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唔可以窮: 5
我喺620蚊呢個位渣左三手貨,之後業仔叫我打比Jacky講聲,打比Jacky佢只係同我講信哂我就話做緊野收左線,我收左線之後有小小緊張,就周圍行,當然因為成間公司都有報價機,我除左屙屎之後都一定睇到個價。
行到去業仔個房,我走左去窗邊發呆,望望下,見到力寶大廈後面有好光既野,我先醒起果個係喺添馬鑑搞緊既冬季繽紛嘉年華,幾個月前以娜睇過雜誌仲話好想去,唔知佢有冇去呢?
「正,隻金開始起步,唔好行開。」突然業仔同我講,我望望報價機,見到個金價好窄幅上落咁跳,620.3 620.5 620.2 620.1 619.9 619.5………
「正,油價上緊,有冇膽搏一搏?」業仔問
我:「下?點搏呀?」
業仔:「金價咁窄幅似係有大戶做野,美國果邊油價咁升法隻金冇可能唔跟,渣多幾手貨,而家同你之前果三手個價差唔多,見625既就平哂佢每手執佢五蚊金,但記得set止蝕。」
見625平哂佢?咁如果615我咪仆街?
章文:「業仔你估個個係你咩,你睇正哥渣左三手而家都震過貓王。」
業仔:「得啦正,你唔想就由佢。」
講完業仔就自己打電話落盤,我望住章文望住我既咀臉,心諗橫掂又唔係我錢,不做白不做,約哂合約比我打理,輸左又唔使上身,驚乜野?
我拎起個電話,打去盤房,唔知邊度黎既勇氣,我渣多七手貨,即係總共手上持有十手貨,而家個市升跌一蚊金,對Jacky個倉就有七千八佰蚊既上落,我set左止蝕價喺617.5度,即係如果跌到去呢個價,呢十手貨就會自動平倉。但就算做左止蝕,落十手貨對一個只有二十萬既倉黎講,係一個錯誤既做法。
但唔會有人鬧你,業仔仲話我夠膽。
再坐多一陣,個金價依然係窄幅上落,我忍唔住就去左屙尿,去左兩分鐘,行番入業仔房,業仔問我:
「正你set左617.5呀?自己睇緊小小。」
我望一望報價機,仆街點解跌左去617.8架?
望到個報價機個價我真係震一震,我手渣左十手貨,平均價係619.5,即係如果617.5個止蝕價真係到左,個倉就輸足兩蚊金,總並一萬五千六佰蚊,加埋十手既手續費兩千銀,就即係一萬七千六佰蚊,仆街我只係玩左幾個字就要冇差唔多一成?
我望住業仔個樣佢又好似冇乜野咁,我係佢果team,乜佢唔會為我一次輸個客一成資金而有反應既?
個金價一路喺617.7 8 7 8 7 8 咁行黎行去,業仔就一路細細聲講「唔好踩呀唔好踩呀唔好踩呀。」
還掂都set左價,佢一掂到就會平倉,我都打定輸數,攬住個頭趴左喺枱面,突然成間公司既人「嘩」一聲,我起身望一望,個金價真係好似業仔咁講升左上黎,我第一時間問業仔:
「有冇掂到我口價?」
業仔:「冇呀冇呀,我都話有機爆上黎架啦。」
跟住我睇住個金價由618一路升 619..619.5..620.6…621之後升到626,霎時間公司有人大叫收錢,亦都有人大叫走唔切,因為對某種冇乜錢既戶口黎講,一支陽蠟六七蚊咁打上黎,係非常有可能會爆倉。
升到626蚊,業仔拍拍我:
「正,平哂十手佢。」
「得!」我拿拿聲拎電話打去盤房平左十手佢,仲拎到個靚價係626.5,即係每手執七蚊金,每手貨賺左五千四佰六十蚊,十手貨就即係賺左五萬四千六佰蚊,而我自己就幾下手勢賺左二千蚊佣,我當時係開心到唔識點形容,個咀角好想好想笑出黎,但又唔好意思。
一次有甜頭,我就想即時黎多次,
「業仔點呀,咩位再渣?」我問
業仔放低電話再同我講:
「沽佢啦,我沽左喇。」
我:「下?啱啱先渣完咋喎。」
業仔:「回吐呀傻仔,由今朝到而家升左差唔多十蚊金,點都應該有小小回,你敢就自己落啦。」
章文:「屌你唔敢就唔好問啦。」
我諗左一陣都係信業仔,因為時間太急我冇理到章文講乜,我打去盤房即時沽多十手貨,沽完先發覺,個金價真係回左個幾,我個價比業仔個價差左接近一蚊。
章文:「一早信咪有靚價囉,而家做左傻仔喇。」
拎完個價我已經有小小唔順,因為覺得自己應該果斷小小,而家仲要比章文串多一下,度火唔知點解走出黎,又或者覺得自己而家有倉開始有成績,諗都唔諗就指住章文話:
「屌你老母我有我做野,關你撚事呀?」
我呢句屌得章文非常大聲,就連業仔都呆左一呆,章文聽到之後第一句係愕然,跟住先打算反擊:
「乜撚野呀?唔撚比講野呀?」
我:「屌你老母句句頂埋黎,九哥呀你?」
章文:「我係你上司,教你就應份,唔撚受教你就行人。」
我:「上你老母,我上大陸開倉果時你縮撚埋喺公司打飛機咋,柒頭!」
章文:「喂唔好句句老母,撩尻打呀?」
「收聲啦兩個!同一Team嘈乜呀,正,章文話哂係你上一級,公司度比番小小面佢。」業仔食左兩粒花生之後出聲。
我:「知喇。」
業仔:「章文你都係呀,收下把口啦仆街仔。」
「挑唔講野囉。」章文明顯好唔妥咁行左出房。
其實我夠膽屌章文,係因為入左公司咁多日,我發覺呢度係冇乜階級架構,除左基本四個Team頭同一堆老闆之外,其他所有人你根本可以唔使尊重。呢一行,你有倉就會有注目點,無論你個人幾醜樣幾猥瑣幾乞人憎都好,只要你有一個或以上既倉,就會有人黎奉承你、跪拜你,因為一來知道你黎緊果期糧係好有錢,二來都想喺你身上索下有冇其他客既料。
既然係咁,我又使乜驚章文?我連最難果樣開倉都自己上大陸搞掂左,戶口又係授權比我,唔通我屌佢兩句公司就會炒左我呀?
業仔比我既反應正正係我預期之內,呢一度係英雄地,只要你有倉,你就可以擁有自己既一片天地,甚至隻手遮天。
到時,你想得到既野,大部份都可以得到。
最後呢十手反手沽貨,我係嬴埋手續費平手咁走,行內我地叫呢種做法叫『轉身』,即係話你入市之後基本係要賺番果五毫子差價,大約每手再賺多三毫子打番和果兩佰蚊手續費就可以轉身,例如600蚊渣左貨,你去到600.8沽貨平倉,咁個戶口就啱啱好冇蝕錢而你又賺到手續費,呢種轉身做法係最多基本新手會做既模式,因為唔係個個有耐性同膽色去等幾蚊金執,多數嬴小小就唔夠膽等而走左去。
第一日,我總共做左五十五張單,賺埋既佣有一萬一千幾蚊。
收市三點半,我同可勇阿栽仲有Yoyo去左食消夜,
坐低冇耐,突然阿媽打電話比我:
「正呀你喺邊呀仲未番,你阿爸頭先突然個肚好痛,而家白車送緊入醫院呀!」
收到電話,我即刻起身叫可勇走:
「阿爸入左廠,我地即刻飛的番去。」
可勇:「點解會咁,乜野事?」
我:「媽話佢個肚突然好痛,唔好講住,截左的士先。」
栽:「的乜鬼野士丫,我車你地啦。」
Yoyo:「我又去。」
我同可勇叫阿栽拓海上身咁有咁快踩咁快,半個鐘唔夠就由中環番到屯門,去到急症室,見阿媽好奉口擔心咁坐左喺度,但就見唔到阿爸。
可勇:「媽,阿爸呢?」
阿媽:「勇仔正仔,唉呀,頭先嚇死我呀,你阿爸訓訓下冇啦啦大叫肚好痛,個樣痛到口唇都白哂,我咪即刻叫白車送佢入黎囉,而家推左入去檢查緊呀。」
我:「媽唔使擔心,冇野既。」
阿媽:「咦阿栽你地又會一齊既,勇仔你今日去飲完呀,著哂西裝咁既。」
可勇:「係呀係呀,今日我同佢地一齊去飲之嘛。」
阿媽:「咁仲有呢位小姐係…」
Yoyo:「我叫Yoyo呀伯母,你叫我靜悠丫。」
「靜悠,個名咁熟既。」阿媽咦咦哦哦咁喺度講野,我驚比佢識穿就拉左佢埋一二邊。
等左半個鐘,終於可以入去見阿爸。
入到去急症室其中一格床果度見到阿爸訓著左,成個頭都濕哂,好明顯係流過好多汗,塊面好蒼白,個鼻插住既應該係止痛之類既野黎,
阿媽一見到就好緊張咁走埋去拖住阿爸隻手,對上一次我見到呢個情境,係阿爸做警察出事果次。
可勇去左搵醫生,阿栽同Yoyo就去左出面等,阿媽就一路拖住老豆就一路喊。阿媽成日話自己成世人乜都冇,就係最開心嫁左比阿爸,佢話後生果時好多女仔成日主動約阿爸,但阿爸都唔會話搞三搞四,所以阿媽成日都以呢個老公為榮。
我搭住阿媽膊頭,一路聽佢既喊聲,再一路望住阿爸,先發覺原來阿爸真係老左好多好多。我喺佢額頭上,好似搵到好多為我地兩兄弟憂心而留低既痕跡。
突然間,可勇走埋黎床邊,雙眼紅哂咁拖住阿爸另一隻手,一路望住阿爸,佢一路流眼淚,個身就不停喺度震:
「阿爸,對唔住,我係可勇,爸對唔住呀。」
可勇講對唔住?我講過由細到大可勇都好倔強,成日都話人唔可以認輸唔可以認錯,一認左就乜都冇,但點解佢會突然咁樣?佢見過醫生,一定係醫生講左乜野比佢知。
我:「可勇你做乜野?醫生講乜,醫生講乜呀勇!?」
可勇:「嗚…醫生話..醫生話….阿爸原來一早知…..自己有腸癌,係第四期….末期喇….嗚….」
阿媽:「下?點解會咁架?」
我:「個醫生呢?」
可勇:「隔離病房,佢係跟開阿爸病歷,咁啱有當值,醫生一收到阿爸急症就叫左個醫生落黎。」
我發左茅咁衝過去搵醫生,因為我希望係可勇聽錯,阿爸只係第三期又或者係第二期,甚至可能係搞錯,阿爸只不過係小病。
可惜,我搵到醫生,醫生話我知,阿爸三個月前已經知道自己有呢個病,醫生曾經叫佢做手術,但阿爸冇做到。
我問醫生而家有乜野藥可以用,佢話阿爸定期都有覆診,但我同阿媽根本冇發覺佢地平有食藥。
醫生問我地會唔會勸阿爸開刀,我地根本六神無主,跟住醫生又話阿爸而家食既藥係政府資助,我問佢有冇一種最有效最好既藥,佢話有一種標靶藥會有效好多,會集中追住癌細胞黎打,但就貴好多,每個月要三萬蚊。
同可勇阿媽講完之後,我同可勇都決定用新呢種藥,阿媽話佢同阿爸加埋都有幾萬蚊積蓄,必要時可以賣左層樓。
阿媽:「點搞呀你地?勇仔你搵到野做喇咩?」
可勇:「得喇媽,層樓比你同阿爸養老,總之阿爸藥費我同阿哥諗。」
我:「媽,你都要照顧好自己,阿爸仲要靠你好好咁看住架。」
我見阿媽完全冇哂主意既樣,真係覺得好心痛,可勇更加自責,因為佢覺得阿爸有咁重既病佢仲去激佢,成個人完全冇哂鬥志。
阿爸未醒但要留院,但醫院要探病時間先睇得,所以我同阿媽可勇就番左屋企先,阿栽就送Yoyo番屋企。
番到屋企,阿媽即刻行左入房,幾分鐘後搵到阿爸既藥出黎。
阿媽:「你阿爸收埋左喺鞋盒度。」
我同可勇冇出聲,因為我地仲未好接受到。
「可勇,其實你係咪已經去左阿栽果間公司度做?」阿媽突然問。
比阿媽咁問一問,我地兩兄弟都唔識點答,
可勇:「媽…」
阿媽:「可勇,你大個仔喇,如果你想做既阿媽一定會比你做,不過你可唔可以坦坦白白同阿媽講真話。」
阿媽近乎哀求既眼神,我知道可勇一定會講真話,但問題係,如果呢個時間連我都入左宏訊做呢個消息都比阿媽知,對佢會唔會係一個好大既打擊。
儘管我真係唔知點解阿爸阿媽唔比我地兩兄弟做。
「媽係呀,可勇佢入左阿栽果間公司做,仲做得幾好。」我快過可勇答阿媽
可勇用奇怪既眼神望住我,不過我知道佢清楚我點解會咁做。
阿媽:「嗯,但你地知唔知道阿爸已經估到。」
我 / 可勇:「點解?」
阿媽:「果日我拎左正仔你件外套張咭片出黎,你阿爸喺你面前就好似冇反應,其實自己第二日問我間公司係乜野名,跟住佢自己估呢張咭片既女仔就係阿栽同可勇同事,正仔你又有聯絡個細佬,佢咪覺得可勇已經入去做。
頭先醫院果個女仔應該就係咭片呢個女仔,幾斯文丫,係你地邊個女朋友?」
我 / 可勇:「唔係我架。」
阿媽:「唔係就由佢,不過你阿爸知道左之後都好似冇乜野咁,都十幾年,可能真係已經睇通左。」
可勇:「到底點解阿爸會成日都咁偏激?唔比我地做呢份工?」
阿媽:「你地知唔知,你地阿爸出事果次,係同邊個同事一齊行動?」
我:「興叔丫嘛,阿爸話佢追個賊唔小心跌落天井。」
阿媽:「係就係興叔,其實仲有一個,就係周常德。」
可勇:「係佢…?點解阿爸冇講?」
阿媽:「你阿爸呢一世,就只對我講過呢件事。果日佢地幾個一齊去一幢唐樓追一班大陸落黎既賊,你阿爸一路追到頂樓,同個賊打到碌黎碌去果時,周常德就黎到。」
可勇:「之後呢?但阿爸冇講過。」
++++++++++++++++++++回憶錄+++++++++++++++++++++++++
●唐樓天台上●
薛天來:「德,睇住條烏鼠,佢個身應該有狗。」
周常德冇應薛天來,只係走去另外一邊截住其他出路,大圈仔望住周常德,又望下薛天來,之後突然衝過去周常德度。
大圈仔同周常德兩個扭埋一齊,薛天來拎住支槍一時間唔知點做好,之後大圈仔一下將周常德推埋薛天來度,周同薛天來兩個跌埋一堆,個大圈仔就轉身走左去度後門落樓梯。
薛天來當差咁多年,有佢天生既直覺,佢好奇怪以周常德既身手點解會咁輕易就比個大圈仔推開,佢伸個頭出天井,見到個大圈仔一路順住樓梯咁跑落最底果層,薛天來一槍射埋去,個大圈仔跑到四樓,比一下槍聲就嚇到酸左落樓梯,另一個警察走上黎將呢個大圈仔捉住。
後面既周常德望到呢一幕,一滴好大既汗喺佢側額流落黎。
薛天來:「阿德,你頭先做乜野?」
周常德:「冇野呀來哥,條友捉左喇?」
薛天來:「係呀,我地落去跟埋佢。」
薛天來落到去,見到個大圈仔已經比其他軍裝警察捉住,薛天來叫班軍裝落番去,呢度由佢處理。
個大圈仔比幾個警察反手推左埋牆邊,完全冇機會走。
薛天來:「德呀,你落孖葉。」
周常德拎左個手扣出黎,眼見其他警察都走左,好細聲咁喺薛天來耳邊問左一句野:
「來哥,可唔可以放左佢?」
薛天來:「你講乜野呀?你警察黎架!」
周常德:「唔係呀來哥,我炒輸左孖展,爭人幾百萬,放左呢條大圈仔我就搞得掂架喇。來哥,你當幫下我啦!」
薛天來:「你知唔知自己講緊乜,唔怪得頭先放軟手腳,你而家同我塔條友番去,其他野我幫你慢慢跟。」
周常德:「你搞唔掂架,班友成批AK47落緊黎,你唔好幫我喇,走啦仆街!」
周常德放走大圈仔,一下推走左佢,轉身即時擋住薛天來:
:「來哥你唔好追啦,比佢走,你可以拉我,我搞掂條數佢地就唔會搞我屋企架喇。」
薛天來一鎚打落周常德度,跟住即時追出去,誰不知周常德情急之下爬起身,一撞就將薛天來撞出欄杆,薛天來就係咁由四樓跌落天井,一隻腳從此傷殘。
事後,薛天來去過周常德屋企,知道周常德細佬同細妹都因為佢條孖展數比班追數佬打傷過,周常德都因為呢件事冇再做差人,
後來警察部問番件事係點發生,個賊係點走甩,薛天來都冇將呢件事既真相再講出黎,只係話自己大意比個大圈仔走甩左。
周常德辭左職冇再做警察,消失左一段時間,到好多年之後,薛天來先喺電視見到佢出現,但已經係一間金融公司既高層。
薛天來成日覺得,係孖展炒賣害左周常德,亦因為呢類金融既投機令周常德害左薛天來自己一世,呢十幾年佢都諗唔通,點解周常德唔出現向自己講一聲對唔住,仲點解要留喺呢一行,
害左佢地兩個唔可以再做警察既一個行業。
++++++++++++++++++++回憶完+++++++++++++++++++++++++
阿媽講完,可勇同我對眼已經紅哂,我仲記得果次阿爸出事,我地去醫院睇佢,見到阿爸腳上面果條好大既傷痕,我地覺得好傷心,果時佢仲同我講冇野,好快就會冇事,我到而家先知,原來喺佢身上曾經發生過一件咁既事。
阿媽話阿爸一條根,好易信人,信一個人就係一世,而家咁聽番,阿爸係嬲周常德,或者係嬲佢點解到而家都仲未去填補番佢地友情上既呢一大個缺口。
夜晚訓唔著,一個人諗左好多野,呢一個月既變化真係好大,好唔慣,差唔多天光果時,我send左一個訊息比以娜,話佢知阿爸既事,可惜等左半個鐘,
以娜都冇覆我。
訓醒,又一日,今日星期六,啱啱唔使番工,起身就即刻去醫院睇阿爸,去到,阿爸仲訓到迷迷糊糊,成個人都唔夠精神。
阿媽同可勇一人拖住阿爸一邊手,勸阿爸做手術。
阿爸:「發覺果時已經太遲,排期又要時間,如果去私家醫院又會好貴,我唔想去到呢個時間仲浪費咁多錢。」
呢個係阿爸立場,但我地兩兄弟既立場係,就算要偷要搶,我地都要阿爸盡快做手術,一日都唔可以拖。
由阿爸醒番,佢知道我地已經知道佢有病,而我地亦都知道佢知道可勇而家做宏訊,但今日既探病時間入面我地一句都冇傾到宏訊既野,冇再爭拗大家價值觀既野,全家人都好開心好融洽咁傾計。
人既劣根性就係咁,當你怕失去一樣野果時,你就自自然然積極去對待佢。
探完阿爸,阿媽同可勇番左屋企準備晚餐比阿爸,而我,就去左搵王力維。
去到王力維樓下公園,我講左阿爸既事佢聽,之後我都好坦白咁講出我既來意比佢知。
我想盡快搵最多既客,可以搵到足夠既錢比阿爸去醫好個病。
王力維:「估唔到世伯原來以前咁堅。」
我:「你果邊既客準備好未?」
王力維:「如箭在弦架喇,但而家你阿爸咁既情況你有冇心機做架?」
我:「多多都有,而家唔做仲等幾時?阿爸個病唔拖得。」
王力維:「咁得啦,星期一番我打比你,比完客既資料你我再同你夾夾。」
我:「維,唔該哂。」
王力維:「戇尻我有得分架唔該乜野呀。」
星期六晚至星期日,我同可勇唔係陪阿媽就係去探阿爸,一家人心情都變得輕鬆小小,從來解決問題都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星期一晚,美國開市大升,油價回落,經驗尚淺既我自把自為,用Jacky果個嬴到二十三萬既倉,沽左二十手貨。
二十手,對一個二十三萬既倉黎講係一樣好危機既事,每一蚊金既上黎係一萬五千六佰,即係話只要我睇錯個市十五蚊左右,Jacky個倉就會爆。
但我冇辦法,一定要月尾之前做最多既單,下個月頭我就有錢比最好既醫療去醫阿爸。
我落左盤之後,屏息以待咁坐左喺條船度,一句野都冇講。
另一邊既可勇,個倉其實仲有十幾萬,之前只不過係個圍頭佬覺得佢炒得太勁所以唔比佢做,但經過說服之後好似又話比多次機會可勇,聽佢地講,說服圍頭佬果個竟然係Yoyo。
我開始想了解到底Yoyo點解成日都咁有辦法。
可勇同阿栽喺房入面做單,sms比我,佢都沽左五手。
搵錢搵錢搵錢,係我地兩兄弟既目標,諗得入神果時有人拍拍我,係業仔。
業仔:「點呀正,做左野未?」
我:「沽左啦,649.5沽左。」
業仔:「唔好咁重貨,而家窄幅上落,美市上緊個油價又回,分分鐘金價會打一針上多幾蚊先回落黎,太重貨我驚你未坐穩就比佢嚇走左。」
其實業仔既理論我一路都覺得係愈聽愈有道理,金市既消息講真有幾十個來源,美金、油價、需求、銀行儲備、政局乜都可以關事,開邊一瓣我地根本唔可以太明顯知道,所以倉既做法就係唯有穩中求勝,就好似業仔咁講,穩中求勝。
可惜我冇咁多時間。
我冇同業仔講我沽左幾多手,跟住佢就行開左,望住個報價機個價真係好窄幅上落,幾近係徘徊喺648.5至650之間,坐左差唔多一個鐘,我就走左入阿栽個房,阿栽同可勇出左去食煙,只係得番Yoyo好勤力咁喺度打比班客。」
「陳生你好呀,我係宏訊果個Yoyo呀,仲記唔記得我呀?」Yoyo見到我行入去,整個鬼樣同我打招呼就繼續做野,我坐喺房度百無聊賴,就企埋窗邊繼續望住果個仲未完結既繽紛嘉年華。
「點呀正呀,有冇做野呀?」Yoyo收左線之後問我
「有呀,沽左。」
Yoyo:「世伯果度而家點呀?」
我;「有咩點丫,咪比心機搵錢囉。」
Yoyo:「正哥,有小小野問你。」
我:「講囉。」
Yoyo:「李氏果邊有人撬我走,仲比我去果邊開條Team,你話走唔走好?」
「走?呢度好地地點解走?」我問
Yoyo:「冇自己既Team,我成世都係阿栽既伙記,搵既錢永遠唔夠佢多,就算我幾勤力都好。講真入呢行都係想搵錢,唔係使乜成日打開個領同客傾生意,我知個個客都係望我個胸多過望我份計劃書,但我冇所謂,目標為本,唔過低線就ok,
男人就係咁賤格,你講幾多都冇用,比小小佢望下你叫佢仆街都肯。」
我:「蝕小小佢地點會同你開倉。」
我暗示,因為我真係唔信Yoyo真係蝕小小就搵到生意,特別係上次我聽到佢果個電話。
Yoyo:「正哥,我知你地男人一見女人個胸大就覺得人地冇腦,但從來唔會諗人地有冇努力。我亦知你點解咁諗,因為上次你入房果時聽到我同個客傾野丫嘛。」
我:「Yoyo,老實講,我唔會睇唔起,因為我知道呢行搵錢咁做都係正常,我買份保險都搵個索既保險妹啦,何況幾廿萬幾廿萬咁拎出黎。」
Yoyo:「果個客係女人黎架,傾都傾左成個月,果次咪諗住快手去佢度搞埋個戶口佢囉,我屋企唔同你地,我單親家庭大,阿媽洗碗養大我,洗到十隻手指都係骨膜炎,而家想渣拳頭都唔得,我想比好日子佢過。」
我:「原來係咁,等我仲以為…對唔住。」
Yoyo:「唔使,係呀,頭先問你既野你唔好同阿栽佢地講,你知就算喇。」
我:「得,可勇都唔講。」
Yoyo:「信你就奇,兩兄弟有乜可能唔講。」
Yoyo行左出房,望住佢,我覺得呢度每一個人都有佢既一個故事,表面上你見好多人都係不擇手段咁去用客既倉搵錢,但其實佢地心目中都有一個信念,只不過你會唔會去探討,會唔會去關心。
望番個報價機,而家我個平倉價係648.7,即係如果而家我平倉,個客就執小小,小到可能係得幾百蚊,但我就有二千蚊佣。
但我想幫佢嬴多小小,一來真係多謝佢咁信我,放廿萬落黎,二來我想炒大個倉,咁搵既錢就仲多。
我望住個價,都係果幾毫子上落,等得愈耐,我就愈想快手平左倉佢落過盤走多轉,個金價愈黎就愈唔郁,我一路望住,648.7 648.6 648.5 ……
「648齊頭我就平你,同我快D去呢口價啦。」我心一路諗
突然個價一彈,我一望『652』,點解會咁架?跟住再望仲不斷升 652.3 653 653.4 654…
呢個時候阿栽同可勇即刻衝入黎:
「哥快D平左先,美國果邊有恐怖襲擊仲未知死幾多人,隻金似衝緊上黎呀!」
大家仲記唔記得細個第一次睇咸片既感覺?我十一歲果年有一次因為幫阿媽放好老豆既底褲,唔覺意喺老豆既櫃筒果度搵到一盒咸帶。第二日我就自己一個人偷偷地人生第一次去睇呢種「愛情+動作片」,我成個頭哄到好近電視咁去欣賞,首次見到陌生女性胴體既我,成身感覺就好似觸電咁,睇到緊張果時直情有頭暈既感覺。
十幾年後,我望住個金價一路衝上去,竟然再次出現呢種周身冷汗加想頭暈既感覺,我完全六神無主,見到可勇平倉我都仲未識去打電話,阿栽同可勇見我冇舉動,都繼續望住個報價機,冇再理我。
阿栽:「仆街,隻金咁樣挾上黎,好在阿勇你走得快,唔係仆街都似。」
可勇:「不過蝕左幾蚊都有排同圍頭佬解畫,阿哥你走哂喇下?」
「嗯…」我唔敢同可勇講,我完全唔敢同任何一個人講我而家既處境,而家個金價升到657蚊,個倉已經唔知蝕左幾多錢,但呢一刻我真係唔識處理,只係識坐喺度等,但我唔知自己等緊乜。
業仔行入黎問我:「正你走左架喇下?」
我:「係呀係呀…」
「隻金有排上呀,搵位再渣過佢啦。」業仔邊講邊走番自己房
「勇,渣番佢三手啦,似仲有得升呀。」阿栽話
可勇即刻打電話落盤,跟住兩條友又變番兩個大好友咁大叫升升升。
我一路叫自己等個價跌多兩蚊執番小小就平倉再搵位做過,可惜隻金就係一路咁升,可勇果三手貨一路嬴錢,佢地兩個就一路笑一路玩,而我就完全投入唔到。
阿栽:「喇勇,升左兩蚊就走,升多兩蚊就走。」
可勇:「得得得。」
佢地未講完,阿栽講果口價就已經到左,可勇正準備打電話平倉,同時我電話就響。
我一聽,係盤房打黎,Jacky個倉已經爆左。
收左線,阿栽同可勇問我邊個打黎,我冇答佢地就行左出房,
行出個大廳,夜晚留低既同事都做緊單,有好多好明顯已經渣左貨,討論緊執左幾多蚊金,今晚要做幾多幾多?
我冇檢討自己點解會搞到咁,反而覺得自己係最冇運氣既人,行下行下,我行左去電梯,落左樓下果個花園行。
中環夜晚既風特別凍,我坐左喺個花叢邊,旁邊有個女人咁啱都坐喺度食煙,我認得佢,佢係四個Team頭唯一一個女人,
Gini Chan 陳芷芳,年約三十五左右,個樣你就幻想下梁詠琪四十歲左右係乜野樣,同樣都似既,仲有佢既身材都係同梁詠琪一樣。
見到其他Team,循例點都要笑一笑,佢又禮貌向我笑番一笑,我擰番個頭去第二個方向,佢竟然撩我講野:
「你係咪業仔果Team架?早兩日見你簽左個大陸人戶口,好似做得幾好喎。」
我:「係呀,我新黎,我叫阿正。」
Gini:「我叫Gini,你應該識我啦,今日大升市喎,點解唔上去做野?」
唔知係我戇尻,定真係好失落,我下意識知道唔可以,但我最後都主動講左爆倉既事比Gini知,可能呢種就叫做六神無主。
Gini聽完件事之後,冇乜反應,只係點下個頭,好似完全唔當一回事咁。
我:「你有乜野意見?」
Gini:「乜野有乜意見?新入行爆倉好平常,你驚業仔鬧你?」
我:「點會唔驚,做得咁差,我仲未知點同客解釋。」
Gini:「傻仔,呢一行係唔使交代,就好似上擂台咁,你會唔會打完人一鎚之後怕比阿媽鬧?」
我:「唔明。」
Gini:「即係我地本來就已經喺一個鬥獸場入面,你搵到食物,你就要盡快食哂佢,就算有人鬧你,都只不過係想分你既野食,唔係真心想幫你。」
我開始明Gini講既野,
「好喇,我都要上去做野,喂正,頭先講既野,呢度講呢度散好喇,我係其他Team其實唔係好應該同你講咁多野,不過你咁唔開心就當過下料比你啦。」
我:「哦,知喇Gini姐。」
Gini:「Gini好喇,我未嫁架。」
坐多一陣我就走番上去,今日係大升市,成班好似遇大奇蹟日咁個個渣貨,最後大部份人都嬴錢。
落完去吹風,我個人好似冷靜左咁,行入業仔房,同佢講左我爆倉既事。
點知業仔好大力拍左張枱一下,從未試過咁大聲咁鬧:
「你有冇搞撚錯呀,我講既野你有冇聽架?」
「對唔住業仔。」我只可以講呢句說話。
業仔:「講對唔住做乜?講對唔住個倉會唔爆呀,我叫左你次次都要set價架啦。」
我:「我以後會。」
業仔:「咁辛苦山長水遠搵個客為乜,而家做果幾十張單就冇左,爆倉唔係重點,問題係你點操作,人地咁見到問我點教你,我點答?
你第一倉就咁爆,一陣個客上黎嘈又影響到公司,你叫我點保你?你番左幾多日工?」
業仔就係咁一路半鬧半教咁同我講左半個鐘野,直到佢要再做野。
我行出房,可勇行埋黎搭一搭我膊頭:
「對唔係阿哥,我頭先自己嬴錢都冇留意你有唔妥。」
我:「傻啦對咩唔住,你叻仔我自己蠢之嘛,都夜喇,我唔可以成日夜番比阿媽懷疑,我走喇,你番去未?」
可勇:「我未住呀,阿栽話仲有機會做多兩轉。」
我:「ok咁我走先,你都唔好太夜。」
一星期後,
每一個倉每一日都會有一張日結單寄比戶個客,不過由於Jacky個地址喺大陸既關係,我覺得佢應該唔會咁快知道,呢一個星期佢都冇打比我,而我都因為心虛所以冇打比佢。
呢一個星期我好比心機咁繼續搵新客,業仔既態度都好似冇事發生咁,只係之後叫我比心機再黎過。阿爸仲喺醫院,我隔日就會陪左阿媽去醫院睇佢先再番工。
今日起身果時先知自己訓晏左,阿媽放低字條話我知佢去醫院先,我起身即刻梳洗拎埋帶比阿爸睇既雜誌就出門口,點知一去到樓下,業仔就打比我,原來Jacky落左香港,黎左公司搵我,而家要我即時番去。
要面對既點都要去面對,不過我已經去到醫院樓下,打算拎左書上去就番公司同Jacky解釋。
仲有一途車程比我去諗點樣同Jacky解釋,但我兩野就輸左人地廿萬,我又有乜野可以解釋?業仔會唔會呢段時間幫我同Jacky降左火先,等我去到果時唔使咁難,我個腦一片空白,真係唔知用乜野藉口由乜野原因入手去解釋先。
諗下諗下就行到去阿爸病房門口,我打開門,坐喺阿爸床邊既人擰轉面望過黎,
係以娜。
行入門口見到以娜,我有小小不知所措,明明佢冇覆我SMS,而家又突然出現喺阿爸病房。
阿爸同阿媽都知道我同以娜既事,但佢地本來就已經感情唔錯,所以我未行入房之前,佢地應該傾得幾開心。
阿媽:「正,以娜黎左一陣架喇,幾有心呀,送左袋補品同張心意咭比你阿爸。」
「係咩…係呀阿爸你今日點呀?」我好唔自然咁行去阿爸旁邊放低堆雜誌,對眼一路都冇同以娜有接觸。
擦過以娜身邊,我有種好陌生好陌生既感覺,我故意行去窗邊開窗,因為咁樣以娜就會背住我。
我從後面打量以娜既打扮,照樣係果個新款LV手袋,其他既就好似冇乜野改變,咁樣既打扮同我諗預期有小小出入,因為我覺得佢同Grace走埋一齊,就一定好似闊太咁一身名牌,更過份既係我有諗過佢會唔會有保鑣喺身邊。
我就咁企左喺窗邊,而以娜就一路同阿媽阿爸傾計。
以娜同阿爸以前成日傾計,果時阿爸仲係好收埋自己,唯一係以娜先可以令阿爸講野,阿爸話以娜心地好,又尊敬老人家,所以好鐘意同佢傾計。
我以為以娜見到我會即刻走,但估唔到佢好似完全見唔到我咁,拖住阿爸隻手一路同阿爸細細聲傾計,阿媽見到呢個情況,望下我又望下以娜,場面非常尷尬。
十五分鐘後,以娜企起身:
「來叔叔,我走喇,我過多幾日再黎睇你,個湯煲我唔拎走喇,下次拎第二個黎換,阿姨我走喇。」
阿爸:「好呀好呀以娜,正,送以娜走啦。」
阿媽:「係啦,你都返工啦就,大家都去中環,送埋以娜坐車。」
以娜:「唔使喇,我有車走,我走先喇,再見。」
講完以娜就開門走左,我發左呆咁企左喺度,阿媽係咁揚手叫我追,阿爸就望住我搖下頭:
「正,以娜對你如果冇感情就唔會黎睇我啦,做男人有時行多一步冇蝕底架。」
聽完阿爸咁講,我又覺得有小小道理,講真果晚我自己都SMS左以娜,而家仲扮乜野有型唔理人?我走出門口,見到以娜啱啱走入電梯,我衝埋去,啱啱好趕得切入電梯。
電梯入面有好多人,仲有一張訓左個阿伯既病床,床上面有一部心電機,仲有幾支好似鹽水既野。
就喺呢張野隔住左我同以娜,我企喺度望住以娜,而佢,就一路都冇望過我。
我唔知用乜野做開場白好。
醫院既電梯多數都係層層停,呢部都唔例外,成部電梯既人出出入入,而我同以娜就好似停頓左喺另外一個空間咁,呢個空間,時間特別長。
電梯到左地下,我以為以娜會一支箭咁走左去,正打算跑出去果時,見到以娜好有禮貌咁讓哂所有人出佢先出去,以娜性格一路都係咁,佢永遠記得尊重同先觀察其他人既需要。
以娜行出電梯,我走上去,行到差唔多以娜身後果時,正打算開口叫停佢,以娜突然停左步,轉身望住我,之後竟然係一巴打落我度
「薛可正,你個大胸女朋友呢?」
比以娜一巴打埋黎,我第一個反應係發火:
「張以娜,你講乜呀?妳癲架?」
以娜:「我癲?我講乜?你唔記得上次你拖住個女朋友走咩?而家你仲走上黎做乜?」
我:「我拖邊個關妳乜野事?」
以娜:「咁你追上黎做乜?想鬧我?想話我比你見到我錫其他人?你講鬧啦。」
我:「係妳走左去,而家仲要鬧我?」
以娜:「薛可正,點解你覺得你可以鬧我?上次大家樂度我冇同你講清楚,你自己冇諗過我講乜野架咩?上次仲要喺我面前打我同事?你知唔知我地果日去邊?」
「我唔知你地去邊,我鐘意打就打,有乜野問題?」我實在講唔出口我打Frankie係因為我誤會左係佢撬走以娜,唯有硬住頭皮去死撐到底。
以娜:「上次電話就話要斬人,今次同我講打人有乜野問題,薛可正,到底你點解你成日要煩住我,你成日都覺得我張以娜係唔可以離開你?我頭先問你,你知唔知我地果日去邊呀?」
「係呀,男人係咁架喇,所以你咪去搵女……」我收聲,因為我知道醫院開始多人望住我地
以娜:「你望下你自己,乜野都係其他人既問題,自己永遠都係最完美,你既感覺永遠都要行先,你傷風仲緊要過人地入醫院,我問左你兩次喇,你知唔知果日我同班同事去邊呀?」
比以娜狂鬧一輪,身邊好多人已經望住我同佢指指點點,其實我一路都想怪以娜離開,但原因不過係覺得佢貪錢。
問題就係呢個薄弱既原因,根本唔足夠我去同以娜爭拗乜野,以娜走左之後我都有反思過,佢講得好啱,每個人都貪錢,我自己何嘗唔係,有好機會既話每個人都想搵更好既,我嬲既原來只不過因為我係比人拋棄果個,但客觀黎講,換轉係我我都會咁做。
再加上我見到第三者原來係Grace之後,唔知點解我反而釋懷左小小。
我:「妳好煩呀,我咪講左唔知妳地去邊囉。」
「我好煩,你只係覺得我問好多次好煩,但你從來唔會諗點解我會問咁多次,呢個就係我同你唔同既地方,你永遠唔會考慮我呀。」以娜雙眼開始變紅,眼淚開始喺眼入面打圈。
我:「妳有乜就講,成日問我我點知,我連妳想走我都唔知呀!仲問問問,我唔係妳肚入面條蟲呀。」
可娜:「你唔係我肚入面條蟲,哈…」
可娜眼淚開始流出黎,我心情好極端,我見到佢喊覺得好心痛,開心既係,佢仲會為我喊。
可惜我極端左兩秒,就唔使再極端落去,
「啪!」以娜用比頭先更大力咁再一巴打落我塊面度,然後聲嘶力竭咁大叫:
「果日係我生日呀,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