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加了籃毛毛演奏會: 父子團聚
”咁做?做啲咩?”我問。
”去搵德仔先,計畫遲吓先講。”
正當大叔準備尋找德仔的故事既時候,我呀媽又要尋找衰仔既故事。個衰仔就係我啦。
呀媽從Facebook傳黎訊息。
「呀仔你去咗邊呀,成晚都未返黎既?」
我究竟要點答呀媽呢...同佢講我比藍毛毛捉咗一定當我痴線,要點做好呢?
「呀仔唔好嚇呀媽呀,尋晚打黎你淨係識講,媽咪媽咪,攪到我好膽心你。」
唉,肯定又係綠毛毛啦。呀叔話
”快啲出發,事不宜遲。”
”好,等多一陣。”
我為免呀媽膽心,我同佢講,
「冇,同同學仔去咗興偉中心溫書。」
我同大叔講”出發啦!”
大叔同我搬開門口附近既離物,離開房間,再視察周圍既環境,小心翼翼前往走火通道。
而家大概係五點鐘。點解大嬸同藍毛毛要咁早起身呢?佢地要去邊呢?
如果按佢地搭電梯所停既樓層去諗,佢地應該係去十六樓,不過佢地要做咩我冇辦法知道。
假如我地再次遇上藍毛毛佢地更加係冇辦法應對。我同大叔枝槍都比藍毛毛收咗,我地跟住會點呢?
大叔對住我,從背囊中拎出一部Nokia手機出黎交比我。
我戰戰兢兢地從大叔手中接過手機,並話
”哩...哩...哩一部咪...咪...咪係傳說中既Nokia3310!?”
”冇錯,我用咗部機十三年啦。”
”十...十...十三年?唔撚係化?我平時用個啲唔夠兩三年就壞。話時話做乜無端端比我?”
”我地既對講機同手機都比人拎咗,萬一我地走散咗都要聯絡。”
”嗄...咁你比咗部機我你用咩聯絡我?”
此時,大叔又再從背囊拎出另一部Nokia手機。
而哩一部手機同我果部有少少唔同,哩一部更顯得格外殘舊,而且機殼上有一條又一條既疤痕。
大叔撫摸住部機既疤痕,好似想訴說佢既人生就有如哩一部電話,佢話
”本身你手上部電話係諗住買比德仔做生日禮物,之後我地兩父子用同一部手機,但係果一年佢就失咗蹤...”
大叔既說話講到一半,眼淚不知不覺流出黎。
”不...不過今次真係可以交到佢手中啦...”
我一路行,一路拍大叔既膊頭,大叔止住眼淚,同我講
”唔洗安慰我啦,我冇事。”
”唔係呀大叔...而家唔興Nokia啦,你果部3310已經唔係手機黎啦,已經係變成戰鬥機啦...”
大叔好好奇咁問我
”咩野戰鬥機?”
我地行到去走火通道,途中我向大叔講一啲有關高登既野。我地再一路往下層走,前往德仔既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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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停係十三樓既防火門前,我自言自語話
”十三樓,即係綠毛毛住果層既上一層。”
”綠毛毛?”
”哦,曾經助我一臂之力既毛毛黎。”
我從防火門既窗中窺探出面既環境,而大叔同時問我
”細路,你見到啲咩野?”
”一班醉咗既毛毛訓係走廊地下到...”
”吓?你講咩話?”
大叔佢都要企起身望一望。眼前雖然係有好多毛毛,但好彩佢地醉哂,咁我地先可以好輕鬆咁走過去。
從文件得知既係,德仔房間既編號係1346,而哩一層既起始房間係1320,距離還算遠吓。
我輕輕力推開防火門,跨過一具又一具訓係到既毛毛。
我擰轉頭望一望係後方既大叔,見到佢順手牽羊拎幾罐藍妹啤酒,果然離不開地盤佬既品味。
突然,係佢附近既一隻青毛毛捉住佢隻腳!佢醒咗!?
大叔靜觀其變,面上完全冇恐懼既表情,但係我簡直嚇到腳都軟埋。
”媽~咪~”青毛毛鬆開佢隻手,再轉身訓去擰一邊。
嗚,好彩佢係發緊夢姐,如果唔係就真係仆硬街啦。
大叔佢放輕腳步行過黎我到,遞罐藍妹啤酒俾我,而我一手推開佢,因為,啤酒哩一樣野我真係唔多識欣賞。
正係我地兩個糾纏之間,罐啤酒倒咗落另一隻橙毛毛到。
我真係驚到想叫出聲,但係要知道我一叫既話就會驚動其他毛毛,或者今次唔洗我叫都驚動到啦。
佢打咗個喊路之後望住我地兩個,正當佢朦朦朧朧之濟,大叔用Nokia手機一野打落佢頭殼頂到。
哩一隻毛毛就咁暈咗。
而我地再一路向前行,距離房間只有七步,七步後就係父子相遇時刻!
第七步!第六步!第五步!第四步!第三步!第二步!
最後一步!
大叔期待十幾年既會面終於可以實現啦。眼前既大叔撥一撥頭髮,整番好佢著緊既西裝,準備開門同德仔見面。
其實我地都同德仔都見過一次面,佢就係我地之前遇過既黃毛毛,不過果一次並唔係真正既見面。
雖然果次黃毛毛最後認得大叔係”Dad...Dad...Daddy”,但係佢無跟我地一齊走,點解唔同我地走就不得而知啦。
而大叔哩一次就係要帶走黃毛毛,希望今次一切順利,之後就BBQ做結局。
大叔握住門柄,輕輕力向前一推,面容又緊張又興奮,就好似黃智賢期待某畫面既出現咁既樣。
我地踏入德仔既房間,房燈未打開,室內漆黑一片,而大叔輕聲咁叫
”德仔...”
我幫手打開房間燈,但係室內居然空無一人?
咁冇辨法啦,唯有閂門先啦,因為出面始終都有其他毛毛係度。
可能見唔到德仔既關係,大叔貌似有少少失落,但係佢仍然抱有對十幾年冇見既兒子充滿好奇心,
於是佢係間房到行黎行去,賞試從德仔既物件理解德仔而家變成係點既人。
大叔行到床邊,執起一條毛,佢話
”細路,你睇吓德仔張床,有條彎彎曲曲既毛,證明佢已經大過仔。”
”咁德仔係毛毛黎,咁一定有毛嫁啦,重要無見十幾年,唔大過仔先出奇。”
大叔好明顯興奮到喪失理智,連咁基本既分析能力都無。
不過有一樣野我好在意,點解德仔間房既擺設咁女性化既?
唔通毛毛果邊無女人,攪到德仔變基?
大叔行到一張書檯面前,拎起一個相架,相中人就係德仔同大叔。
大叔對住相架不禁哭泣,佢話
”點都差一步,但係我一定搵到你...”
見到大叔咁有決心,我都有少少慚愧,我都差啲唔記得黎哩到既目的,或者可能已經喪失左個目的。
我黎係救呀怡?本身諗住黎英雄救美,但係結果變咗衰人。
我黎係救呀強?本身都諗住朋友一場,但係結果出賣同伴。
我黎係救揚惠?梗係唔係啦,點會為咗塊豬扒放棄成個森林。
唔好諗住同我講肥婆食用法呀拿,我寧願食老泥都唔食佢呀。
我黎係救允行?Who care?
唉,連我都不禁哭泣啦。我靠住門口,賞試強忍住眼淚,腦海中突然諗起一首歌,忍唔住要唱出黎
”眼淚在心裡流 此際 怎麼開口?
前事在心裡飄浮 情意 令人太難受
眼淚在心裡流 請你開一開口
隨便一聲或隨便一句
算是問候朋友~ ”
正當我唱到興起既時候,”澎”的一聲!大門突然被撞開,而我比到門撞到飛起咗!
正當我係凌空轉體360度既時候,我問左自己一個問題,
”我屌你老母邊個撞鳩我?”
望見雙手不受控地擺動,令我諗返起一種似曾相識感覺,
冇錯啦,係佢啦,係黃毛毛!從來冇正常開門既毛毛!
當黃毛毛見到大叔既時候,佢驚訝到鬆開佢手上渣住既兩樽啤酒。
我立刻飛身過去接住,以防爆樽聲嘈醒其他毛毛。
我訓係地下到望住大叔同黃毛毛,就好似電影情節既畫面,大叔拎住相架同黃毛毛講
”我終於搵到你啦。”
究竟十幾年未見過對方既父子,相見之後會做啲咩野呢?
黃毛毛並無預想中表現得好大既反應,係唔係兩父子之間既親情已隨年月而流逝?
大叔對住黃毛毛伸出手邀請佢話
”我地不如返屋企...”
哩一番話令到黃毛毛要思考一陣間,佢眉頭深鎖,好似有個說不出的秘密。
我爬返起身,掃一掃身上面既塵埃,捉住大叔隻手臂,再捉住黃毛毛既手臂,
之後將大叔隻手放去黃毛毛既手腕上,等大叔可以緊緊捉住黃毛毛,唔好再比大叔失去德仔。
黃毛毛講出一句,
”Dad...Dad...Daddy”
大叔攬住黃毛毛痛哭,藉眼淚訴說十幾年既相思之苦。
見佢地攬埋一齊,而我做緊一個旁觀者,感覺真係好奇怪。
上前攬佢地又唔係,叫佢地快啲走又唔係,既然係咁,冇辨法啦,唯有坐住係張床等佢地啦。
話時話,黃毛毛佢地間房都幾大間吓,唔講唔知係二人房間,仲要有咁大個窗,望住海景,
如果哩一間房賣出去,起碼都有成六七百萬。
不過諗深一層大嬸都幾厲害,一個女人可以攪得掂咁大間公司,仲要咁有錢,
試諗下一包媽咪麵都只不過係幾蚊,一日要賣成幾多包先可以應付日常既開支?
望一望窗外既天空,晨光初現,太陽正在攀升,朝早已經來臨,
出面走廊既環境應該可以睇得更一清二楚。
我拉開窗簾,等陽光從室外照入黎,光線落在佢地兩個人既身上,大叔擰轉頭望向窗口,佢話
”係時候實行計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