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 第三章 躉船

燈光昏暗的機房之內，耀明與陸仔坐在木箱之上避開船艙底的冰冷積水。
陸仔：「船上七個人除了船長之外，航海經驗最多就是你。你認為剛才魚船撞上了甚麼？」
耀明：「可能撞上大型飄浮物，或是斷了纜索的浮標。」
跑下木樓梯的腳步聲傳進機房之內，阿正走到機房門前，向機房內的耀明及陸仔以命令式的態度叫喚：「陸仔取電筒上甲板，搜索海面上有沒有生還者。」
陸仔問：「有撞到其他船嗎？」
阿正反問：「不去找尋怎知有沒有？你性格都算冷血，不想救人？」
陸仔被一輪態度惡劣的質問，心中生氣，大聲回答：「我從沒有說過不想去救人。我現在就去！」
阿正板起了臉不說話，轉身離開返回駕駛室。
陸仔冷冷道：「估不到阿正這樣快就做了阿謙條狗。」
阿正：「他一向都是這樣說話，快點上甲板查看海面有沒有生還者，也許真是撞到其他船。」




陸仔：「我上去一會，稍後回來再談。」
阿喜與樂凱在甲板上，對着看不見邊際的漆黑的大海叫喊：「有沒有人！」
樂凱看見陸仔提着強力電筒到來高興道：「好了！陸仔帶來了大電筒來，只是向黑暗大叫哪會找到人。」
陸仔：「你有沒有問阿謙與與阿正是否同意，剛才談過輪班看守機房的計畫。」
樂凱囁嚅道：「沒有。」
阿喜搶道：「樂凱本來想說，不過現在救人要緊遲些再談，快些用電筒照探海面。」
三人在船舷兩邊來回，樂凱不停向海大叫，陸仔同時用電筒探射海面。黑色的海面沒有傳來回應，亦沒有飄浮物。
陸仔：「阿喜，你看看這邊海面……樂凱呀！不要再大叫，若海面上有人，已一早有回應。」
阿喜從電筒光源方向望去，但看不出甚麼海面上有任何異樣：「你看見甚麼？我甚麼都不見。」
阿喜再從陸仔所指的方向望去：「我看見了！一個黑色圓桶。」




陸仔：「你看清楚，沒有一浮一沉不像飄浮物。」
阿喜：「是！那是一根鐵柱，礁石上的建築物又不像，這條航道上沒有礁石。怎會有一根長長的大鐵柱，斜斜插在海中。」
陸仔：「你們可曾記起一個月前有一艘躉船在這條航道沉沒還未打撈，鐵柱就是那艘躉船上的起重臂。」
阿喜：「新聞說那艘船完全沉沒，對其他船不構成危險。」
陸仔道：「不要忘記今天是大退潮，現在是退潮的時間，可能剛才起重臂是沒有露出水面，但撞上了船底。這一撞使起重臂移了位，露出海面一英尺高，所以現在才能看見。」
樂凱問：「現在怎樣？」
阿喜：「不用找生還者可以返回船艙，不用在外吃冷風。」
陸仔：「樂凱可不可以上去駕駛室，告知兩位大爺知撞船原因？我與阿喜返回機房，等着你回來。」
樂凱：「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