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 第八夜：有勇無謀

失去了CANDY，我沒有去北大的理由了，我選擇了另一個國家。
那時侯，我的環境很好，錢也用得很豪快。
我曾充滿挑釁性的向留學社的人說過，
我就是有條件選擇往任何一處唸書! 北極有大學的話我甚至能帶北極熊上課!
終於我選擇了一個世界生活指數數一數二的地方。

但我沒有選擇私人宿舍，反而選了最下等的八人房間。
因為那時侯如行屍走肉的我，想多點吸納陽氣。

學校的安排不錯，同鄉的都編在同房，同房的有不少人我也見過，




在飛機上，大部份人是同一班機來到的。

和我最好的有三人：蘇金寶，華弟和古龍。
蘇金寶，原諒我毫不掩飾地用你的真名，因為實在太難忘。
這名字一點也不襯他，因為他比我還要矮，也很瘦弱。

華弟是劉德華影迷，髮型和外型也很像，蠻帥的，可是請不要再學他走路了，
邊走邊擺手的，難看死了。

古龍有這外號，不是他愛寫作，也不是他愛喝酒，是因為他的真名和古龍一樣。




他是同房中唯一比我年長的，因為他留班了幾次。那時他已經三十歲。

第一天上課，老師的名字我忘了，叫她P小姐吧，因為她的身材好像P
40吋胸卻只有22吋腰，幾乎叫所有男同學都瘋了。
除了我和阿廣。我不喜歡這種身材，而阿廣身旁的女友不准他喜歡。

阿廣是香港人，但其實他算是ABC，拿的是外國護照。
算是我第一個國外好友。

說回班上的情況，那一班大約二十餘人。




有來自各國的人，但大部份是亞洲人。當中以韓國人最多。
韓國人中，我只記得有金先生、金先生2號和金先生3到7，
反正他媽的全是金先生就對了。

而金小姐只有3個，雖然韓國女孩也蠻漂亮的，但我沒興趣，
不過基於禮貌，我還是有跟她們打招呼。

「Hello，my name's Han，Han for Han dynasty」
我禮貌地握手和自己介紹，原來他們英文超爛的。
「Oh! you don't understand?
Nevermind，anyway，the Great Wall belongs to us」

班中也有一位日本人，片桐小姐。
我也禮貌地跟她握手，我發現其他人跟她握手時搖得特別用力。
我也只好跟著做，可能是日本人的禮儀，更可能是她喜歡她的奶子持續跳動。





「片桐さん　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sorry，i don't speak japanese」

原來她也是ABC，你有看過這種事嗎? 日本人不懂日語，不知道會不會懂中文。
我試探一下。
「妳知道釣魚台是誰的嗎?」
「WHAT?」
「OH! Nothing but you're so sweet darling.」

跟大伙互相介紹後，接下來一整天，我的目光落在書本上，
我沒有留心聽講，因為知道第一天上課都是無關痛痕的。
倒是在書本自修備課更有用，這是我一向的習慣。

小休時，我和阿廣去門外抽煙，這國家學生抽煙很輕鬆平常，




也有和老師一起抽的，抽煙的女孩更不少，其餘不抽煙的男孩，
都是抽大麻葉的，應該沒餘錢再買煙了。

就在第一天放學前，我看見了那個她……和candy幾乎一樣的人。
她的眼、她的嘴、她的臉、除了髮型以外，她都和candy一個模樣。
只不過全都小了一個尺碼。

可兒和candy相同的是，她的外貌，還有她成熟的感覺，
和candy不同的是，她很有笑容，還有她那熟練的人情世故。

整個學期，我幾乎都想和她結識，無奈的是她唸隔壁班。
整個學期下來，我和她說的話，不到一百句。
從職人變回學生的我，在面對她時，竟然害羞起來。
我甚至是在第一個學期末才知道她的名字。
當我知道她名字的時侯，是她的歡送晚會。





原來她只是來唸幾個月的短期班。
歡送會那一晚，她一個人跟韓國人，台灣人，大陸人敬酒，
她的酒量還不是蓋的。

就是那個晚上，我深深的感受到她那份練達的人情世故，
她不介意一個人面對十數個男生的灌酒;
不介意被吃豆腐，還可以談笑自若;
也不介意幫別國的女生頂酒，照顧他人;
臉上時刻保持笑容。

席上大家玩得瘋狂，到了最後的時刻，大家提議吻別，
其實只是男生們為了佔便宜想出來的花招，
一般來說親個臉沒關系，豈料有個韓國人，借醉親了她的嘴，
全場都呆了，我當然是要發爛了!





她卻笑笑地抹嘴，拿起杯酒漱口就說「沒事沒事」
那份氣度真是叫我五體投地。

最後要親的是我，我不敢，因為我不想冒犯她。
她一臂灣摟著我項子，就像麻吉一樣，在我耳邊輕輕說句，
「無膽鬼」之後在我臉上深深一印。

歡送會之後的一星期，她就要回去了。
我不知道多久沒被人說成「無膽鬼」了，但對面她，
我沒有反駁的空間，我真是沒勇氣。

那一個星期是學校的假期，我們一班香港人都相約同遊。
男生女生的七八人，我才開始了解她，但已經太遲。
因為還有一星期，我和她是必須分開的。

不知誰哪個同學這麼厲害，竟然在這邪惡的國家找到一家華語的卡啦ok，
大伙看到有廣東歌可唱時都瘋了。

一邊唱歌，一邊聊天，一邊了解。
我開始了解到她的成熟，因為她真的年紀大了。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年齡，但最少她比我年長多;
我開始了解到她的背景，她像我一樣儲錢來唸書，
很辛勞地儲蓄，但只是儲了一個學期的錢。

有多次，我曾想衝口而出，叫她留下，
我可以供養她，也可以一起打工賺學費，
但我沒有，因為以她的倔強是一定拒絕的。
更重要的是，她必須回港。

到我的歌了

需要一點勇氣　來對妳說對不起
他一直在妳的心中　我還愛上妳
知道這樣不行　偏偏繼續下去
怎麼會有結果　是我想太多

沒有方向　看不清在徘徊
我知道我一定走不開

我沒有唱廣東歌，卻選了這一首，我希望它讓我更有勇氣，
有勇氣去表白，有勇氣去面對那個一定失敗的結果。

我早知道結果，但我還是表白了，
我第一次正正式式的向一個人說「我愛妳」
但我失敗了，我早就知道我會失敗，因為她必須回去，她要結婚了。

漫長的路　寂寞的夜　在心裡面　哭泣的夜
妳明白嗎　只想在妳的身邊
我沒有勇氣　沒有力氣　真的無法離妳而去
妳明白嗎　只想在妳的身邊　妳身邊　說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