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完結)《時光能夠重新來一遍...》: 十六，回憶與思緒
「好煩啊！...」
現在在家中的我...
我一下子跑到睡房敞在床上。
「點解啊！...」
我拿起床上的枕頭用力的蓋在自己的臉上。
「點解要突然...」
剎那間，久違了幾天的頭痛感覺再次出現，一下子把我的思緒更加的擾亂。
「呃啊！...」我抱頭痛苦的叫嚷著。
隨著痛苦折磨我的大腦，腦海又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
「又...呃嗄...又黎...」我猛然的睜大眼睛，痛得連說話的氣力又快消失。
「你做人阿爸可唔可以有D責任心啊！成日拋低頭家走出去對酒對酒，最好飲醉酒比車撞死你啊！」
這把聲音是...
「有邊個男人唔鐘意溝女飲酒賭錢啊？你估我重好想對住你呢件又老又殘既女人啊？慳D啦八婆！」
「你講咩話...你夠膽講多次！」這把聲音哭泣地呼喊著。
「我話啊！唔想再對住你同個仔啊死八婆！出面D女人又索又聽話，唔似得你啊！」
「你去死啦人渣！嗚啊啊！」這把聲音伸手出去捉住了另外一個人，不停的用手拍打他的胸口。
「死開啊八婆！」一下子的...狠狠地掌摑了那把聲音。
接著，被掌摑的聲音崩潰地整個人坐在地上。
「呯」大門關上了...
地上四處也是玻璃碎片，破爛的衣服布碎...
「嗚...媽媽...唔好喊...嗚嗚嗚...」一把稚氣一點的聲音伸手擁抱著坐在地上的人。
突然，眼前畫面一下子扭曲，再分散、最後重組...先前地上的混亂雜物全部同樣消失得一乾二淨。
聲音再次浮現。
「你都大個仔啦，媽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啦。」
「你...你講咩啊媽媽...」
這把聲音執捨行李打開大門「我想，離開香港呢個地方，離開呢個家。」
「你唔要我啦媽媽...？」那個人抬起頭看著較高的人。
「我安排好間新屋比你住架啦，追債佬唔會搵到你架啦。乖仔...呢一世，我冇資格做你阿媽...」話畢這個人拋下那小孩，轉身離開了。
畫面消失，再次陷入沉默的漆黑...
不久，我回過神來...
「嗄...嗄...嗄...」我敞在床上用力的深呼吸。
頭痛消失了，可是我卻需要時間整理混亂的思緒...
我從睡床上起身，走到客廳的玻璃櫃前，拿出櫃裡收藏著的一個暗啞啡色的小提琴。
我把它放到膊頭上，另一隻手拿起拉弦...
「咦嗚~」我拉響了那個小提琴。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只是身體很主動的...帶我去拿起小提琴彈奏。
我一邊拉動每一條琴身上的弦線，一邊回想著剛剛的記憶畫面。
「媽媽...」
我開始漸漸加快速度的拉奏...
「媽媽...」
盲目的愈來愈狠快的拉動...
「衰人啊！」我憤怒大聲的呼喊了出來。
「嗚咦咦嗚！~」一下尖銳刺耳的聲音震撼耳朵。
此刺耳聲音，把我從負面的回想中帶回現實，我呆滯的看著手上的小提琴被我用力過度的彈奏，結果給弄斷了兩條弦線。
「點解...你要突然搵翻我...媽媽。」
翌日早上，我在家中吃著麵包閒坐著，天氣依舊的冷。
說回昨晚，經過一輪腦袋的新衝擊、精神上的重整後很快便累透睡著了。
現在的我一手拿著麵包，一手再拿起昨晚從信箱提取的信件來看。
我把手中的麵包放在嘴邊咬著，雙手拆開信封然後把裡面的信件打開...
" 親愛的澤曉 : 你近來生活得好嗎？這多年來要你獨自一個人生活真的很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於你喔...可是你也很了不起啦。我知道澤曉你內心一定很痛恨我當年離你而去，但媽媽我絕對是很想念你，很想親眼目睹乖仔你現在生活成怎樣。所以我會在後日回港，見面地點就在......"
我把這封信的內容讀過了後，我憎厭的扔到垃圾桶裡去。
「過份。」我自言自語的說。
時間一轉，三小時之後...
此刻我和芷欣還有譚倩怡一同在學校的圖書館內。
為何在放新年假期也要回校？
因為先前有某位老師，推薦了我們三人和好友肥榮一起在假期時回校到圖書館幫忙整理沒排序的圖書、所以就這樣子我們在圖書館內「被迫」集合在一起。
我們三個人一起圍著一張圓桌子坐下聊天。
「點啊你譚倩怡？頹完未啊？」我開聲問道。
「你係到講緊咩啊？我冇頹過喎日日都咁精神。」譚倩怡自滿的說。
見狀，芷欣笑一笑「佢係咁架，好快唔記得唔開心既事。」
「如果我係你，我一定會記實自己輸左個比賽...」我看著譚倩怡說。
「搞你個錯啊！好地地做咩又提起比賽兩隻字啊...唉唉唉唉...」譚倩怡剛才偽裝出來的樂觀似乎一下子被我摧毀掉。
「哈哈，算啦過左去既就由佢啦，往事只能回味，畢竟只係曾經...」文謅謅的譚倩怡伏在檯上自嘲的說。
之後我輕輕移動身子跟旁邊的芷欣掩著嘴巴竊竊私語「佢今日病情又嚴重左...」
「Okay架啦哈哈。」芷欣輕拍譚倩怡的背脊說。
「嗚...肥婆欣啊...哼嗚...」譚倩怡突然攬著芷欣的說。
接著芷欣伸手摸摸她的頭「好啦好啦，乖啊～」像在安慰小孩一樣。
在芷欣安慰像小孩子的譚倩怡回復正常之後，芷欣開聲問道「話時話，就快兩點啦喎。肥榮同Miss 咁耐都未出現架...」
「死肥榮唔黎啊...」我從褲袋拿出手機，打開Whatsapp對話展示給她們看。
「個死肥仔又放飛機...由細到大都係咁！」芷欣有點不滿的說。
此時，連伏在檯上在頹廢的譚倩怡也插嘴「係...囉...係...囉」她垂頭喪氣的說。
沒有錯，我，陳芷欣、譚倩怡和龍德榮四個人也是由小學相識直至現在的青梅足馬。
雖然我忘記了的事有很多，什至曾經連芷欣她們兩個人在心中的存在也徹底的消失了。但，我卻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回憶...很模糊，可是我還依稀記得...
就像現在聚首一堂...雖然少了個肥榮...
小六那年的夏天...
在就讀同一所小學的我們四個人，有天一同回校，等待升中派位的分佈結果出爐。
「老D...你講咩話！」肥榮以「癡利筋」的口語說。
「係啊...龍同學你地四個都入左林敬光啊。」老師手上拿著四份派位結果表格的說。
「搞錯啊老D...我接受唔到咁既結果...」肥榮像個小丑一樣，會聲會演的跪到地上。
「唉啊佢真係好浮誇囉D演技。」聲線比現在更稚氣而且身形矮矮細細的譚倩怡說。
我記得...那時候的我們都因為考入林敬光而感到有點失望，因為始終不是選中自己理想的學校。但我們卻為能夠上同一所中學而感到高興。
「呃...老師啊...林敬光只係我第三志願黎渣...有冇得讀第二間啊...」戴著黑色大框眼鏡，臉蛋比現在稍為圓潤了一點、扎起單馬尾的芷欣羞澀的低聲說道。
話畢老師低頭思考，「唔...得既，不過要同屋企人一齊去第間中學叩門喎。」老師解答了芷欣的疑問。
一會之後「咁張同學，譚同學你兩個呢？有冇咩問題啊？」老師繼續問道。
我和譚倩怡都搖搖頭表示沒有。
想起來...那時候的我們跟現在的變化真大...六年間大家都成熟了...
陳芷欣就像剛才所形容的一樣，但譚倩怡和龍德榮的變化可真大呢！
譚倩怡有別於現在，那時候的她臉頰經常紅通通，常被我們取笑花名「蘋果怡」。另外，以前是長頭髮的她，但現在卻剪短得像那些日本潮流的女性短髮型。
龍德榮還糟糕...那時候的他已經很胖，每年的健康檢查，體重永遠達不到指標、可是現在還更加胖...
可是，倒是我卻沒有怎麼的太大改變。
我們真的長高了長大了...
在我回想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忽然...
「喂！阿曉！」一把聲音突然傳進我耳朵。
「發完白日夢未啊！」
我回一回神，眼前的芷欣在揮揮手的問道。
「呃...唔好意思，繼續講。」我從回憶中返回現實。
之後，「咁我地等多一陣先啦，再冇老師落黎既話我地先去搵老師啦。」芷欣像個領袖般的跟我們說。
「好...」我說。
「嗯嗯...」譚倩怡依舊的伏在檯上。
接著芷欣從椅上站了起來「咁我地不如去執左門口個邊個堆書先啦！」她朝氣勃勃，雙手合十的說。
「好啊」我應聲回應，再別過頭看看伏在檯上的譚倩怡「行啦頹廢少女，係時候執野啦。」
「係...」她整個人鬥志盡失，緩緩的站起來。
良久，我們都在各自處理手頭上的一堆圖書。
「阿怡，重有個邊空置左既書架上面D書啊，執埋過黎啊。」芷欣指指那邊的書架說。
「係既...死人肥婆欣使人唔使本...」譚倩怡自言自語，動作非常的慢走過去。
我看著手上兩本圖書，默默的細看其書名。
這本叫《瑪莉與狼的十個約定》嘛，那本是《星空祈願曲》嘛...媽的究竟買入這些圖書的人有多童真...不，應該是用低能形容...
之後我把兩本書按書籍編號放回書架上再打算拿另外兩本書重整，怎料...
一股的尿意湧現，人有三急，想去"方便"一下...
我回頭慢慢的走到芷欣身邊說「芷欣啊...我想去一去廁所。」
「嗯，如果老師黎左我幫你講聲。」芷欣點點頭的說。
話畢我一支箭飛快地跑到男廁裡去。
「就賴啦...啊啊啊啊！」我邊跑邊像個瘋子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