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傳說：神怪之門扉（第303節）　: 第九十四章：死了？（上）

　　陳敏兒與手下們不是工門的專家，結果花了整晚時間，才能修好傳送法記與補充所用能量。尚未計劃派人到帝都時，凱尼、星嵐和泰麗莎早已回來，並與陳敏兒和她的手下一起衝回艾莉絲的住處，也等於直接宣佈缺席第三場的帝都比賽。不過……
 
　　“來遲了。”眾人趕至女宿樓，面對的卻是一座空房間。
 
　　凱尼即問：“敏兒，艾莉絲沒有回來？”陳敏兒道：“她昨午已回來，我還派人嚴加看管的，但……”這時星嵐插口道：“不好，藍美在哪？”
 
　　連藍美也失蹤了。
 
　　凱尼神色凝重，道：“她昨天沒有出席第二場比賽，自己卻跑回來了？”星嵐又問陳敏兒：“她回到名德時，有沒有說過甚麼？”
 




　　陳敏兒道：“艾莉絲只說了一句‘我去看藍美’……對了，當時她神情頹喪，走路不穩，似乎非常疲累……”凱尼指著其中兩名手下道：“你、你，昨天至今看見甚麼？”
 
　　那人道：“昨午艾莉絲小姐回到房內，一直至今都沒有離開，藍美小朋友亦沒有如常外出玩耍。”另一人道：“我隱隱約約聽得哭聲。”
 
　　星嵐立刻問：“哭聲？何時哭？甚麼時候發現人不見了？”
 
　　“哭聲是昨日黃昏時分傳出的。”
 
　　另一人道：“敏兒小姐昨晚看見可疑人物，並吩咐我們提醒艾莉絲小姐時，房內已空無一人。”
 




　　凱尼轉對陳敏兒道：“我要知道準確時間。”陳敏兒道：“可疑人物在凌晨二時出現。發現房內無人的時候，則在二時零三分十一秒左右。”凱尼又問：“三分鐘間隔嗎？那麼發現傳送陣暫時壞掉的時間，也是整點二時？”陳敏兒點點頭。
 
　　“好。”

　　凱尼忽然轉身，伸手抓起泰麗莎的衣領。

　　“怎麼啞了不說話？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害她？是那個軍官傑特？還是艾莉絲口中所說她要避開的傢伙？”
 
　　泰麗莎慌張地道：“你幹甚麼！放開我……”
 




　　“昨晚你自稱回家，及後忽然重返帝都，跟我們說艾莉絲出事了？那有這麼巧合！”凱尼單手高舉泰麗莎，叫道：“傳送陣早便壞掉，你怎能未卜先知？莫非你親眼看見艾莉絲遇害，卻又袖手旁觀？不是你親眼所見，那麼是誰告訴你艾莉絲遇上危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泰麗莎抓破頭皮也想不出藉口，總不能說事情跟會長的夜鷹與自己的妹妹琉璃有關吧。就在躊躇之時，星嵐輕抓著凱尼的手臂，道：“有話好說。我們之中，除了敏兒外，到底是誰最後目睹艾莉絲？當時她做些甚麼？”
 
　　泰麗莎沉默不言。凱尼把她甩去，道：“最後目睹她的人應該是我，這是前晚的事情。艾莉絲……她當時跟傑特在一起，之後便沒有回來！”
 
　　與此同時，花頴的人偶──即是花婷，正在外間偷聽。花頴得知艾莉絲失蹤的消息後，立即奔向史班的辦公室。

　　……
 
　　艾莉絲不在別處，正正躺在啞老者與琉璃面前。

　　身為暗靈頂級研究員的啞老者，隨隨便便出手即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擒去艾莉絲和藍美。所謂家賊難防，凱尼等人再聰明，也始料未及。
 
　　琉璃往她臉上瞧去，果是一張白晢明晰的漂亮臉龐，美得惹人討厭。唯一不足是艾莉絲兩眼眼角的淚痕，淚水亦已乾透九成。至於衣領處，則全被血水佔領。




 
　　“正確的死亡時間是前一天晚上，死況不屬於他殺，是自我突然死亡的一種。”啞老者寫道：“有一位超級高手花掉自己五年修為，為她續了一天的命。這女孩回來名德，就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
 
　　啞老者指著一名被五花大綁、暈倒在地的藍美。藍美雖能瞬間移動，但啞老者曾為艾莉絲治療多日，深知她兒子的神奇地方。只要在藍美視線範圍以外偷襲，作戰經驗全無的他便會被一擊打倒、乖乖就擒。
 
　　“那所謂的超級高手，肯定是白痴布魔希仕延……”琉璃心中尋思：“秋陽那晚從那白痴手上救我，但為甚麼不直接挑戰那傻瓜？以他實力，肯定知道艾莉絲身處峰火台。唯一合理的解釋是……
 
　　費倫被他騙了！秋陽根本傷勢未癒！現在的他不敢挑戰天下第二的布魔，實力更不如費倫和勒爾克斯！”
 
　　啞老者伸手碰碰琉璃，琉璃抬頭看見“你在想甚麼”五個大字。
 
　　“沒想甚麼，只是這人死了，我便沒救。”若艾莉絲不是救命草，琉璃絕不會對她有任何體恤，亦不會感到可憐。
 
　　啞老者亦直接寫出心中想法：“她的金色能量雖然強大，卻是不穩定的炸彈，似乎會突然失控、摧毀自我，也可能是……你的未來。”寫了六句，其實只想道出“艾莉絲的下場就是你的未來”的主旨。
 




　　啞老者的猜測還差了一點點，畢竟他永遠意料不到，所謂的金色拉羅源自遠古遠古的過去，比信史更為年長。
 
　　靈力暴走與失卻，已不是艾莉絲第一天經歷的事。首次是夜族力量導人入魔，後來艾莉絲意識到寶貝與自己的關係後，撒斯已告誡艾莉絲能量失控的事。及後，艾莉絲慢慢地體會到能量對自身天賦的剝削──靈力技能無效，睡眠時間增長，直到最近幻覺漸多，夜間視力神技全失。
 
　　艾莉絲觸發兩根手鐲的力量，並重新以拉羅啟動靈力技能，以為發現了新大陸，實際加速自己走向地獄的步伐。開啟帝都秘道及與琉璃的拼命一戰，皆牽動了撒斯的血滅之劍，而血滅之劍本來就是靈力系統其下的洪水猛獸。艾莉絲最近施展窺視回憶與空氣爆發等技能時，所感到的不安、頭疼與痛楚等情況，並不只是背傷所致。背傷，讓艾莉絲不太察覺自己真實的健康問題。
 
　　琉璃現今亦面對與艾莉絲的相同情況：短期內實力大增，但睡眠時間漸長。一睡之下，可達十二、十四、甚至十八小時才會自動醒來。
 
　　幾個月來，啞老者受命於泰麗莎，為艾莉絲觀察病況。他跟琉璃說，艾莉絲可能是琉璃的“未來”，實際上已隱瞞了許多不能說出口的事。琉璃的十五歲生日就在六十八天後。六十八天之內，她便會步上艾莉絲的後塵，出現莫名頭疼、容易疲憊等病狀，最後突然死亡，毫無預兆，有如心臟麻痺。
 
　　相比艾莉絲，琉璃的情況必定更糟。泰麗莎二公主的原來體質比艾莉絲弱上不止五倍。除非能成功複製啞老者兄長在兩年半前開發的藥物，然後被琉璃再搶神藥一次，否則琉璃也是沒救。那藥的藥引與製成材料是何方來歷，啞老者至今仍毫無頭緒。
 
　　“二小姐趕快回國。”啞老者寫道：“懇求‘她’的幫助，讓‘她’把我兄長放出來。”
 
　　琉璃決絕地道：“是‘她’需要我，不是我需要‘她’。我寧願死了，都不要‘請求’那個人。三年前我求你賜藥的事，今後不會再度上演！”




 
　　啞老者再寫：“二小姐不怕死？”
 
　　琉璃神色淒慘，道：“怕得要死！那又如何？我要自救，你來幫我。”
 
　　琉璃當即在艾莉絲面前蹲下，並伸撫摸她的臉，再道：“真美的臉。她死了應該七八小時吧，看來屍體沒有浮腫、發臭、現斑與腐化？”
 
　　“這女孩身上除了擁有與二小姐相似的金色拉羅，還含有一種我不認識的力量。那力量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也可能因為它，屍體才得完好至今。神奇的是，雖然這女孩死了，但體內力量猶存，從未消散。”
 
　　啞老者再寫：“還有，她應該曾經服用四藍濯水族的珍貴丹藥。這世上懂得濯水秘方的人不多，名德女皇霜露是其中之一。而這女孩服用的，可能是被稱為‘濯水凝丹’的一種，服用時間應在三十二至四十個月前。這女孩早應在三個月前死了，可能是‘濯水凝丹’加上那種不存在大陸的能量，使她苟活至昨天才死去。”
 
　　“濯水秘方？”琉璃道：“有沒有能夠續命的一種？”
 
　　“沒有人知道，我不敢說，古籍說是有的。”
 




　　“哦？”琉璃忽然陰森森地笑，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緩起艾莉絲的手臂，再把焦點集中在她的手腕上，並對著明顯不會跟她說話的艾莉絲道：“既然你已經完蛋，那你留著一大堆力量又有甚麼用呢？仔細看看，其實你的身體頗為壯美，我也不介意讓你為我貢獻一點點，這是你的福氣……”
 
　　啞老者清晰地看著，琉璃在艾莉絲手腕上繪了一個骷髏印記，即想：“奴……奴隸之印！？二小姐不能使用本族拉羅……怎可能……”
 
　　琉璃與艾莉絲的身體外圍不約而同地綻放金光，琉璃雙目也由混濁變成亮白。這時光芒璀璨，淹沒二人。只聽琉璃詭異地哈哈大笑，興奮地叫道：“我能活！哈哈──我不用靠‘她’，也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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