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之地: 第五章：死去的人與活著的人（二）
“啊！”我向那隻咆哮了一聲，然後後腳一蹬，借著這股力道向它揮拳打去。
（殺！）
它還未來得及閃避，一記拳掌就已經揮到它的面門上──
“別……跑！”我含糊地喊出這兩個音節，同時小刀刺出，正正插在它額頭上。
（還未夠……要把它撕成碎片！）
這一晚，血染紅了這個森林。
（……嗚，剛才我也昏迷了嗎……該死。）
“這裡是……”我虛弱地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那個模糊的人影。
雙眼也似乎因為身體剛剛醒來，還未能好好對焦。
“我們離宿舍還有一小段的距離，我猜想你已經昏迷了兩個小時左右。”
是姜哲，他還未死，想到這裡我也安心地鬆了一口氣。
（這樣子，我也算是為黃立報仇了吧？）
想到這裡，手臂又開始傳來一陣酸麻感。
雖然剛才失去了理智，但那並不代表我的意識沉睡過去，相反，在當時我可是相當的清醒。
（某種意義上的清醒吧，畢竟失去了理智……）
“對了，姜哲，剛才我昏迷過去後有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眼前的景像終於清晰起來，我們正身處於一個洞穴中。
（這裡是森林啊，哪裡來的山洞，如果是樹洞的的話，那麼這棵樹可還真夠巨大。）
月光在也從洞口照了進來，在光線的照射下，我清楚地看到，姜哲臉上的血跡和傷口竟然消失了！
（怎麼可能，被那麼大的力量擊中，才兩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可能痊癒！）
“張承，我有一些發現。”
姜哲頭也不回地說，即使是在講話，但他依然專注地看著洞口，緊握著小刀，警戒著任何危險的來臨。
“呃，對於我的傷口很驚訝吧，我也是走在河邊的時候才發現，傷口竟然都消失不見了，這就是我第一項發現了，很有可能我們的身體已經被數據化，就像網遊的人物一樣，受到的傷害只會體現在血量扣減方面。”
他有些興奮地說著，事實上身體如果數據化後的確對我們比較有利。
（只可惜……）
我沉吟一下，然後就搖搖頭說道：“這個推測有點漏洞，畢竟我們的屬性欄沒有血量這個數據，當下受到的傷害也真的令我們無法行動……”
他打了一個冷顫，顯然也是想起了當時的痛楚。
現在的情況可不像現在盛行的全息虛擬網遊──即使血量只剩下一點，在沒有受到其他效果的影響下，能發揮的戰力和血量全滿是毫無差異。
現實是我們當初只被狠狠地挨了一拳，然後就連爬都爬不起來，如果不是狂暴這張皇牌發威的話，我們早就成為了冰冷的屍體。
“我們的屬性也只是一個等級大類的評價，大概又是那個不完全數據化的後遺症。”
“……而且，這個試煉，是會死人的。”
我下意識地追加了一句，然後就看到他的神情瞬間黯然下來。
“是我的錯。”
我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話語。
也許在我的潛意識中，我也認為姜哲要付起責任嗎？如果不是他的信息過於簡單，那麼我們也不會貿然出擊……那麼，黃立也許就不用死了。
（但是……下決定的人……是我啊！其實我才是罪魁禍首，真正害死黃立的人……我太輕率了。）
一時間，我們兩人都沉默下來。
“我還有第二個發現，要聽聽嗎？”
姜哲再次開口已經是幾分鐘後的事情了，而我自然也沒有拒聽的意思。
“打開你的信息看看。”
他說完後就閉目養神了，而我聞言也「看」了一眼腦海中有沒有異樣。
這一眼可就不得了，足足有五條新信息在腦海中出現。
“你擊倒紅色特化喪屍，由於你以弱勢實力擊敗怪物，你得到了大量經驗，此類信息以後不再特別顯示。”
“你升級到Level １，全能力稍微提升，獲得一個天賦點。”
“你升級到Level ２，全能力稍微提升，獲得一個天賦點。”
“你升級到Level ３，全能力稍微提升，獲得一個天賦點。”
“你獲得唯一性武器，黑刀。”
一連串的信息湧進意識，看完後，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向姜哲問道：“這是甚麼一回事？”
姜哲聳聳肩，他接著說：“我也只是提升到lv2，然後就是得到一對護腕。”
他說罷擺了擺雙手，此時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副白色的皮質護腕。
“我提升到lv3，然後得到了一把黑刀，屬性我還未看過……”
「黑刀（封印，未解放）
類型：雙手武器
屬性：攻擊提升 ，使用者力量、敏捷小幅度提升，具有唯一性，武器永不損壞。
技能：？？？
當前解封條件：擊殺一定量的怪物。」
（唯一性，那是……）
我把屬性仔細地看過後，就準備把它裝備上。
“是否與該武器進行綁定？綁定後無法以任何方式扔棄、奪取，死亡後不掉落。”
我愣住了，然後下一刻我就選擇了綁定。
（死亡後無法掉落，這句話的意思是……）
來不及細想，因為姜哲的說話聲把我拉回現實。
“這就是黑刀吧？外觀不錯啊。”
姜哲讚嘆著，而我也看了看這把刀的樣子。
一米長的刀身，紙片厚度的刃鋒，樸素的黑色刀身，還有那類似唐刀的造形，我禁不住把它拿在手中。
就在拿上手的一剎那，一道陰冷的寒意從指骨流向心臟，再走遍全身。
那種感覺就像大熱天走在街上的時候，突然被人扔進一個開著空調的房間內。
“呼！”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幸好這溫度沒有繼續向下降，不然我就真的會被凍成冰雕了。
當然了，這寒意也並不是毫無用處，至少在流遍全身後，我明顯感覺到身體變得更加輕盈。
（這就是敏捷上升的屬性嗎……那麼力量屬性應該提升了吧？）
把黑刀收回刀鞘，我又打開了屬性欄，那些基本屬性後面都多出了一個標誌，這應該就是天賦點的使用地方。
（這種設定，就和網遊一樣，每升一級就有自由的屬性點分配嗎？不過這裡既然是生死試煉……那麼要選那一項作為主要加力呢？）
幾乎下一瞬間，我就已經看向了「力量」和「敏捷」這兩個屬性。
（如果實行中庸式的加法，看上去雖然好像沒有捨棄任何屬性，但實際上卻是放棄了潛力……那麼，）
（既然狂暴增加了攻擊力，黑刀又兼顧到敏捷，那麼我就全力將點數加到力量上！）
我咬了咬牙，將三個天賦點全數分配在力量上──
“喝！”我用力地揮了一拳，不錯，至少比之前強了不少，裝上黑刀後力量就能再向上提升，這下子面對那些喪屍也不用這麼狼狽了。
“我想也是時候起程了！”姜哲見狀也笑了笑，看來他也明白屬性提升時的暢快感。
“好，雖然屬性中並沒有飢餓度，但我想還是會影響戰鬥力……趁我們還有力氣時出發吧！”
說罷我們便向洞外走去。
“這棵樹好大……”
走出樹洞後，我隨即向上看了一眼，果然，這是一棵大樹，光是樹幹就已經有大約四十個成年人合抱的粗度，至於有多高，反正我看上去也只能看到一片綠葉，連樹頂都看不到。
（現實中大概已經沒有這種大樹了吧，真是壯觀呢。）
駐足了一兩分鐘後，我們再次前行了。
“大概還有三分鐘的路程，穿過這片草地我們就能到達宿舍區外圍了，不過從這裡看過去似乎有不少人影，但願不是喪屍吧！”
姜哲眺望著遠方，看來他的能力也對視力有所提升。
“嗯……這片草地也佈滿了屍體，看來前面已經有不少人經……”
話還未說完，一股危機感突然升了上來，雖然遠沒有禮堂那次誇張，但是……
（危險！）
我瞬間拔出黑刀，把它橫放在胸口前，做完了這一套動作，一支箭矢已經由遠飛近，分毫不差地撞在刀刃上。
“我們不是喪屍！別射擊”姜哲看到我被攻擊後也很快反應過來，他用盡了全身氣力地向射擊方向大喊……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