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我: 一段不平淡的人生: 第八章 愛(VI)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已記得不太清楚了,每一天都像是重覆又重覆沒有甚麼特別.

如果說和新年時的我有甚麼不同,那就是我和Christine分手了.

這次是由她提出,原因是甚麼我也說不出,她亦沒有說. 

但卻有一個要求,她要求一個kiss,而她最後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她轉身走時,棕色的卷髮被風吹起了,在風中飄逸著,夕陽為那棕色添上細微的光芒,但我卻發覺她變得很陌生.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早前我找回過去所有女友的照片,這用了我一天的時間,但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對照姐那時的照片,我過往的每一個女友在某程度上的確像姐.

當中有很多個分手的理由都忘記了,她們的性情亦忘記了.





不過由現在起,我對她們的歉意,我將不會忘記.

過往我或許會為「真A380」這個名而感到驕傲,因為這証明了很有的吸引力.

但現在卻成為了我愚昧的鐵証.

對於一向自傲的我而言,這真的不能讓人接受.







今天是姐結婚的日子,

一大早我們就出去了,因為我爸被林叔邀請幫忙攝影.

我們到時,姐妹團正在幫姐化妝.

有人說過每個女人穿起婚紗都會變得漂亮

一襲白色的姐像是個天使,又像個仙女.

白色的禮服長至及地,一段白色薄紗套在禮服上,稍微展露後背的露背婚紗.

如果用天衣無逢來形容,我相信亦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但沒多久後,我就給趕了出房,去看新郎Steven到了沒有,畢竟我在姐身邊亦幫不了甚麼.





但我卻不願放過這欣賞姐的機會.

不過最後,我還是下去了.

等了不久後,我就開始有點不耐煩,希望Steven早點到,又希望Steven永遠都不要來

而不久後,我的願望實現了一半,他來了.



之後的就是例牌的甚麼開門利是,小遊戲,作弄新朗及兄弟團.

看著Steven他們被諸般作弄,弄得狼狽非常,但卻沒有微言,





他身邊的兄弟都十分樂意替他「頂罪」,

我亦不由得相信他真的有心亦有能力照顧好姐,

在姐漫長的人生當中,有他的陪伴應該可以走得更遠.

這算是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氣概! 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人總是要到失去時才發現事物的珍貴.



人群漸漸把教堂的座位坐滿,管風琴亦慢慢地奏起音樂.♫♫♫

教堂的門徐徐打開,Vivian挽著她爸林叔的手,一步一步走進來.♫♫♫





他們走到新郎面前,林叔就將Vivian交付給她的丈夫Steven.

隨後牧師在說一些祝詞,詳細的我不太聽得清楚,

因為我已走到大門外,用力推開門,所有人都給這「嘭」的一聲嚇到,

然後我不顧眾人的目光,直接走到Vivian前,

「我來搶走你了.」

就拉著Vivian的手,往門外走,留下一群驚訝的人呆立在原地.

「I do.」

「我現在宣佈,你們兩人結為夫婦. 你可以吻新娘.」

對,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想像出來的.

姐想要的是一個家庭,而這點是現在的我不能給予她的.

既然如此,我應該在遠處靜靜的祝福著她.

這幾個月來,我已經明白到自己對姐的這份愛情應該何去何從.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佔有她,如果她能找到更好的歸所,我應該要祝福她.

但如果我不是這樣說,我亦不知道應怎面對姐的結婚.

不管怎樣姐已結婚了.



晚上,在酒店中辦了一個婚宴.

姐換了好幾套禮服,但我仍覺得今天行禮時的姐才是最動人,也許是當時他還不是王太吧.

其實今日一整天,我都沒能跟她講上話,畢竟是大喜日子,她身旁總有別的人在祝賀,在幫忙.

直至晚宴祝酒過後,她溜了出去一會.

「喂,你在這做甚麼,男廁在對面啊.」

「來恭喜你啊,」

姐笑得很甜美
「多謝. 今日我漂亮吧.」

「十分漂亮,和你平日的粗粗魯魯完全不同.」

姐追打著我

「去死吧」

「你看你,粗粗魯魯的.」

我捉著了姐追打我的手,說

「你要幸福啊,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告訴我,讓弟我幫你出氣.」

「我會幸福的. 你怎麼了,不說我不應該結婚了嗎.」

我放開了姐的手
「人會長大啊,對事情的看法亦會不同.」

「啊? 那長大了的弟弟,告訴姐你有甚麼看法.」

「愛情和結婚並不一定是有關聯的. 你可以愛一個人,但未必會和她結婚,亦可以和一個人結婚而不愛他. 因為兩者追求的東西不同.」

「好像好有道理,那分別是追求甚麼?」

「愛情是為了讓人快樂,就算最終不能一齊,但在追求愛情中都會快樂,所以失去愛情,就會傷心. 但婚姻是很不同的,婚姻是為了生活,為了有一個歸所. 如果你愛的人就是你的歸所,這樣你就會比較快樂.」

我望了望姐,說
「但現在的你已經很快樂了,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姐望著我良久,帶著點驚訝
「你怎麼突然間改變了這麼多,之前你還就這事發脾氣呢.」

我亦回望著姐,心中想著我應否告訴她,因為我愛的人要結婚,所以這些時間想了很多事.

最後,我說出了另一個答案.

「因為以前我一直都不發覺,但當阿爸阿媽旅行回來後,那種家庭的溫暖,讓我有了新的看法.」

「哦!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失戀所以變得懂事了.」

我臉上的笑容退去了,換成一個柔合了不知所措和努力掩飾的表情. 

及後我再次堆上了笑容.

「開心過度,傻了啊. 我怎會失戀啊,你不是總說我靚仔無本心,總是換女友嗎,怎麼會失戀.」

「哼! 總是不識好人心,抵你和Christine分手!」

姐對我做了個鬼臉後,就回去宴會場了.

原來她說的失戀是Christine.

知道後,有點如釋重負,亦有點失落.

不過她剛才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到底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

因為接下來,我已在晚宴中喝醉了,來慶祝我的第一次戀愛暨失戀.

你要幸福啊,姐.

我愛你啊,Vivian.

再見了,王太.


連結結束.


在法國仔喝醉後,我就結束了為期三個月的連結

這三個月來,我一直都和法國仔看著同樣的事物,體會著相同的感情,

突然間做回自己,竟有點不習慣.

法國仔到最後雖然不能和Vivian在一起,但我們卻體會了一段真真正正的愛情.

他對Vivian說的話,我到現在仍繞纏在我的腦海中.

「愛情是為了快樂,但婚姻卻是為了生活.」

先不論生活及婚姻,因為Vivian結婚的理由,不論是法國仔還是我,其實都沒有答案,我們只是接受了她結婚的事實.

但愛情以往對我來說,是生命中的必須品,是一種尋找生命另一半的過程.

不過經歷過這次後,我認為愛情像是糖. 

不是有句話說,幸福就像是甜品.

而愛情就是幸福的其中一個原材料,但並不是唯一的.

有了糖,人生中的事情都可以變得甜而易入口,

有愛情時,心中會不自覺地想著她,即使遇到任何不愉快的事,亦會可以因為她而回復生氣,

行動力及目標亦會充滿全身.

就像是法國仔拍拖時,他都是被喜悅包圍,浪漫因子亦貫穿他整個人.

雖然分手時會有不遇快,這就像是食慣了甜味,一時不習慣的反應,時間總會將人治過來.

但不管怎樣,糖是不能當成正餐的.

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正餐,應該是其他.

而婚姻這種牽絆,這個歸所,也許就是人生終極問題 --「人的一生是為了甚麼」的答案.

這點還有待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