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 [甜故] AINYs──再說n次我愛你: Chapter 10 Part 10A - Escape
我坐在這一間人滿為患的診所裡，等候著一個我早已預計到的結果。
因為是流感高峰期，診所特別多人，每個人都戴上了口罩，以防萬一。
每一種的事都有高峰期，正如現在是流感高峰期，而6、7、8、9月就是出生的高峰期——為可會有這樣的pattern……請自行回帶到9個月之前吧！
不論是我的出生，還是將來的仔/女，都是在這一段時間的產物來的。天氣乍暖還寒，最終就是靠著另一半來取暖。
我也戴上了口罩，以防中伏。
這個一月，不少人都冷病了。雖然我不是病人，但也要和他們排在同一條隊中。
「1、2、3……」坐我旁邊的一個小男孩叫嚷著，他站在椅上，在鋪滿霧水的玻璃窗上寫寫畫畫……就是他剛才說的「1」、「2」、「3」。
「姐姐……」他拍一拍我的手，隔著口罩和我說話。
「唔……」我簡單的應了他一聲，就繼續看他寫字。
他慢慢的一筆又一筆寫出來……「陳」、「偉」……我明明對他毫不認識，又為何會這樣留意他呢？
寫字，我又突然心血來潮想講故事。
其實我最初學寫字的時候，是用左手的……那個時候應該只是兩歲而已，還沒有上幼稚園。不知道是因為政治還是其他的原因，媽媽卻強迫我用右手——起初是極不自然兼且字體核突，但最終都「訓練」到能登大雅之堂。
而其他的一切動作：握筷子、用mouse都是在被迫的情況之下，用了右手。
而長大了少許，小學抄書，是由上至下，右至左地寫，用右手手就會弄得一手骯髒。而反之用左手……就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嘗試用回左手，又沒有問題啊！原來我的技能仍然沒有失去……
可以左右開弓，使得我在簽寫真的時候，能夠事半功倍。
「張敏蔚……」叫我進去了，我深呼吸一口，昂首闊步走進去。
而結果，一早都預料得到了。
「恭喜晒！」
「其實我都預咗啦……」
「原來有plan到架……」
「鬼叫自己突然母性大發咩！湊開人哋細路……都想自己湊番個……」
「三個月啦。」
「係呀。」我揉揉的的肚子，感受著心跳。
「邊有咁快呀……」我笑了一笑，再吹了幾句水，就走了。
而那一位的小孩，我卻笑了一笑。
走在街上，1月，我其實不太理解為甚麼在10多度的氣溫下，會有人著羽絨。假若和我走在一起，實在是很大的對比。
由十多歲開始，在十多度的溫度，都只是一件短袖T-shirt加一件薄薄的風褸，再配短褲短裙黑絲或legging……十多年，始終如一。
回到家中，暫時都只是得我一個——Winning……似乎都有很久沒有玩過了。
一嘢轟落去……喊出嚟！契弟走得麼！
GOAL！！！！！！
入網的同時，Glen也回來了。我放下手掣，就這樣走過去，抱住老公。
「What’s up honey...」
「You’re going to be a father!」
「Really?」二話不說，他就按著我的肚子，為甚麼人人都是這麼呢？
他又想怎樣呢？又敦倫？現在還沒有夜深……
「Have you called your mum yet?」
「Not yet... I’m goin’ to...」
我走到窗前，按起這一個很久都沒有打過的電話。
2、4、7……這是老家的電話，現在許多人都取消了固網，但老家始終都沒有這樣做。
「喂？媽咪呀？」
「阿女，你好耐都冇打過嚟啦。」
「係呀，我想講呢……你就快做人阿婆啦。」
*
「真係好耐都冇叫過我哋出嚟飲茶囉……」
「又真係好耐啦……」我夾起一粒燒賣，自己食──你要食就自己夾吧！最多今日這頓……我的。
「又你請？你唔好有錢就周圍fing啦！慳啲使呀！唔使第時冇奶粉錢呀……」
「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要怎樣說了。
「不過你又真係唔話得嘅……」媽媽拿著茶壺遞過來「居然可以突然之間有都咁好嘢嘅？」
「邊係姐！我啱啱結婚就叫我哋快啲生，而家又話無啦啦……」
「乜係咩……其實──知道係仔定女嚟架？」
「邊有咁快知道姐！3個月渣！」我含著這一粒燒賣說。
「咁姐係……其實你哋係幾時……咩嘅姐……」
「我停咗藥之後嗰兩個禮拜左右囉……嗰排真係不知晚晚都玩得幾……激呀！又夾住我，又扯又乜又物──咩霸王硬上弓、快點強姦我……」
「Stop saying... that... do you want to...」
「Sorry for that...」
「可能你同咗佢一齊咗咁耐都唔知啦……佢呢……」媽媽開始放輕聲線，並且靠近老公「一講起呢啲事就會好興奮，滔滔不絕架啦！」
「唔。」
「媽咪呀！」
「又唔係乜嘢唔見得光……係呢？諗到個仔叫咩名未呀？」
「仔定女都未知啦！咁快諗？」
「唔係到時你又好似今日咁突然之間話有咗仲要連出世紙都拎埋咁又點算呀……問下……俾少少意見……」
我的名字，之前都說過，是憐「敏」上天的欣「蔚」嘛，這已不用再多加解釋——而「Chelsea」的原因，更是荒謬絕倫。
假若當年贏出的是另一隊球隊，我的名字又會變成如何呢？
如果是曼聯勝出，我豈不是會叫做Manchester？且慢……其實叫做「Chester」都不錯呀！
如果是利物浦勝出，我會叫做……
Liverpool……Liver……肝……咦！
然而，看來不但是獌還是猁勝出……我都是會叫做Chelsea的……因為……
我爸爸實際上是一隻車狗，就連我也在他的影響下成了一隻狗。
我們還沒有甚麼改名的好主意，就暫且放到一旁，別讓這一件事破壞這個美好的周末。
其實，我懷孕這一件事，用不用向同學們交代呢？
還是我根本從來都是沒有「私事」這一回事呢？
我把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他/她的一舉一動。
生命，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兩顆小小的細胞，竟然可以合成出一件如斯巨大的物件──雖然有大部份的element是取自我的身上。
不論是怎樣都好啦，自此開始，這都已經不再是我的身體來的，而是我們兩母子/母女的身體。
而我，也不單是Glen的太太、父母的女兒……還是LCBMSS的一位老師。
而我可能會在教書的中途嘔吐、不適、不安、心悸、甚至是作動。因此，我覺得向同學們交代其實是一個負責任的行為。
「真係架？」
「做乜咁出奇姐？你第時咪又係會大肚？」我對一名的女同學學說。
「咁可唔可以俾我摸下呀？」她又說──－而班中的秩序也一早已經失控，就是因為我的一席話。
「邊咁快有嘢俾你摸姐……遲啲大啲先啦……」
而我的肚子，又真的是大得很快，轉眼就已經過了三份之二，6個月了，而這一個，是女兒來的。
「仔定女嚟架！」
「我講咗好多次啦……」
「摸下啦唔好……」現場一片的混亂，但隨著肚子愈來愈大，我也再沒有能力來維持秩序。
*
這一個的舉動，卻似曾相識……就和10年前的某一天，一模一樣。
我躺在床上，露出我現在那已經圓鼓鼓的肚皮，塗上啫喱，拿出一個sensor在肚上滑來滑去。黑色的畫面中開始出現一些能夠媲美抽象派畢加索的圖像。
「你睇下，個BB女幾健康呀……」
「係囉……睇下佢隻手……到底做乜……好似拉緊一啲嘢咁樣……」
「唔知喎真係……」姑娘也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此情此景，和10年之的一次「中大碩士搵工200次失敗」的早會分享中的一次FF，一切都不謀而合。
但肚內的餡──媽，為何結果不是我想的那樣？
為何……為何……為何……不是他──明明十年之前是……Why why... tell me why?
怎麼……會變了混血兒？
每一次照起聲波，我都會因而有所感觸──問題不是出在BB的身上，而是因為此情此景，又或者是觸景傷情。
我會否因此而以後不再生？不知，以後再說吧！
但是養大一個孩子都要400萬（好似唔止），這個是多少年前的價錢呀？李麗珊的孩子又用了多少？還是一早已經超額了？
還有3個月，要繼續捱下去！加油！
眼見BB一天又一天的長大，而我肚子也慢慢的變大──這一個時候我倒擔心會否影響到同學新學年的開學。
前四後六……我的預產期是何時……8月15……會不會特別圓呢？
要9月尾……Holy shit……我不想丟下這一班的小孩呀！！！
那我……又如何呢？上學不需要再轉車，已經是一種恩賜，現在更會有人讓座……頭等也不是100%有座位呀！普通車費，比頭等更高的待遇呀！
雖然「大肚婆」這一個的稱呼就始終都不是太好聽……這是一個尊稱還是……
Never mind，又不是人一個。
但是許多人都說，懷孕的女人是最漂亮的。照片，其實都已經拍了不少……但是卻總欠一點。
其實這一件事，許多人都曾經做過。
我和Glen兵分二路，我確保屋內的所有窗簾全部都拉妥，而Glen就負責set場，負責相機和燈光。
「Ready?」其實，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然而，我放下了model這一門的職業這麼久，會否全都忘記了呢？就和Modelling Club一樣一去不復返……
而我這一身的衣服，並不是標準的孕婦裝，只是一般女孩子都很喜歡著的衣衫（是唔是這樣叫）。所以衫的前方就拱起了，前面就弄得短了一點，所以呢就會有一點可能會……在家中，有誰會介意呢？
明明是夏季，但為何我會覺得在BBQ呢？可能就是因為她──剩餘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就要出來了。連名字都想好了，英文名就叫做Samantha，中文名就簡單一點，就叫做詠珊。
「Hey... dreaming?」
「Yep... dreaming about... our daughter.」
我拉起衣領，除了這一件的長衫，露出我的大肚皮……再除下其餘的。從左遮右掩到無遮無掩。
我們就在拍孕婦裸照。
這一輯的相片，相信比起以往任何一本的寫真集更值得留念──這一個的身型，可能是可一不可再。
起初的姿勢都是簡單得來又所謂的健康，但是後來，我都抵不了我作為一個淫娃的本性。
一個pose比一個pose更加誘惑和淫賤……而老公，又似乎給我撩起了。
「Shall we... will she be a problem?」
「I’m also afraid of this... how about... my hands... just one month to go...」
*
2021年8月16日。預產期已經過了一日，但是我的肚子仍然紋風不動，Samantha仍然沒有出來的意欲。
難道是醫生計錯了？醫療事故這樣的多……何奇之有？但我的懷孕、預產期與60這個數字完全無關……沒理由……
就在我在床上發呆的時候，突然有一把甜美的女聲叫著我。
「Miss Cheung……」這肯定是我的學生來的，否則都不會這樣叫我……我本來都只是眼光光望著天花板，也要坐起來，看清楚到底是誰。
「Angela？」我真的絕對算不到她會來啦！實在令我驚奇，我從來都沒有預期過有家人親友以外的人來探訪……Angela算不算是朋友？OK！我輸了！
「做乜你會嚟嘅？我真係估唔到喎！」
「你仲記唔記得舊年呀……咪又係特登呢個時候飛過嚟泰國探我？」
「你唔講我都唔記得……話咁快，咁就一年啦。」
「唔……」
「大家都要重新適應過……你就搞掂晒啦……今次就輪到我啦。」
「唉……Miss……我真係好羡慕你囉！有個咁錫你嘅老公……仲咁快做人媽咪啦！我呢……依然都淨係得自己一個、而且……都冇可以會……仲要係短命種……屌！」
「唔好咁啦……Angela……你咁靚女，又咁得人鐘意，唔會冇人要嘅！」
「你咁講就輕鬆啦……你知唔知我嗰日喺camp度見到男神……不知……幾咩呀！」
「會唔會係咁呀？勇敢啲……就同……佢……呀！！！」
「Miss……」我！好痛呀！！！要生了！！！
「我生……得啦！叫……叫……叫……」
「醫生！」Angela跑到走廊──而我……好痛呀！我都唔知點撚講啦！
點解？點解？點解？點解？女人就要受這樣的痛苦呀！！！
我痛到要死呀！難道今次真的是要一命填一命？我唔撚想就這樣sell salted egg呀！
「深呼吸！」醫生……呀！
「吸……呼……吸……呼……吸……」慢慢綬和了下來，痛，又好像緩和了少許。
我雖然慢下來，但是醫生護士們的表情卻毫不輕鬆。同時，我正被推往產房。
「Miss Cheung……」嘩！原來你一直都在呀？我剛才實在是太痛了，把一切都忘記了。
她還要一直捉住我的手……到底……最少我們一早已經不只是一般的師生關係，而是朋友，更是好朋友……
「Angela……」我就進了去，她就守候在門外……等待……無了期的等待。
而老公……我又要等到何時。
他要何時才到？
在產房中，再沒有女人可以保持自己的矜持，不是老江湖，都一定要是經驗豐富……不把腿張開要甚麼生呀？
為甚麼……我們9個月之前都只是尋開心而已……為何要受這一種的懲罰……比《頭條新聞》在亞視播出更大的懲罰呀！！！
以上的內容純屬9up，各位可以無視。
呀！！！好像就有一些的東西在肚中塌陷……該怎形容呢？用這個恆星步入死亡時，塌陷成中子星一樣？Oh my god!這是甚麼感覺來的？為甚麼會說出這樣的鬼話呀？呀！！！好痛！！！
突然，產房中傳來一陣的騷動……是不是我出現了一些的緊急情況，隨時一屍兩命？
有人捉住我的手，一望……老公……呀！！！
「Honey... Sorry... I'm late...」
「唔唔唔……嗯……呀！！！」我根本沒有精力來回應……算了吧！他也不祈求我能夠說得出甚麼。
我只能隱約看見老公一邊捉緊我，一邊拿著一部相機，拍下整個的過程……而醫生……就我我的下身……弄甚麼呀？我完全沒有以往的快感……全都給痛楚蓋過了。這會否成為日本AV的新題材呀！！！
「吸……呼……吸……呼……吸呼……吸……」很漫長……就像屙屎屙唔出，一直卡住，但是又很痛……又不是那個位置……
「大力點……快出來了！」
姑娘……我……
「er……er……er……er……」一切的痛都沒了，我完全放鬆了……而Samantha也終於出世了！
*
媽媽曾經和我說過，女人生仔是十分辛苦的。今日，我領教過了。
由於我是自然分娩，沒有開刀，因此生完之後都沒有甚麼的疼痛。只是覺得很累，不休息一兩個星期都肯定會出事。
而我就由產前病房轉到產後病房中──兩個小時，就已經花了幾乎是畢生的力氣……這一種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是絕對不會明白的。
「I’ve just watched her... what a cute baby...」
「Really?」其實除了有點累之外，我個人的感覺其實良好。但是為安全起見，醫生仍然不許我下床，直至另行通知為止。
老公剛剛走了，不知道其實他回到家中之後，到底有甚麼事會做呢？他都似乎已經忍了很久，比忍光還要引得久。
其實我都忍了很久，而醫生都終於我下床了。
老公一步又一步扶著我走，生怕我會跌倒──我沒有事了，不用擔心……但是，他畢竟都是我的老公，怎都要讓他有機會去表現一下紳士風度。
「Our daughter... really a mixture of us.」
「I think she is pretty, just like me.」
「Maybe... here we are.」
我按著育嬰室的玻璃，Samantha就放在玻璃前……突然之間，我有一種很奇妙，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
這就是……我和Glen的……女兒？
眼眶看起上來不小，但是現在似乎不是太能夠瞪開眼睛──老實說呢，其實她的眼睛又真的是蠻像我的。
而鼻子就像爸爸一樣又高又挺，還要有一對迷人的藍眼睛……膚色就有點兒像白人……呀！差點忘了我的的女兒是混血兒。
「ungugu……好得意呀！」
Hey! Who is speaking fucking Chinese?
「Angela？你幾時又嚟咗呀？」
「Miss Cheung……」有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何她的臉會這樣的紅？
「做乜好似咁含羞答答咁嘅……咩事……」而我向下望，就發現了……除了Angela之外，還有一個人……
她拖著……她口中……男神的手……
「你哋兩個……」我話音剛落，他們就馬上鬆開。
「你兩個唔係以為我係啲咩老屎忽呀，仲係唔俾啲同學拍拖呀……」
「呀……呢層……」
「乜都唔使講啦！Miss我細個嗰陣咪又係咁樣……唔使驚！」語罷，他們兩個的手再一次拖起來。
「Miss呀！邊個BB係你架？」
「呢……最近窗口呢個就係啦！」
「好cute呀！似晒你哋兩公婆呀！Alex呀！睇吓啦……」
Al……ex……
這麼多的名字不叫，就是要叫做Alex？還要在這一個的時候？
「唔好意思……我要行一行開先……」我開始眼泛淚光，我…
不知從何而來，突如其來的衝擊……
走進洗手間，我哭了，還要哭得一個呼天搶地。
為甚麼……為甚麼……我們不能夠一起！我們……明明……為甚麼要拆散我們？這一個BB原來應該是你呀！
一切都無力挽回，我也只能寄望他們兩個能夠生生性性，百年好合， 永結同心，連生貴子……呀！Sorry！這一個倒是沒有可能的。
我坐回床上，而他們卻已經不見影蹤。
咦！慢著！忘了上廁所……很急……
「Oh... shit!」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已經……瀨了……
底褲、長褲……甚麼都濕了！
唉屌濕撚晒！唉唔撚驚！
我有多久沒有瀨過了？屈指一算，都最少有20多年了。
但是生完之後的女人，角度，力度都有不同……又要全新來過了……嗚嗚……我不想以後會在眾目睽睽下瀨呀……
*
「Samsam……ungugu……」真係很逗人喜愛的……Samantha……乖呀！爸爸和媽媽現在就帶你回家去……
「Sweety...」
「Yep... I have the bill paid, let's go.」我推著BB車，而Glen就先走幾步，去停車場取走我的8964。
就在我入院這一個多星期間，Glen已經在我的車上加了一張BB椅，和車身以至是座椅的顏色都十分之配合——紅黑配的座椅、賽車級安全帶、麥花臣懸掛系統……甚麼description來的？狗屁不通！老公！你是不是賣了山寨貨呀？
以往我都是坐在這一輛車的司機位，今日……就讓老公做一下柴可夫司機啦！
但是他都似乎不太是習慣。
「Wow...」
「胡……」車子搖了幾下，才能開動……這麼快就搖呀搖，搖到外婆橋……外婆都只是見了Samantha一次，這麼快讚她是好寶寶？太武斷了！
又難怪的，老公平時駕的是自動波七人車，怎會一下子就能把我這輛棍波車玩弄在股掌之間呢？
雖然他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駕我這一輛在他眼中的「垃圾」，但是始終都是顯得相當的生硬，轉一個彎都會顯得相當之突兀……你小心點！不然就會把這一輛車的名氣給弄臭了！
路上總算是沒有意外，無驚無險的回到家中。
有人問過，到底路上會有多少無牌駕駛的司機。與其問這一個問題，倒不如問到底路上是有多少有車牌的司機而由是不懂得駕車吧！
雖然我覺得老公還沒有到「不懂得駕車」這一個地步，但是在技術上，他卻比我差多了。
可能，我是一個天生的司機吧！
我當前要做的不是要駕好一輛車，而是要養好我的女兒──Samantha。
給她洗個澡之後，我就把她放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一個BB，差不多一天24小時都是處於睡夢之中，大部份的時候到不用我們去憂心。
對──大部份。
但是當13億乘以一個很小的數目，都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來了。
只是晚間的幾個小時來吵吵鬧鬧都已經煩死了我們。
「唔好喊……乖……飲奶……」我解開睡衣的鈕扣，好讓她能夠把她伸進來啜……幹嘛！餵人好有甚麼問題！別用色迷迷的眼光來看待！
現在仍是暑假期間，問題或許不是很大──但是當開學之後……It will be a problem.
今天是8月25日，尚有一個星期就會正式開始了。坐月？你猜我不想呀？但是也是可以才行！
其實這都只是我的責任心作祟，與學校或是其他人無關。
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生下了Samantha之後，除了在我們的生命中多了一個新的生命之外，還有其他的改變……
BB出世就當然要買BB衫啦！但是其實……我都要買……
變大了兩個level，你說呢？
而且在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我在這一個的時候才算正式是「發育完成」。
27歲……27年才大功告成……其實在這一個的時候，有些人都可能會覺得是很晚了。
有的人14、5歲就完成了，而她們的一生都隨著這一件事而「finished」了。
但假若我不再找出一個照顧Samantha的方法呢，開學之後我就會被馬上「finished」了！
我只能托媽媽照顧一下──雖然她已經年近六旬，但仍然精力充沛。媽媽，辛苦你了！
而且你近來又好像無所事事，都可以給你消磨一下時間。
*
面對著這一班中六的同學，尤其是男同學，對著我的一種奇妙目光，相信很大程度上是和我胸前那一雙進一步發育的肉團有關。
「望咩望，未望過呀？」可能在香港這一個地方，像我這一類的龐然大物的確是少見，就這一班中都其實有不少的iPad Miki和iPad Niki──我現在……36F呀……不會給其他人望的都肯定是暗瘡肥婆。
我絕對不是囉！雖然如此，我的身型又真的是……比起從前肥了少許……24吋腰變成了27吋……喊出嚟，我要減肥！減肥！減肥！
在我出門之後，老公會替我照顧Sam（我認我懶了，連叫自己的女兒都只叫簡稱），直至的母媽媽來到。
而老公也只好等。
「做乜仲眼甘甘咁望住我呀？覺得我今日係應該唔返嚟，仲喺屋企坐月呀？」我這樣的問，是因為發現望著我的不僅是男同學，還有女同學。
女同學……沒有理由會對我……那個吧！（好似係）
其實，又真的是沒有甚麼的特別，他們的眼光可能除了羡慕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但是時間過得久了，媽媽都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而另一個的solution，其實是十分的簡單。
都是我的RX8964。
我每一天的早上，除了自己，還有帶著Samantha。
早上把她送到我的老家，又即是爸爸媽媽住的地方。過了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搬過家。
始終他們都不是寄人籬下，租別人的樓來住，畢竟都是自置物業──可能你會問為何不賣……賣了，那他們又能住在哪裡呢？
這或許就是地產經紀的盲點。
每一天的早上，我把還在睡夢中的Samantha抱起來，一切都要很慢，不然就會把她弄醒。
我把她放到後座的「賽車級BB椅」上（這是跟隨老公的叫法），然後就……
「頭搖又尾擺飄移境界 不想放大只想放大被放大……」
這樣的速度就剛剛好，活像把女兒放在我的懷裡慢慢的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到外婆橋……為何會變得這樣的湊巧？這的確是我們的目的地。
外婆的橋，就是我18/19歲之前住的地方。
在正式步入校門之前，我就會先回老家把Samantha放下，待下課之後就會把她接回。
假若lunch time有時間的話，我都會去看一看她──順便……嚐一下媽媽的手藝。真的是有很久沒有試過了。
「好耐都冇試過我手勢架喎……」
「都有成幾年啦……乖……」會不會Samantha 會有些葡萄我們兩母女能夠一起吃飯，而她卻只能眼瞪瞪的望著，滿口子都是酸味。
而有的時候，爸爸都會不知為何而跑上來一起吃……他始終都是老闆，理論上他能夠決定一切吧！（好似係）
但是他今日就不在。
而黃昏，我就會先把車駕到老家門前……其實都只是把早上的事次序倒轉而已。沒有甚麼的特別。
老公的工作時間其實都是不算固定，有的時候會通宵，有的時候卻是會吵醒我，擾人清夢。
但是今天卻是很幸運，老公一早就回來了……還是他從來都沒有出過門口？
餵奶、食飯、做完一些剩餘的工作之後就要……
我們把Samantha的整張BB推到旁邊的書房，然後……
「Come on, lady.」
嘿咻這一回事，始終都不適兒童觀看，把她推住別處，十分合理。
而且時間更是剛剛好，敦倫過後就剛好是餵奶的時候了！
剛剛才擠完，怎辦？
我大把貨！
*
「時日太快，無知的小孩一晚長大……」雖未至於一晚這樣的誇張，但是……真的是大得很快。現在Samantha已經是9個月大了。走路還沒有完全懂，最多都只是能夠跌跌踫踫走一兩步。
而她的嘴巴……可就厲害了。
「媽媽……homehome...」跟據上文下理，這句的意思就是叫我不要常常外出，要多留在家中。
誰想呢？我難道不用上學？何來奶粉錢呢？
「婆婆……」她叫婆婆還比叫我多，該怎麼辦呀？
其實在Samantha出生之前，或者說是快生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一早有了一個計劃，一直都想付緒實行。然而，我卻始終沒有忘了仍然為DSE奮鬥的那一班Form 6細路們，他們都只是剩下一年而已……押後一年有問題嗎？
不但沒有問題，而且還會令計劃走得更暢順。
而我也會有更多的時間去照顧Samantha……我不會再容許她叫「婆婆」比叫「媽媽」還要多了──否則……胡詠珊……你自己和我小心一點！其實你懂不懂呢？
我左眼望著學生們的功課，右眼就望著……不知為何，卻有很大的落差──畢竟這兩回事始終都是完全的相反。
其實……真的不要有太多的其實，這往往都只是會給自己無限個的藉口──只是會令自己有更多的猶豫不決。
「你真係決定咗？」
「唔。」
「一係你拎番去先啦，我想你去再考慮一下，唔想太過草率……因為你始終都係一個不可多得嘅人才。」校長把信封遞回來，想我再去……
而我還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阻住了他的攻勢。
「我已經諗得好清楚啦。」
「咁我想反而想知多啲……點解你會有咁樣嘅決定，乜你唔使賺奶粉錢咩？定係諗住全職喺屋企湊女呀？」
「嘩……呢啲商業秘密嚟架喎！我講咗出嚟就好大鑊架！」
「咁神秘？一定有古惑！」
到時你睇下娛樂版咪知囉！話晒我而家都叫做喺圈入面仲有少少嘅人氣……」
「咁呀……其實你都好堅定……咁我都君子不強人所求……」
而校長最終都收下了我的信。結果，其實大家都知道。
我在這兒教了6年，人都已經快28歲。這6年的時間就已經是用在這兒了。
雖然楊思琦覺得教書的生活十分刻板，這都只是和她讀的小學教育有關。中學反而是較為多姿多彩的，學生會有著無盡的笑料、經歷，以至是感情問題和你們一同來承擔。
以上的倒是正常的情況，更何況我都面對過更棘手的問題。
其實，Form 6的同學連試也差不多考完了。而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
完成……不如讓一切都重新開始。
給我過去的28年來一個F5。
我轉個頭，望著我的一把……長髮──啡色的長曲髮。
這一把已經伴隨了我28年的長髮（好似係）。完啦好嗎？
再見了，這一把曾經令我自豪的長髮。
而當同學們回來畢業禮的時候，市定會受到雙重打擊──其一是我的頭髮全都不見了、二來就是會受到我辭職消息的困擾而感到有一種莫明奇妙的失落。甚至會失聲痛哭？我希望不會吧！不萬不要！不要！不要！
我踏進同學們所身處的集合課室，他們立時都給我的短髮造型嚇倒了。接下來的，沒有最驚嚇，只有更驚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