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甫出房門,我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怕媽媽隨時要出來。
 
待了一回,見他已到洗手間去,外邊也無半點聲息,我這才放心下來。
 
我正要出房門去,又想起自己身上穿的可不又是情趣內衣,
 
被媽媽見到不也就跟見到子瑜無異?這可了得?
 
幸得內衣是一條薄薄的連身裙子,我在外邊重新穿上毛衣,
 


下身也不用多穿,只要脫下那雙誘人的絲襪就好。
 
才剛要出門,又覺好像遺漏了甚麼似的,躊躇半刻,
 
想起子瑜剛才急忙的往外奔,忘了澡後穿上的衣物,
 
即拿過他的衣衫,往門外走去。
 
到得大廳,我小心翼翼的探頭到母親的房門,見她已然睡去,
 


睡得正酣,也不打擾她,輕輕掩上房門,直往浴室走去。
 
子瑜也沒把浴室門上鎖,我毫不費勁的就鑽了進去,
 
只見浴室裡煙霧騰騰,滿地濕濡,子瑜卻坐在浴缸中洗刷身子。
 
他本是焦急至極,恨不得快快洗過,又與我廝磨,
 
可是偏偏家裡只得一個浴缸,沒有花灑,只能眼怔怔的等待浴缸滿水,
 


然後洗刷。我進來之時見缸中水位只淹了他身子一半,他在裡面無可奈何,
 
不斷潑水往自己的上身去沖洗。我嫣然一笑,其實他不必如此費勁,
 
只要洗刷下身不就好了嗎?只怪他傻呼呼的一時想不來,
 
真枉他讀書了得,到了現實生活中還不是戇頭戇腦。
 
他不斷往上身潑水,突然我進來,嚇了一跳,然後笑道:
 
「我就得架啦,好快!你出去等我啦!」
 
他已急得不暇細想,與往常多多鬼點子的他判若兩人,好色果真是他的弱點。
 
我笑道:「我拎毛巾同衫比你丫。」


 
「嗯,我洗緊架啦。」
 
我見他仍是忙個不停的洗著上身,終於禁不住笑道:
 
「其實你洗下面就得啦。」
 
他聽後一楞,摸摸腦兒,嘆道:
 
「係喎!點解我頭先諗唔到!」
 
說罷即猛地按出肥皂液,往下身洗過。
 
「我走啦。」我笑道。
 


「嗯,我好快黎啦!」
 
我見他只是用心洗刷,又好氣又好笑,
 
笑他如此焦急與我親熱,另一邊又氣他不明我的意思。
 
「我真係走啦。」我再說一遍,他這才驚覺。
 
「啊!」他大叫,「唔好丫,留低陪我一齊沖!」
 
 
 
他終於說出了我的心事,心裡一樂,但細想之下,又不好意思直接答應,
 
直頭低下頭,羞紅了臉,默不作聲,等他把我拉過去,脫得光光,鴛鴦戲水。


 
他見我一臉靦腆,終於也不急著洗刷,由得缸中水慢慢添滿,步出缸來抱起我。
 
「做咩丫?」我心裡樂意,但口裡還是這麼一喊。
 
這一喊登時起了調情的效用,我見他下身又漲卜卜的挺了起來。
 
他見我只是口裡反抗,當即明白,伸手把我身上衣衫盡脫,只餘頭上髮箍,
 
我正要瞧瞧那髮箍是甚麼樣式,偏偏浴室鏡子已是滿滿的蒸氣,朦朧一片,
 
瞧不出半點。心裡雖是好奇,但也是無關痛癢的小事,我也就懶得伸手拆下。
 
他把我脫得光溜溜以後,抱我到浴缸中去,然後自己也躍了進來。
 


缸中水位已比剛才升高了不少,加上我們二人的體積,
 
已夠緊緊的包裹著我兩的身體。時值冬季,能浸上一缸暖暖的水,
 
真是天大樂事,何況還有意中人在旁呢。
 
我拿起浴缸旁邊的浸浴劑,很久以前買下也無暇享用,
 
今天終能好好享受享受。不消一會,缸中已是滿滿的泡泡,
 
香氣四溢,散著淡淡玫瑰花香,我用力一吸,只覺花香滿身,
 
仿佛臨了仙境一般。我投懷至子瑜胸前,見他也是一臉神往,
 
想不到這浴室竟成了我們的小天地。
 
我伸手去摸摸他的下體,想要讓他更快活,他卻搖了搖頭,說道:
 
「我想攬住你多D。」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放開了手,也不生邪念,只是緊緊的擁著他,
 
同享這花香四放,如霧如幻的人間仙境。
 
 
 
浴室內煙霧迷漫,輕輕披著我倆露出水面的頭部,
 
缸中水泡在燈光折射下帶著彩虹之色,我伸手在水中抱著,
 
仿佛千萬道彩虹在手裡,子瑜在一旁看著我玩耍,竟也樂了。
 
本以為我們只是由情慾撮合的二人,想不到此刻隔著迷霧,
 
蒸氣似是洗滌了我們的心靈,淹沒慾火,只留著滿滿情意。
 
我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泡泡,看著子瑜,打趣道:
 
「做咩淨係望住我喎?你唔係要咸濕我咩?」
 
「係架,但係呢一刻我想望住你多D。」他一邊伸手在我臉頰上摸摸。
 
「有咩好望喎?」我低下頭,羞得雙頰通紅。
 
「你好靚。」他輕柔地說,雙眼怔怔的看著我。
 
「哼,呃人!」我笑道,亦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他輕輕撥開我臉上的頭髮,吻了我一口,情深地說道:
 
「你好似仙女。」
 
「仙女有咁淫賤架咩?」我笑問。
 
「Miss Cheung,」他仍是改不了口稱我作Miss。
 
「哼!」這次不是假裝惱怒,而是真的動氣了,聽他還是以師生相稱,
 
不知怎的,我竟會感到莫名的難受。
 
他見我臉色一沉,即不禁再多說半句。我見他知趣,怒氣立時消了一半,
 
認真的對他說;「你丫,以後唔好再叫我Miss Cheung啦!」
 
「點解丫 …… 」他才說出口又突然止住,好像明白我的心意。
 
「做你Miss點同你一齊喎。」我嬌柔的說,一邊把臉貼在他的臉上磨蹭。
 
他聽後大喜,不斷說好,可是突然又滿臉疑惑,我便問道:
 
「做咩丫你?唔鍾意?」
 
他搖搖頭,答道:「唔係丫,我諗緊我應該叫你咩?」
 
對了,他剛轉校過來不久,除了知道我姓張以外就是一無所知,
 
難怪會如此不解,不知怎麼稱呼我,我笑道:
 
「Carman囉。」
 
他仍是搖搖頭:
 
「我梗係知你叫Carman啦。」
 
「你知?」我微感驚訝。
 
「林Sir有係我面前叫你Carman架嘛。」
 
他突然提起林Sir我突然心頭一酸,但轉瞬又覺不是一回事,便道:
 
「唔好提佢啦。」
 
「唔係丫,我係想講,我唔想好似其他人叫你咁。」
 
「即係點丫?」
 
「即係我要個特別D既叫法囉。」
 
我聽後即失笑道:
 
「可以有幾特別,我個名就得三個字,你想要幾多種叫法?」
 
「咁唔一定要叫你個名架嘛,可以叫BB , Darling , Honey , 好多種架嘛。」
 
「咦,咁肉酸,係街比人聽到點喎。」
 
「咁又係,一定要諗個好D既名,你幫手諗下啦。」
 
「我得鬼閒睬你丫,我好地地有個名,做乜無啦啦又要幫自己改名。」我笑道。
 
「Um …… 叫娘娘好冇?」他道。
 
「咩名黎架?人地以為我成日收兵添丫。」
 
我都說過我年紀輕,對這些詞彙還是相當了解。
 
「咁太后囉。」
 
「仲衰!」
 
原來他是念著剛才我與他調笑叫我作太后才起此名。
 
「咁呀 …… 仙女,天使。」
 
「嘩,離晒譜,邊有人咁樣叫人架。」
 
但聽到他稱自己作仙女其實我也是暗暗喜歡。
 
「無啦喎咁 …… 」他仍是不斷沉思,「啊,有啦!」
 
「咩丫?」
 
「淫娃,淫婦,Er …… 」
 
「你 …… 」我快被他氣死,這樣的稱呼也起得出來,
 
但我與他又實是姦夫淫婦,現在還要兩個赤條條的浸浴,
 
很不要臉,害得我一時不知道怎麼罵他才好。
 
「我唔同你講野啦!」我氣得要走出浴缸,不與他泡浴。
 
他連忙伸手拉著,哀求道:
 
「好啦好啦,唔改名啦,我叫你做「喂」就係啦,好冇?喂丫,
 
唔好走啦,陪我浸多陣,最多我哼歌仔你聽啦。」
 
我也想一聽他的歌喉,則暫且留下,聽過再算。
 
他見我再無別意,心裡喜歡,即又伸把抱著我。」
 
「唱啦!」
 
他被我這麼一逼,雙頰登時通紅,我也還真未見過他害羞的樣子,
 
他那本來稚氣的女孩子臉,如此一紅,像是塗了胭脂一般,很惹人喜歡。
 
「咁快D啦,唔唱我走架啦。」我假以威脅,看他怎樣。
 
誰知他為了要我留下,終於鼓勇,低聲哼起歌來。
 
「大聲D先聽到架嘛。」我仍是咄咄相逼,戲弄一番。
 
本以為他要大聲放歌,那知道他反其道以行,並不放聲,
 
反而把頭靠向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哼著。
 
我被他在耳邊吹氣呵得癢癢的,也就微微一縮,笑道:
 
「好啦好啦,放過你啦,我唔走啦。」
 
他聽後終於寬心,樂得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我也想多與他纏綿,根本沒想過要離開,隨即伏在他的膊上微微休息,
 
合上眼睛好感受他的體溫。
 
他見我合上眼來,以為我睡過去了,即動也不敢動,我見他體貼,不禁一喜。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坐著無聊,竟然又哼起歌來,這次他以為我睡去了,
 
即敢於放聲唱,當然也不致大得吵醒我。
 
一聽之下,發覺他唱得很是動聽,
 
雖然只是隨口哼唱,沒有甚麼歌詞,但原來他的聲線是如此動聽的,
 
我也真是今天才知道。聽著聽著,發覺他反覆都是哼唱著同一首曲子,
 
是首近兩年很流行的曲子,好像是拍夜浦那個女孩子唱的,叫甚麼到此為止。
 
他畢竟還是小孩,喜歡聽這種流行曲不出奇,我可不太懂得欣賞,
 
但他的聲音是絕美可不是瞎說。
 
我隨即想出個鬼主意,要嚇他一驚。
 
我乘他哼著歌,突然開口道:
 
「頭先又唔敢咁大聲!」
 
他被我一嚇,嚇得魂飛天外,不知怎麼反應,
 
「你 …… 你唔係訓左咩?!」
 
「訓左點聽你唱歌?!」我笑道。
 
「你 ……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 …… 你 …… 」我假裝他吱唔的聲音,續道:
 
「你 …… 唱得好好聽。」
 
他見我稱許,這才稍稍放鬆。
 
「學校每年尾都有Sing Con架,你上去唱啦,實拎獎架。」
 
他搖搖頭:
 
「我連係你面前唱都唔敢丫,對住咁多人,點敢丫。」
 
他也有道理,往常也不見他如此害羞,要他唱歌好像要了他的命一般。
 
「好啦,咁你而家唱比我聽啦,咁我就放過你,唔洗你上台唱。」
 
他搔搔後腦,問道:
 
「係咪真架,唔好呃我喎。」
 
我點點頭,仍是伏在他的身上,聽他繼續哼唱,還是同一首曲子。
 
聽著聽著,雖不知歌詞內容,但聽他聲音溫柔,在我身邊為我唱歌,
 
心下還是覺得甜蜜。如此兩人在一泡浴裡,不知廝磨了多久,
 
才捨得把水放下,換過衣衫。
 
正當我們整裝要再回房間時,甫開洗手間的門,
 
即見媽媽赫然站在門外,這一嚇可不是說笑,二人頓時魂飛魄散,
 
直冒冷汁,心知這下找不了開脫的藉口,真是的,
 
剛才浸淫在歡樂的泡浴當中,竟忘了屋子裡還有別人,
 
害得媽媽醒過來了,都怪他不好,他若不是苦苦纏我留下,
 
豈會造成眼前大禍?
 
「我 …… 我地 …… 佢 …… 佢整污糟左件衫 …… 我同佢入黎洗囉 …… 」
 
我隨便找個藉口開脫。
 
媽媽笑道:
 
「都洗得好乾淨丫,真係新既一樣喎。」
 
「係丫,好掂丫Auntie你D洗衣粉。」
 
媽媽仍是嘴角含笑,再問:「咁點解你要帶住隻兔耳洗衫既?」
 
這下大出我所料,我差點都忘了自己頭上有個頭箍,原來是隻兔耳,
 
這下真的百口莫辯了,我當下羞得兩頰飛紅,臉上一熱,垂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