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餘生殘留妳的影子: (三十七)還是失去

晚上
妳還是在跟他講電話，單憑妳離開我的視線及聽覺範圍就已清楚明暸
我不明白，妳說妳已向他講過還是會跟我一起，但妳依舊每天都要與他有所接觸
是他一定要把妳搶到手，還是妳不想放棄能令妳心動的人？
 
空氣仿似沒流動過，在這空間中只有窒息的感覺
不論是妳，還是我，大家都不過是在強忍
直到誰喘不過氣，直到誰再度呼喊...
終於妳忍不到這局促，發出求救的叫喚
「我沒法再捱下去，我透不過氣了，還是算了吧」




我沒話可說，一手把項鍊及戒子扯下
是的，真的要結束
其實我也受不了這樣，不過在苟延殘喘
明知已沒法再走下去，卻禁不住失去的悲傷
還是在妳面前，落下不爭氣的淚，但不論做什麼都已沒法扭轉定局
 
鈴聲響起，打破這僵局，是我的手機
朋友喚醒哭泣的我，令我有藉口逃離
我匆匆地洗臉，換過衣服，準備外出
這次換成妳問我去哪




「就是去玩」我冷冷的回應
「會喝酒嗎？」
「不關妳事」
說罷，我隨即離開這缺氧的密室...
 
凌晨
玩樂過後，其實只是一大夥人去打桌球…
就算不願歸去，但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始終還是要回家
那個不再屬於我倆的家...
到了大廈門口，是在消耗時間與精力，還是逃避？




我走到妳電單車停泊的位置，替妳清潔車上的污物
之前跟妳說過它被鳥糞弄髒了
就算再做更多的事都沒有用，不過還是想為妳做點事...
即使做了，妳也不知曉
 
回到這空虛的家，我只知道很累，很累
之後發生什麼我也忘記了，大概自我保護機制啟動
把最傷心的記憶埋在內心深處的黑盒子
 
我只感到害怕，妳說今晚會拿幾件衣服回家
我怕到了那剎那我真的可以受得住嗎？但我再也沒法留住妳
理性上知道要隨妳想怎麼就怎樣，只是我的心很痛很痛
一切唯有等時間沖淡，替我療傷
妳開始執拾衣服，喃喃自語的說：「怎會有這麼多？」
但我沒有動手幫妳，能安靜的坐在一旁已是我最大的極限




我快受不住，看著心愛的人把東西帶走，那種心痛真不知怎樣形容
「可不可趁我不在時才拿走東西？」我無力的說出請求
「可以，但今晚還是要拿些衣服回去」妳說得斬釘截鐵
「不要找別人來，不要引起太多騷動，我還未跟室友說」我繼續有氣無力的口吻
「嗯」
 
淚水又再湧出，不如我躲進廁所，逃避妳離開的那刻
「逃避並不是好方法，你需要面對」
在MSN中，貓用她的文字陪伴我、安慰我、教我面對...
 
時間越來越近了，妳已把東西執拾好，但妳還未離去，坐在妳的電腦前
到底想等些什麼？想我再次挽留妳嗎？
終於妳說：「要走了…」
然後叮囑似的繼續說：「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接聽的，還有記得一定要吃東西」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然後目送妳離開房間




 
其實今日大家都沒吃過東西，大概妳還有一點慈悲，是個好人吧
貓說：「你把別人都想像得太好只會辛苦自己，好人的那個是你吧」
「但把她當成是壞人，我會恨她的，我不想恨別人...」
「因為有愛，才會有恨」
「曾經我試過恨，但她對我太坦白了，可能我還是愛著她，我想我還是會等她...」
「慢慢來吧，你應當『活得比她好』，就算你等她，你也要武裝自己，因為她可能回來」
「嗯...」
是的，我要活得更好，要裝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