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o的位置真的不是開玩笑。接任他的職位後一直忙得要死,怪不得他知道總公司打算將他調到新加坡後,想也不想招呼也沒有一個便立刻答應。
 
回頭說我的事。差不多半年,依然猶有餘悸。
 
如常的應酬,如常的喝酒。那一晚,KC、Irene和我三個人,對着山東民企老闆的連綿攻勢,負隅頑抗。斷片的準確時間已經無法跟縱,只知道我再清醒的時候,眼前是酒店房間的天花板。身旁睡着的,是Irene。
 
雖然她的肩膀露出了半度黑色胸圍帶,但是我們的穿着仍是完好無缺。床鋪上的被單和枕頭也很整齊,沒有翻雲覆雨過後的痕跡。最重要是,我只有醉後酒醒的肌餓感覺,絲毫沒有完事後的虛耗感。按照這些環境證供,我幾可肯定,剛才斷片狀態的我,先是神乎奇技地托着KC回房,接着Irene便扶我回到這房間。
 
「你真係要減下肥,下次我扶唔到你。」醒來的Irene一邊吃着夜宵,一邊嘀咕着。我們在燈火通明的酒店酒吧內吃麵條,填補剛才只有喝沒有吃的空缺。酒吧很多,人卻很少。內地的二線城巿高級酒店就是這樣,裝潢浮誇,價錢便宜,人流疏落。
 


「我唔增磅,點頂住KC返房。」
 
「你啊,成日幫佢頂晒啲酒,縰壞咗佢。」
 
「我唔幫佢頂,佢飲大咗,我㩒佢唔住呀。」我不是信口開河。有先例的。幸好那次客戶只有一人,是個熟得很的合作夥伴,他酒後的失言和失儀,才沒有傳到整個中環。
 
「問你一樣嘢。」
 
「乜嘢?」
 


「有無試過醉咗之後做錯事?」
 
「無喎。我都未醉過。」
 
雖然在工作上與Irene合作多時,但論到個人生活,我們的話題都只是限於港九各區的美食劣食,或是假期外遊的見聞經歷。聊得最深層的一次,也只是她輕輕提及因為工作壓力,經期似乎有點不穩定。
 
她提出這個問題,我只能這樣回應。
 
「飲到唔返屋企呢?」
 


「咁大個人,梗有試過嘅。」
 
「你女朋友無出聲咩?」
 
這個世界的確有很多女人會選擇隻眼開隻眼閉。喝醉酒,平常事而已,明天一早醒來還是那個男人就好。只是這個世界也有很多女人,忍受不了身邊的男人不受控制,愈叫他不要喝他偏要愈喝愈多。
 
「有呀,所以咪散咗。」
 
「……Sorry,唔好意思。」
 
我的前度女友,是後者。
 
「唔緊要,都大半年咯。」
 
Irene靜了下來,等着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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