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 (更新至:毒藥與對抗): 送斷屌男去醫院
我深知夜間此處等車多麼講究運氣,斷屌男看樣子撐不了多久了,而我對我們三人的運氣都不看好,我連忙沖過去抓住他說,你如果走了,他多半會失血過多而死,到時我一定跟警察和記者說曾有個黑車經過,司機下來看看又走了,實話跟你說,他的屌不是被狗咬斷的,記者跟大眾都很有情趣知道他的屌是怎麼斷的,我是可以記下你的車牌的。
黑車司機一下就被我鎮住了,陷入了猶豫之中。
我沒有時間給他猶豫,大棒之後應該給胡蘿蔔了,我接著說,你送我們去醫院,我們不說你是開黑車的,誰會知道你開黑車呢,你的車跟普通私家車沒有區別,我們就說你是路過見義勇為,說不定還給你個見義勇為獎呢,表彰你及時把他送到醫院。
黑車司機大概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我給的方案合理,便馬上跟我把斷屌男抬上了車。
車子開動,車內氣氛尷尬,大家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在第一次轉彎後,司機的職業病便發作,受不了沉默,主動說話了,雖然開的是黑車,卻也擁有普通的士司機話多這個職業病,他也是很專業的。
黑車司機問:你們年輕人啊,真是的,究竟怎麼搞,搞成這樣?
因為我跟司機坐前排,野合女坐後排幫斷屌男止血,這個問題雖然不好回答,就近原則也應該是我來回答,我突然意識到他可能以為斷屌男之斷屌是因為我們三個做了什麼。
靠,我倒是想,畢竟野合女那麼漂亮,但是不關我的,我也就解釋了下,我沒有搞,我是路過遇到的,我只是在幫送他們去醫院。
黑車司機轉頭斜視了我一眼,他可能不相信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只是熱心。
黑車司機質問,那你怎麼知道他是怎麼弄斷的?
你永遠也滿足不了的士司機的好奇心,的士司機有一萬種辦法讓談話一直持續著。
而且,我覺得我這樣當著野合女與斷屌男的面談這件事也不是很禮貌。
我答,說來話長,你先專心開車,快點去到醫院,以後我再跟你慢慢說。
說完我轉頭看後排,對話結束。
一轉頭我就看到斷屌男快要睡過去了,我想起在網上看到一些災難救援人員說過,人受重傷之後,不能讓他們睡過去,不然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便馬上對野合女說,快跟他說話,別人他睡過去。
野合女一聽很著急,趕緊跟斷屌男說話,說道,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聽到野合女這樣的話,如果是我在開車,車估計就翻了。野合女竟然不知道斷屌男的名字,不知道名字就可以當街野合到屌都斷了?
我驚詫了十幾秒,才問,你原來不知道他的名字啊,那你們怎麼會。。。
我想問的是怎麼不知道名字都會當街野合到屌都斷了,看到野合女這樣緊張地呼喊斷屌男,我有些不忍心問完整。黑車司機不知道他們當街做了什麼,但是也足夠詫異,感歎,唉,這個世界怎麼了,不知道名字都可以幹斷屌,可憐我現在都是單身。
野合女突然張大了眼睛,驚異地望著前面,我轉回頭的瞬間,黑車司機大喊,到了到了,到中山三院了。
車一個大轉彎沖到醫院門口停下,黑車司機馬上跳了下去。
我見狀也馬上下車幫忙。
斷屌男已經處於昏迷與未昏迷之間,完全不會配合,而且死沉死沉的,黑車司機竟然說,真是奇怪,已經噴了那麼多血,人居然還是那麼重。
更加詭異的是,斷屌男此時嘴角上翹了一下,也好像笑了。
我背著斷屌男一進醫院,黑車司機就大喊,救命啊,有人雞巴斷了,醫生呢,護士呢,雞巴斷了管不管啊?
黑車司機這麼一喊,我們馬上被周圍人圍了起來。
一個黑臉白衣姑娘過來分開人群,一邊喝道,吵什麼吵,掛號先!
黑車司機道,掛號?雞巴都斷了還要掛號?
斷屌男流了太多血,血噴不了了,成了涓涓細流流到我的尾椎上,熱乎乎的,讓我不舒服且尷尬。血染紅了我的褲子,看起來我像把一條血紅色內褲外穿。
黑臉白衣胖姑娘看著我血紅的下身,又看到我背後一個人,驚奇又迷惑地指著我說,他的......斷了,怎麼背後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的拔不出來?你們同志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在下面的斷了,上面又拔不出來。
他媽的,這個死黑胖護士以為斷屌的是我,還以為我是在跟斷屌男搞基,真是個蠢貨。
黑車司機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抬起斷屌男的毫無血色的臉給黑胖護士看,說,斷屌的是他,快救他,他快死了。
黑胖護士一看知道耽誤不得了,馬上叫來移動床將斷屌男推去手術室。
我們三個在手術室外面等,不知道為什麼要等,但是看到斷屌男狀況那麼差,又好像理應在那裡。
在手術室外,我們陷入了尷尬中,我心中的疑問此時浮現了出來:為什麼野合女那麼漂亮,會跟一個男的在凌晨1點多時在廣州天河CBD路上野合?就算長得丑也不會饑渴成這樣的。
我望向野合女,她穿絲質包臀短裙,低V上裝,妝容頗為妖冶,臉上的血跡正被她慢慢用手剔淨,好像在剝紅雞蛋,露出白嫩的臉蛋。我想起她抓住路燈燈身的情景,好像抓住一根巨大的刺向天空的陽物,她的身體的每一次起落都在詮釋什麼是欲仙欲死。如果不是救人讓精神太緊張,我此時恐怕已經勃起。
我決定打破沉默,我問野合女,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指一指手術室。
野合女如夢初醒,從思考中被打斷,答道,我......是啊,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黑車司機來興致了,問,那你們是怎麼搞的?
黑車司機不知道前面的情況,只是著急知道操斷屌這件事,所以亂問,在日常社交活動中我們經常能遇到這類喜歡胡亂插嘴的人,他們要這樣插嘴才有存在感,他們還喜歡給不屑于這樣插嘴的貼上內向的標籤。
野合女沒有理他。
我決定單刀直入,問具體一些,那你是第一次見他,還是你們是炮友,一起過好多次了,只是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野合女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說,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我把整件事跟你說說吧,我真的想不明白。
這樣最好,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這無疑是我跟黑車司機最期望的。
彭的一聲,手術室的門竟然被打開了,手術這麼快就做好了嗎?
黑胖護士出現在門口,問,斷掉的陰莖呢?沒有斷掉的那一部分陰莖怎麼接?
糟糕了,竟然沒有把斷掉的陰莖帶過來,當時看到血如泉湧,只是想著要盡快止血救他的命,沒有想到還要把他的屌接回去。一個男人沒有了屌,跟死去又有什麼分別?有的人會說,司馬遷也沒了屌。問題是司馬遷就算有完整的屌,也能完成《史記》吧?沒了屌總是一個悲劇,把悲劇說成勵志進而成了喜劇,那是指鹿為馬,那是把喪事辦成喜事,好像洪水、地震等災難,本來是個大悲劇,政府卻要大辦表彰救災英雄的活動,變相宣稱在政府的領導下,官兵救災多麼無我。
我對黑胖姑娘說,我們沒有把斷掉的陰莖帶過來,我們現在回去拿還有用嗎?
黑車司機作勢馬上要走,說,對對對,我們馬上回去拿,不管行不行,先試一試。
野合女先是很驚異,然後又非常害羞,臉紅透了,指指自己的肚子說,不用了,好像還在我體內。
我的天啊,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在現場是沒有看到斷出來的屌,斷屌應該還是在野合女體內的,野合女說好像只是為了委婉一些。
今晚真是過的真是太離奇了,先是遇到人當街野合,又野合到斷了屌,救人去了醫院,又知道了斷屌一直在女方體內,還看著她進手術室去把斷屌挖出來。
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后,黑車司機學野合女的口吻說,在體內,在體內。笑得要扶著墻,不然就隨時攤在地上,然後打滾。我也被他感染,也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黑車司機笑著問我,哎,怎麼還沒有人來問我們是什麼身份啊之類的,要拿見義勇為獎應該找誰?
我答他,你找記者爆料吧,今晚這麼離奇,記者肯定願意寫,這樣你就能紅,一紅見義勇為獎就來找你了。
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隨之而來的是“啊......啊......啊”的呻吟聲和“阿瑩,你怎麼了,快起來.......”的聲音,門口出現的是一個中年男醫生,他朝我們招手,快進來,需要你們幫忙。
我跟黑車司機面面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醫院做手術還可以隨便找家屬來幫忙嗎?雖然我們不是家屬。
看那個醫生那麼著急的樣子,我們不能多想,只得跟他進去,一路走進去竟然也沒有不要求我們除菌什麼的。
一路上嘈雜的呻吟越來越清晰,究竟手術室里發生了什麼?
一進到裡面,看到兩個女護士跟一個男醫生還有野合女在拉著地上的什麼,一邊說,阿瑩,別這樣,快點起來。
女護士跟男醫生圍著的腿的間隙,我看到隱約看到黑胖護士做在地上,同時在喊,啊......啊......啊。我眼睛又掃到手術台上的斷屌男,看起來全身毫無血色,難道已經死了?這麼醫生護士不救人,在搞什麼鬼?
那些醫生護士看到我們來了,都讓出身位朝我們招手,說,快來幫忙。他們這一讓開身位,我看到黑胖護士竟然是騎在一個乾瘦帶眼鏡的男醫生身上,再一看,他們褲子竟然都脫了,正在做愛。
我們上前幫忙拉黑胖護士,但是怎麼也拉不動,她還是忘情地在乾瘦醫生身上上上下下,誰也不能阻止她的又白又大的屁股的運動。黑胖女人也能有白屁股,這才算勵志。
白屁股護士好像嫌不過癮,將原本緊抓醫生手術服的手伸到手術台上,抓住手術台,拼命地上下運動起來,好像野合女那時抓住路燈。
我望向野合女,野合女也望向我,她的眼裡透出恐懼。
終於,跟做愛的啪啪啪聲更大且不同的一聲啪傳來,隨即是滋滋滋滋的聲音,血液從白屁股下噴了出來,噴到我們的腳上。
乾瘦醫生的屌也斷了,又有人操斷屌了。
黑胖護士癱坐在地上,血開始噴到天上。
一個醫生迅速反應過來,說,止血,快給他止血。
中年男醫生也反應過來,開始指揮現場,說,先用棉花按住陰莖,把尸體抬下去,把他抬到手術台上來。
幫忙抬斷屌男的時候,我開始想,為什麼會這樣,黑胖護士為什麼突然失去控制,拼命地做愛,一直做到斷屌?好像電影里吃了春藥的人,但是那只是電影誇張,而且,春藥只會對生殖器產生作用,不會讓人像被迷失了思想一樣,不顧一切地做愛。難道他們中毒了?什麼毒?會讓人不顧一切做愛直到斷屌的毒?這種毒會傳染嗎?那我們為什麼沒有被傳染?還是我們也感染了毒,只是沒有毒發?
我懷著這些疑問,望向了中年醫生,我發現中年醫生也在望著我,眼神里一點善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