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遊戲很快便結束,Patrick自行退場,剩下我們六個人繼續晚餐。同桌的兩個男人還算正常,雖然對答有點悶蛋,但總算懂得對答,加上那個天南地北甚麼都可以胡扯一翻的Nancy,令我們這一桌人顯得十分嘈吵。
 
「Alfred,你有無睇嗰套戲呀?」Nancy忽然將話題拋向我。
 
「無,我好少睇戲。」
 
「咁你平時鐘意做咩?」她當然不會放過我。
 
「唔…同朋友食下飯飲下嘢。」對着不想回應的人,我本能地用這種廢話來回應。
 


「最近去邊度飲呀?」接話的是Agnes。
 
「K11樓上有間Bar,環境唔錯。」我定睛看着Agnes,這一晚我們第一次有眼神和言語的交流。她當然一早把我認出,甚至Patrick早已告訴她我會出席。只是由我踏進餐廳的一刻,我們看來便相當陌生。
 
或者我們都不可否認,我們實在有着難以解釋的默契。對於遊戲規則,我們有着相同程度的認知。所以那一年在Annual dinner上便懂得避嫌,今時今日在這個場合,又能夠自然地表現一種故意的疏離。
 
五年沒有見面,疏離是必然的。在她Last day之後,我們便沒有再見。說來有趣,不在同一個空間工作,本來是遊戲的最佳條件。偏偏我們在那天之後,選擇不再繼續。是已經失去新鮮感,抑或是不夠刺激,又或者是時候收心養性,回去找命裏的伴侶?
 
我真的不知道。有默契,不代表是對方肚裏那條蟲。
 


那天之後,幾次Batchmate gathering,她都沒有出現。後來Facebook開始流行,我們也有加了對方,但她幾乎沒有更新過,也沒有在裏面放甚麼相片或者文字。那張Profile picture,仍然是最後一年Annual dinner的照片。玲瓏浮突之上,是一件深綠色Low cut晚裝。
 
「我今日遞咗信。」我從後擁着這件深綠色Low cut晚裝和它包裹着的身段,從耳邊開始沿着頸椎細意地吻下去。
 
「幾時Last day?」
 
「唔知啊,未傾。」Agnes轉過身來,雙掌搭在我的肩上。「同你玩個遊戲吖。」
 
「好唔好玩得過妳先?」
 


「幫我除咗條拉鍊。」我以為是甚麼遊戲,原來只是小功夫。
 
結果那一晚,在晚裝被脫下之前,我們已經完事。至於那條拉鍊在哪裏,到今天我還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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