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室，學界既蘭桂坊: 77
呼…呢句說話，壓抑咗喺我心底入面咁耐，我終於可以講出嚟。
求你…求你應承我….
Jojo dup低頭，又笑咗笑。
「唔得呀…」
…………………………………………………….
我個心好似停頓咗咁。
「點解…點解呀?」
「因為…我拍拖啦。」
我個腦一片空白。
呢一刻，有冇人可以幫幫手，殺咗我…
「你拍拖…?點解我唔知嘅…?」
「因為係琴日嘅事…」
屌…點解就係差一日…點解就係差一日!!!!
「所以我今日先約你出嚟，因為我想第一個話俾你知呀。」
「點解…點解你要咁做。」點解你要咁樣hurt我…
「因為你對於我嚟講，係一個好重要嘅人嘛。」
嗚……………………
今次唔係眼淚唔係在心裡流，因為我個心已死…
我依然捉住佢對手，但我望住佢，欲哭無淚。
Jojo望住我，笑一笑。
「喂咪咁啦，夜啦，陪我返屋企吖。」然後佢掙脫開我捉住佢嘅雙手。
Jojo開始向前行，但我依然呆企咗喺度。
有仔…世間上有咩慘得過，當你搵到個有feel，想溝嘅女仔嘅時候，發現原來人地有仔?
答案就係當你向你嘅終生最愛表白嘅時候，人地啱啱琴日拍拖。
「喂，做咩唔郁呀，我行架啦。」Jojo見我呆咗喺度唔郁，就大聲叫我。
我拖住行屍走肉嘅步伐，慢慢咁跟住佢行。
「佢…係咩人嚟架…?」我又再唔忿氣咁問出呢道問題…邊個人搶走咗我嘅終生最愛…
Jojo聽到我咁講，就拎咗佢部電話出嚟，打開咗一張合照。
「嗱，獨家新聞，私人醒你。」
相中係一張三人合照，Jojo同一個男仔夾住個聖誕老人，好燦爛咁笑…
個男仔比我高大，黑實，靚唔靚仔就見人見智，但應該係屬於運動型。
「點呀，點睇?」
「唔好問我。」喺呢個時候，我無唔嬲嘅道理。
「車!!」
Jojo見到我咁，就唔出聲繼續行。
喺我眼前呢個女仔，已經屬於第二個人…
或者…我以後都再無機會拖住佢。
唔得…
我一個箭步踏前，捉住佢隻手，拖住佢。
Jojo呆一呆望一望我，但我無理佢，只係繼續捉住佢隻手，我捉得好緊唔俾佢鬆手。
佢又再笑一笑，佢俾我拖住佢。
又係呢一段路，年幾前，Jojo喺呢一段路度拖住我，估唔到今日我地嘅角色會掉轉。
我專登行到好慢好慢，呢一次…應該會係我最後一次拖住佢行，我要好好珍惜…
我一直無講嘢，好好享受呢20分鐘嘅路程。
但無論我行得幾慢都好，最後都係到咗佢屋企樓下。
「到啦。」Jojo道。
「嗯…」我唔想放手。
當時點解我咁蠢，咁輕易就放手…
車厘龜…你好撚廢。
「我走啦。」Jojo望住我道。
「唔好走…」我強忍住淚水，咽哽地道。
Jojo望住我，邊笑邊摸摸我隻手臂。
「唔好咁啦…我咪話過，我地永遠永遠，都會係好好嘅朋友。」
呢句說話我唔想再聽到…好痛。
屌…我唔要做朋友呀!!!!!!!
我好激動，我捉住佢隻手，抆咗佢埋嚟。
我好想鍚佢…但當我個咀哄到埋佢個咀嘅時候，理智話俾我聽…人地已經有男朋友…
我拎一拎轉，錫咗落佢塊面度。
「嘻…今次係最後一次啦。」Jojo道。
Jojo講完，就鬆開我雙手，離開我嘅範圍。
「我走啦。」講完Jojo就拎轉頭，慢慢走入大廈。
望住佢個背影…今次，係最後機會。
「Jojo!!!!!!!」我大叫。
Jojo回過頭，道。
「做咩呀?」
「我會等你架!!!!!!!」
Jojo聽到我咁講，微微一笑，那淺淺嘅酒窩，深深咁印喺我嘅腦海。
但佢無回應我，回過頭繼續走進大廈。
上年嘅聖誕節，佢請我食咗個檸檬，估唔到第二年，佢又請我食多次。
或者以後就只可以懷念上年佢拖住我走過呢段路嗰十分鍾…
或者以後就只可以懷念當日喺台灣走過嘅櫻花路…
或者以後就只可以懷念啱啱我拖住佢嘅呢二十分鐘…
一切都要完了，我同佢之間嘅一切，都要完了。
我會等你架!!!!
呢句說話，我一直信守住呢個承諾。亦即係代表，我一直都係一條毒撚。
好快就到咗六月，大家都完哂sem放緊暑假，今日係Shirley由英國返嚟香港嘅日子。
我同Jojo肥鈞Venus，一齊喺機場接佢機。
等咗一陣，佢終於行出嚟。
「Shirley!!!」Jojo同Venus見到Shirley都即刻撲埋去攬住佢。
過咗大半年，Shirley無乜點變，只係染咗一頭啡髮，同埋浸咗咁耐咸水，身上散發住一浸ABC嘅氣質。
「Jojo!! Venus!!」Shirley見到佢地兩個就即刻放低哂啲行李同佢地相擁。
「嗚…我地三個，好耐無咁樣攬埋一齊啦…我好掛住你地…」
「你仲好講，你依家剩係掛住你個Mix男朋友，心入面無我地架啦。」Venus道。
無錯，喺三月幾嘅時候，有日我打開facebook，見到Shirley同一個個名奇奇怪怪嘅人in a relationship，我好奇下噤一噤入去…條友靚仔到無朋友…
「咩呀，咁睇我，你地時時刻刻都會係我心入面嘅第一位嚟架。」
「咁車厘龜呢?」Jojo故意大聲講，等我聽到。
「痴線，叫佢去死啦。」Shirley笑道。
屌你地，特登喺度挖苦我，我好無癮，決定拎轉面唔望佢地。
「望住佢地三個重聚，的確係幾感動。」肥鈞搭搭我膊頭道。
「係…」
「點呀，有無興趣依家同我一齊買張機票，一齊飛去葡萄牙?」
「你噏乜柒?」
「你睇你個樣，你依家仲唔係葡萄牙?」肥鈞笑住咁同我講。
「屌。」我一拳鐘咗佢個肚腩一嘢。
「仆街，講下笑姐，洗唔洗咁小器呀。」
「一啲都唔好笑。」
講完，佢地三個女仔就行到埋嚟。
「Wow，我地灣修五人組，終於可以重聚啦!」Venus好開心咁講。
「Yeah!!，雖然我成績最差，但係我真係好懷念喺灣修奮鬥嘅日子呀。」Shirley道。
「喂，Shirley依家返咗嚟，有冇諗過我地依家一齊去邊玩呀?」Venus道。
「去海洋公園啦不如，上年我地都係五個都一齊去迪士尼啦。」Jojo道。
「好呀!!就咁話啦!出發。」肥鈞道。
「喂，我拎住咁大堆行李，我點去海洋公園呀?」Shirley道。
「唔理你啦，去玩嚕!」
我插住袋跟住佢地幾個一齊行，點知Shirley突然捏一捏我隻手臂。
「喂，車厘龜。」
「?」
「幫我拎一拎我啲行李得唔得呀?」
「得，緊係得。」
我回頭，行返去佢身邊，幫佢拎行李。
「嗱，我依家唔係點你做嘢呀，我係有嘢同你講。」
「做咩呀?」
「你點搞架?」
「吓?唔明。」
「我係問你點搞架，你唔係應承過我要俾幸福Jojo架咩，做咩依家佢同咗第二個一齊?」
俾Shirley咁問法…我灰咗。
「唉…我有努力嘗試過，之不過…」
「好廢呀你，無鬼用，浪費我一番好意，我唔理你啦，你幫我拎哂啲行李佢。」
講完，Shirley就無理我，向住佢地幾個追咗上去。
呢一刻，我望住堆行李，再望下佢地幾個，我依家個樣，就好似forever alone個樣咁。
望住佢地嘅背影，佢地依家個個都好開心，肥鈞同Venus就唔洗講，而Jojo同Shirley佢地兩個都各自搵到屬於自己嘅幸福。
我話過我要俾幸福佢地，原來當佢地兩個都離開我，佢地就得到最大嘅幸福。
哈哈，原來個天都想我做毒撚。
咁…佢地開心，我做下毒撚又有咩所謂?
況且，我依家依舊仲係等緊，等緊我嘅Jojo。
「喂，車厘龜，咁慢架…唔等你架啦。」Jojo回眸一笑，大聲叫我。
「喂，等我呀!!!」我立即拎起行李追上去。
能夠用盡力去跑，去追趕喺我手上漏走嘅Jojo，咁樣都算係一種毒撚嘅幸福掛。
第二年開sem，我無去應酬任何群體嘅開sem飯，我唯一一餐嘅開sem飯，就係約咗Jojo去的士佬間粥鋪度食粥。
我約佢名義上就叫開sem飯，其實只係改個好聽啲嘅名，等佢難啲推姐。
我同Jojo去到粥鋪，呢度完全重新裝修過，一洗以前嗰浸頹氣。
入到去，唔再只係見到老闆娘一個，依家老闆娘佢坐喺樓面，喺灶頭攪緊粥嘅就變咗做的士佬。
「喂，的士佬!」一入到去，咁耐無見，我就大大聲叫佢。
「喂，咁錯蕩呀。」
「上次之後都無嚟過探你，怕你掛住我嘛。」
「on9，我掛住你?」的士佬拎住個粥羹走出嚟，作勢打我。
不過當佢行到出嚟，又變到好溫柔咁，搭一搭Jojo膊頭。
「我剩係掛住我嘅Jojo妹妹啫。」
Jojo聽到佢咁講，尷尬咁笑咗笑。
「哈哈，好耐無見啦的士佬。」
「喂，咪玩佢地啦，點呀一場嚟到，想食啲咩?」老闆娘問。
「照舊啦。」我同Jojo異口同聲。
「好。」
我地講完，老闆娘同的士佬就走返去灶頭嗰邊，的士佬負責煮粥，老闆娘就負責拎碗同幫的士佬抺汗。
望住佢地兩個咁恩愛嘅模樣，我真係好葡萄。
「喂，你睇下佢地兩個，會唔會太sweet?」
「係…真係好幸福。」Jojo道。
「佢地可以修成正果，都係靠我咋。」我笑道。
「得啦得啦…你最威啦。」
唉，之不過我同你唔可以修成正果…
好快，老闆娘就拎咗兩碗粥出嚟。
「慢慢食下。」
「唉…依家愈嚟愈少人嚟呢度食嘢啦，可能係我老啦，煮啲嘢愈嚟愈唔好食…」我笑道。呢句說話，我已經背到琅琅上口。
「死仔，串我咁話啦下嘛，我記得返哂啦，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尋氣。」
「不過呢，我記得返哂啲嘢呢，以前你做過啲咩衰嘢我都記得哂啦。」老闆娘突然轉咗種陰聲細氣嘅語氣，勁奸feel。
聽到佢咁講，我苦笑咗一下。
「呀妹，唔洗驚佢架，有我同阿賢喺度，佢無得再恰你架啦。」老闆娘搭住Jojo膊頭道。
「嘻嘻，多謝你地，不過…我諗佢已經得到應得嘅懲罰架啦。」Jojo鬼馬咁笑一笑，望住我道。
嗚呀…呢一句說話就好似一支箭咁，直接刺穿我個心…
我好撚灰，唯有dup低頭食粥，依家啲粥係的士佬煮嘅，以前佢講過佢煮啲粥好好食，就試下有幾好食先。
我好肚餓，大大啖咁放咗入口，一放入口，我差啲噴咗出嚟。
「嘩屌咁撚鹹嘅?」啲粥鹹到好似放咗成堆鹽落口咁。
「Jojo，你嗰碗有冇事呀。」我問。
「無嘢喎，啱啱好，仲好好味添。」
呢個時候，的士佬走過嚟。
「哼，等你以前成日話阿欣啲粥無味吖嗱，咁想食鹹，我依家就鹹撚死你。」
「屌，咁佢以前啲粥係無味吖嘛，我都係講事實姐。」
「算啦，我都知係我嗰陣無落鹽，你唔好咁啦。」阿欣道。
「我都係玩下佢姐，嗱，我嘅招牌牛肉粥。」的士佬拎咗第二碗粥放喺我面前。
我半信半疑，今次我只係敢放少少入口。
但食咗少少，發覺啲粥好綿，味道啱啱好，好食!
「喂估唔到你煮嘢真係有一手架喎。」我大啖大啖咁食。
「挑，昆你做咩，以前我啲粥俾人話係毒品嚟，食過就返唔到轉頭架。」
「一碗唔夠皮呀，快啲整多幾碗嚟啦。」我道。
就係咁，我同Jojo就一路食粥，一路同的士佬老闆娘吹水，佢地再分享下佢地以前嘅往事，我地就講下我地以前喺灣修溫書嘅經歷。
呢幾個鐘好開心，因為一直講住以前嘅經歷，我同Jojo都表現得好似一對情侶咁，粥鋪架錄音帶機播住一首又一首嘅懷舊金曲，成個感覺好溫馨。
一傾就傾到十二點，粥鋪就夠鐘收鋪。
收鋪後，我地就同佢地兩個分別，望住的士佬拖住老闆娘隻手慢慢咁遠去，佢地依家每一日嘅生活就係日頭開鋪，去為生活而努力，到夜晚收鋪後，就一齊挽住手漫步返屋企。
每日如常嘅生活，或者呢啲就係叫做幸福，叫做細水長流。
但細水長流嘅背後，你地又點會知佢地曾經轟轟烈烈過?
「喂，我都要走啦。」Jojo拍拍我。
「噢，係喎，我送你吖。」
我好想，再同你再行一次返你屋企嗰段路…
「送乜鬼，車站就喺對面咋，我返hall呀唔係返屋企呀。」Jojo道。
「係喎…」
「咁…我陪你等車啦。」
「好啦。」
我同Jojo行到去車站，太夜已經無哂人，夜闌人靜，的士佬佢地依家又唔喺度，依家有少少Dead air。
「喂。」我叫一叫Jojo。
「?」
「我地下次幾時見呀?」
「咩問題嚟架，點知喎。」
「一開sem之後就好多嘢，到時就應該好忙架啦」Jojo續道。
「係囉，我就係知會咁我先問你咋嘛。」
「咪話唔知囉，到時你都應該會忙架啦。」
「唔會忙架啦我，我依家已經做咗個閒人。」
「點解呢?」
「無得解架喎，閒人咪閒人囉。」
Jojo聽到我咁講，扁一扁咀。
「好心你啦，投入多啲喺其他嘅朋友圈子度，outgoing啲，唔好再做宅男。」
俾佢咁樣講一講，搞到我真係好似個毒撚咁，我嬲嬲地。
「我呢啲收放自如嘅，依家做住毒撚先姐，我一要做社交撚，就即刻變男神啦。」我道。
「哈，自己知自己事啦男神，明明一開始入大學嗰陣你勁多俾人tag嘅相，依家我玩fb十年都唔見你個名一次呀。」
「Wow，原來你一直仲咁留意我嘅。」我死撐。
「收皮啦你。」Jojo大大力咁打咗我手臂一嘢。
呢個時候，Jojo等嗰架巴士已經埋站。
「走啦，拜拜啦，記住咪再咁宅，我地下次再見啦。」
「嗯嗯，返到去whatsapp一下我啦。」
「好啦，拜拜。」
講完，Jojo就上咗車，望住架巴士慢慢駛走，下次唔知要等到幾時先可以再見到佢。
望住架巴士，我一直呆企咗喺個巴士站度發夢，突然有人拍一拍我膊頭，嚇到我彈咗彈。
「屌，邊個呀?夜媽媽。」我大叫。
「我呀。」的士佬道。
「喂，做咩你會喺度架，你唔係同老闆娘返咗屋企啦咩?」
好耐都無試過呢種突然撞到的士佬嘅感覺，雖然我嚇一嚇，但係又幾懷念。
「今日突然瞓唔著，咪落街兜個圈，點知俾我見到你地。喂，做咩剩係送人上車，唔陪埋人?」
「我又唔係佢邊個，邊有資格送人返去…」
「吓，乜你地唔係拍緊拖架咩?」
「係撚呀屌你!!!」
「吓，發生咗咩事?」
聽到的士佬咁問，於是我就講返哂當日嘅事俾佢知…
「嘩，成件事真係好撚悲壯呀。」
「你依家係咪剩係想嚟挖苦我呢?如果係…不如你走啦。」我好嬲。
「唉，話哂你都幫咗我咁多，我又點會挖苦你呢，不過件事發展成咁樣係無人控制到架嘛，靚仔，跟我嚟，我地啤啤佢。」
的士佬講完，就帶我去咗間七仔買咗袋啤酒，然後我地一路行一路飲一路傾。
「咁你依家諗住點?」的士佬問。
「有咩點，咪等囉…做佢嘅守護天使囉…可以點。」
「守護天使，哈哈哈。」
「係呀，你都覺呢個詞語咁樣用口講出嚟好奇怪呢?當時你都係咁講架咋。」
「奇怪還奇怪，但事實上的確係有呢樣嘢存在喎。」
「咁你又啱嘅…」如果無呢樣嘢，當時嘅的士佬就唔會喺架小巴度出現。
「係呢，講起其實點解當時你會喺架小巴上面架呢?」
「哈哈哈，講起就好笑，嗰陣其實我搭緊小巴落觀塘準備返大陸，諗住以後都唔返嚟架啦，點知就真係咁啱俾我見到有個痴線佬衝出馬路…」
「嘩，咁講法如果嗰陣你唔係遇到我，你咪真係永遠都唔會返嚟，以後唔會再見老闆娘?」
「係呀，呢啲野整定嘅，守護天使同被守護嗰個人，就係咁有緣份，就算點都係會遇到。」飲咗啤酒嘅的士佬，面紅紅笑瞇瞇咁搭住我膊頭，好撚GAY。
「屌，彈開啦。」我一手推開佢。
「挑，唔信咪算囉。」
「唔係呀…其實我信。」同的士佬撞到咁多次，真係唔到我唔信。
「不過講返吖，緣份嘅嘢…有時係唔可以強求架。」的士佬道。
「即係點?」
「啲人成日講咩有緣無份好可惜，所以有緣就應該要去追求埋名份，但其實有冇份…都要睇下你地有冇緣架…」
「你講乜呀…好玄呀…」
「細路，你仲細，自己慢慢參透吓啦…唔得啦，我醉啦要返去啦，一陣阿欣無啦啦起身見唔到我就會擔心架啦…我都係走先啦，拜拜。」
講完，的士佬就晃下晃下咁慢慢離開。
望住佢醉醺醺咁嘅樣，我都廢事繼續去追問佢，只係不斷去思考佢啱啱嗰句說話。
我同Jojo，應該都算係有緣無份，有相識嘅緣…但無結果嘅緣，天呀…唔通你唔覺得可惜架咩?
希望終有一日，個天會可以好似眷顧的士佬咁眷顧我，俾多次機會我…
自從我有呢個諗法之後，我發現自己等到有啲病態，一等，就等咗三年。
身邊好多知道我個故事嘅人，都話我痴咗線，叫我唔好再扮情聖，但係我就係鍾意呀，吹咩?
今日係三月十日，Final year嘅我考埋呢個final就畢業，準備正式投入社會。
等咗Jojo三年有多，之但係佢同佢嘅男朋友都仲係穩如泰山，真係可恨…
同佢讀差唔多嘅科嘅我，我都仲寄望緊畢業之後，有冇可能去埋同一間公司做同事，咁我就有機可乘…
不過諗呢啲無用，依家首要係要考好個試先，前兩年我懶，考試嘅時候我都係留喺hall溫書，結果都未開始打開本書，我已經打開咗電腦打LOL。
我嘅CGPA仲未過到3，今年唔爆SEED嘅話就真係收皮。
所以今次我決定落拉巴溫，逼自己心如止水。
落到拉巴，呢度基本上同我當年落灣修嘅感覺一樣，我立即重拾當年溫書嘅熱血情懷，我放咗我隻麥兜公仔喺我側邊。
嚟啦Jojo，我地一齊溫書。
一路聽住歌一路溫，一溫就溫到傍晚，好入腦，但好攰，玩陣手機先。
打開電話，依家唔再係開FB啦，我打開IG，見到Jojo啱啱up咗張圖，影住一大疊notes，睇嚟佢都為緊佢嘅Final而努力。
我見悶，就打開個instaMessage嚟搵下佢。
「喂，溫緊書?」
「喂!!!!!!係呀，但我抖緊xdddd。」
「我都係，溫到個人瘟瘟墩墩，所以搵下你解悶。」
「車，你當我係咩先!!?」
「當你係MK妹，你覺唔覺，用呢個app傾計，個feel好MK，好交友feel。」
「收皮啦，我一啲都唔MK囉，我張propic好MK咩?」
佢張propic係一張同佢男朋友嘅合照…點會MK…
「唔係呀，但係出面成堆唔識嘅人嘅相…張張相都好MK…」
「無人叫你理嗰啲唔識嘅人架喎，分明係你自己諗歪啦花心MK仔。」
我花心?我真係得啖笑。
「點呀…仲有冇嘢吹?」
「喂，我地幾時再去的士佬間粥鋪度食粥?」我問。
「係喎!!我都好耐無去啦，但其實呢，我同男朋友有時都會偷偷地一齊去，我就有免費粥食，Hehe…」Jojo道。
聽到佢咁講，心入面嗰浸酸溜溜嘅感覺又湧哂出嚟，不過算，呢幾年我都試過唔少次，我都慣。
「你同佢咁近緊係成日都有得去啦，大佬我喺新界呀，邊有咁易去到，你幾時同我去食呀?」
「哈哈哈，係都等我考埋個Final先啦，係喎，過多排畢業你會嚟同我影畢業相架可?」
「緊係會，你都要嚟同我影囉!!到時我要搣哂你兩邊面珠墩，幫你拉住皮咁影我張畢業相。」
「你都痴線嘅!!!!!!!!我先唔要咁樣，好啦，就咁約定啦，或者…到時去埋粥鋪影囉，喂，唔講啦…我男朋友搵我食飯啦，下次再傾，拜拜啦。」
「好啦…拜拜。」
同佢完咗對話之後，都唔知係咪咁橋，我電話個Music player就開始播最佳位置…
無論你喜歡誰，請你繼續留下身邊這個位置…
唉。
噗一聲，我個麥兜公仔趺咗落地下。
仆街，邊撚個整趺我嘅Jojo。
我抆掉耳筒，望過去我側邊…我呆咗。
啱啱去到膊頭內彎嘅中短髮。
小小包包地嘅臉。
肥肥地嘅豐滿身材。
「Sorry呀sorry呀，唔好意思呀整趺你啲嘢。」
「唔緊要…無見過你嘅?」
「係呀，我今日先至第一次學人落拉巴。」
「係呀?你叫咩名呀?」
「Hello，我叫Yoyo!」
《自修室，學界嘅蘭桂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