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危城》—喪屍疫潮爆發﹗六日內,逃出香港!!!: 第八章 邪花
走廊的深處如同無底深淵。當中的活屍人更猶如從深淵中爬出來。
叫喊聲響不絕耳,我向深淵細望,見活屍人的眼睛皆亮起了青光,如同黑夜中的繁星。
我查閱手中的地圖,不禁令我叫了一聲﹕「該死的﹗」因為眼前的深淵就是通往總機房的必經之路﹗與活屍人短兵相接實是在所難免,只見他們已嗚嗚鬼叫,相信不出半刻,他們會向我飛奔而來﹗
走廊狹窄,而活屍人為數至少有十具而且更堆得滿滿的,想從中穿過他們確是不可能。那唯有依賴手中的武器——強化炸彈。
原本一枝硝化甘油已經可以引起1%超壓爆風,現在我另加上一枝硫酸令爆炸時帶有腐蝕效果。此外我更在外層貼有鈉和銫,因為鈉會與酸產生化學反應,而銫與水份接觸時不單會產生劇烈的化學反應而且更會導致所釋出氫氣的速度過快,令氣體一瞬間膨脹,並將附近的空氣向外推,而形成衝擊波令殺傷效果更佳。
「啊……﹗」活屍人看見了我後即時向我飛撲﹗
握有強化炸彈的右手,長臂一彎,內勁一使已然向活屍人擲出了強化炸彈,且落在其中一具活屍人的頭上。
「呯嘭﹗」炸響之聲猶如雷轟,叫人震耳欲聾。胸口先來了一下悶痛,始才感受到一股螺旋形的爆風像是拳頭般在我的腹部鑽上來,兩腿更是站不住腳,重心向後一傾已然倒地,後腦更險些撞到地上。想不到強化炸彈的爆風厲害得把我絆倒了,胸口的悶痛更似是受了內傷似的。此時,耳聽亦聽見了「嗤……﹗」的怪聲,只嗅到了一股酸酸刺鼻的味道自右肩傳來,我望向右肩,只見白白的研究袍上穿了一個小孔來。小孔的邊是黑色的,猶如一朵黑花在綻放﹗我連忙的把研究袍脫下,道﹕「想不到爆炸威力強得令硫酸也濺過來﹗」幸好及早發現,要不然會腐蝕到皮膚去。
空氣中泛起了如霧一樣的硝煙,回望被直接撃中的活屍人,他的頭顱於眨眼間被炸得無影無蹤,頸椎上的斷口位更化作一個血噴泉,血柱「嗤嗤」聲的四射。站在他四周的活屍人更像是被壓榨機狠狠的壓在兩邊牆壁,身體化成肉餅。
一下子把大量活屍人炸死,除了因為他們堆在一起外,強勁的爆炸威力和狹窄的環境令殺傷力大增,即使站在十米以外的我亦受炸彈威力的傷害。現在還是先用殺害力較弱的液體炸彈,非必要時都不會用強化炸彈。
我戰戰競競的走過屍堆,地上的鮮血把原本潔白的地板染成一片血紅,一地都是內臟肉碎,簡直是走入一個屠宰場一樣,腳底下粘粘的感覺更加不好受。只不過被宰殺的不是牲畜,而是人,想到此處心中不禁寒起來,因為我從未想像過人類會有如牲畜的下場。
有些屍體被炸開半截臥在地上,亦有一些被爆風壓得像簡直是與牆壁粘貼在一起。此時突然聽見鬼哭之聲﹗我應聲一看,在我身兩旁及身後的活屍人居然又甦醒了﹗ 他們我揮動長臂,像是想抓中我,但見他們不是斷開半截的便是四肢不全,根本是不能把我抓起。現在猶如走入一個妖樹林,向我揮動的卻是妖樹的枯枝。我加快腳步,拉開與活屍人的距離。我回頭一看,他們果然追不上來,只是兩眼發出青光的盯箸我。
此刻無不令我想起了教授死前曾說過當活屍人有何滋味。他說像是一種住在潛意識的原始慾望,那便是食慾了。那是否代表當人受感染了後,病毒令這種慾望從潛意識中釋放出來呢?另外,他亦提及到一切慾望皆來自大腦,我回望活屍人,頭部被炸成肉醬的活屍人動也不動,但只炸掉四肢的活屍人卻能從地獄中復活。看來食慾是活屍人襲擊人的動機,那麼大腦毀掉便是活屍人真正的死亡。
我沿箸地圖上的指示,穿過一個又一個陰森可怖的走廊。不知是否我疑神疑鬼,我總是聽見有背後傳來了一個陰沈的呼吸聲。嚇得我即時轉身一望,可是卻空無一人。可能是我神經錯亂,令我出現幻聽。畢竟可怕的事實在發生得太快,快得令我招架不住。遇箸是其他人相信早已瘋了吧﹗
鬼影幢幢的課室加上頭頂上的閃爍不停的光管,令我不自覺心中發毛,而且更緊緊的抓箸手中的液體炸彈,而左手亦悄悄的抓緊另一枝液體炸彈。我打醒十二精神,慎防突然被活屍人突襲﹗
此時,走到一個轉角位。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一不小心便被藏身在轉角位的活屍人來一個死亡突襲。
我的背部貼箸牆壁而行,當接近轉角位時,嚇然聽見一連串的怪聲﹕
「噗滋……噗滋……」很噁心的聲音,就好像一個人,不,是為數四至五個不懂餐桌禮儀的人在按桌大吃。
「嗚……嗚……」
又是那個讓我心寒的叫聲。
我不太膽敢探頭窺看,右眼尾只瞧到了地上拖有一條長長的血路。我從懷中摸到了一點冰涼已然抓到了一柄實驗刀。我小心翼翼的向右微探,刃上映出了一片血影,其中有三四個人影圍箸一個血灘作出了一個撕食的動作。
心中寒了一寒,我大概估計到刀刃反映出是一個怎樣的影像——「活屍人美食大會」。
我閉箸一口深氣,靜悄悄的窺看。
可是不看還好,一看立時叫我的胃部向口腔發出酸味辣喉的味道同時亦作出了一系列的抽搐翻動。咽喉深處更快要「嗚唔」聲的叫出,可是我強行令自己制止這個舉動,因為只要我一出聲,眼前正大快朵頤的活屍人便轉移目標,向較「新鮮」的我施下毒手。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完全想像不到活屍人在吃人時原來是一件恐怖、噁心的事。
活屍人所吃的已經不是「人」,因為我根本看不見一個完整的人形。「人」似是被當作一件機械的,其零件被人一件一件的拆下來。唯一不同的是「零件」的斷口位像被硬生生扭斷一樣,部份更加連結著血淋淋筋脈和血管。
從眼下的一條長長血路雜亂無章的可見,死者生前必定奮力掙扎過,最後被拖入轉角位的走廊中慘被撕食。
我不能再看如此比恐怖電影恐怖一千倍的場面﹗可是從地圖中細閱卻又再令我無奈叫了一聲﹕「該死的﹗」
那堆開餐中的活屍人正阻擋箸我的去路。
我窺看走廊的環境,走廊兩旁放置了儲物櫃。令原本已相當狹窄的走廊變得更加狹窄,那唯有再次依賴液體炸彈。
可是我再觀察環境,活屍人與我的相距甚近,當液體炸彈爆炸時,我身處的位置恐怕亦受爆風波及。
另一方面,我不知道活屍人的嗅覺是否會太靈敏。當他們的「美食」已吃清光時,恐怕憑著靈敏的嗅覺把我揪出來,所以我不能待得太久。
「是否有另一條出路呢?」我細閱地圖說道。
細看之下,原來有一個大型實驗室的另一端出口是可以通往總機房。
可是那堆活屍人卻不偏不奇的堆在實驗室的入口前。
「天啊﹗要設法的引開他們。」我立即找尋一些可以引開活屍人的物件。
還記得我身上有數枝盛有清水的試管和一包鈉。靈光於眨眼湧現,我細聲道﹕「希望那堆怪胎會蠢得如野獸一樣﹗」
鈉的活潑性很高,當與水份接觸時便會燃燒,而且亮度猶如燃燒中的煙花一樣,因為本身它亦是製作煙花的原料。
我從要包中取出清水試管,把活塞拿開然後放入一粒鈉。不出片刻,右手已感到一陣灼熱,「嗤」的一響,一朵有無數片藍紅色花瓣的花火在水中燦爛綻放。
鈉只可以燃燒一段極短暫的時間,因此我要把握良機﹗我從轉角位中轉身而出,舉起手中的試管一喝﹕「喂﹗白痴﹗」
眼前立時感到八對貪婪猙獰的目光向我激射而來。
「嗚……嗚……胡」
其實我左手亦握有液體炸彈,恐防他們一發難便把手中的炸彈擲過去。要是被爆風炸傷,總好過被活屍人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我右手被灼得似是已皮開肉裂,手上的試管中的鈉所發出的強光刺得眼睛痛痛的。右手向左右舞動,只見活屍人像是中了魔咒似的,注視箸手中的發光試管而且更跟箸我手的左右擺動節奏。
我心中大喜,道﹕「太好了,他們根本和白痴一樣。」說罷了,右手更是一揮向遠方投擲發光試管。
「嗚……呀」對發光試管箸迷的活屍人立時飛奔到試管去。
實驗室門前立時一空,我即時飛奔上前。右手扭動門鎖,只聽見「卡嚓……卡嚓」聲,發覺怎也扭不動門鎖令我慌張連忙叫道﹕「不好了﹗居然上了鎖﹗」細看之下原來是一個電子鎖。
耳邊聽見的「嗤喇喇」之聲漸細,我知道在水中燃燒的鈉快要熄滅。只要鈉一熄滅,活屍人的目標便會轉移到我身上,我的生命之火亦會隨箸鈉一起熄滅。
眼角已經看見那一小點花火已變得黯然失色,我得趕快把眼前的門鎖打開﹗我從衫袋中左搜右抄,居然給我找到了一張電腦卡——「研究員許可證」。不得再猶豫的我立時把卡片插入在門上的電子鎖。
「嗶波﹗」
「卡嚓﹗」
右腕出力扭動門鎖,大門一開我立時搶身走入實驗室。
「嗄﹗」我立時深吸了一口空氣,額上積了不少的冷汗珠。剛才簡直是孤注一擲,要不是身上有電腦卡,我早已成了別人的美點。
頂上的光管早已熄滅了,光線主要的來源則只有出入口上方的走火通道的指示牌,讓實驗室充滿了妖異的綠光,可是我仍能清楚看見我的對面倒臥了一具女屍。
右手靜悄悄的拿出液體炸彈,已作好了投擲的動作,盡管她真的是活屍人與否,我總能於貶眼間擲出炸彈把她炸死。
在我細細觀察下,我看見她兩手平方,兩腕上有兩條闊約一公分的深痕。而她更是臥在一灘污黑黑的液體上。由於妖異的綠光,令我產生色覺上的錯誤,那灘污黑黑的液體其實是從兩腕深痕流出的鮮血。
「她是割脈自殺的嗎?」我疑問的道,左手已然拿起了一件硬物向她擲去。
一聲「叮噹」落左她的頭上。
可是她動也不動,如果是活屍人的話相信早已發狂了。
我再次鬆了一口氣。
此時,我亦發現了女屍旁有一張紙。好奇之心出奇的大發,我提步走到女屍身旁拿起那一張紙細閱。
「是遺書嗎?」我眉頭一沉的道。
「……作為基督徒的我,一直以來都相信神是愛世人的。
但近日一連串所發生的怪事,終於讓我知道神要遺棄我們了﹗
因為我們同性戀?
因為我們墮胎?
因為我們亂倫?
還是因為世上太多罪惡,腐敗得不可令神容忍的地步?
只知道……
神把這種可怕的病毒與地獄的惡靈帶回人間﹗
我不能接受神已遺棄我們的事實。
既然祂不愛我,那麼我也不愛自己了。」
「信中提及到病毒,難道她是這方面的研究員嗎?」我沈思的道。
可惜我失憶了,我只能依稀記得我曾帶了潘小莉的寵物犬回研究所進行研究。事後寵物犬成為了活屍狗,當中的原因更是謎一樣。只知道被活屍狗咬傷的教授最後亦成為了活屍人,而教授死前亦初步推斷事情是由一種病毒作怪。
信中提及到病毒相信便是教授口中所說的病毒了。
眼前的女屍生前究竟作了甚麼研究而令她死前得出結論事情是因某一種病毒而起。
她會是曾與我一起研究寵物犬的同事?
病毒、活屍人、活屍狗三者又有何關係?
記憶中聽教授說過,四日前活屍狗破籠而出,四出襲擊人。想到此處,我不禁把病毒、活屍人、活屍狗三者聯想在一起﹕是因寵物犬先感染到病毒而成活屍狗,而當人給活屍狗襲擊人後便成為活屍人。
如此一說,那終歸病毒是從何而出呢?
既然女屍生前在這裡工作,此實驗室定是有有關病毒的線索,因此我要在這裡徹底搜查一下。
此時我看見實驗桌上有兩本工作日記,相信此東西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線索。
我把其中本拿到手上,原來是李偉文的工作日記,我叫道﹕「李偉文嗎?記憶中他是與我一起研究麻醉氣體的同事。」
說罷了,我便翻閱手中日記﹕
「六月十日 雨
即使心情煩躁,但還有很多工作要我去做。
今天助手蔣文剛從他朋友的寵物貓中抽取了一些血液樣本帶來研究。阿剛說他朋友的寵物出現了一些怪毛病,他說寵物的皮膚上好像起了一些豆狀的的紅疹,有如人類所出水痘,曾向獸醫求診但醫生指出只是普遍的皮膚病。阿剛認為事情殊不簡單,因此我接了這份差事……。」
「哦?」我詫異的叫道。
那個叫蔣文剛的朋友的寵物貓出現了皮膚毛病,那不是與潘小莉的寵物狗的 情況相同嗎?
我揭開下一頁再細閱﹕
「六月十三日 陰
……簡直不能相信﹗
血液中究竟存在了甚麼東西﹗
那東西好像正在侵蝕正常的細胞似的,它簡直充滿侵略性。我把血液樣本放到電子顯微鏡上去,只見一朵又一朵的邪花在綻放。
初步來看血中的病毒的結構形狀似是熟悉但又陌生,而且結構比世界上最大的病毒——天花更複雜。
我當科學研究員已有十多年,可是我卻從未看見結構如此複雜的病毒。為了徹底了解事情,我一定要從血液中分隔出病毒。可是血液中的雜質甚多,恐怕要花上兩至三星期的時間……」
「邪花?」會不會與我看見教授的血液中的情況相同呢?
「六月二十三日 晴
……一方面要處理麻醉氣體的研究,另一方面忙於血液中分隔出病毒的工作,在學校已住了不少個晚上。不知是否太累的關係,在我取出血液之時不小心滴了一小滴在白老鼠籠中,而且更滴入牠的眼睛……
六月二十四日 晴
……剛收了一個挺令我吃驚的消息。
阿剛說他的朋友最近發燒,而身上開始出現了痘狀的紅疹。我心中不禁一驚,因為最初我以為病毒只是出現在動物身上,想不到原來會感染人類。這一下子可真不是開玩笑了,因為當一種出現在動物上的病毒傳染到人類時,當中可能出現「洗牌效應」,令病毒變種。當年沙士之所以死了百多人,全因是病毒所出現的「洗牌效應」。最後只有一個可能性﹕病毒變得更有毒性。希望這情況不會出現……。怪不得阿剛說這事情殊不簡單,因而令我想起了最近有醫院中出現了一股奇怪的疫潮,希望不是因這個病毒引起吧﹗」
原來早前醫院中出現了疫潮,可惜我到現在這一刻仍摸不箸頭腦。
「六月三十日 雷
……可怕……很可怕……。
今天回到實驗室看見白老鼠籠血淋淋的,噁心得令我想吐出來,只見剩下一隻白老鼠浸在血泊中,白毛亦被染得紅紅的。而剩下的那隻白老鼠便是早前接觸過受感染血液的白老鼠。
心中閃過了不安的想法,白老鼠因受了感染而出現同類相食的現像。而受感染的人亦會出現人吃人的現像嗎?
七月四日 雨
我最終把病毒從血液中分隔出來,那一朵……是邪花﹗
這朵花先後殺死了古埃及的拉美西斯五世,我國的同治帝、英格蘭的瑪麗二世、法國的路易十五和俄羅斯的彼得二世,而這朵邪花叫做天花。
除了結構上比複雜構外,不論是基因、大小、形狀,它根本與天花病毒極為相似﹗
嚇得我呆了片刻,因為它根不本不可能存在在人體中﹗它一早該已被消滅才對﹗
現在回想,阿剛的朋友的病徵與天花相似,可能天花再次降臨人間……」
「什麼﹗」我不禁大吃一驚。
引起活屍人事件是竟然是天花嗎?
天花不是早被消滅了嗎?為什麼會再次降臨在人間呢?
我根本不能相信日記中所說的事,即使人類受感染了後出現與天花類似的病徵,但天花有可能把人、動物化成活死屍嗎?那真的是天花嗎?而天花亦會感染其他動物嗎?
日記中提及了蔣文剛友人的寵物受了感染,與潘小莉的情況一樣。那麼是人的天花感染了寵物,還是先是由寵物感染人類?而且終究天花從那裡來的呢?
「呯呯……﹗」
身後突然出現鐵器被撞擊的聲音,身體似是感到了四方八面的空氣亦為之震動。
我應聲一看,見一個大型儲物櫃突然左搖右擺。櫃子容量相信可以藏到一個成年人。
那究竟內裡藏了甚麼東西而令它產生如此劇烈的震動?
「呯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