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美好的往日
  
  
  
  喉嚨變得異常的乾燥。這煙雖然不嗆人。但是卻沒有多大的快感,而且吸了好幾口都沒有一種全身發麻的體驗,這貨難不成是假的?我緊鎖的眉心,刺青都看在眼內,他咯咯的笑起來︰「嘿!朋友,你是不是很口乾了?」
  
  
  
  「是的……我現在只是喝杯水。」
  




  
  
  「那就喝杯水吧。」他答道,然後接過了我在吸的煙管,直接放到嘴邊吸食。
  
  
  
  「幹…我不想跟你間接KISS啊。」我罵道。在這時候,我發覺到自己全身都有一種很乏力的感覺,我是不是快要站不穩了。但,即使身體是這麼迷迷糊糊,關鍵的快感還是沒有出現,我一不小心一直的就摔了個狗屎,支起身體都辦不到……
  
  
  




  「這玩意是迷藥來?」我眼前的刺青早已糊成一遍,甚至身邊的啊義在說甚麼,我都聽不見,但是我感覺到他向我遞來了一杯很冰冷的水。
  
  
  
  「喝下去,那玩意才會發揮神效。」
  
  
  
  「水?」
  




  
  
  我勉強的接過了水杯,一口乾了它。沒吞了幾口水,那杯卻跌在地上了。那是我的手指頭都不聽話了嗎?在水穿過食道後,一陣冰感的刺激直接衝上腦門!
  
  
  
  「啊啊啊!!」我痛得跪在地上,身邊的景物都突然離我很遠,就像是被一股不明的力量將我從這現實世界中拉走了一樣,我的身體一直的往上飛,飛進到無窮無盡的黑暗後,四周突然又變得異常的清晰——
  
  
  
  一片茵綠的嫩葉慢慢漂落到手心,在我的前方,酒杯,刺青,賈良義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兒童公園內的遊樂設施,有幾個小朋友在公園內追逐,明媚而溫暖的陽光從高樓緙隙中射進來,柔和地包圍了眼前的景色。那幾個小孩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但是當中的那個高個子卻讓我有一種說不上口的熟悉感。
  
  
  
  「陸偉雄~盪完這次,就要好好回家吃飯了哦。」在我身後走來的女人輕輕的喚著我爺爺的名字,她走過來的時候是穿過我的身體。那表示這是個夢?




  
  
  
  「知道了媽媽。」
  
  
  
  突然間,地面現出一道裂縫,兒童的遊樂設施被硬生生的扯上了半空。好幾個形似大山的巨人將眼前的美好一一撕毀,他們無情的掃毀了我們的家園,長得如同巨人的怪物一步步的侵略這地上的世界。而剛剛還在盪鞦韆的小孩,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個壯健如牛的大人。而領著前面不斷射擊的男生也是從照片看過的爺爺。不顧自己的死活,拚命的開槍抵抗外敵。
  
  
  
  「殺光他們!」
  
  
  




  一聲震如響雷的怪語,將我重新拉回了現實當中。地上碎滿一地的玻璃碎屑,刺青告賈良義早已離開酒吧。我拍拍身上的塵土重新站了起來,之前給我們送來吸食器的侍應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旁,從米色襯衫口袋中取出了一張小紙條。
  
  
  
  「這是誰交給我的?」
  
  
  
  「昨天跟你一起飲酒的朋友叮囑我交給你的,只是沒想到客人睡到現在才醒來。」
  
  
  
  「謝謝你。」我將一枚土製子彈交到那侍應的手上,侍應收下了小費後也滿意的離開了。而那張紙條上只留下了一句︰「你帶上畢妮來貿易站見面。」這紙條的字跡很草,看起來不會是啊義寫的,那麼會是那個刺青留給我的嗎?
  
  




  
  我步出酒吧,馬上就撞見了內容要我帶來的人物——畢妮。而她小作打量我過後,亦甚麼都沒有說。那只好由我去開腔了。
  
  
  
  「嗨,畢妮。」
  
  
  
  「嗨,你昨天喝到爛醉了?」
  
  
  
  「差不多。」
  




  
  
  「你平時也不會這麼跟我打招呼,是不是有甚麼事要找我了。」畢妮看我一眼已經知道,跟她共事了這麼久,彼此也有了個數。所以這樣事已經知道是瞞不到她的利眼。
  
  
  
  「既然你都心裡有個底,那我就明說了。」
  
  
  
  「說吧。」她雙手抱著胸,表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我將喝酒和吸毒的事對畢妮有所保留的道出事情的核心重點,而畢妮也不是個八掛的人,她也沒有太在意我吸毒後夢到甚麼。
  
  
  
  「我跟你去吧。」畢妮很爽快就答應了我的要求,而且我也稍作準備就出發到貿易站,不過很不巧,那條路似乎因為上次人屍來犯而暫停使用了。我和畢妮來到那入口前面,見到了藍倩姨、查理大叔和我爸爸陸小鳳圍在一起商量事情——
  

「爸爸。」我的聲音打破了藍倩姨的思緒。
  
  
  
  這時候,查理跟我爸爸也望向了我跟畢妮的方向——
  
  
  
  「你們來這兒幹甚麼?」我父親率先的問道。
  
  
  
  「我們有些事要去貿易站那邊。」畢妮為我解答,免除了直接面對父親的尷尬。
  
  
  
  「哈哈,安仔都這麼大個了啊。」查理冷不勝防的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整個人幾乎往前走了幾步。查理年青的時候,曾經當過兵,他的眼界和應敵水平一點也不差,但是都不敢隻身的穿越那些黑壓壓的地下通路。埋伏在裡面的不單止只有恐怖的人屍,還有致命的毒氣和料想不到的塌方……
  
  
  
  這兒的通路已經很老舊了,一點點的刺激也可能會引發起無可估計的連鎖效應。那是經驗之談,大家都不會忘記怎麼失去石峽尾站。
  
  
  
  「暫時還是不要去比較好,有哨兵說過在這兒看見了幾具人屍的蹤跡。他們都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讓我們可以追蹤他們巢穴的手段。」父親蹲下來,用手指粘起一帶著零碎腳印的泥濘。
  
  
  
  「他們不是留下了自己的位置了嗎?」我看著地上的足印,自作聰明的假設那些腳印可以讓我們追到他們的位置。
  
  
  
  父親搖搖頭道︰「安仔,你錯了。他們是故意留下來的,他們知道我們這個站食物短缺,所以才故佈異陣,想引誘我們主動出擊。」
  
  
  
  「不可能的吧?」我對父親的想像回以恥笑的態度。
  
  
  
  「上次……他們不是主動的進來了嗎?其中一隻……曾經偷偷的從風口那邊出來。」
  
  
  
  「那是他們都餓慌了吧?」我假設的說。
  
  
  
  「錯了……那個風口的位置是已經停止運作的「食物圈」,他們已經聰明到知道我們需要甚麼了。」父親一點想笑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冷靜的說著我和畢妮都沒有注意到事情……
  
  
  
  「上次從正面襲擊是為了套取我們食物圈位置的升東擊西!?」
  
  
  
  不會吧?
  
  
  
  如果是真的話……人屍的智慧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計了。
  
  
  
  「我也希望只是自己多疑了……」他說著,然後將一包東西掏出來。
  
  
  
  「這個不是C4炸彈嗎?」我驚訝得合不攏嘴。
  
  
  
  「是的……你看看上邊的紅黑線。」
  
  
  
  「被剪斷了?」切斷黑線的方法,明顯不是剪刀造成,看上去更像是扯爛的。
  
  
  
  畢妮好像注意到C4上的不對勁了,她接著我的方向續道︰「這個!?……編號是C909?那不是放置在主力架的那枚C4嗎?」
  
  
  
  「你說的是上次打算封鎖路段的炸路行動?」
  
  
  
  「你們都沒有猜錯……就是炸路行動。但是這枚沒爆成功的C4,是在裡頭找到的。」父親說著,眼睛不禁掃進去那漆黑黑的通路去。
  
  
  
  「這真是人類的惡夢……啊。」畢妮也嘆道。
  
  
  
  「怎麼會這樣的……」我幾乎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見的事情。故意讓其他的C4照常引爆,而將最關鍵的C4卻解除了爆炸,一方面沒有刻意的切斷所有的C4,讓我們以為已經完全封死了他們入侵過來的路徑……而忽略了防衛!!
  
  
  
  他們真的是單單會一點點的小聰明和耍蠻力的怪物了嗎?
  
  5.HI 2033 (THE END) 

「炸路行動失敗了,我們只是遮斷了蝗虫的路,卻沒辦法阻止人屍。」

父親的這番話在我腦內一直迴響,揮之不去是死亡的恐懼。帶著恐懼是睡不好的。我也一樣。本來好端端的油燈,在不安的影響下帆布床上映出來的影子就如一具具的人屍在黑夜中張牙舞爪。而且寧靜的環境下讓我的大腦下意識的憶起那斷斷續續的炮響。還有那地獄的彩繪,一具具的人屍殘肢夾雜著人類的肢體一同流入溝渠。

血污與肉沫砌疉出無情的交響樂。

染成火紅的石硤尾哀鴻遍野,痛苦分離的結他聲,絕望的語句,還有一張張被人屍抓爛了大半的臉孔。

在回想過後,影子恢復成本來的姿態,馬克杯的影子。

想了太多的我,整夜也沒能睡得甜。閉上眼彷彿又會浸進痛苦回憶當中,那天所發年的石硤尾大火還很利落將我那些曾經快樂過的回憶都一併燒成灰,它們都在腦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甚至連兩個弟弟的臉都快要忘掉了……卻忘不掉人屍張牙舞爪的姿態。


石硤尾站曾經是父親和我,和已經不在了的母親,妹妹,孖弟的小樂園。只是痛苦的回憶太過強烈,勾起快樂的部份。我怎麼都想不起來,聽到石硤尾這三個字愴惶逃命一幕幕的驚險就會馬上活靈活現。

再也不是讓人內心一甜的歡愉。

維持著壞心情的我,在翌晨到來的時間(即︰酒吧關了燈的那段時間,能分辨日夜的不是手錶而是那些店東主的作息。)我帶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前往操練的操場。


支撐操場這個地方的四根主要支力柱也暴露出生鏽的鐵枝,那也難怪的。這個地方本來是站內開設的LV名店分鋪——只是那已經是20多年前的事了。自我逃命到這開始,這名店已經成了一群戰士訓練自己的地方。

頹垣敗瓦和燒得焦黑的破裂地板。兩者融合起來就是我們在用的操場,放到門外的幾尊蠟像過去就是用來當作展示衣物給人挑選而存在。而現在那些蠟像只有丟在一旁等待氧化。能用的除了核戰留了下來的皮革袋外,就是一些已經失去了作用的收銀機,和已經不會再亮的光管。

能用的LV牌的皮革袋都被弄成護身用的皮甲,穿著這些名牌上身不應該很自豪嗎?其實在這年頭有多少年青人知道這些過去的名牌子?要不是爺爺跟我說起,我亦不知道那L跟V的字眼是這麼值錢。反而……我最有興趣是那些已經不會亮的光管,爸爸說過我們世界曾經有電力這麼回事,但是……電力在這個世界已經不可能存在。


穿起了皮革後,我們將會進行以一對一的埋身肉搏。在這個不足六百多呎環境下已經是我們站中最大的一處空地。我在比賽中幾乎都只有捱打的份上,捱了幾拳後終於也倒了下來。

叮!叮!

是甚麼聲音?

聽見的是上邊傳來了一陣列車到來的聲音。我們雖然封鎖了往油麻地的方向。但是另一條荃灣方向的一直都沒有封鎖,那是我們跟那群勢利商人打交道的唯一要道,要是失去他們供輸過來的藥物和武器,我們這個站根本撐不了幾天。

「他們又來了……」剛剛幾拳將我打得趴在地上的黑人醫生BOB伸出有力的手扶起我,還客氣的為我拍拍身上的塵土。

「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高興。」我對BOB可是直言不違。他視我如同是他半個兒子,所以他也不怪我的直接。

「看出來了嗎?」他將手心按在自己的胸前,輕語道︰「這裡……我的心直至今天還是緊緊的揪住。」我脫下了護頭用的桃紅防具,將一杯水遞到BOB的手上︰「來喝一點吧,這樣會舒服一些吧?」BOB接過了水杯,動作卻停下來——

「安仔,你覺得乾爹是不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知道自己有罪還不算太差啊,比起那群明知道自己是吃虧還要裝到底的蝗民真是好多了。」

「會嗎……我可是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他說著,掏出了一張紅色的鈔票,上邊印著一個半禿髮的男人和整張都是紅紅的,還用殘體字的寫了中國銀行之類的字眼,奇怪是上面印了一些數字。

「那些數字是甚麼意思?」我指了指我比較留意的地方。他笑了笑,然後問︰「安仔,你知道這張是甚麼嗎?」我搖了搖頭,道︰「那是以前的車票嗎?」他聽罷噴的笑了出來︰「有意思~啊,安仔!這個也是票,不過是用來買人的道德,價值觀,甚至乎是人的性命。」

「這麼神奇?這是異神明文明的玩意?」說到擁有操縱心靈的高科技,誰也會猜想是異神明創作出來的可怕武器。但是,BOB卻搖著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個恐怖的東西是由人類做出來的,就像是你沒能親眼見識的核彈,都是人類做出來支配其他人類的武器。它的名字叫鈔票——表面的用途是用來換取我們生活的必需品,滿足衣食住行這四種基本的慾望。」

「那…不是很好嗎?」聽到可以滿足衣食住行後,足以讓我眼前一亮。這四種事對於核戰過後出生的我們來說根本是很奢侈的享受。衣,但求能見見人就已經很滿足,根本不敢相信在核前的衣是如同抹布一樣的多。食,已經不須多加說明了,看著盤中泥,怎麼可能會知道以往的米是何種味道?

「對了……我也練習夠,我先找畢妮去。」我選擇了離開,聽著一些與自己沾不著邊的美好往事,就更顯得自己是多麼的憧憬BOB口中所說的美好。

「帶上這個。」BOB的叫聲讓我猛然的回過身,他將一柄手槍拋了給我。

「你來它會比我這個眼花老頭更適合。」

「謝了。」我道謝過後,慢慢步出了LV練習場。誰知道,一推開玻璃門就看見畢妮正在跟另一個男人交頭接耳。我嚇得急急的縮了回去——從門後竊聽他們的對話內容——

「畢妮,你不去見見你的生父?畢仁?他回來了。我剛剛在去工作時,正巧畢仁也從商烈車下車,不過人太多了,我都沒辦法擠身其中。」那個略帶點稚氣的胖子,一邊搖頭一邊說。他的聲音滿大的,所以在說甚麼都聽到一清二楚~

畢妮知道生父回歸的消息喜極而泣,首次露出身為女生一面的溫柔。並一轉身已經奔往車站的方向。我很明白畢妮這刻的心情,只是我的表達的方式沒有這麼直接。身後的一隻手重重的搭落肩膀上,在這個世界中會這麼做的只有三個,其中兩個已經不在了,剩下的就是小時候也五人一起玩耍過的賈良義。

「嗨,怎麼一個人發呆了?」賈良義爽朗的叫住了發呆的我,我頓了頓甫回身答︰「沒…剛剛做完了晨練,而且昨晚沒睡好。」他提議我們去酒吧喝上一杯,反正不精神不如灌點酒回家抱頭大睡。

步進熟悉的酒吧,我和義很自然的坐到了最裡面的卡位去。那兒曾經擠滿了五個小孩子。而現在那五個小孩子就只剩下兩個了。我們今天一反常態,只點了一杯甜水。就是水混入沙糖的清水——

「味道還是一樣呢。」良義放下了杯,抱著腰說。

「桃花依舊,人面全非……義,過多下一個十年,我們還健在嗎?」我沒有喝,只是靜靜看著杯上凝起的小水點。如同豆子一樣的附在上面,這刻我竟看得入了神。

「安仔,我們都努力為明天能夠在床上掙開眼而努力。」良義語重心長,我不是不明白。只是為甚麼我們都得為活在這狗屎一樣的世界而拚盡了一口氣?我只是重重的嘆氣。

「對了,安仔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在幻想藍色天空的事~」良義突然說起一些我幾乎都忘記了的兒時舊事。我們相視而笑,續道︰「啊,我那時候還在幻想那些該死的怪物跟霸佔我們世界的神明全都被戰士殺個清光。」

「對,真是美好的香港夢。」我說。


在這時候,遠處的人群間突然爆發一陣歡呼聲。而遠處看過去畢妮正在和個二捌鬍的男人並列,而且那個鬍子男還高舉了一台機械和四周宣佈︰「這就是我們的希望!」

「好!!」四周同時和應。

「啊義,那個男人高舉的是甚麼?」賈良義長年遊走多個車站,見識一定比我來得更加廣闊。但義看見那個發著紫光的玩意也搖了搖頭。

「那個東西你也沒看過~?」

「沒有…」

「你亦沒見過?」

在這時候,那個長著鬍子的男人又道︰「這個是比起食物圈更強勁的機械,亦是我們反蝗聯軍從神明手中搶來的機械,它可以製造熱乎乎的麵包,米食,甚至是讓我們老一輩人都懷念的紅酒!!」

聽見了紅酒二字,本來還有點沉默的老頭也加入了歡呼,他們大概是最難接受生在這個世界的一群,他們曾經生活過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好,又怎麼能夠接受現在這如同地獄的世界?那二捌鬍子的提案自然是引來了莫大回響。

他說完這麼豐厚的利益後,終於也入正題了。

「其實,本次我會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感覺到這個地方有著身手高強而屈就這兒的軍備未能明志的戰士。」他的語氣就像是諷刺我父親有多麼的無能,我幾乎怒得想將手中的杯碰到他的臉門去。

「哈哈。」台下一陣發笑,這笑讓我心頭一涼。

「別怪他們啊……他們根本是最為無知的一群。」

「或許吧。」

在那番話後,那人又繼續發表偉論︰「首先我先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是畢仁!反蝗聯軍的首席戰士,而在身旁的是繼承我一身武藝的女兒——畢妮,請大家佈以熱烈掌聲。」

「好!!」

台下又是歡聲一片。

要是畢妮知道畢仁的真面目又會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了父親對我說起過的秘密~

但是,這都不關我事了。

「看這樣畢妮也不可能跟我一起去見刺青的了。」

「這不行……刺青要你們都去才願意接受那畢交易……不過現在有了比食物圈更神奇的食物來源,我想你們這個站也不會有甚麼事了。」賈良義一口喝完酒後,先我一步離開了這個酒吧。

隔日,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我步出了酒吧後,亦繼續自己的尋常生活。

失去了畢妮的我們,在那幾天後,受到了人屍群致命性的侵略。被抓破了面罩的我,在毒氣漫延全身前,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沒有人屍。
沒有異神明。
沒有紛爭與戰爭的新世界——

兩雙小小的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慢慢步入名為伊甸園的樂土。

這個世界唯一餘下的樂土是生命結束前的走馬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