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 與HANNA離別
 
人龍隨著公安引領下慢慢消散於公安廳外,我跟Hanna坐在裡面的長櫈上,廳內人山人海,我一時之間難以估計實際人數,總之就是非常多人,當中有公安,有嫖客也有妓女。嫖客與妓女比例是一比一,而公安與嫖客和妓女的比例大概是一比十,即是一個公安比照顧五個嫖客過五個妓女,為了方便記錄,他們那男和女都公開,Hanna被帶到左邊的房間,而我則留在這裡。
 
Hanna跟著公安走的時候沒有回頭,我只在她走前交待別亂說話,照直說是誤會應該會放走的諸如此類說話,她只點頭答道。
我們坐在長櫈上的時候手已經放開了,原來人的最大勇氣也只是一舜間的的衝動,衝動過後只是剩下虛無。我已經被房內的煙霧燻得頭昏腦脹,連什麼時候放開了她的手也不記得,我只記得Hanna的手很冰冷,卻令我有一種意外的安全感。
 
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和一眾谷精上腦的「雞蟲」,我們被劃分成五組人,分別在五張辦公桌前等候。我組的人大約有十個,很不幸我被安排在隊尾。因為這事發生得太突然,我身上只有銀包,電話和耳筒,我問我前面的男人借了一支煙和一個火機,那男人二話不說的從盒中淘了支「中華」給我,不過火機則沒借我給,因為他馬上幫我點了。
 
我抽著煙回到後到的長櫈中坐著等待,我想我現在很煩惱,因為我只有煩惱的時候才會抽煙,平時在我煩惱時幫我點煙的都是小思,今天轉了個男人實在不太自在。正在辨手續的人都很煩人,他們說話聲量大得很,如入無人止境當其他等待的人都不是人。我乾脆把耳筒插在電話中然後塞入耳朵。




 
我依舊沒有打開音樂,這是令我唯一冷靜的方法。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去,人的數量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減小,我只知道他們大多都去了拘留所行政拘留十四天。
 
凌晨四時,終於輪到我去辦手續,但我的精神已委靡不振。
 
公安:「什麼名字?」
我:「林穆」
公安:「漢人還是滿人?」




我:「香港人」
 
我答完後馬上被一記耳光打得漫天星斗,我其實是從後才知道內地是身份証是以民族劃分的,兩大的兩族就是漢族和滿族。
 
我不想在我落難的時候還去挑起他們的對主權問題的敏感神經,大部份內地人對香港都是思想上行一國一制,香港就是中國的直轄市,所以順理成章香港人也不存在,只有中國人。當然我不敢苟同,於我而言這問題比釣魚台屬於那個國家更加具爭議性。 最大原因是我想我這生人也上不了釣魚台,但我這一輩子也得住在香港,你說是不是更具爭議性?
 
我只好道歉說:「對不起長官,漢人漢人!」
公安:「媽的!不打也不說,還得浪費我時間,你知道我本來今天休假的嗎?」
 
所謂「黑狗當食,白狗當災」,其實怪的不應是我,怪的應該是那個習總下了什麼這年要肅貪倡廉的命令,內地貪和廉都是敏感字眼,敏感就得和諧掉,只留下了肅和倡,搞得他的頂頭上司都會錯意是搞肅娼。娼算是肅了,但明天功就給人領了,還得沒了天假期給上司做條台階。被無辜牽連的我變成了那公安的炮灰,看來我和他也成了白狗,給當災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