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完結)《時光能夠重新來一遍...》: 五,轉變
「吱吱吱」早起的鳥兒在歡迎太陽和晨光。
柔和的陽光照耀著整片陸地。
光線經玻璃窗的折射後顯得更加光彩,病房的窗簾都抵擋不了強光,直接映射在房間裡每個角落。
「嗯哼...」我被刺眼的陽光喚醒。
「呵喔~」晨早的第一句說話居然是打呵欠。
剛起床的我,睡了那麼久當然要伸個懶腰,正當我以龜速緩緩郁動的時候,發現有些古怪...
我注意到有個人爬睡在我的床邊。
不就是昨晚那個姓陳的女生?她熟睡了?
我慢慢把頭伸前,想看清她整個臉容。
慢慢、緩慢、非常慢的愈來愈接近她臉前。
我的臉和她的一副睡相距離我猜只有一隻食指長度的那麼近。
不過,之後可能因為我的呼吸聲把她嚇醒了...
「嗯...哈超!」原來是她的一個哈癡弄醒自己,她張開眼睛。
我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整個人崩緊了...她搓搓自己的鼻子,忽然停頓了一下、終於注意到我...
「呃...」
「呃...」我們不約而同低聲喃著。
她與我「你眼望我眼」,未久,她放聲尖叫「嗚哇!你你你你你你想做咩啊!」
What the fuck 我的耳朵...
我用手蓋著耳朵抱怨「傻架你冇啦啦係到大聲叫!我耳仔就黎聾啦!」
「你你你你頭先想對我做咩啊!」頓時她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只係想睇清楚你個樣,我想諗翻起你係邊個。」我臉無表情的說。
「你...仲係唔記得我係邊個...?」
「係,好對唔住。」
話畢她眼睛再次失去光彩,非常失落「是嗎...」
我馬上換個話題「唔好意思啊搞醒左你,你累既話就繼續訓住先啦。」說著我揭開被子,把雙腿放到地上。
「你...你要去邊啊?」
「我想去洗手間,刷牙洗臉去廁所。」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有口臭,臉油又滿佈。
「我同你去啦,你行路又行唔穩...」她擔心道。
「唔洗啦陳小姐,有心。」話畢我站起來,可是...
我再問道「有冇牙膏牙刷個D野啊?」
「有...在旁邊的鐵櫃子裡...」她手指指床邊的櫃子。
不久,我拿起梳洗用具後便準備離開病房,此時...
「曉!其實...」
我先截住她的聲音「係我訓床既呢段時間,好多謝你同你朋友一直照顧我。」話畢我便推開門轉身離去。
在洗手間,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鏡裡面的我,沒有了往時的那份親切感。
我,看來忘記了自己的一些事。
其實在昨晚較早之前,我已經感到不對勁...我對近來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怎樣都想不起。
昨晚那兩個女生在我醒過來隨後的交談中,我肯定了自己是失憶。而且,明明姓譚的跟我提及過我傷勢是嚴重,可是身體卻沒有大不了,只是稍微有點痛...還有我居然可以短時間內能夠下床和靈活運動...實在讓我感到意外。
天氣...很凍。
外面的風勁力的在四處亂吹,風從洗手間的窗吹到我身上。
腦袋忙個不停的沉思,而手就忙過不停的把冷水潑到臉上。
忽然,腦海閃現出一把聲音...
「你要記住...自己講過D咩啊...」
我要記住...我講過什麼?......
「哈,撞車撞到有幻聽真係世界級。」我自嘲。
良久梳洗妥當後便返回病房。
在走廊一直慢慢的走,直到走到盡頭「我的病房」附近,聽到有人在對話,原本應該是閒事莫理、可是內容是有關於我。
「Dr.Johnson,你話阿曉佢...選擇性失憶...?」
我停住了腳步,靠在牆門外聽著。
「係,病人個Case好特別。大腦受到震蕩而令部分細胞受損。」
我,腦震蕩?
「咁佢會唔會連自己係邊個,幾多歲都唔知...?」她口震震的說。
「唔排除有呢個可能性。頭先小姐你話佢連聽到自己個名都反應唔大,唔記得既機會都好大下。」醫生一本正經的說。
你媽,你就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Dr.Johnson,求下你點都好要醫翻佢啊!我唔想睇住佢乜都唔記得咁過呢一世...」
「我會盡快安排同事幫佢再照多次腦掃描,既然身體方面唔太有問題佢基本上都可以出院。不過記住要帶佢黎定時覆診。」
「好既...唔該您醫生...」
偷聽到這部份,我決定推開房門打算入房,只不過...
「其實呢小姐,恕我多口問句,尋晚聽到你同你朋友既對話,你同病人係咪嗌左交啊?」
「呃...可以咁講...其實只係我唔想再見到佢同佢絕交之類...」
「喔原來係咁。哈哈哈而家D後生仔真係,口裡說不身體就很誠實,又話唔想見到佢,尋晚病人未醒個陣又喊到好似自己既愛人就死咁。」話畢那個醫生便推開門走出來。
怎料,跟我碰面...
「呃...」
「Oh,張先生,我同入面個女仔岩岩好就講緊你喎。」
「你係...?」我明知顧問。
「係喎唔記得自我介紹。我係你既主診醫生,Johnson Kong,叫我Dr.Johnson就可以。」
「您好Dr.Johnson」
「記住唔好太大動作整到條腰個傷口啊。同埋我諗你頭先應該聽到哂我同你朋友講野啦,記住每兩個星期翻黎覆診一次啊。」
「嗯,唔該您醫生。」
「好啦,唔阻你搞出院手續,下次見啦。」
「嗯。」
話畢醫生別過頭就走了。
我推開門回到病房內,看到那個姓陳的女生呆呆地看著我,好像在打量我全身。
她先開聲「你梳洗搞咁耐...」
「嗯,洗臉洗耐左。」說著,我把牙刷等用具放到枱面,然後走到鐵櫃子旁拿起上面的背囊。
「個袋係你帶黎?」
「係啊...」
「個袋同D用品都擺係我屋企,你點解會拎到?」我冷冷的問道。
「下啊?以前你咪交低左條屋企鎖匙比我,話咩有需要可以隨時自己開門入去搵你......」
「你咁講既意思係我同你係戀人關係?唔好意思我真係唔記得。」
「咁......」她無言以對。
「唔好意思,請你交翻條鎖匙比我,我同你互不相識始終唔係咁好。」我伸出手掌。
「互不...相識...」她自言自語。
我眼見她猶豫不決,我索性自己一手拿走鎖匙,然後繼續執拾行李。
良久,她突然開聲問道
「你係咪好嬲我...你唔洗刻意扮唔記得我...我知我無啦啦同你講分手係我唔岩...但咁係有原因...」
我邊執行李邊道「咁係咩原因?」
「係因為你...開始唔再理我唔關心我...同以前唔同哂...」她眼淚開始跑出來。
「對唔住,我真係對於你呢個人一D記憶都諗唔起。」我把自己上身的衣服脫掉,拿起另一件上衣更換。不過她眼定定的望著我腰部的傷口。
我沒有理會,繼續自己做自己事。
陷入沉默不久,她又開始講道「點解...點解你會咁冷淡...你明明...唔係咁架...」聲音漸漸細弱。
我依舊連一個冷眼也不投視,換好衣服和背起背囊便打算離開病房。
離開病房之後若要辦出院手續必須到醫院的大堂辦事處去處理,這點相信無人不知吧。
正當我走過坐在梳化的她的身邊時,突然被她伸出的一雙手抱住我的手臂。
「張澤曉...你好過份...」哭著的她說。
「下啊?」
「撞車之前你都唔係咁既...你簡直變左第二個人...好可怕...」她依舊抱著我的手臂愈抱愈緊。
「小姐,放開手先。我諗你可能真係認錯人。會唔會只係人有相似渣?」我想鬆掉她的手。
「你係叫阿曉...面貌都一樣...」
「總之,我唔識得你。唔好再捉住我,比我走。」
「對唔住啊!...我好驚你一走就真係會離我而去...」她哭得快要崩潰。
她繼續逐隻字道出「我原諒左你...架啦之前...你唔好...再係咁...得唔得啊...嗚...」
我看著她哭得眼腫眼紅,淚水把本應漂亮的臉容都醜化了。其實我很心酸,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居然可以因為我而哭成這副樣子,罪惡感多到爆炸。
我慢慢甩開她一雙纖細的手,我轉身面向她。
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我整個人再樽下來,視線與她的眼睛成水平線地看著她。
「好啦唔好再喊啦,你何必為左我呢個失左憶既人而喊。」我安撫她的情緒。
她看來被我這個舉動嚇到,原本低著頭哭泣的她也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
一雙水汪汪的圓潤眼睛正在注視著我。
「明明...你仲係咁溫柔...」她像個小朋友一樣的說。
「我唔想睇住一個女仔喊到咁醜怪。」
話畢我站起來,再說「如果你見唔到我既話,應該唔會再咁傷心。我走先啦,再見。」
我轉身頭也不回的步出了病房,往辦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