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室，學界既蘭桂坊: 49

我喺屋企換完套衫，就約咗Shirley喺銅鑼灣等。
今日嘅銅鑼灣的確係好有聖誕氣氛，周圍都播住聖誕歌，掛住好多又紅又綠嘅燈飾。
我同Shirley一路行，佢一路走入啲鋪頭睇嘢，平時我都唔會陪佢睇，剩係喺度鳩hea，但今日我都走埋入去陪佢睇，為嘅就係睇下會唔會有咩啱，可以買嚟送俾Jojo。

之但係，Shirley就喺我面前，我邊度敢買嘢，就算睇啱咗都無用。唯有喺腦海mark低佢，睇下夜晚可唔可以返嚟買。

好快就去到夜晚八點，我仲未買到嘢俾Jojo，我開始有啲心急，咁難得先可以同佢Frd返，如果我咁快又令到佢失望，我真係垃圾都不如。

但Shirley一直都喺我身邊，我咩都做唔到…





然後，我同Shirley去食嘢，由於我地無book位，剩係等位都等咗成粒半鍾。

食飯嘅時候，Shirley同我講。
「喂，點解你今日成日都好似心不在弦，成日都喺度睇電話咁嘅。」
「哈哈，係咩。」
「喂，我份聖誕禮物呢?」
「err…你呢兩日都見到我架啦，你都知我根本無時間準備…」
「哈哈，我知，我玩下你姐，嗱，下年我要有架。」
「嗯嗯，知道啦。」





睇嚟對於啲女人，聖誕節禮物呢樣嘢真係唔少得。

食完飯，已經十點…
仲有兩個鍾，聖誕節就完，我就送唔到聖誕禮物俾Jojo。

送埋Shirley返屋企，已經十一點，原本佢話我可以繼續上去佢度瞓，但我話我無喺屋企瞓太耐，俾阿媽鬧，所以我推咗。
企喺Shirley屋企樓下，我望住個電話，顯示住十一點零八分，我有啲絕望。

依家我搭車出返灣仔都要九個字，除非飛的…
飛的?




的士佬，我知你會出現打救我架…
我走出大街，望一望條馬路，苦苦哀求一架的士嘅出現。
的士佬，次次我趕時間你都會出現，你今日唔係唔嚟呀?
之但係…等咗五分鍾，條馬路一架車都無…
唔通嗰次同的士佬講完拜拜之後，佢真係會永遠消失?

算，我唔理得咁多，今次的士佬唔幫我，我唯有靠自己。
我搵咗架可以直達灣仔嘅巴士上，好好彩，架巴士沿途無塞車，我去到灣仔落車，望望電話，11點46分。

仲有時間…但...禮物呢?
我四下張望，周圍嘅店舖都收哂檔，周圍乜都無。
我個人嚟到又點，都無禮物，過嚟托咩…

我走入去附近唯一一間嘅七仔，雖然我都知七仔嚟嚟去去都係賣嗰啲嘢，但都希望會搵到啲嘢可以送俾Jojo。





唉，但我諗諗下，送啲喺七仔都買到嘅嘢俾佢，會唔會太折墮?

已經11點55分，無時間，我求其買咗個蛋糕仔，幾支蠟燭，唔知有冇用。
我跑到去佢屋企樓下，打電話俾佢。
「喂?」Jojo接聽。
「喂…」我唔係好知可以同佢講咩好，唔通同佢講，其實我無禮物。
「喂聖誕快樂喎，點呀，我仲以為你無咗件事添。」
「你喺屋企架可，我喺你樓下呀。」
「你想我落嚟?」
「唔係呀，你望唔望到我架其實?」我問。
「你等等。」

等咗一陣，我見到上面有個單位打開窗簾，我定晴一望，係Jojo。
本身我拎住個七仔蛋糕，但當我見到Jojo時，我就不自覺咁收埋喺自己身後面。





「點呀，我望到你啦，禮物呢?」
「Jojo，sorry，我買唔切禮物。」我決定坦承相對。
「哈哈哈，咁你過嚟做咩呀?」
「我…唔知呀，我應承咗你架嘛，我驚我又無禮物又無出現，你會唔開心…」

當我講完之後，Jojo就係咁笑，搞到我好無奈。
「頂，你會唔會睇得自己太重要?」
「我見你fb個caption寫話唔知聽日會收到咩禮物，我以為你講緊我…」
「哈哈，我係咁講，我講緊唔知爹哋媽咪會送咩俾我姐，當然你都有份嘅，不過依家你無禮物喎。」

唔知點解，我企喺度，望住上面嘅Jojo，忽然覺得自己好瘀。
係囉，你依家當自己係咩?男神?依家嚟派糧俾士兵?

我拎住部電話，啞咗。





Jojo喺上面望住我，笑咗笑。
「點呀你，又無禮物，有冇咩嘢想講呀。」
「無。」可能因為自己太柒，我嬲嬲地。
「車，發晦氣，咁唔玩得架，嗱，多謝你喇，要你專登走過嚟，我當收咗你嘅聖誕禮物啦。」
「唔得，我未送，今日唔算。」我道。
「哦，既然你咁講，我就當無送架啦，你仲欠我一份禮物啦依家。」
「好，一言為定，你睇住嚟啦。」
「痴線，做咩搞到咁認真，好啦，我差唔多瞓啦，你快啲返屋企瞓啦，一陣無車你就弊啦。」Jojo道。
「嗯嗯，Jojo。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拜拜啦。」Jojo講完，就拉返埋窗簾。

望住Jojo個窗簾，忽然之間，我覺得好空虛。
我依家個感覺，就好似俾人請食檸檬咁，原來食檸檬嘅感覺係咁酸。
依家嘅Jojo，真係當咗我係普通朋友，普通到唔普通嗰隻，但係我就相反，我依然覺得佢好重要…





食完檸檬，我個人灰灰地，一個人喺條街上面慢慢行，都夜，條街黑蚊蚊，又凍，今年嘅聖誕節咁就過咗，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係一個浪子。

我無目的咁行，行行下，我不自覺咁去咗失憶老闆娘間粥鋪，離遠見到間鋪仲著咗燈，我就走埋去睇下。
咁夜仲開鋪咁得意?仲要聖誕節。

我入到去，見到老闆娘喺度攪緊佢啲粥，佢見到我，笑笑口點咗下頭。
我知佢唔認得我，只係打聲招呼姐。
橫掂有啲肚餓，整碗粥食下先。

我坐低望一望，呢度竟然有一個食客，好神奇，我之前嚟過咁多次，第一次見有唔識嘅人喺度食。

睇睇下，呢條友個背影好熟口面…
個背影…我成日都見到…
好似係喺的士上面…屌!!!
我立即拍拍佢膊頭，佢一拎轉頭。
「嘩屌，點解你會喺度架?」我同的士佬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