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五年不願談戀愛,因為幾乎所有的愛情都是以謊言開始,一個男人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想跟她做愛,就跟她說,你好,我叫XXX,我想跟你做個朋友。

這不是在撒謊這是在幹嘛?明明是想跟她做愛,跟做朋友一點關係也沒有。

而等到雙方做愛做膩,又會說,我們還是做回朋友吧。

嗚呼,朋友,多少苟且之事以汝之名以行,以汝之名以終。我是一個正直的人,始終不願睜眼說瞎話,所以二十五年保持單身,倒也自得其樂。

我是在廣州做廣告的,加班是家常便飯,一天晚上,或者說淩晨吧,反正下到公司樓下的時候,點亮我的老iPhone一看,顯示01:23。





公司樓下是等不到的士的,必須走到維多利廣場那兒才有。

路燈是微弱的,不過對我來說無所謂,想創意到這個點,已然頭昏腦漲,只是低頭急匆匆地走,想快點回家倒到床上。

走到城建大廈,我竟然聽到呻吟的聲音,側過臉去看,竟然有一男一女在路燈下做愛,當時我很困,我的困意雖然沒有因此一掃而光,但是我也醒了起碼七分。

用的是女上位,男的躺在地上,腰部靠著路燈,女的雙手抓著圓柱形的路燈的燈身,身體不住地上落。

我很想停下來看,但是我是讀過魯迅的,我不想做一個面容癡呆的看客。





況且,這樣停下來站著看人家野合,也甚為不妥,儘管他們更加不妥。

我只有不斷回頭的自由,我一步三回頭,誰也不能說我是一個低素質的看客,遇見這樣的狀況,這樣反應十分正常。

我在走遠,我聽到的呻吟聲卻越來越大,就像那個女的在我的耳邊叫。

就在我再回頭也只是看得到兩個模糊的影子時,我再回頭了,也是在這時,我聽到了響徹天空的一聲啊。

這不是呻吟的啊,是恐怖的啊,是從腳趾頭害怕到頭髪的啊。我回頭,那個女的大叫救命。





會不會有詐?不像,最好的演員也演不出這種害怕,我不想多事,但是我不能做一個冷漠的人,我沖了過去。

鮮血不停地從男人的胯部冒出,他們兩人雙手按也按不住,血從他們的手指間噴出來,噴得女人滿臉都是。

我問,怎麼了?

我已猜到發生了什麼,但是也要問一問,算是初次見面的問好也好,打破尷尬局面也好。

女人惶急地答,斷......斷......斷了。她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一個女人滿臉潮紅同時滿臉屌血地向你投來楚楚可憐的眼光,她的雙手正按在另一個男人的斷屌上,血正不停地在一邊噴著,這種感覺當真奇妙。

我猜他們是不能空出手來打120的,只能由我來代勞,便掏出我的老iPhone,撥通了120。

我告訴120有人的生殖器斷了,正大出血,請馬上派救護車來。





120告訴我20分鐘左右到,我覺得照這樣的大噴血法,20分鐘他的血估計就噴光了,本來是叫他們派車到城建大廈的,便把地點改了。
 
掛了電話,就背起那個男人,叫女人從男人的胯下把手伸到我的背部與男人的襠部之間幫忙止血。

告訴她,120要20分鐘才能到,我們到前面去,一邊等120,一邊看能不能叫到的士。

就這樣,我背著斷屌男舉步維艱地前進,野合女把手從斷屌男胯下插入到襠部,由於我走得慢,野合女的一只手被固定住了,所以她走起路來步伐錯亂。

好不容易來到維多利廣場路口,立即放斷屌男下來,讓他平躺地面,不然他的血馬上流幹。

回頭,看到一路過來斷屌男一直在畫血的曲線,一條不間斷的血線。

沒過久,一輛私家車過來了,司機打開車窗問,去哪啊?





原來是個黑車,平時我肯定不會坐黑車,說到黑車第一反應總是黑車比的士便宜,其實黑車總是比按表收錢的正規的士貴,但是此時當然顧不了價錢了,我一邊說中山三院,一邊就準備抬斷屌男上車。

喜歡宰人黑車司機此時竟然主動下車準備幫忙抬人,他下了車雙手舉在胸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說,怎麼喝得這麼醉啊?

等到他見到一個女的雙手按著一個男人的噴血的襠部時,嚇地他向後退了兩部,顫聲問:這。。。這是怎麼了?斷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說,狗咬的。

說完意識到什麼想大笑,可是只能強忍住,再看野合女,她的噴了大量血珠的臉的白色部分,好像也因此紅了,而此時快要意識模糊的斷屌男,臉上也像微微泛起了笑容。

在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快要失血到休克的人臉上泛起微笑,一個拼命按住噴血的斷屌的女人好像要害羞地笑了,一個人站在旁邊強忍著笑,司機看到此種情景快要嚇傻了,哆嗦著說,我不能載你們,我這是黑車,去了醫院要被抓起來的。
說完就準備上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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