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丘詩雨,我叫黃澄渢。
 
我名字裡的兩個字都是三點水,而她名字有個雨字。是不是很匹配?
 
但當我知道她未婚夫是叫海賦雲之後,我連從名字上的共通點中尋求自我安慰的方法都失去。
 
我們初相識那時,都還是兩個兩小無猜的小孩。
 
「叮噹叮噹!」
 




家裡的門鐘響起。
 
正在準備晚飯的媽媽趕緊前去應門,而我則好奇地躲在她的右腳後面偷看。
 
「太太你好呀,我地係今日新搬嚟嘅,小小見面禮,以後多多指教。」眼前的阿姨邊說邊遞出一個禮盒。
 
「乜咁客氣呀,唔使啦。」媽媽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地把禮盒移進屋內。
 
「小雨,過黎同人打聲招呼!」阿姨在叫的那位小雨,就是詩雨。
 




「阿姨,你好……」詩雨向我媽媽點了點頭,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我沒有理會他們,逕自回到大廳看電視,卻用眼角瞄向了這個年齡和我相若的小女孩。
 
她身高和我差不多,留著蘑菇狀的短髮,看向我的眼神有點閃縮。
 
也罷,反正我對她沒多大的興趣。
 
「哈哈,我個仔係咁,唔好見怪。」
 




其後媽媽再和阿姨寒暄數句,便繼續回到家中準備晚餐。
 
長大後回想這段往事,忽然有點感嘆,當時的香港還不是世態炎涼,鄰居間還是會打個招面。
 
和現在各家自掃門前雪的景況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我沒有對新搬來的詩雨多加理會,畢竟青春期還未降臨,對異性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時候的我只會覺得,除了媽媽外的女性都是怪物,都是來欺負我。
 
及後的日子,我才發覺,詩雨是來給我欺負的。
 
那一天的門鈴,敲響了命運的大鐘,帶來一個命中注定給我欺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