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泰坦下集(第二十七章以後請到此閲讀）: 第三十七章：選擇

六月五日    當地時間0530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平安北道東倉里導彈發射基地

在這個距離北韓寧邊核設施不到七十公里的北韓導彈發射基地，在準備發射的警鐘響起以後一直保持著忙碌。
裝甲車，運兵車，士兵不斷從高聳的鋼鐵圍欄來回出入。四米高，仿製俄制白羊的朝鮮泰坦在重重密林當中來回巡邏，裝設在中國輸入的驢子重型輔助泰坦上面的扇式雷達，不斷掃描著山谷深丘當中的天空，提防任何敵機闖進。
事實上，這個發射基地從建造開始已經是美國情報機構的目標，而二十一世紀的北韓核問題，幾乎都涉及到這個發射基地。
縱使長期在美國和盟約的偵察衛星的鏡頭前面，北韓仍然光明正大地在基地進行作業：除了因爲它易守難攻以外，更重要的是，它遠離美國在韓國的打擊範圍，反而接近北韓的同志加兄弟：中國。
實際上，中國設置在丹東的大型防空雷達系統早就把基地納入監察範圍，一方面保護著北韓免受美國的外科手術打擊，另一方面也控制著北韓的一舉一動，以免北韓再次如昔日金正日年代，瞞著中國進行各種瘋狂試驗。

「發射塔的導彈…已經在填充燃料了。」JSOF韓國國軍支部的隊長朴，把望遠鏡的倍率調高，很快就透過叢林，清楚地看到低溫的氫燃料迸發出的一陣煙霧。
「大浦洞2號導彈。。。那不太好。」格力戈利奧心想。




「山洞裏面的設施應該有另一枚的導彈，我們要一併清除。」朴很快地透過紅外綫把基地裏面，北韓軍隊的重武裝全部標記。
僞裝網下的南韓專用游騎兵K（K代表Korea）型，慢慢轉個身子，從另一台游騎兵的背部杠出重型的狙擊用巴雷特AM型。
「天才…進度如何。」格力戈利奧向邁克呼叫。
「敵軍正在準備進入火箭操縱程序。」隔著無綫電的靜電背景聲音，邁克的聲音傳到格力戈利奧的耳機裏面。
「開始切斷敵軍的雷達系統控制和通信網絡吧。」格力戈利奧說。
「這些舊式電腦的系統，哼哼，容易搞。」邁克得意洋洋地回答。
「也許我們可以準備呼叫空襲了。」多明戈一邊說，一邊把游騎兵頭部的指向天綫對準人造衛星的位置。

「有些不對徑…慢著…我的無綫電聽到很嘈雜的嘈音。」海德突然焦急地呼叫。
很快，無綫電的雜音很快就填滿了衆人的耳機。




「他們正在干擾我們的通信。」一名南韓的隊員確定地說。這時候，朴透過狙擊鏡看到基地内部開始出現不尋常的活動，哨兵加強警戒，北韓軍隊的裝甲車，駛出地洞。
而原本只裝備輕武器的哨兵，很快被配備突擊步槍，尼龍頭盔防彈衣的部隊取代。
這在北韓人民軍來説，已經算是裝備精良。
「你認爲他們發現了我們？」多明戈向格力戈利奧問道。
「不，保持冷靜…」格力戈利奧只能這樣説道。黑鷹分隊的四台泰坦和來自南韓分隊的另外六台泰坦，外加十六人的突擊隊伍，都是透過不列顛尼亞號直接空投到平安北道的空降場，完全滲透北韓防綫的後方。
「照理來説，人民軍的巡邏隊伍是不可能發現在他們後方活動的我們。而我們每一個營地幾乎都完全消除了我們的蹤跡。」格力戈利奧始終想不通自己的破綻。
「天才，六月…你們先行撤退到預定地點。突擊隊和他們會合。」格力戈利奧打開保密回路，向兩人呼叫。
完全孤身作戰的艾利斯和邁克，越過數名人民軍的屍體，小心翼翼地撤出他們所在的保安室。透過室外停泊的車輛掩護，轉移陣地。
「病毒已經安裝到他們的電腦…隨時可以癱瘓他們的防空網絡。」邁克向他的隊長報告。而透過電腦病毒殺傷北韓從中國引入的防空系統，就是GIA先行派出突擊隊而不是發動空襲解決這個導彈基地的理由。
當然，派出突擊隊的理由不單如此。





「王冠…沒有目標的蹤影，我想他們早已不在這裡了。」莫伊奇冷靜地報告，他透過泰坦微調M-82AM反坦克狙擊步槍的準星。
旁邊是他的觀察手海德。海德仍然不停掃描著四周的威脅，無論是哨塔上面站崗的哨兵，基地内的探照燈，雷達系統，泰坦全部化成紅外綫標記。
連莫伊奇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比起哥倫比亞那時候，進步了不少。
「不要低估古拉格…」格力戈利奧狠狠地回答。
「王冠，我想…我們整個小隊都清楚看到古拉格是怎樣死的，那是從三百多米的懸崖筆直地摔下冰河，即使擁有外骨骼裝甲也是粉身碎骨的。」多明戈按耐不住，插嘴。
「小子，我比你更加清楚那傢伙。他在中東沙漠那次不也是死定了嗎？可是他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了。萊恩那廝是美國政府花了不少金錢和血汗培訓出來的混蛋，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格力戈利奧憤怒地吼道，可是他心裏明白，即使是最相信他的亨利森上校（在三藩市之役後直接得到晉升，雖然不到一個月前才被開除軍籍）對於古拉格的傳聞，仍然抱有保留。
現在，格力戈利奧明白，只有自己，還有他的父親，那個冷血無情的情報頭子才相信古拉格仍然生存。
「三點方向…暴風虎坦克，四台增援。」南韓的泰坦狙擊手提醒。
「俄製裝甲列車…剛剛進入了隧道。」海德立刻標記了列車，可是當列車進入山洞裏面的結構以後，標記也失去了信號。
「他們要撤走基地内的那枚導彈和剩餘的核彈頭…我們得馬上要求空中轟炸。」朴焦急地提議。
「妖精一號，二號…進入發射範圍。」多明戈報告著搭載巡航導彈的轟炸機已經隨時準備。

「司令台出現目標…」突然，海德的聲音打斷衆人的通信。莫伊奇如閃電一樣反應，把瞄準鏡一推，十字準星立刻對準山洞洞口，紅色政治標語下面，曾經接待領袖金正恩巡視的冷氣房間。
「是不是古拉格？」格力戈利奧期望古拉格的出現，能夠證明整個部隊千里迢迢來到不是白費力氣。




可是，事實令他失望。
「不，是個北韓將領，面容識別系統無法辨認他的身份。」海德的SA185L2狙擊步槍也對準了司令台，那個矮矮胖胖，殘舊的軍服上挂滿各式徽章的老頭，顯然就不是他們的目標。
「不好了，我想他剛剛看著我。」海德和那北韓將軍的目光，突然透過狙擊鏡頭的鏡片互相交投。
「那是巧合罷了。」莫伊奇冷笑了一聲。
「世界可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海德剛剛說完，突然整個基地的防空系統立刻響起嗚嗚的鳴叫。
「好吧，一切都聼你說的。」莫伊奇立刻把瞄準鏡對準他們頭號的目標，扇形雷達。這時候，格力戈利奧批准了空襲：「王冠呼叫本壘，黃金海岸，重復，黃金海岸！」
邁克的電腦病毒也在這時候發揮功用，在空投炸彈把整個山谷炸翻之前，邏輯炸彈已經在北韓的火箭操縱電腦和防空系統爆炸。

「哼哼…美國人，準備好要把這裡炸翻了嗎？呼叫好空中轟炸了嗎？」突然，帶有強烈口音的英語在JSOF的無綫電回路廣播著。即使他們已經改爲使用保密回路。
「古拉格？」格力戈利奧就要問道，可是他心裏卻清楚，萊恩少校的英文可不是這樣水皮。
「那不是朝鮮口音，聼起來，比較像是東歐方面的卷舌。」曾經學習俄語的海德，向隊員報告。
「如果你們的總統有告訴你們，又或者你們聼簡報的時候有抄下筆記的話，你們該知道，朝鮮已經說得非常清楚，如果他們的核子武器設施受到襲擊，將會被當作引發核戰爭的…」格力戈利奧不斷轉換頻道，可是每個頻道都是相同的廣播。
奇怪的是，朝鮮人民軍並沒有發現他們的位置。四處張望的哨兵，泰坦仍然像個呆子一樣，站在十字準星的前面。
「你究竟是誰？」格力戈利奧憤怒地問道，可對方沒有理會。
「不妨跟你們透露一下，山洞裏面放著的有三個完成整備的核子彈頭，他們可以隨時透過任何一款的中程導彈導彈，把南韓的城市炸成灰燼。哦哦哦，當然，你們從轟炸機投下的地堡炸彈早就爲了北韓的地下儲存設施度身訂造，那麽，你們應該不知道山洞裏面住著多少無辜的生命吧。」廣播繼續觸動著衆人的神經，可是JSOF仍然不敢輕舉妄動。




「他在說什麽？」多明戈向朴問道。
「政治犯，北韓姓金的一直依靠他們作爲廉價的勞動力量。這批有南方親戚的敵對階層被送到導彈工廠，鈾提煉設施還有煤礦工作，透過殘酷的環境，這裡是含有劇毒的導彈燃料，替姓金的解決他們在國内的敵人。」朴冷冷地説道。
「可惡！我們會把他們炸成肉泥。」海德咒駡。
「巡航導彈進入最後尋標階段…」從黃海的兩台B-2轟炸機發射的十八枚戰斧巡航導彈已經穿越北韓癱瘓的防空系統，進入起伏連綿的東部山谷。

「你們擁有選擇：你們眼中的無辜，或者是你們的任務。不過容許我提提你們，假如你們放過了摧毀基地的機會，透過列車帶走的核子導彈，很快就會…轟隆，哈哈…你們知道的。現在，你們的時間都差不多用玩了，對吧？」
「接觸！我們被發現了！」就在廣播完結前的一刻，躲藏在基地另一處山林後面的南韓泰坦已經和巡邏的部隊開始了戰鬥。
同一時間，朴和其他狙擊部隊發射的大口徑穿甲彈，同時把基地内的防空機炮，雷達，和俄國購買的S300防空導彈破壞。
「聼著，我們不可以就這樣放棄他們。」朴向格力戈利奧請求道。
「突擊隊已經準備就緒！」從基地另一側突然出現的韓國特種部隊，迅速瓦解人民軍的防守。火箭彈把基地内的舊式白羊泰坦炸成碎片，然後其它的部隊迅速來到了山洞的洞口。
從山洞趕到的數台新型BTR-60裝甲車，卻很快把他們全部壓制。
就在山洞洞口打開的一刻，無數身穿白色防護裝備的犯人，在BTR的後面沖出，即使背後的人民軍利用重機槍猛烈掃射，可是猶如潮水一樣的犯人卻無視阻擋，沖到基地的四方八面。
「快點下決定吧…世界警察。」冷酷的聲音在無綫電回路聼上來，尤其冰冷。

「慢著…莫伊奇，你怎樣了。」在海德把一輛滿載支援部隊的俄國卡車射爆的同時，他斜眼看到莫伊奇的泰坦猶如失去運作一樣，攤在原地，既沒有射擊，也沒有任何反應。




事實上，座艙裏面的莫伊奇本人，也如同蠟像一樣，動也不動。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不斷喃喃地説道。

時間不詳--------地點不詳

冰冷的房間裏面，更多的是冰冷的面孔。
「這是戰士的最後一課…」稱呼自己為阿當的男人，把AK-47自動步槍，塞到我的手上。對於我來説，阿當的面容在回憶當中已經不再清晰，只記得那張被棕色鬍子填滿的面孔。
戴著眼鏡，穿黑色圓領衣服，藍色牛仔褲的阿當，比較像是大學的教授。也許他的面孔也如同他的打扮一樣慈祥吧。
可是爲了生存，他如同一個機械一樣缺乏感情，就如機械一樣把我，還有其他戰地的孤兒訓練成冷酷的殺人機器。
對於我們這些小孩來説，扣下扳機時候的感覺，是麻木的。看著敵人倒下時的樣子也是麻木的。也許，這就是他特意選擇我們的原因吧。

對於當時的我來説，就如接受命令的機器，把AK-47的步槍，裝上彈夾，推上卡准，一切是何等的理所當然。
「嗯…很好。」就如學校老師一樣的教導，阿當把臉貼到我的臉上，雙眼瞪著AK-47自動步槍的準星，雙手抓著我的小手，慢慢調焦。
其他的小孩或者青年，穿著不稱身的防彈衣，拿著沉重的自動步槍，在房間的牆壁兩側列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我們。
「我能夠勝任了嗎？」就如小童一樣，我純真地看進阿當的眼睛，向他問道。




「這是最後的…這是最後的…」他不斷說著，然後他走到房間的盡頭，拉下深綠色迷彩的布幕。

「最後的一課，名為抉擇。」他喃喃地說著，在布幕的後面，是兩名被高高吊起的成年人。
一名身穿著深綠色的迷彩服，那是我們的敵人，塞族遊擊隊的成員，另一個人則是普普通通的平民，成年男子，穿著破舊的衣服，樣子看上來比較象我們的族人。
他們都被厚厚的膠紙貼著嘴巴，雖然他們不斷掙扎，可是卻難以開口説話。
「第一個，塞爾維亞人。你們的殺父或者殺母仇人，可是他在撤退的時候掉隊，被我們抓著。第二個，波斯尼亞人，穆斯林，和你們每一個都一樣。由於肚餓想找點吃的，來到我們的軍營偷了幾塊麵包給抓著…」阿當來回踱步，然後走到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肩膀：「穆拉托维奇，下決定吧。」
看著那塞爾維亞人，我滿腔的怒火突然湧到心頭。那一晚的情景更是歷歷在目。

焚燒的村莊，塞爾維亞人逐家逐戶搜尋著任何生命，他們連雞狗也不放過。他們打破窗口，闖進我們的房屋，把我們所有的全部燒毀…哥哥，弟弟一個接一個被他們從衣櫃裏面抓出來，用槍托把他們的頭顱打成肉泥。
我的母親，姐姐，妹妹都被一個一個粗暴地帶走，整條村莊除木材劈里啪啦地焚燒的聲音，就是不斷響起的槍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有不盡的哭嚎。

因此，我的步槍立即對準了塞爾維亞人的頭顱。就如之前嘗試過的一樣，三連發的子彈，足以把任何頭顱化成碎片。
「殺死他！殺死他！」旁邊的小戰友不斷高呼，我毫無猶疑，就把子彈送進了他的頭顱。
就在我滿心歡喜地看著阿當的時候，阿當冷不防舉起自己的馬卡洛夫手槍，一槍就把另一名被高吊的犯人處死。
「你明白這件事情的道理嗎？穆拉托维奇？」阿當把手伸出，抹過濺到我臉上的腦漿。
我搖搖頭，看著這張冷酷而慈祥的面孔，背脊就是一陣涼意。
「在戰爭之中，別認爲自己擁有選擇…」阿當冷冷地説道，然後拍拍我的頭顱，說：「你已經畢業了。」
就在那一晚，我還有其他的戰友，洗劫了塞爾維亞的村莊。我們把所有房屋，莊稼，財產都燒光，牲畜，還有就如牲畜一樣被對待的居民，被整齊地在街道上被處決。
女人被我們拉到一旁，我們較爲年長的戰友，大概十四到十五嵗的，撕開他們的衣服，殘酷地污辱她們，就如塞族人對待我們的母親，姊妹一樣。

他把我變成怪物，變成毫無思考的機械，殺人機器。
而我，注定要把他殺死。

六月五日    0535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平安北道東倉里導彈發射基地

「射手，不，莫伊奇！你要到哪裏？？」海德高呼。
可是旁邊的莫伊奇不聼呼喚，仍然操縱著游騎兵，撞開山谷的樹林，沖到基地的外圍。
「不好了…我們必須停止轟炸山洞，轉換到b計劃。」海德立刻拿起沉重的狙擊步槍，緊隨在莫伊奇的後面，而莫伊奇向天空發射了一枚小型偵察機。
偵察機在榴彈的彈殼爆開後，張開著小型的降落傘，當速度減低以後，降落傘被切斷，螺旋翼不斷旋轉，偵察機則原地盤旋著。
偵察機的三角掃描系統把基地内部的每台泰坦，裝甲車，坦克，步兵全面標記，透過三角定位，莫伊奇朝著標記的方向發射了數枚的空爆子彈。
沿著抛物綫落下的貧鈾子彈，分別準確地擊中兩台朝自己而來的白羊泰坦。
基地外圍有限的阻擋在瞬間被肅清，很快莫伊奇就消失在海德的監視器視線範圍内：「射手進入了基地内部，超出探測範圍。」
「可惡，導彈在二十秒内就要命中了。」多明戈抓著帶有紅外綫信標的M4AM步槍，把紅外綫的圓標對準著山洞的洞口，司令台的上面。
空無一人的司令台，還有上面鋪著的紅地氈，眼看就要被火焰燒盡。
首先來到的導彈，則已經完全破壞基地地面上的結構。不斷轟起的火花，火光填滿監視器的屏幕，十層樓高的垂直導彈發射平臺瞬間倒塌，旁邊的營房，坦克，步兵灰飛煙滅。

「B計劃，突擊隊直接突擊！」格力戈利奧立即下達命令，心想：「莫伊奇這次怎麽這麽不冷靜，這麽不專業！」
「可惡，從其他基地趕到的北韓部隊就要趕到這裡了！」多明戈立刻改變紅外綫信標對準的目標，從天而降的巡航導彈立刻爬升，然後從近六百米的高度俯衝而下，強大的動能完全消耗在一台驢子重泰坦的上面。
原本的目標，基地的山洞内部結構仍然完好無缺。
「莫伊奇…不，射手他離開了泰坦！」海德報告，而他操縱的執行者在山洞的洞口，蹲在莫伊奇的游騎兵旁邊，驅逐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朝鮮步兵。
「你的人員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怎麽戰鬥期間抛棄了泰坦！」朴憤怒地吼道，現在JSOF的隊伍需要同時對付山洞湧出來的大批步兵，還有從後趕上的朝鮮人民軍支援。
「六月，天才，快點趕到支援！」格力戈利奧還沒有說完，從山谷四周的朝鮮砲火陣地發射的砲彈，已經傾盆落下，兩台南韓的游騎兵走避不及，直接被榴彈炮擊中猛烈爆炸。

「我們一定要進入戶内的地方，要不然我們都死定了。」多明戈高呼。
「可惡，那些四處逃走的政治犯…」格力戈利奧看到四處奔跑的犯人，被從天上砸下的砲彈，瞬間炸成一團肉泥。
可是更多的犯人卻從山洞裏面的導彈設施沖出。
「還有這裡留守的部隊，人民軍都棄他們於不顧。」朴看著掩護當中的人民軍步兵，不斷透過無綫電要求停止炮擊，可是明顯地，並沒有得到理會。
很快，留守的人民軍，部分已經隨著犯人向四方八面潰散。或者，被援軍的砲火炸死。
「可惡，別擋路！」格力戈利奧發現從洞口潰散的人民軍部隊和政治犯已經塞滿了山洞入口的通道。
「要向他們開槍嗎？」多明戈發現JSOF的部隊就這樣被困在犯人逃兵和後方趕到的人民軍部隊中間。
「那麽，到最後我們還是救不了他們。」一名南韓特種部隊成員抗議。
「他是我們的同胞，我們不會親手殺死他們的。」朴的副官狠狠地説道。

「沒有時間了，看，人民軍的BTR已經殺到我們的側翼了…我們已經要求妖精一二轟炸這個地區，還有本壘立即接應我們撤退，可是…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全部被殲滅了。」多明戈抗議。
「金屬風暴已經可以把他們全部清除。」他繼續說。
「你要我們用白磷彈對付這群可憐人？」朴和一眾南韓的隊員投訴。
「要麽我們就死在原地…」格力戈利奧無奈地説道。
「第二輪的炮擊快要來臨了…」這時候，游騎兵的電腦追蹤到從另一個山谷發射的火箭彈，在座艙罩上留下絢麗的綫條。
然後，警告的蜂鳴聲開始響起。同時，數台坦克撞破了基地入口的鐵圍欄，然後隨之湧入的，是部處應付基地緊急狀況的特殊部隊。那是配備了蝮蛇的朝鮮特種部隊。
「可惡…三十三台，可以説是空群而出。」南韓的特種部隊，紛紛躲到爆炸炸翻的卡車，坦克，裝甲的後面作爲掩護，和進入基地的大批部隊激烈駁火。
「如果我們停留在這裡，要麽給火箭彈炸死，要麽給之後的空襲炸到半空！」多明戈憤怒地叫喊。
「好吧…這真是他媽的一團糟！」朴終於屈服，然後，多台游騎兵紛紛向天空抛射了多枚的榴彈。
榴彈在空中迸發，然後大批大批的白磷彈片，就如雪花一樣落下。
這些帶著鬼魅的淺綠色的雪花落到地面的時候，帶來的卻是地獄之火。無論是逃走的犯人，繼續作戰的人民軍，又或者逃兵，都被這些地獄之火徹底地燒成灰燼。
人體不斷猛烈燃燒，有人不斷翻滾，可是卻成爲了火球。火焰點燃了基地内儲存的火箭燃料，觸發更爲猛烈的爆炸，把這些火人炸到半空。
地上除了人們的哀號以外，就是飄散著淺綠色的死亡雪花。JSOF的游騎兵踏著地上的焦肉，進入到山洞結構的掩護裏面。

這時候，人民軍的砲火準確地落到之前JSOF身處的位置，經歷一輪的炮擊，基地圍繞著發射平臺四周，幾乎成爲了月球表面一樣，彈坑累累，無處完整。
在砲火的開路下，人民軍特種部隊的蝮蛇很快就接管了JSOF之前所身處掩護，向洞口步步緊逼。
俄製米-26河馬直升機，則向洞口的四周，垂降了另一批的部隊。這些扛著火箭推進榴彈發射器的步兵，喊著革命的口號，沖到JSOF的火綫前面，發射手上的火箭炮。
當然，他們大部分都被空爆子彈徹底地撕成肉泥。

同一時間       東倉里發射基地内部-----導彈儲存設施

「戴上防彈面罩，這些氣味是有毒的。」南韓突擊隊的隊長，用簡陋的英文向艾利斯和邁克提醒。兩名飽受訓練的JSOF隊員當然清楚，只是他們都被洞口發生的情景嚇呆了。
著火的人們四處奔跑，亂蹦亂跳，四處翻動。可是，對於燒到骨髓裏面的白磷彈來説，要擺脫身上的火焰是沒可能的。
即使是山洞内部，空氣之間仍然迸發著火光，死亡雪花散落到生銹的鐡欄上面，綻放出無數金星。而空氣之間彌漫著，白磷燃燒時產生的淺綠色氣體，就如電影裏面屬於鬼魅的那種顔色。除了這樣，刺激著衆人嗅覺的，是燒焦的蛋白質的氣味。
邁克想到了一個十分貼切的形容，卻難以說出口：韓國烤肉的味道。
「難以想象我們居然做了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艾利斯看著，剛才在火焰當中掙扎的，已經成爲難以辨認的焦炭，白骨外露，肌肉就如焚燒中的紙片一樣飄落到空中。
「正前方，接觸！」被關押著的政治犯，在剩餘的基地守軍手上接過武器，然後就沖到了對付突擊隊的第一綫。

「我才不要被燒死！」一名政治犯人，拿著手上的手榴彈，沖向突擊隊。艾利斯曾經一度猶疑，可是南韓的隊員卻替她扣下了扳機。
「啓動獵狐犬！」突擊隊員啓動了他們帶來的一台獵狐犬戰鬥機械人，與其説是機械人，不如説是月球車的改進型號。那是由四條履帶驅動，接近一米高的機械車，上面設置了M242鏈炮，擁有JLTV車上的自動尋標系統。
除了突擊隊頭盔上的敵我識別裝置發出的信號以外，獵狐犬會把前進範圍内的所有生命化成灰燼。
也許，這樣的機械人才能夠對湧來的政治犯人扣下扳機吧。
「左上方，二樓平臺！」在邁克的提醒下，突擊隊發現了，在諾大的導彈儲存空間内，居然擁有一個維修平臺。
平臺看來可以直接通往司令台，大概是爲了之前領袖的到訪而特地設立的。
數十名人民軍部隊，在平臺上突襲突擊隊的側翼。
獵狐犬上裝設的空爆子彈發射器迅速反應過來，在慢慢旋轉炮身的同時，朝平臺抛射了多枚的榴彈。
轟隆轟隆，平臺上面的人民軍部隊瞬間在一片血霧下倒下。

「這個平臺應該可以直接前往司令台，讓我們上去吧…」邁克説道。
「宋，跟他們上去…然後我們繼續前進，一定要摧毀北韓剩餘的彈頭。」突擊隊的隊長，指派了三名隊員跟隨艾利斯和邁克。
然後，在獵狐犬的帶領下，其餘的突擊隊繼續前進，猛烈的槍聲，爆炸仍然在圓筒型的山洞走廊内不斷響起。
「至少要給我們抓到古拉格…那麽外面的犧牲才不會白費…」邁克心想，爬上了平臺，跨過了血肉模糊的屍體，他們來到了另一條的走廊。
沿著山洞的岩壁興建的走廊，兩旁都是監禁著政治犯的籠牢，美其名，名稱上是員工營房。
「糟糕了…轟炸開始了…」艾利斯看著岩壁上面不斷落下沙石，地震一樣的衝擊，使岸壁上面的照明系統不斷搖晃，忽暗忽明。
「這裡好像不是太穩妥，繼續前進！快！！」看著頭頂不斷落下沙石碎片，宋立即催促隊員，繼續前進，不要暫停。

同一時間     妖精一號，二號：B-2幽靈轟炸機

「進入地形追蹤模式…」操作投彈的乘員，啓動HUD頭盔上面的擡頭顯示器，在他的顯示屏前面，是從地形標記出來的朝鮮人民軍基地。
「準備把他們炸得稀巴爛吧…」明顯地，失去防空雷達的朝鮮軍隊，仍然不清楚頭頂上，兩只黑色龐然大物的大駕光臨。
「他們要把這裡筑成要塞嗎？」看到圍繞著東倉里基地而修建的大批基地，公路集群，還有大量的高射炮，防空陣地…幽靈轟炸機上面的飛行員都嚇了一跳。
「反正下面會變成一片火海…」飛行員慢慢降低飛行高度，現在幽靈轟炸機的飛行角度慢慢下調，成爲輕微的俯角，向連綿不絕的山谷和密林中間飛去。
機肚下面的彈倉慢慢開啓，各式的反裝甲炸彈，燃燒彈，凝固汽油彈自兩台轟炸機上面傾瀉而下。炸彈沿著各自的抛物綫，落到了地面上忙碌的砲火陣地，僞裝網下的泰坦，又或者向導彈基地推進著的車隊上面。
轟隆，轟隆的火球從山谷冒起，在轟炸機的駕駛室仍然是清晰可見的。
而地面上，凝固汽油彈把整個樹林燒成灰燼，高爆炸彈穿過地堡，準確地把地底的彈藥庫炸開，猛烈的爆炸把卡車，士兵，泰坦，胡亂抛到半空之中。
在地面變成一片火海的時候，砲火陣地的士兵才爭相走避，當然，這已經太遲了。
亂作一團的防空陣地，勉強可以算作緊守崗位，防空機炮瞄準天空中飃緲的黑點猛烈發射，失去雷達導引的導彈，在天空中畫出多條絢麗的曲綫。
可是在雷達系統被癱瘓的情況下，原本結構分明，密不漏水的東倉里防空陣地任由兩台美國隱身轟炸機繼續推進。
高射炮的砲火不斷在半空爆炸，對轟炸機造成一定的震蕩。可是兩台妖精的飛行員卻是氣定神閑，他們清楚，轟炸機的飛行高度剛好在高射炮砲火被誘爆的正上方。
相反，電腦卻清楚地知道高射炮陣地的位置，然後，電腦引導的炸彈，準確地從他們的頭頂，把他們炸成又一個的火球。

三分鐘以後    平安北道東倉里導彈發射基地外

「準確擊中！」低空飛行的不列顛尼亞號，緊隨在妖精之後，進入朝鮮最嚴密的防空區域内。155榴彈炮瞄準著基地四周的朝鮮人民軍猛烈發炮。
人民軍先進的蝮蛇泰坦，在失去空中掩護下，無異於活靶子。一台接一台被準確的炮擊炸飛，成爲一堆廢鐵或者四散的金屬碎片。
「哼哼…還有坦克。」得意洋洋的多明戈，繼續利用紅外綫標記出在基地廢墟中前進的朝鮮人民軍暴風虎坦克，他們希望在煙霧掩護下得以幸存。
「了解…找到他們了。」不列顛尼亞號的砲火立即擊中煙霧當中的坦克群。
「恩…清理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準備撤退了。」格力戈利奧向基地抛出了綠色的信號彈。B-2轟炸機鋪天蓋地的轟炸，繼續震撼著地面。
遠處的山林，一片火光紅紅，而火焰隨著炸彈的落下不斷翻滾。

同一時間      東倉里發射基地内部-----導彈儲存設施

「快點打開這該死的鐵門，否則我們也要被淹死在這裡！」地震令通道的天花開始崩塌，突擊隊的隊員不斷敲打鐵門，而衆人的頭盔上已經漫佈石灰。
「等等…」 邁克透過平板電腦連接著鐵門的電子鎖，不斷重新輸入程式碼。
「他媽的…要快！」宋已經按耐不住，發射手上的突擊步槍。這除了在鐵門留下彈痕以外，可以説是毫無效果。
這時候，走廊的燈光系統已經完全熄滅，支撐天花頂部的鐵支，一支一支的崩塌。
「好了好了…」邁克的鍵入已經完畢，然後，電子鎖上的數字開始重新編排，響起了一次清脆的電子音以後，突擊隊立時做好了準備。

「閃光！」宋朝著司令台抛出了一枚的震撼彈，母彈連續爆發出六聯發的子震撼彈，整個司令台猛烈迸發出一陣眩目的閃光。
「清空！」宋很快發現司令台内的敵人，早就倒在血泊當中。
「我這裡也是。」艾利斯舉起MP5衝鋒槍，發現無論是守在鐵門的守衛，或者是其他房間内的士兵，全都躺臥在染血的紅地氈上面。

「可惡！該死的錄音機！」那是莫伊奇更早的來到司令台，他憤怒地拾起無綫電麥克風前面的錄音機，狠狠地，從破碎的玻璃窗，抛到外面的廢墟。
「你怎麽了！要把我們全都害死嗎？」憤怒的宋，看到司令台毫無收穫，就狠狠地抓起莫伊奇的衣領，另一手就要一拳把他的頭顱打碎。
莫伊奇就像失魂一樣，毫無反應，毫無動靜。
「射手，爲什麽…這裡有什麽東西…令你這麽執著？」艾利斯抓著莫伊奇向他問道。莫伊奇只是鬆開了她，並沒有回答。
「該死的，朝鮮把核彈搬走了！」朴傳來令人失望的消息。
「又或者核彈早就不在這裡。」莫伊奇冷冷地回答。
「可惡，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們一次準確的轟炸就可以把所有核彈頭全部摧毀了！要不是你！哼！」另一名南韓突擊隊員向他憤怒地吼道。

「沒有古拉格的蹤影…不過，總算把射手帶回來了。」邁克緩緩報告道，這次行動發生的一切太過迅速，他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生於死，存在與不存在…
「好了…好了，讓我們都回去吧…亨利森大概非常希望聼聼你們的彙報。」格力戈利奧無奈地説道。
基地早就成爲一片廢墟，來自不列顛尼亞號的龍騎兵無人機，就如戰士策馬奔騰的坐騎，垂直降落在廢墟上面，帶領游騎兵回到本壘。
而突擊隊，還有獵狐犬攻擊車，都被帶到MV-22魚鷹無人機上面撤離。看著機外一片的火海，那個被火焰圍繞的山谷，宋還有其他的突擊隊員都只是不斷咒駡著：「他媽的一團糟。」

「射手，由於你違反軍紀，擅自行動，你將會被無限期拘留。」格力戈利奧命令道，這時候，海德的執行者和格力戈利奧的游騎兵操縱著龍騎兵，向莫伊奇駕駛的游騎兵靠攏。
「哼，你認爲我會逃走嗎？」莫伊奇冷冷地回答。
這時候地平綫的遠處，生起一條煙柱。一枚光亮的星拖著煙柱，向雲層邁進，留下只有被凝結雲撕裂的天空。
「不要告訴我，那是北韓的導彈。」亨利森，站在艦橋，無奈地抱頭說道。

六月六日   大韓民國光州市上空     當地時間    0830

「美帝國主義者和他的僕從國一再無視我們的呼籲，今天早晨對我國核子設施發動了野蠻的入侵和破壞行爲，這是無視國際法律，對於朝鮮民族的野蠻行爲，爲了美帝國主義者，在我們美麗的國土上面使用核子武器。」朝鮮電視臺的主播，用她激昂的聲音，憤怒地廣播著。
「今天，爲了應對美帝國主義先發制人的行動，我們對於光州市地區集結的叛國者和他們的僕從軍隊，發動了一次核子聖戰…美帝國主義者將知道我們的説話並不是空談，他們將知道朝鮮民族並不是好像世界各地的其他國家一樣，會在強大的軍事力量前面俯首稱臣的一群！」
亨利森按耐不住，關閉了戰情室的電視轉播。

「現在更新的死亡人數？」亨利森問道。
「三萬五千人…受傷的不計其數。」尼爾不敢再報告剩餘的其他統計數字。對於戰情室内的那片愁雲慘霧，這是毫無幫助的。
「最重要的是，我們將會失去在朝鮮半島最後的一個立足點。朝鮮的三十萬大軍很快就可以撕開了遭到核打擊的光州缺口，把我們和南韓的部隊完全孤立在釜山。」亨利森打開了三維地圖，透過核子打擊，原本僵持的朝鮮戰綫展現了新的形態，原本美國駐韓部隊和部分英國遠征部隊據守的光州據點，不少都被紅色的朝鮮人民軍先頭部隊取代。
不列顛尼亞號的榴彈炮室不斷瞄準，正下方的核子廢墟推進的朝鮮部隊發炮。而從釜山調運而來的大型多管火箭系統也不斷怒吼著復仇的火焰，可是，數之不盡的朝鮮部隊，仍然高速向破裂的防綫推進。先頭部隊陷入的火海並沒有阻止這群步兵海的鬥志。
「這是一枚當量在二萬噸以上的戰略級核子武器，我們從來沒有預計他們會有這麽大當量的戰術級彈頭。」尼爾繼續報告：「從首爾直接南下的朝鮮人民軍，在光州的缺口打開以後，仍然繼續推進。由於二十四小時以内，輻射塵對於徒步進入戰場的步兵仍然會有致命的殺傷，他們的推進必然會慢了下來。」
「從今天我們所見的，朝鮮軍隊都是不要命的。」多明戈苦笑地說。
「反正他們一個星期以内，朝鮮人民軍的先頭部隊保證到達對馬海峽。」格力戈利奧肯定地說。
「然後…他們就可以從光州出發，和江原道的西朝鮮集團軍部隊會合，夾攻南韓現時的首都世宗市…」亨利森把三維地圖上面的朝鮮軍隊戰頭，一移，位於南北兩軍前綫中央的世宗市變得非常孤立。
「又或者，他們可能會再嘗試重奪大邱市的控制權，就如幾個月以前一樣，嘗試把我們在世宗市和釜山市的部隊分割並且保衛起來。」邁克提議道：「無論如何，如果我們無所作爲，南韓的命運都是渺茫的。」
「就如二戰的敦葛爾克的情況。」艾利斯説道。
「更糟，二戰的德軍沒有戰略核武器。」多明戈補充。他繼續說：「諷刺的是，今天居然是D-DAY的紀念日。」
「今天是朝鮮的D-DAY吧。」亨利森苦笑。

「總統可能會要求發動核子反擊。事實上，以他強硬的鷹派性格，他只有這個選擇。」亨利森一邊說，一邊走向戰情室盡頭的世界地圖。
「問題是，在何等程度上的反擊？」亨利森繼續説道。
「我們和上海合作組織之間，擁有默契一樣的協定，遭遇戰略核武器攻擊，只使用戰略核武器還擊。就如上次的衝突，俄國人在波蘭使用了戰術當量的核彈，我們也用戰術當量的核彈摧毀了他們在加里寧格勒的陸軍總部。」尼爾插嘴。
「這次是戰略級別的核武器，那麽…」
「我們可以展開核報復，」亨利森説道。
「無論如何…總會有第二枚的核彈在朝鮮半島上面爆發。」海德喃喃地説道。

「那群南韓的朋友，情緒非常不穩定。」
「難怪，他們認爲自己要對光州死傷的三萬條性命負責。」海德回答。
「事實上朝鮮半島的死傷人數將會繼續上升，我指的是總統決定對朝鮮展開核報復以後，雖然南韓的軍人和北方的共產黨作戰，可是他們眼中仍然把他們當作同一民族的兄弟。對於我們把另外幾萬條北韓人的生命奪走，他們不會沒有感情的。」邁克補充說。
「不，在他們的眼中，莫伊奇的擅自行動，是導致目前結果的主要因素。」聽到了莫伊奇，衆人的臉色都是一沉。
無論對於亨利森，或者是JSOF的衆人來説，莫伊奇一向都是能夠在戰鬥中保持冷靜，冷酷地聽從命令的專業軍人。
對於這次的事件，無論是艦上的心理專家，又或者是其他人對此都是大惑不解。
「也許，我們不能夠把責任全部歸咎於他身上。這次北韓運用的發射載具是，黃松-6型的中程彈道導彈，也就是從前蘇聯引入的飛毛腿導彈的改進型號。和這次行動，我們目標的大浦洞二型導彈都差了一個檔次。」格力戈利奧肯定道。
「所以？」尼爾對於莫伊奇擅自行動仍然不滿。
「我們並不清楚北韓發射的導彈，是否就是我們要找的那枚。」格力戈利奧說道。

「也許…你要我這樣向總統解釋吧…」亨利森摸摸下巴。
「最起碼大家這樣想，之後會比較好過一點吧。」格力戈利奧繼續說。
「好了，那麽那位傳聞當中的幽靈上校呢？」亨利森直視格力戈利奧要求答案，畢竟他爲了要求批准對北韓的核子設施進行滲透打擊，向上頭花了不少唇舌。
「我們這次，最起碼找到他存在的證據。」格力戈利奧的答案出乎意料。
「願聞其詳。」
「這次我們的無綫電信號被截聼，加上保密回路，在對方來説毫無保密可言。因此，我們可以判斷對方可能曾經和JSOF南韓支部合作，畢竟是由他們提供無綫電頻道給我們的。」
「也可能是朝鮮人民軍監聽到你們的頻道，或者事前早就破解了。」亨利森反駁。
「不…朝鮮人民軍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反而只有一個人反復地向我們的頻道廣播。」格力戈利奧繼續說：「如果要找一個同時非常清楚我們的行動計劃，而且和北韓人非常混熟的，那麽，除了古拉格上校，我想不到了其他人。」
「這還不足以證明他的存在。」亨利森依然不相信。
「三藩市的那枚核彈頭，核電站的事件加上光州的核爆…已經足以證明一名瘋狂的男人正要對付我們，要把世界上所有的智慧文明摧毀。」格力戈利奧繼續説服亨利森。
「嗯，那麽你們下一步要怎樣，日本？」亨利森繼續問道。
「北韓本身是無法提煉在光州爆炸那種當量的核彈的。他們需要大量的鈾和鈈原材料。」
「所以他們找日本，廢棄的福島核電站擁有足夠當量的鈈，」亨利森仿佛已經連接起一切。
「還有那艏不明型號的潛艇…我非常相信古拉格就在裏面。」
「這次不要令我失望了…」對於JSOF的衆人來説，亨利森仿佛已經批准了他們的行動計劃。對於他們來説，這次不單是要找到古拉格，更是爲了復仇，爲了光州的三萬名陣亡士兵。

「這個…莫伊奇，你們會讓他出下一次的任務嗎？」亨利森猶疑地問。
「上校，你要明白，射手，他是整個盟約的軍隊裏面最厲害的狙擊手，在一千八百米超風速擊中目標，可不只是後天的努力的作爲。」格力戈利奧說。
「我現在是直接向總統負責的…」亨利森面有難色。
「那麽我們必須了解清楚他的精神狀況。邁克對我說，他認爲莫伊奇的身世背後隱藏了一些什麽。」格力戈利奧解釋。
「嗯…那麽他的檔案果然是非常複雜的…」亨利森一邊說，一邊從電子手帳打開這名神秘的長髮男子的檔案。
「波斯尼亞難民，14歲入德國籍，18嵗加入法國外籍兵團，破格取錄。23嵗直接晉升到JSOF部隊。德國，法國，波斯尼亞，天知道那個才是他的真正國籍。」
「他在波斯尼亞發生過什麽，可以説是沒有人知道。莫伊奇這個名字，也是他到了德國才改的，事實上莫伊奇對於德國的波斯尼亞難民來説，是個普通不過的姓氏。」格力戈利奧說。
「你必須了解清楚這次他突然神經失常的原因，搞清楚他的背景…我是不會再讓一個人，搞砸整個行動的。記住，不要再失手了。」亨利森拍拍格力戈利奧，一半是提醒，另一半是警告。

同一時間       美國臨時首都----阿特蘭大地下總統辦公設施

「可惡，天殺的三萬人…天殺的朝鮮！」安德希爾總統的怒火還沒有平息。
「居然是因爲一個士兵擅自行動而搞砸了行動…」他繼續抱怨。
「實際作戰就難免有這些事情發生…總統，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GIA的局長喃喃地說著，腦袋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如果他在我之前的連隊服役，我保證我會親自把他的頭腦打個稀巴爛！」安德希爾總統怒吼。
「我們的内閣要求我們發動核子報復，」安德希爾說著，埃文和拉姆菲德都清楚，這就是這位美國總統來找他們秘密會談的原因。

「聯邦的安全理事會六個常任理事國，原則上不反對核子報復，你知道的，當中包括大韓民國。」拉姆菲德立刻說道，雖然作爲主和派的核心人物，可是作爲美國人，看到自己的子弟兵被核子攻擊，剩下在朝鮮半島的岌岌可危，拉姆菲德本身十分渴望狠狠地向朝鮮反擊。
「組織的意見如何？」安德希爾向埃文問道，聽到了組織一詞，拉姆菲德理科安靜起來。
「他們等待你的命令，總統先生。」埃文特別強調，安德希爾才是一國之君。
「可惡，人人都要把黑鑊交給我背！」安德希爾憤怒地拍擡大罵。
「說實話，我希望徹底把朝鮮炸翻一次。」
「那麽…你將成爲美國最厚的一任總統。俄國人和中國人不會坐視不理的，他們到現在仍然不取態實際上是在緊密地觀察劇情的發展。」埃文提議：「如果你問我的意見的話，我會認爲有限的核報復已經足夠。」
「有限的核報復？哼，那裏？直接投到平壤姓金的頭頂？」
「我們必須避免平壤那樣的戰略性目標，我們需要展示給俄羅斯和中國，我們使用核子武器仍然是在戰術性的範疇上，而不是互相毀滅的超限零和戰爭。」埃文滔滔不絕地說。
「那麽…看來組織其實早就有了決定了，對嗎？」安德希爾一語道破。心想：「可是責任卻要由我來承擔。」
「嗯，只等待你下達最後的命令。」埃文冷笑。笑這總統的衝動，笑這總統的無知。
「那麽…我們除了向朝鮮報復以外，還有一些人，也欠了我們。」拉姆菲德提醒。
「放心，這個…不列顛尼亞號已經前往追殺他們的了。保證這次不容有失。」

六月六日    當地時間 0630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惠山市上空

入朝作戰的中國解放軍，透過長白市和惠山市的連接，源源不絕地向朝鮮輸送著部隊。這次橫越邊界的，是中國解放軍在遼寧的預備部隊。
由於朝鮮準備在江原道，對世宗市和釜山發起兩面的共識，部處在邊境的預備部隊也需要送上前綫。除了實際的軍事支援以外，俄羅斯和中國對於朝鮮的支援，還包括補給方面：無論是棉襖，麵包，彈藥，防彈衣，去到醫護人員，維修人員，也源源不絕地從惠山這個中樞，輸送到朝鮮的前綫的最前方。
而惠山作爲朝鮮的重要邊境城市，大部分的戰爭工業：包括工廠，煉油厰，鐵廠鋁厰幾乎都設置在這個地區，在中華人民解放軍空軍的實際保護範圍下。
即使是從日本海起飛的美國戰鬥機，轟炸機也難以踏足這個地帶，對鴨綠江沿岸的朝鮮戰爭機器造成致命的打擊。
因此，朝鮮的工業幾乎晝夜不休地運作著。無論是支援或者強逼的勞動者，都在工廠裏面為朝鮮戰爭齒輪的繼續運作付出血汗。而六時三十分，就是他們超過十個小時的工作以後，難得的休息時間。
佩戴著領袖金正恩的徽章的工人，在軍人的指揮下，整齊有序地和第二批的工人換班，而且走向市中心臨時設置的大型集體飯堂用膳。
雖然是戰爭時期，朝鮮政府仍然願意為所謂的勞動人民提供免費的食膳服務，當然，那只是在街道上臨時設置的食物配給戰。市内僅餘的食物，包括白米，蔬菜，少量的肉類在集體飯堂一次過大批量的處理。
就在公共房屋之間狹窄而骯髒的公路上，來自遼寧的人民解放軍部隊，整齊地列隊通過。那些先進的模組化坦克裝甲，數碼迷彩的步兵都讓集體食堂裏面的工人打開眼界。
在一輛一輛卡車通過的道路旁邊，工人們獲得極爲少有的娛樂時間。對於朝鮮領導層來説，這是資產階級的享受。

正因爲它的戰略位置，正因爲美國的轟炸機難以大規模地轟炸，這讓惠山市不幸地，被選中作爲美國核子報復對象的首位。
對於安德希爾總統，還有國防部那批復仇心切的將軍來説，襲擊惠山，必定可以實現總統在一個小時以前作出的公開演説當中，向美國人民保證的，對朝鮮十倍的報復。
實際上，從惠山而來的補給一旦中斷，朝鮮也難以在缺乏補給的情況下，對美國在釜山和世宗的部隊發動全面進攻，最起碼可以保住美國目前保有的陣地。

同一時間      黃海北部      美國B-2幽靈轟炸機---代號妖精二號

「小紅帽已經完成整備，等待命令可以發射。」妖精二號的武器官，説道。這時候，黃豆一樣大顆的汗珠，沾滿所有幽靈轟炸機的乘員的衣服。
「確認小紅帽完成整備，確認射擊目標。」
「你的雙手震動的很厲害…保持冷靜。」負責指揮一切的飛行員，向武器官説道。這一切實際上都被完整錄下，而美國在阿特蘭大的總指揮部，每一名官員都在聆聽著。
「請檢查你的發射目標。」
「妖精了解。」飛行員回答。
「輸入小紅帽發射目標…檢查完畢。」武器官單看坐標已經知道目標所在。
「最後發射程序檢查完成。」武器官說罷，彈出了一個傳統的核子按鈕，就如電影裏面的差不多，一個玻璃盒子，被黃黑色的封條包圍，上面寫滿各式的警告字眼。
然後下面是一個顯示屏，顯示著美國核彈發射的八位數字密碼。
「要求核子發射密碼。」武器官這時候在控制不住手臂的顫動。
「聼好，0-0-0-0-0-0-0-0。」
「密碼正確，」無論是飛行員，又或者是武器官也被簡單的密碼嚇了一跳。
「插入我的鎖匙吧。」飛行員和武器官，同時把自己保管的核子鎖匙插進電子鎖解開後的插口。這時候，玻璃盒子清脆地打開。
「小紅帽，發射！」武器官終於按下了紅色的按鈕，搭載著核子彈頭的超高速巡航導彈被B-2的武器倉抛射出去。
經歷衝壓式加速的巡航導彈，瞬間就來到了八個馬赫的極限速度，沿著海面高速巡戈，然後就透過固定的低空突防模式，在朝鮮絢麗多變的山脊綫上高速掠過。
這時候，無論是對於朝鮮或者中國的防空系統，又或者抛射導彈的幽靈駕駛員，武器官來説，已經沒有什麽他們能夠做的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