,不難了解那種噪音的煩擾程度。
「唔,你地頭先個種恐怖感覺令我諗起一啲野。」看來Ron發現到些甚麼。
我忙道:「係咩野,快啲講啦。」
「可能進入平行時空既『通行費』,大家如果有睇過鋼之鍊金術師應該明我講咩。呢個係比喻黎架者,大概即係要去另一個世界,就必定要經歷呢啲野。」
「點解我一直都唔知呢樣野?明明我應該去過幾次,咁恐怖既野照道理一世都會記住。我係直到岩岩Kevin播《綠袖子》先諗番起。」
「對唔住,我唔會再播架喇。」我雙手合十,向Shirley和Tommy鄭重道歉。
「Kevin,唔係你既錯,你都唔想,不過《綠袖子》要禁播就真。」
我內疚,話雖錯不全在我,但好歹我也是播《綠袖子》的操刀者。
「係咪個啲咩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咁可怕既野,比我都唔想去記住。」Ivy推斷。
Ron開始顯得氣餒:「唉,事情變得愈黎愈複雜,本來以為今日黎齊晒考試,時空之門沒有再打開,一天都光晒。」
「我覺得係時候用最後手段,就係去Tommy間宿度屈蛇,下次上堂就算死都拉佢入課室,唔好比佢入去平行時空,Tommy你話好唔好?」
半死的Tommy說道:「可以啊,一早就應該咁做啦。你地兩個邊個會過黎?我間房最多可以屈一條蛇,太多的話會冇位訓,而且有人打蛇個陣又麻煩,隨時連Hall都冇得住。」
「既然係Kevin你提出既,就你去啦。」禮讓謙遜是Ron的其中一個優點。
「好,咁打搞你喇Tommy。」
「好啊Kevin,你禮拜日晚過黎啦,我可以教你玩2K13。」
「我會去Shirley個度屈蛇。」Hazel亦自願到Shirley的舍堂。
「好,一切準備妥當,記得準時帶埋佢地黎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