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傳說：神怪之門扉（第303節）　: 第五十一章：奇蹟力（中）

　　時光消逝，隊例往前，一個個接受問話後，又回到隊尾重新排隊。
 
　　千靈兒第二次站到隊頭，四周白濛一片。可清晰逞現的東西，僅有遠方的小黑點。自曉娜答話後，那黑點似乎大了一些。
 
　　第二輪問答遊戲正式開始。
 
　　那聲音平平地問：“願望？＂
 
　　千靈兒道：“趕走那人。＂
 




　　“我說過，這不可能。你和她不是共生關係，世上本來沒有你這號人物。＂
 
　　“……＂
 
　　“無話可說，便回去吧，稍後再來。＂
 
　　白氣滔滔，或暗或明，下位是格曼欣。
 
　　那聲音道：“願望？＂
 




　　格曼欣道：“幹掉破敗者。＂　　　　　
 
　　“為甚麼？＂
 
　　“阻礙我。＂
 
　　“甚麼叫作阻礙？這裡安全得很，你待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
 
　　“……＂
 




　　“回去隊尾，想好再找我。＂
 
　　白霧叢中的下一位被審問者，就是高小茹。那聲音問了她的願望，高小茹重覆答了一次。
 
　　那聲音道：“這是你力所能及的事，對不對？＂
 
　　高小茹答：“對，但虎神家族不能絕後。＂
 
　　“我不清楚絕後的意思。我估計你在說，要麼打破家族宿命，帶來絕後；要麼遺傳虎神血脈，帶來死亡？＂
 
　　“是。＂
 
　　“如果我是你，便會選擇絕後。＂
 
　　“……＂




 
　　“你想想再答我。＂
 
　　第四位是凌軒。凌軒沒有願望，那聲音也不多問，直接叫他回頭。
 
　　破敗女孩是第五者。
 
　　那聲音並無發問，一直待著，似是故意看他能否說話。
 
　　女孩面容枯槁，不喜不怒。那聲音等了許多，終於看見女孩嘴角微動了半寸。
 
　　那聲音道：“我只能說，你身處在一個奇怪的世界，回去吧。＂其實破敗女孩不懂聽話，那聲音猶在自言自語。
 
　　是次面臨詢問的是曉娜。
 




　　那聲音還未發言，曉娜已道：“讓撒斯復活。＂
 
　　那聲音加重語氣，霧氣急已更盛，遠方黑點大了小許。聲音傳來道：“我還沒有問你。＂
 
　　曉娜欲言又止，那聲音道：“不可能，別花心機，回頭想想別的。＂
 
　　曉娜聞言不動，那聲音再三催趕，曉娜才返回隊尾。
 
　　一切又再重來。
 
　　一個輪迴，復又一趟。曉娜等經歷了五次問答，撒斯終於看出一些端倪。
 
　　那聲音不斷詢問眾人願望。撒斯不相信那背後的傢伙有能力解決眾人的疑難，結果亦如是。那道聲音把問題一拖再拖，既無舒緩措施，又無有用建議。
 
　　那是無聊、無稽、無目的、無止境的無限循環遊戲。問了願望，便以各種理由當頭劈下，打擊眾人。等於自己豎立一根木頭，再親手把它打倒。




 
　　最奇怪的地方是，眾人沒有與那道聲音辯論。牙尖嘴利、辯才無雙的格曼欣，亦無出口為難。平日諸多埋怨的千靈兒，亦沒有發作。
 
　　那背後的傢伙簡單地放下數語，便塞住了各人的口。
 
　　不過，撒斯發現，如果那傢伙面對任何質詢，語氣會稍為加重。如有人表示強烈抗議，那聲音的反應頓時變得更大。
 
　　五輪過後，各人猶如被教訓的小鳥，從無提出詰難。
 
　　除了曉娜。
 
　　為甚麼是曉娜？
 
　　論反應機敏，曉娜不可能勝過格曼欣；論權變，更非高小茹對手；論實力，一定遠差於散華。
 




　　第二論問答中，曉娜未待問題，便道出答案。那聲音經常打斷曉娜的話，讓撒斯有了一些眉目。
 
　　為甚麼是曉娜？
 
　　撒斯幾可肯定，他的意識仍與曉娜和千靈兒連結著。不然的話，撒斯早已灰飛煙滅。
 
　　甚麼力量使曉娜有著反抗的徵兆。
 
　　和諧的問，如實的答，平淡的批評，唯諾的同意，再回到隊尾──這是千靈兒、高小茹和格曼欣五輪以來的經歷。
 
　　凌軒和破敗女孩沒有甚麼回應，很快便重新排隊。
 
　　只有曉娜出現問題──以那聲音的語言來說，曉娜很麻煩。
 
　　未問先答、目光稍移、身子欲動。即使答依所問，十句之內，總有一兩句反對那聲音的言語。
 
　　種種表現，各種蛛絲馬跡，使撒斯生出猜想──曉娜在進行不合作運動，眾人皆醉她獨醒。
 
　　曉娜正在對抗。
 
　　但她何德何能？
 
　　這世界“正常人＂的主要工作就是排隊待問，換句話說，曉娜和撒斯就是異類。當全世界都是精神病患者，那麼沒有病的少數，就是異端。
 
　　千靈兒等一一妥協，被白霧世界影響，曉娜卻沒有。
 
　　撒斯進一步想，自己沒受到影響，也許是因為個人並無肉身。那就是說，徒有意識、沒有軀體的人，便可去除那麼被迫排隊的魔力。
 
　　在場之中，只有三人屬於無肉體的身份。撒斯本人是其一，第二是散華。
 
　　回想起來，千靈兒第一次接受質問時，那背後的傢伙說過，千靈兒亦很麻煩，而且那聲音道，“為了暫時抑制另一個你，費了我這裡很多功夫＂。這句證明散華曾經作出不合作的舉動。
 
　　然而散華沉靜了。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根據那聲音所說，千靈兒從不存在，散華就是主體。如果具體地比喻這種關係，散華等於曉娜的地位，千靈兒才是撒斯。所以那聲音很快便可影響千靈兒，因為散華還未衝破某種封印，重得自身力量。要是散華重拾昔日實力，說不定能突破無止境的問答遊戲。
 
　　二，散華的與含有億年修為的撒斯，實力有著巨大的落差。散華可被那聲音以神奇的方法壓下，但抑不住撒斯的威能。
 
　　所以……這世界也抑不住那冒牌瘋婦！
 
　　始原天女把部分力量封在天女殿，守護著仙族的神聖地方。那力量渡過了不知道多少時日，直至撒斯踏入天女的陷阱後，再過了一億年。
 
　　如此計算，天女封印力不止擁有一億年修為。始原天女是傳說人物，難保她二億年前、三億年前，甚至十億年前把力量灌入殿內。這種力量竟然可以自創人格，培養出一個不懂世事、只會破壞、猶如小孩的冒牌貨，撒斯自問實力雄厚、技蓋群雄，並無法使能量自動生出一個性格來。
 
　　“喂。＂撒斯嘗試呼喚天女，現下只有利用她，才能打破僵局：“聽得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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