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八十九話：《痛殤》
「你咩卷軸...」Iris徐徐問著。
「你呢? 」Candy一邊為她搧著涼, 一邊反問。
「天使...」Iris說著。
「嘿, 相反。」Candy微笑著說。
Candy不時都會瞥過去瞧瞧在牆邊的月進浩, 看他會不會耍甚麼花樣, 可現在他還是沒甚麼動靜。
人, 也犧牲太多吧。大多數犧牲的原因都是, 相信韋海晴, 方包一行人可以幫助大局脫離險境。
看來, 眾人的希望, 也逐漸地託付於他們身上, 而他們承繼著的意志也就更多了。
「有冇咁諷刺...竟然我係天使, 你係惡魔...」Iris在地上, 苦笑著。
「一個惡魔, 幫緊一個天使撥涼...」Iris繼續說。
「好幽默, 好好笑。」Candy也用著這句調侃回敬著。
心裡的多疑, 人性是不是這麼容易被其他情感所替代? 還是, 這就是人基本會幹的行為?
或許, 這沒有答案, 連科學家都不能解釋的答案。
可現在Candy就是為剛才懷疑的人施援手, 亦告訴了她真正的身份。
真是奇妙。
「時間好似所剩無幾...」Iris苦笑地, 問著Candy。
「我地係咪都fail晒? 」她繼續問著Candy。
「你行唔行到? 」Candy沒有理會Iris的問題, 另外問著。
「似乎就唔得...」Iris短嘆了一聲。
「過去睇吓個月進浩係咩卷軸, 佢頭先咁對我地, 用佢黎救我地其中一個都唔係太衰啫。」正當Candy想動身時, Iris伸出手攔著。
「唔好...幫我止咗痛先...」Iris眼眶泛著淚水, 應是那波火焰傷害實在太強。
「點止? 」Candy返回原處, 問著。
「我頭先係咪同你講呢個場入面有藥....我見到有...係咪必理痛...總之止住先...」Iris說。
「係邊? 」
「左面...褲袋。」Iris答著。
「呢兩粒? 」Candy問著。
「係...我咁樣拎唔到...唔該你....」Iris微笑著, 而Candy亦把這兩顆藥送到Iris嘴裡。
「估唔到...剩返最後十幾分鐘...」Iris換了一個坐姿, 向著Candy說著。
「我去搜吓個月進浩。」
「唔好...」Iris再次攔著Candy。
「又點? 」Candy扁著嘴問道。
「冇咁既必要...希望我呢次唔係一個愚蠢既決定....」突然, Iris吐出一些烏黑色的血。
「嗚哇...」Candy立時摀著嘴, 怔地看著。
「點解...你中毒? 」Candy擰著頭, 詫異問道。
「我嗰卷天使, 你就攞去啦....」Iris的雙眼, 開始無力。
「頂....」Candy立即跑到還在血泊之中的進浩旁。
「係惡魔! 」Candy興奮地在另一處喊著。
「冇用架...你比返佢啦...頭先嗰兩粒...唔係必理痛黎...」Iris繼續嘔著一些紫紫黑黑的血水。
「係毒藥黎。」Iris苦笑著說。
「你點解要咁傻? 」Candy把卷軸放回後, 便跑回Iris身邊。
「因為...我驚唔夠天使卷軸用...格硬要你拎走我嗰個都冇可能...」Iris虛弱地跟Cand說著。
「你明知我唔會落到手, 所以你就fake我....」Candy雙眼發紅, 哽著咽地跟Iris說著。
「傻既, 冇野值得喊...可惜幫唔到月進浩...」Iris微微地瞥過那邊。
「或者Martin...衛主席佢地會諗到方法。」Candy看著Iris雪滑的胴體, 想抓住她說話卻又怕弄得她痛。
「過咗咁耐, 搏唔過架...」Iris笑著跟Candy說著。
「就算佢地黎到, 都未必夠, 我都係等最後呢十分鐘, 先咁樣做...」Iris吐出來的黑血, 已經染污一大片的皮膚。
「佢地會黎...佢地....」Candy已經咽哽著, 也不太能夠說話。
又來一個, 犧牲小我的人, 目的也就是為了成全大我, 獻身給大局。
Candy慢慢地接過Iris的天使卷軸。此刻, Iris很稱職地, 當了天使應該做的事。
人性可以很複雜, 也可以如此簡單。背後的動機不必多, 只是一個「想」字就已經足夠。
「我想救你。」Iris莞爾微笑, 勉強地含著血, 一頓一語說著。
「點解...嗚...」Candy跪坐在地上, 這種哀傷, 加上內疚還有慚愧, 痛上加痛。
當初對別人的不信任, 卻換來別人對自己的無私信任, 甚至把自己的生命都能交託出來給您。
就只是一個同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