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校園裡的死亡真相》: 第十六話：《觸碰》
隻身來到飯堂, 不難看到不同團派的香港人。
雖然AS, A2男生派不在, 可是MK團, 還有一些以數個聚靠的小組。
「Water please.」我向著收銀處的那個年輕白人女子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刻意營造不公, 白人女子普遍上比我們黃種女子有著更吸引的條件。
長得高, 有身材, 有線條, 應大則大, 應小則小。
我付過錢, 接過水後, 眼前那個人更能吸引到我的視線。
那個神秘離奇的毒男。
他依然是形單隻影, 沒有跟其他人接觸, 只是坐在一角, 邊散發著毒不可耐的氣息, 邊啃著手上的漢堡包。
就待我癲姐來探探你到底來者何人。
我若無其事地在飯堂走著, 在他桌邊裝著一個左顧右盼的樣子後, 便一個勁兒地拉開他桌其中一張椅子, 緩緩坐下。
「冇人架可?」我看著他, 問道。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微微地搖了搖頭。
我在位子慢慢地扭開樽蓋, 細細呷著手上那樽水。
我不忘留意著他的反應, 雖然他兩眼只專心地看著漢堡包, 並把它逐口逐口吞下。可不知何解, 總覺得他有同時注意身邊事物的能力, 而不需用眼睛看。
娜姐果然沒有誇大其詞, 這人真的殊不簡單。
「係呢, 你知唔知呢幾日間學校點解咁怪既?」我嘗試影后上身, 裝著一個真的虛心求問的表情, 試跟他打開話匣子, 始終沒跟他交流過, 要摸清他的溝通模式。
只見他眼珠轉了轉, 半抿著雙眼, 凝視著我。
怎麼...這種壓迫感...
他打量我的眼神...
究竟他會怎樣回應著我?
這個情況...很像我還在香港上學的時候, 某一次忘記穿皮布帶, 慶幸還有毛衣作遮擋。
正當我氣定神閒走到校門的時候...
Holy Shit! 我看到這幕光景, 不禁響出這句髒話, 幸好沒有老師聽到。
因為碰上了一月一度的校服檢查, 老師跟風紀會在校門檢查進來學生的校服, 作一次徹底的「QC」(Quality checking)。
穿黑色內衣的男生, 穿粉紅bra的女生, 在此刻都會被眼利的老師殺個片甲不留, 通通會被抓去寫悔過書, 記警告, 摘名...
所有入口均會設查, 我在想可不可以爬圍欄進去? 還是叫裡面的夥伴走私一條皮布帶給我?
可最糟的是將到遲到時間, 他人跑了出來我也會被記另外一樣東西...
惟有鼓起勇氣, 硬著頭皮, 希望在人潮最多的時候, 渾水摸魚般混入去, 希望可以掩人耳目吧...
那種戰戰兢兢的心情...
那種混入人群溜進去的壓迫感...
「同學, 停低! 」小! 不是被發現嗎? 我瞥一瞥後, 訓導主任截停的是我身後的男生...
關卡還沒完...
還有四個風紀陣...
「做咩流晒汗?」毒男一句把我由膽顫的心情勾回我出來。
他竟然是這麼答著?
「斜後面嗰張枱, 有人講緊你。」毒男微微地垂下頭, 陰沉地跟我對視著。
我略略地別一別過臉, 斜後面的桌子只有兩個女生。
「佢地?」我輕聲問。
是跟我同屋的Janice, 還有她的老友Thelen。
「講我咩? 」我對於別人怎樣談論我是特別的敏感。
「你自己問佢地。」他答著我, 為何明明本來是我去探他虛實, 現在竟被他牽著鼻子走, 領著我對話。
看他理了一個短髮, 皮膚蒼白, 嘴唇乾癟, 可他的牙齒卻齊齊整整, 不像普遍毒男般雜亂不齊, 或是有哨牙。
不聽他說話, 都不知道他這麼有能耐。
「嗌交?」他忽然這樣向著我問。
「咩嗌交?」我蹙了蹙眉, 問道。
他到底知道到少?
「嘿。」他冷笑了一聲, 竟然站了身, 準備動身離去。
「喂! 」我立馬預備截住他。
本來想套他口風, 解決我心中的問號, 現在問號解決不了, 還愈生愈多。
你媽的。
他也下意識地瞧一瞧我。
可是沒有一點停下之意。
「你仲未答我。」我伸出手, 想捉住他的手臂。
「碰。」我的手, 跟他的手臂碰上了。
這一刻, 我做了一個我會萬分後悔的決定。
這決定, 將徹底影響我對人生, 甚至身邊周遭所有事物的認知。
我不該惹他的, 我不該惹這個毒男。
「啊!」下一秒, 我只感到手上一陣刺痛, 而刺痛感則迅速佔據全身。
我的腦海只餘一片空白, 眼前則為一黑...
恐懼感極速在我心中發芽, 很辛苦...這絕對不是人可以承受的感覺...
我可以超級肯定地告訴大家, 這無疑就是死亡的感覺, 想不到我那麼年輕就要不辭而別。
我只是知道, 我的身體經歷過一陣劇痛後, 再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