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王國之再生: 29

這個微涼但仍舊是毒霞蔽日的週一清早，六子如常背著裝滿了一大叠筆記和平板電腦的書包上學，但今天他們卻遇上了不同的麻煩事。

長毛還未進校門已瞇見一名穿著了藍色風衣，下半臉是鬍鬚根三角眼的中年漢徘徊在校門外，起初以為是一位典型的要偷偷盯住自己兒女順利回到學校才放心的新類型怪獸家長，因此不以為意。但到了踏上校門樓梯的一剎那，左邊面㕷啪的忽然像被掌摑般，正想定過神來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時，那中年漢已經一手揪住他的恤衫領，再發勁推跌了他，繼續有所動作。恰巧有位高大又見義勇為，像是習武吃過夜粥的男生立刻三兩下手勢的制服了他，並將那中年漢壓向用作分隔學校與外街的深灰色石屎厚磚牆。

「你為何要襲擊我？」長毛由另外一位男同學扶起，一位長髮圓臉斯文的女同學立即拿起紙巾，細心地替他揩抹掉臉上那些白白黃黄黏稠一堆的蛋污，眼神還流露出一絲憂戚和憐憫。

「有書不好好讀，只懂攪風攪雨。還做出那些不文手勢挑釁政府，你究竟有沒有教養？」中年漢邊說邊拼命掙脫，不斷劇烈地擺動搖晃身子。

幾位老師也同時間趕跑來到。





「你覺得漫天監視器是正常合理的嗎？怎麼不見台灣有？美國有，日本有？你不覺得失去了所有私隱……」

「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年青人，若果不是當年那場佔領，就不會弄到這田地……」

「先生請不要本未倒置，我已經在網上搜集過那場運動的前因後果，你們難道連身處於溫水煮蛙的環境也不曉？……」

「你們一人少句吧！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家長？若果不是的話請你離開。曹永康，請你不要再發表你那些謬論了！整間學校很快因你而賠上了聲譽。」其中一位身穿連身白長裙，平胸而樣貌嚴肅到使人一看就知是食古不化兼很大程度是雲英未嫁的中年女老師按耐不住。

「Miss,我完全不明白你意思!」





「你閉嘴吧！」另外那個禿頭男教師也插了嘴，滿是家長式口吻。

「你看你自己學校的老師也不幫你啦，你都不是讀書的，讀屎片啦！」中年漢又再失控咆哮，把他制服的高大男生已經有點累，一不留神更幾被掙脫。

這一刻西貢長毛深感委屈，滿臉漲紅。剛才替他拭面的女同學見狀立即雙手緊握住他的右拳頭和不住的點頭以示鼓勵，長毛也用左手輕拍一下那柔滑軟綿但溫暖的玉手回應。

「你們不要這樣奚落他好嗎！他以往幹的只不過是為社會好，但……」長毛一手掩住她的嘴巴，打了一個眼色後還甩開她的雙手，然後衝向那中年男人。

「住手，你再有所動作校方一定會嚴懲你」現場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報復，但長毛只搶走了他攜帶著的那個純黑色但印有某銀行名字的環保袋，內裏放有十多隻雞蛋，應該是用剩的「彈藥」。長毛把它放到地下，隨手拿起其中一隻。





「你寧願用這些雞蛋去對付一個根本沒任何殺傷力的少年，都不願挪出一絲點勇氣去對抗社會的不公義，唉…」他垂下了頭唉聲嘆氣，在眾人摸不着頭腦之際卻忽然將手上的雞蛋擲向那道高牆，之後將袋裏所有的雞蛋掏了出來，逐一的照板煮碗。

除了那個安慰他的女學生之外，所有在場的人，包括那個正控制著中年男人的高大男生也撲前阻止，合幾人之力將他按在地上，而那中年男人則趁亂快步離去。

「放開我，放開我」他不住叫嚷。

「不要再理會校長，趕他出校吧！」那古板女教師不住嘟囔。

這個時候他們的頭頂上正正有一台四腳獸在固定著拍攝這一次次的「反社會」事件，清晰可見鏡頭的一伸一縮。

長毛不知道從那裡來的神力，忽然大喊一聲，竟然能夠一舉掙脫了所有的人，古板老師更應聲跌倒地上，長裙還褪上露出了大半截瘦直又皮膚粗糙的大腿。

長毛拿起最後剩餘的一只雞蛋，這次不用手，而是提起了他的神腿，一記掃把腳就不偏不倚的將雞蛋正中了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