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楠對我冷淡了兩天,令我更容易想起官醫生的身體,有時坐在快餐店內都會想得發呆繼而勃起。
「風哥……風哥!」通常都是夏晨叫回我的靈魂。「沒有沙律了!」
「啊……我去弄!」就是這個時候最尷尬,因為下體太興奮而不方便站起來。
「阿風!」
方婷在門外叫我一聲,總算替我解了圍,她後面的是火輪,他抱着已經長大了的洛林。
「喂!契女,叫聲契爺先!」我接過洛林抱在手中,她身上的肉長了不少。「妳面色好了很多,還要覆診嗎?」方婷看上去的確比生產之前紅潤很多,也胖了少許。
「醫生說只要定期檢查就可以。」她對夏晨打了聲招呼,說想喝一杯焦糖咖啡。
「今晚一齊吃飯吧!入西貢吃海鮮。」火輪說。「我已約好了若楠。」
原來方婷找過若楠,她們談到買樓的事,方婷因為聽過火輪提過舖租的事,所以略知一二。
「她怎樣說?」我問。




「她會怎樣說?你們還有甚麼沒有經歷過的,這點小事還會真的嬲你嗎?若楠似是這種女人嗎?」方婷接過夏晨的咖啡。:「她只是嬲你怎麼舖頭有困難也不跟她說!」
「我也只是不想她跟我一起煩。」
「所以這餐飯當時我們替你們而設的破冰飯!」火輪笑說。

若楠喜歡吃海鮮,我點了她最愛吃辣蟹與生蠔,啤酒妹落足嘴頭,猛讚我和火輪靚仔,又買又送的,火輪與我全喝了。離開時,我跟若楠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時鐘酒店。
可能是酒精的影響,加上早幾天跟官醫生有前戲無下文的吊癮情況下,我性慾特別強烈,幾乎是吻遍了若楠全身,當我撲向她的胸前時,腦裡立即出現官醫生那雙堅挺細滑的乳房,急不及待就要進入。
「你今天怎麼了?」若楠抱着我問。「要記得帶套呀!」
「別管這些了!」我已經去到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地步,下身一挺進,接連着連環不斷的抽送,一股熱泉隨着我倆的高潮而奔流,被若楠無阻隔地全接收了。

砵蘭街,不用說已經是我第二個家了,甚至不誇張的可以說比自己的家更親切,有很多人認為旺角是個龍蛇混雜的九反之地,一街都是周身龍虎鳳的古惑仔,一樓都是按摩浴室,一房都是北姑陀地走地雞。




我也不否認,旺角曾經是這樣,但那是十幾二十年前,鄭伊健、陳小春還在拍「古惑仔」的時代,我還是旺角收入最高的姑爺仔的那段光輝歲月。現在?西裝友與自由行比古惑仔還多!有人覺得這裡的人品流復雜,但我覺得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很多都跟我同甘共苦過很多日子,有人覺得這裡的人粗鄙古惑,但我覺得他們比很多自以為高尚的偽君子更加有義氣,更加值得尊重。其實那些對旺角指手畫腳,戴有色眼鏡看砵蘭街的人,說到尾根本沒有了解過這裡,也不清楚這裡的生活與秩序,就憑幾塊浴室招牌、幾張夜總會海報就以為自己很清楚砵蘭街的人,我只可以說他們Too Simple!

有時我在快餐店做得久了,都會走出去行行,跟附近舖頭的人講些無聊廢話,就當消磨時間,也可以收收風。
砵蘭街近豉油街街口,有間「金記燒臘」,我很喜歡吃那裡的「三層樓叉燒」,他們的叉燒有齊燶、肥、瘦三層,懂得吃的,一定叫「叉飯多色」,真是幾多飯都吃得下。
燒叉燒的大廚叫山東哥,雖然他是山東人,但卻出奇地並不高大,而且比我還矮。
金記是很普通的燒臘店,幾張枱加簡陋裝修,地方草根沒甚麼招呼,以前來吃的都是附近建築公司的裝修佬與我這類古惑仔。但時移世易,現在大陸來的都懂得拿本旅遊書來金記吃叉燒,午飯時間更加多寫字樓的哥哥姐姐來吃碟頭飯加例水。
所以我通常在午飯時間前便會出現,—來人不多,二來可以吃到靚叉燒。
「山東哥,照舊!」我一入門口便對在廚房的山東哥喊。
「咦!好番啦?」這條街都知道我遇到賊的事。
「好番好耐啦!」我坐下找對筷子在杯內洗洗。




「很久沒見過你兒子。」他拿起刀幾下上落,我要的叉燒已經放好在冒出蒸氣的白飯上。
「下次帶他來。」
山東哥親自將碟頭飯捧出,來到我的桌前坐下,那些有點燶帶點肥小小瘦的叉燒,見到會流口水。
「你那邊的舖租好像加得很厲害。」他「卡查」開了罐啤酒喝起來。
「是幾倍幾倍的加,好彩我頂的時候簽了五年約,否則也捱不不去。」我夾了塊叉燒放入口。
「近排有個發展商好像對這一帶很有興趣……」他放低啤酒罐。「很積極地掃去附近很多單位與舖頭,沒找過你嗎?」
我想想只記得很久以前曾經有地產經紀問過。
「我收到風,這個發展商想收購這裡幾條街來重建,我看這裡呀……」他環視上下。「遲早也會被那個財團買去。」

離開「金記」的時候,我也留意到附近一些唐樓已經人去樓空了,外牆掛一條長長的,寫上「宇宙物業成功收購」的布幅65,幾隻流浪貓倚在那些玻璃窗內望着我,牠們之前是這些屋主的寵物吧!人們走了卻沒有帶走牠們,面對空洞洞的破屋,不能再像以往般溫暖閒逸。有較年幼的小貓咪張大了口,沒氣沒勁的叫了幾聲,可能期望我會把食物帶給牠們。
曾經金光燦爛、五光十色的砵蘭街,此時此刻竟有點英雄遲暮的況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