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係咪係時候要走? 」景希抹一抹嘴角的薯片碎屑, 說著。

     「估唔到譚卓桐死咗...」Ziffany神傷地說著, 並帶有哽咽。

      譚卓桐是3B的同學, 這兒的女生跟她相熟也不足為奇。

     「不過好彩Martin佢地冇事...但係仲係唔知衛主席去咗邊....」敖欣在座位上憂心說著。

     「佢地兩個都咁醒, 你地唔洗驚既...」坐在窗邊, 有一個男生這樣說著。





     「Anthony....」Ziffany對著他苦笑著。


     原來這名男生叫Anthony, 我跟Candy從樓上下來, 接觸了不少新面孔, 要一一記住他們的名字也是挺困難, 但情報不可以嫌多, 惟有硬記吧。

    「不過都係, 如果你地仲唔走, 真係驚四人幫會搵你地麻煩。」Anthony這樣跟我們說著。

    「嗯, 我地就走架啦, 唔該晒你地既收留。」芠芯很有禮貌地回應著。

    「係囉, 你地唔走就我地出事啦。」在後方的Kason暗忖著。





    我跟芠芯點了點頭, 準備動身離開。


    「景希, 敖欣, 行啦。」我喚著。

     現在已經是七時許, 天也差不多全黑了。

    「入咗夜既學校...好得人驚...」敖欣抓著我的手, 這樣跟我說著。





    「上次我地開會...樓下黑晒...但係咁人有三急都惟有去...」芠芯邊走著, 邊顫著說道, 像把往事都勾起一遍。

    「我聽到最尾個廁格係咁傳啲怪聲...但係又唔係啲咩女人喊....總之...入咗黑既學校係好鬼恐怖...又大....」芠芯愈說愈顫。

     我不得不承認我有時在學校進行童軍操練時, 練得比較夜的時候, 整間學校的氣氛都很像萬聖節的那些鬼屋, 燈也沒開一盞。

    我留意到景希, 只是在一邊逕自跟著, 不發一言。


    景希也是童軍的, 應該也跟我的看法接近吧。

    「黎到主建築。」我們沿著露天天井, 走回主建築的範圍。

    「天娜? 」只見天娜在吃著湯麵。





    「嗨。」她親切地向著我們打招呼, 完全沒有之前對敵的感覺。

     天娜在往常跟我們這些學弟妹也有聯繫, 人始終也是人, 亦是會有感情。


    「你地啱先食咗野, 咁跟上頭規矩你地今晚...就唔可以有野食喇...不過我都可以將我嗰份比你地分既。」她和善地說著。

     我們這邊女生居多, 除了我比較大吃以外, 他們也沒有需要吃這麼多。

    「唔洗喇有心。」Candy淺笑了聲, 婉拒著。

     小食部跟小食部廚房是分開的, 我瞥一瞥廚房那邊, 有數個中六正在烹著食物, 還有數個中六在把那裡的食物分類, 應是預備大家的晚飯。


    他們知道鞏固這秩序的首要條件是一定要讓你們這班蟻民得溫飽, 飽了就嚷不出來。可小食部裡的食物始終是有限的, 他們到那時惟有是跟我們硬撼。





     我們五人的課室和所在年級都是主建築的四樓或以上, 怎都要先回去看看到底夥伴現在是甚麼狀況。

    還有阿宛...跟峻熙...希望那個倚賴性強的小正太還在活下去吧。

   「喂方包, 芠芯! 」正當我們再次踏入大堂之際, 走在前頭的Candy, 語帶興奮地叫著我們。
    
    「做咩事? 」我跟芠芯立馬跟了上前。


    「你地終於出黎喇? 」Candy看著Martin跟龍少, 微笑著說。

    「咁...」Candy連話都未說, 就被眼前發生的事打斷了話。

     「你知唔知我地成班都好擔心你地...」只見芠芯已經衝了上前, 攬住了Martin。





      芠芯再次眼泛淚光, 看得出她真的很擔心他們。

     「woooo...」忽然, 在旁的龍少用著一個異樣的眼光瞧著Martin跟芠芯。

      我跟Candy也不爭氣地笑了聲。

     「唔好意思...」芠芯跟Martin兩人也尷尬得臉紅。

   
      「係呢? 其他人呢? 衛主席呢? 」芠芯繼續著急地問。

      「我地中途有好多道牆係到趟黎趟去, 進浩就同我地失散咗。」Martin答道。

      「衛主席...佢自從同我分開咗之後, 就冇見過佢。」龍少接著說道。





      「我地不如上咗去先。」景希一句冷不防地提醒眾人。

       如是者, 我們就向著四樓進發, 我跟Candy就是走最後。

      「喂, 你覺得芠芯咁...」Candy用手肘輕撞了我一下, 懷著一個詭異的目光問著。

      「人地激動得制啫...話晒生死關頭。」我這樣答著Candy, 因為Martin跟芠芯可以有那種關係可算微。


    雖然都挺相襯。

    「芠芯咁細膽, 點會咁猴擒, 一定係咩佢架。」Candy用者一個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像是希望說服我他們的確是有互有感覺, 然後揪我入去一起討論。

    「係掛係掛。」我這樣敷衍回應著她, 再附上一個苦笑。

    「亂世佳人。」倏然, 走在我們前方的景希, 這樣別過臉說著。

     我跟Candy再次不爭氣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最有趣的是景希說這句話時, 是面不改容。

     一位稱職的冷面笑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