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 第九夜:天使面孔,魔鬼心腸
升班了,到了二年級
我認識了同班同學子怡,因為她極像章子怡,
只是那時侯還未有章子怡這個人。
她是一位大陸女生,她的家境非常好,是個上海人。
家裡不知道是從商還是當官的,反正就是有財有勢。
樣子不能算是漂亮,很東方人感覺就對了。
老外很喜歡這種類型,但咱們同是東方人則覺得還好吧。
身材不錯,因為她是游泳隊的,還要是前國家隊。
剛認識她,是我主動接近的,因為我有一個好麻吉小室,
(他是香港人,只是因為他是室友,不是小室哲哉好不好)
他超喜歡子怡,我想把他們湊合起來。
基本上,有九成的學生都住在學校區,子怡也是,
但住得頗遠,平常徒步都要半句鐘,小室送她時也要徒步,
於是我送了子怡一輛自行車。
平常也多約大家聯誼,他們都有打工,為了讓他們省下錢約會,
一般都是我招待他們的,也許和我一向疏財的性格有關。
說也奇怪,她的家境富裕,父親卻不讓她花錢,
是大陸人,還是只是上海人的特性?
慢慢地,由一大伙的,變成只有我們三個人的約會。
期中,再次分班,我和子怡還是被分到同一班,
小室成績失準,到了次等班。
那時子怡時常也安慰小室,她年紀不大,卻已有一種上海女人的味道。
那份可以扛下一切的氣魄,真不愧是官家女兒。
越是安慰,越是難過,子怡也許不明白,有時男人需要的不是安慰,
更絕不要自己深愛的人的安慰,這種安慰,會使男人更難受,
因為這種安慰的學名,叫「可憐」。
可憐的小室,小考再次落敗,換了是學生時代,問題不大的。
但我們這一群所謂的學生,少說已經二十來歲。
全都是成年人,我們沒有多少個失敗可以接受,特別是失敗過後的失敗。
那一夜,我們上餐館吃飯去,喝得很厲害。
連我也有點撐不住了,酒量本來就不好的小室,早就爛醉如泥,
我只好背著他,走了兩三個路口,把他帶回宿舍。
說個題外話,那時侯我已經搬到外面獨居了,
因為受不了男生宿舍的氣味,什麼氣味?
臭、焦、酸味。
臭味,是來自衣服,除了我和華弟外,他們都很懶洗,有的甚至一星期不洗。
焦味,是來自廚房,那個他媽的開放式廚房,實在不適合男子宿舍,
那個抽油煙機早該捐贈給羅浮宮吧,應該是瑪雅年代的產物。
還試過有飛碟降落在義大利麵上,弄得室內永遠都是焦臭的。
酸味,是來自垃圾桶,各位室友啊,打手槍後倒垃圾好嗎?
這已經是累積了一星期的份量了拜託! 遲早在垃圾桶內跳出小青蛙!
言歸正傳,我把小室扛回去之後,也要回家了。
但回家之前,還得先把子怡送回去,她臉上發紅,顯然也喝不少了。
那時侯夜裡很冷,大概只有七、八度,但由於大家也喝了酒,
根本沒有冷的感覺,反是覺得暖暖的。
她家比較僻靜,平常已沒有行人,午夜時份更是通爽,
在僅有的一盞路燈下,夜靜的路上走著,吹著微風,
帶有點點酒氣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我不禁停了下來,半帶醉意地看著子怡傻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原來菊正宗加Shisedo是這樣的味道,
以後我一定要我女友混著來用」
她笑了,我也知道她會笑,這一類看似很浪漫的說話,
通常都很有效果,只是我不應該對她說。
因為她的答案比我的問題更有趣。
「那是我汗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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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她的家中。
「你幹嗎多事,我不喜歡他!」
她知道了,其實她很久前已經知道了。
「那以後就不關我的事了」
「關你的事,我要的是你!」
我和她的第一次,就在她家中。
她的家不比我的大,浴缸卻大得多,我們從玄關開始,
一直走到廚房、浴室,兩張嘴沒有分開過。
「來嚐嚐看」
她把冷凍的清酒倒在自己身上,要我去嚐,酒很冰,但她的身體很熱。
身體熱得火盪,但冰酒把她的乳頭冷得變硬,我吸著吸著,
「菊正宗加上shisedo真是不賴」
「那是我的汗水」她堅持。
她把整支酒都倒掉,整個浴缸都是清酒的氣味,
本來清醒了一半的我和她,被那個酒氣再之薰醉。
和她做愛很省力,因為她的氣魄,她總喜歡在上面,技巧也很好,
看得出她的經驗很豐富。
和她做愛很費勁,因為她需求很大,一天晚上沒有兩三次她是停不下來的,
而且都是連續的要求。
這是我做完之後最內疚的一次,雖然我沒有傷害這個女孩,
但我傷害了我的朋友。但最傷的,其實是我自己。
我跟她在一起接近一星期,我都避開了小室,因為我還在想辦法,
希望找到一個合理的原因向小室解釋。
最後,我當然是想不到,她卻給了我一個很合理的答案。
她猙獰地說出了小室各種不是,說他失敗,說他的家境,
說他的性格缺陷,甚至懦弱得連求愛都要假手於人。
她不愛他,所以她要我,要我上她。
使我和他反目,這樣我無法再幫他,他也不用再纏著她。
原來她是故意的,我從沒想過她會是這麼的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