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夢》 --- 今夏，讓青春和夢想再次飛翔！: 第三章 第五個劇本

以下是上週的選項屬性。

A 可以，明晚見。
（葉曉萱線 ↑）

B 明晚嗎……還是容許我再想一想吧……
（無屬性）

C 我很忙的，也不知道我是否需要加班。
（趙詩詩線 ↑）

上一次的互動題，大多數的讀者選擇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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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明晚見。」


這個邀請實在太具吸引力，我真的沒法拒絕。即使生活多麼忙碌，還要向女友隱瞞我的動向，我也想不到任何回絕的理由。






「我明天會把見面的地點用訊息發給你。到時見，加油啊！你……真的只需一天？」


她試探性地再問一次，我開始不耐煩。


「我說了就是。」






「麥先生，明天見吧！」


葉曉萱終於掛線。這時候，列車抵達荃灣西港鐵站。我開始構思故事的大綱，機械性地沿著每日必經的道路返到家裡，在脫掉皮鞋和預備洗澡的時候，我的腦袋還是不自控地在進行創作。


洗澡後，我隨手斟滿一杯清水，坐在電腦敲打鍵盤，直至筋皮力盡才讓雙手休息。凌晨兩時，我終於把大綱完成，打著呵久，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是個盡責的員工，無論多倦也會準時上班。鬧鐘一響，我便回復平常的上班節奏。返到公司，我把這個比賽和劇本拋諸腦後，努力工作。


畢竟，這才是我的正職。






午飯時，我收到了葉曉萱的訊息，當時著實樂了好一會兒。但是，今天的工作實在太忙，沒多久我便被推山倒海的公事煩擾，過了下班時間，老闆依然絮絮不休地和我談論公事。我很想離開，但為了飯碗著想，我還是盡責耐心地道出我的意見。


晚上七時五十分，我終於可以拋開繁重的工作，奔離辦公室，乘坐計程車趕到香港大學。好不容易，我才找到訊息中所提到的課室，呼了口氣，慢慢推開沉重的大門，立時聽見激烈的討論聲。


他們見到我的出現，立即噤若寒蟬，直視著我。


當然，我也在觀察他們。


他們在課室的中央用椅子圍成一個圓圈，讓我想起大學時期舉辦活動的情況，心中一暖。






坐在正中央的是葉曉萱。她今天沒有穿上格格服，只穿上淡黃的夏天背心，下身是極短的黑色熱褲，腳上穿著一對塑膠人字拖。春天還沒過去，她卻彷彿要施展魔法讓夏天提早來臨。


其餘在座的，全都是與葉曉萱年紀相約的男生。


最吸引我注意，是一個架著無框眼鏡的男生，臭著臉，看著我的表情充滿不屑和不滿。另外，還有一個肥胖而醜陋的T恤，一個毫無表情的排骨男，還有一個五官正常卻化上濃妝和厚粉底的男生。


眼神正常，外表卻非常「騎呢」。


我很失望。






我浪費了寶貴的休息時間。


「很大架子啊，大作家。」


臭臉男的聲線與外貌相符，同樣令我討厭。他看見葉曉萱凌厲的責備目光後，服從但不服氣地叉著雙手，閉上嘴巴。


「麥師兄只是遲了十五分鐘，請坐。」


若非葉曉萱的禮貌這麼好，我早就已經推門離開了。坐在他們為我準備的高椅，我打開公事包拿出一疊紙張。






「這是我昨晚預備的故事大綱，一共有五個故事，共十二頁紙。你們只需選擇其一，我希望能讓你們多些選擇……」


「等一會。」


臭臉男粗暴地打斷我的說話，讓我派發大綱的雙手停在半空。他的臉孔已沒那麼臭，反倒有一絲愕然。


「我沒聽錯吧，五個故事的大綱，你只用一晚便寫好嗎？」


「那又如何？」


我沒有迴避臭臉男的質疑，不客氣地說。肥胖T恤男嘗試安撫他，但臭臉男摔開了他的手，雙手環抱在胸前。


「閉嘴，周文翰。」


葉曉萱直指臭臉男，原來他的名字是周文翰。


「麥師兄，對不起……請你不要介意。」


「沒相干。我工作多年，對無理的質疑已經很習慣。」


當我說出「無理」時，周文翰臉色又是一沉。肥胖T恤男縱使全身是脂肪，五官不突出，臉上又多暗瘡，但是他和藹的聲線和笑容使我很有好感。


「我們是否應該自我介紹呢？」


葉曉萱點了點頭，開始向我逐一介紹。


胖男的名字是當尼，美國長大，近年跟隨家人回流香港，現就讀香港大學比較文學系。他展示一些過往的攝影作品，對自己的攝影技巧和鏡頭控制看來很有信心。


瘦得很恐怖的男生，叫喪豪。他與葉曉萱就讀同一學系，專責處理後期的剪片和音效。他曾經奪得多個公開獎項，還真是其貌不揚。「喪」字的來源，並不是因為他行古惑，而是他能夠通宵達旦不停剪片。他看來不太喜歡說話，對所有說話都只有點頭和搖頭兩種反應，快將變成喪屍吧。


王漢揚，很男性化的名字。油頭粉臉的男生雙手害羞地扭在一起，雙腳緊合得像要防止走光，微笑亦像個含春的少女。他負責服裝、道具和化妝……沒問題，只要他不是同性戀便可。


周文翰，原來就是那位撰寫政治劇本的人兄，這時依然臭著臉。


我們作了簡單的交流，縱然交談很短暫，但我意識到眼前的這群騎呢怪其實蠻有才華。


「那麼……勞煩麥師兄介紹這五個劇本。」


我們不約而同翻開手上的劇本。


「第一個故事，是關於一個每天定時拾紙皮的婆婆。男女主角是年輕義工，負責跟進婆婆的個案。剛開始時，他們只把它當是一項課餘活動，但後來他們逐漸發現，婆婆其實並不窮困，擁有兩層市區私人樓房，有兒有女，應可過著安穩的退休生活。他們很感興趣，從而深入研究她堅持每天拾紙皮的原因……這是真人真事改篇，講述二戰前出生的老人對生活和金錢的不安定感，以及一些家庭衝突等等。」


我一口氣說完這個故事。葉曉萱和當尼互相耳語，沒有任何意見。


然後，我翻到另外一頁。


「第二個故事是都市的愛情故事。男女主角是中七學生，公開試結束後，男主角五科不合格，沒法找到高薪的工作。女主角則考獲3A，升上著名的本地大學。對未來的不安感，使他們的感情出現考驗，此時又出現了一位讀醫科的男性，在OCamp對女主角展開熱烈追求。女主角該去還是該留……這是年輕人與學歷、生活、自卑心和愛情互相交結的故事。」


「我喜歡這個劇本。」


王漢揚拍著雙手，聲音和動作都有如一隻唐老鴨，這算是一種認同吧。然而，其餘的眾人都不發一言，葉曉萱更微微皺眉。


「那麼……我介紹第三個故事吧。」


瞬間，只有翻頁的聲音。


「這是關於親情的劇本。男女主角是一對兄妹，本擁有是一個幸福家庭。雖然，他們是貧窮的公屋戶，但活得很快樂，互親互愛。然後，有一天男主角竟中了金多寶頭獎！突然的富裕，令他們發現金錢真的有腐敗情感的能力……」


「不好。」


我愕然地看著喪豪。


「你的意思是……？」


喪豪沒有說下去，當尼有默契地為他補充。


「他的意思是，這樣的故事不太容易引起觀眾的共鳴，亦略嫌太悲觀。我們想要有一個帶有正面信息的劇本，這似乎不太適合。喪豪，我說得對嗎？」


喪豪想了想，點頭，就像頭顱隨時都會掉下來。


被數個小鬼像老闆般批評，感覺真的得不好受。當我見到周文翰陰惻惻地恥笑，更讓我有點洩氣。可是，我認同他們的說話是有道理。


我稍為停頓，然後再介紹第四個劇本。


「這是典型的港式喜劇……男主角是個毒男，在偶然之下得到了每天易容一小時的能力。他將自己易容為絕世美男，到處結識女性，鬧出一個個笑話。最後，他卻發現，幸福其實早在身邊……」


全場靜默，然後……


「哇哈哈哈哈哈哈！」


周文翰誇張地抱著肚子，爆笑。


「你笑甚麼？」


我感到莫明其妙。


葉曉萱看起來非常氣餒，一臉不快地怒視仍在爆笑的周文翰，扁著嘴唇。我用求教的眼神看著當尼，他無奈一笑。


「影片的長度限於三十分鐘，這個故事相信需要最少六十分鐘……而且，我們只有四萬元的比賽資金，在哪裡找個絕色美男？沒法找到優質和英俊的男演員，這個故事就不太可行。」


周文翰笑得更誇張，幾乎要在地上滾來滾去。


「哇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們是拍日劇嗎？上天賜給你這麼白痴的腦袋，你應該好好運用在如何將大便排於馬桶內嘛……還說他有才，蠢才就是……哈哈哈哈……」


葉曉萱忽然抓著周文翰的衣領，臉色認真又憤慨，周文翰的笑意隨即消失。


「翰，你太過份了！麥師兄的工作是多麼忙碌，他願意幫忙我們已經很難得！」


葉曉萱的說話方式近乎咆哮，周文翰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撥開葉曉萱的雙手。


「我們？是你們吧！你們寧願用這個白痴的劇本，也不用我的！我出身自戲劇世家，文學水平又高，不久前還得到專業劇團的稱讚，我甚會比不上這個龜縮在網絡的老人家！葉曉萱，你是否要這樣針對我？」


葉曉萱憤怒地站起來，周文翰也幾乎同時跳起，他們臉對臉鼻貼鼻地對峙。當尼立時拉開他們，但葉曉萱意猶未盡地大叫。


「我是以事論事！你只是個無腰骨的人，文字隨風擺柳，從沒有自己的立場，那期的觀眾喜歡看甚麼，你便會寫甚麼！」


周文翰的椅子飛彈到牆上，劃出一條黑痕。


「無腰骨？這是比賽，我們是要勝利！戲劇永遠是政治性的，涉及政治就容易得到觀眾的共鳴，得到評判的垂青！你懂個屁！」


「那不是我想要的劇本！」


「那是你有問題，不是我有問題！」


葉曉萱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女性身份，再次衝上去想要抓著周文翰。當尼立刻運用他渾身的肥肉，擋著對罵中的兩人。


我完全嚇呆，也只是參加比賽，為何要這樣認真激動。


王漢揚和喪豪對他們的爭執視若無睹，莫非他們對此已很習慣嗎？他們翻著我的劇本集，研究我最後一個劇本。


「等。」


喪豪的單音比Siri更機械，罵戰中的兩人還在激烈地互相指責，當尼也忙於做和事佬沒有搭理他。這時候，王漢揚扭著身體，著急地站起來，尖叫娘娘腔的。


「哎喲……別吵別吵。有好東西！」


「好東西？」


他們同時停手和停口，王漢揚把我的劇本放在所有人的眼前。葉曉萱略一愕然，接過劇本快速掃視，精靈的雙眸左右轉動。當尼和周文翰站在兩側，聚精會神地看著我的作品。


這是我最喜愛的一個故事。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葉曉萱興奮地一拍我的劇本，走過來狂搖我的雙手，這樣的表情，應該是很滿意吧？


「夢想……老生常談，有甚麼值得去談！」


周文翰明顯不服氣，他想徵求當尼的認同，但是當尼搖了搖頭。


「作為創作人……翰，我愛死這個劇本……對不起。」


「愛死」這個褒詞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喪豪坐在椅中平靜地點著頭。周文翰的臉色不再是紅，也不是綠，而是極黑。


「你們瘋了嗎？一群都市失敗者的尋夢故事，老套，無聊！怎會可能勝出？」


「對，我們就是要採用這個超級老套的劇本。我相信，觀眾一定會感受到我們的正能量！」


葉曉萱一次又一次閱讀我的第五個故事，非常興奮。


周文翰逐一環視在場的人，目光在葉曉萱的臉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久。最後，他看著我，那種恨意讓我心裡有點發毛。


「你們會後悔的。」


爆出這句後，他便氣沖沖地推開門，離開課室。當尼正欲追出去時，葉曉萱黯然地拉著他。


「他不值得你追。」


「但是……」


「我說了不，就不。」


當尼嘆了口氣，靠在牆上。這時候，葉曉萱望著我，平凡的單眼皮眼睛充滿喜悅。


「我們要做得很出色很出色，絕不可讓那傢伙看輕！」


我猶豫地點了點頭。她指著劇本的名字，試探性地詢問。


「《追夢的人們》。劇名有點老舊，容許我稍作更改嗎？」


「當然。」



葉曉萱拿著一支藍筆，托在下巴附近，皺著眉頭，抿著嘴唇，凝視著天花板。然後，她微微一笑，藍筆在紙張上飛舞，把它交到我的掌中。


「這是每一個喜愛創作的人的夢想……」


她用藍筆寫上的是……


《創作．夢》。



見到這個新的劇名，你的第一個反應會是……

A 失驚無神抱起葉曉萱，吻下去，豁出去！
B 大叫一聲：YES!
C 說：「我覺得這個劇名更好。」
D 反對新劇名，堅持要用舊劇名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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