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七十三話：《默契》
「答案係邊個? 」芠芯輕聲地問著Martin。
這次由中左格的紅燈開始, 由中下格綠燈結束。
場內氣氛也越來越緊湊, 皆因Puma開始意識到Martin有頭緒, 可不知是正確推斷與否。而Martin亦很著急地希望把推論告訴給景希, 可是...
「試咗呢格先。」Martin按下了選項。
「師兄, 係邊格? 」Ricky輕聲, 焦急地問著Puma。
「嗯...中下格停...嘿。」Puma目光銳利, 看著Ricky。
「放心啦Ricky, 就算Martin佢地同我一樣諗到個原理, 佢地都冇辦法可以通到水俾景希知。」Puma狡獪說道。
「咁係? 」Ricky流露著疑惑的眼神。
「頭兩鋪都係邊個格最後完就係開相反, 第三鋪係中間停就係中間...嘿, 今鋪咪姐係...」Puma按下了選擇。
「好啦, 答案係右下方格。A組現時有兩分, 其餘維持不變。」Puma立時睨向Martin。
而Martin則只是笑而不語。
誰想用智商僭越Martin的位置? 那個肯定是不想活了。
現在Martin只是暗暗看向景希跟敖欣他們, 若果他們猜不到原理也就麻煩。
「第五局開始。會閃動三十下。」接著, 紅燈便從中間方格閃起, 每隔一秒便消失再接著閃起另一顆, 真的是眨一下眼都不可以。
除了Martin。
最後一顆紅燈在中右格結束。
「太明顯。」Martin再次選了答案。
「今次又係咩? 如果我地慢過景希同敖欣, 我地就輸硬....」
「你嘈少陣係咪會死啊! 」Puma突然破口大罵著Ricky。
「撞多次。」Puma選了一個答案。
「好啦, 答案係中上方格。A組現時有三分, B組有兩分, C組有一分。」
難道他們跟我們一樣猜到答案? Martin心感不妙, 如果他們真的看得出原理... 那景希他們...
希望他們是碰運, 其實原理並不難知道。
「Puma, 你計數叻唔叻架? 」忽然, Martin朝著Puma, 直視著他問道。
「麻麻地啦。」Puma亦做出一個嘲諷的表情。
「冇, 如果你計數叻, 或者都可以幫你知道隻game背後係咩玄機。」Martin亦不遑多讓, 做出一個更嘲諷的表情和語氣。
「係? 咁希望我get得快過景希佢地。」Puma說著。
此時, Martin露著一個「掂晒」的笑容。
可他還要思索一件事 單是套Puma知道原理沒有, 還是不夠。最重要的是, 景希和敖欣須快過他倆知道。
或許, 不需清楚知道也行。
「第六局開始。會閃動十五下。」不經不覺, 局數已經過了一半。
紅燈從中下格開始....
「咦? 佢第三下去返中下格既, 不過....」敖欣靜靜看著九宮格, 發覺有些異處。
最後, 由綠燈左下格結束。
「係咩呢? 中下格頭先咁有異常...」Ricky再次輕聲說著。
「你可唔可以收陣皮? 我好認真。」Puma一頓一語跟個子較他高的Ricky訓示著。
「景希! 」Martin在距作答完畢差不多十秒的時間, 向著景希方向喊著。
景希回過頭來, 想是還沒有頭緒。
「鏡世界! 兩度! 」Martin在喊著一些沒甚麼人聽得懂的名稱, 至少他旁邊的芠芯聽得一頭霧水。
芠芯, 只是一個典型的文科人, 中英語文在行, 可是...
「答案係中下方格。A組現時有四分, B組有三分, C組有兩分。」三組同時答對。
「哎唷。」Puma大聲地說著。
他應該不會知道我到底跟景希傳達著甚麼訊息。
而景希則微微地點了點頭。
「到底做咩....」芠芯疑惑地看著Martin。
他們還沒有想到原理, 上一局準是碰運, 景希你們一定不可以有事....
「第七局開始。會閃動十七下。」紅燈於下一秒在右上方格開始閃動, 在眾人面前擾攘過後, 由紅燈在中格消失。
「又係中間...不過點解好似同頭先有啲唔同? 」Ricky問著, 聲量亦足夠給芠芯他們聽到。
「係咯...同第三鋪既中間好似有啲唔同? 」芠芯亦問著Martin。
「景希! 鏡世界4度! 」Martin喊著。
「佢又比提示...一定要get到佢講嗰啲係咩角度....」Puma在一旁忿然地咬牙切齒。
「答案係中右方格。A組現時有五分, B組有三分, C組有三分。」C組跟B組扳平。
「咩話? 」Puma不禁直冒冷汗, 到底那個甚麼鏡世界是甚麼, 又另加甚麼角度是甚麼暗號?
還有三局... Puma自知自己不能輸, 不然一直在秘密匿藏的心血, 也就白費了。
「第八局。將會閃動二十二下。」隨後, 亦是由紅燈在左下方格開始....
到底那個原理是甚麼...
第二十二下, 由綠燈左上格結束。
Martin只是把目光, 集中地在最後一顆綠點....
「鏡世界, 7度! 」Martin跟景希那方說著。
隨後, 景希也在屏幕輸入答案。
「嘿, 明晒。」Puma同時亦在他的手機上輸入答案。
「答案係右上方格。A組現時有六分, B組有四分, C組有四分。」B組跟C組已經是「並肩」而上了。
「閉...」Martin跟景希對望, 再瞧過Puma那邊。
「Oppo...Opposite...」Puma用著一個絕對嘲諷兼欠揍的樣子對著Martin。
「點算...佢get到...」芠芯用著十分擔憂的樣子看著景希他們。
「等我諗諗...」Martin用手握著下巴。
「第九局。將會閃動十七下。」廣播沒有等待Martin思索完, 便馬上進行第九局。
倘若Martin還想不到有甚麼暗號術語可以跟景希或是敖欣他們溝通的話...
第九局由右下格開始, 左中格結束。
「等佢比暗號....」Puma悄悄地跟Ricky說著。
「嗯....」Martin逕自輸入了答案後, 便看著B組, 再看著C組。
「點算...」芠芯唸著。
「數學...電腦...」Martin腦內只想著一連串的數字和編碼, 可他還要顧及到底景希和敖欣會不會。
「快啦唉你, 冇時間啦! 」Puma忖著Martin道。
最後十秒...
五秒....四秒....三秒...
「算, 應該係呢格。」Puma沒有待Martin發暗號, 逕自選了答案。
只見Martin亦沒有想發暗號給景希他們之意。
「佢地冇發暗號比景希佢地喎...」Ricky說著。
「唔係吓...」Puma輕聲地答道。
「答案係中下方格。A組現時有七分, B組有五分, C組有五分。」三組亦同時答對。
「唔通Martin...唔係send message咁狗? 應該唔會...」Puma心裡想著。
「再係咁...會平分...」芠芯說著。
「唔緊要, 佢地一定會輸。」Martin自信滿滿, 說著。
「第十局。將會閃動四十下, 亦係最後一局, 平分的話會另有指示。」廣播說著, 其後便再由紅燈的中右格開始閃著。
「眼都花...」場內傳來不知誰人的埋怨。
最後一局, 時間也差不多過了半小時。
Martin, 到底你的智商可以去到多少?
由綠燈的中上格消失。
「你地有一分鐘時間選擇答案。」廣播說著, 場內人也緊張萬分。
「點啊Martin。」Puma自鳴得意地看著Martin。
「我知道個原理啦喎。」他繼續說著。
「嘿。」Martin只是笑著。
「咁西飛利? 」他回應。
「係啊, 西利過你少少咁啦。」Puma回應著。
「可惜, 你跌入咗個思考陷阱。」只見Martin說過這句後, 便朝著景希。
「3號! 」Martin氣定神閒地, 向著景希們大喊。
「頂...」Puma聽到Martin給的暗號, 心裡說了聲髒話。
「3號...啫係右上格...」Puma猶豫著, 跟著他剛才猜想的原理交戰著。
「就咁, 就算輸...都係同分。」Puma輸入了右上格。
「答案係....」一分鐘過後, 各人皆屏息靜氣, 彷彿為空氣劃上休止符。
簡直連眾人的心跳聲, 呼吸聲, 均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唔會輸... 就算輸都係同景希佢地一齊輸...同分...」Puma流著汗, 雙手顫抖著。
「係中下方格! 」廣播宣判著。
只見Puma雙眼只殘留著空洞, 沒有神采。
「唔會...就算係錯都係一齊錯....」Puma看著A組跟C組, 露著猙獰的笑容。
「A組有八分, B組有五分, C組有六分, 敗組為B組, 需接受懲罰。」
「唔會...點解....」Puma看著Martin他們, 感到難以置信, 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
Martin緩緩走到Puma和Ricky身邊, 可仍然保持著距離。
「你之前應該都係估中下格? 」Martin用著他彷彿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看著Puma, 並問道。
「係...」Puma抱著雙手, 輕輕搖著頭。
「冇可能架! 佢地! 」他猛地指著景希跟敖欣。
「3號明明就係指右上格...同埋3號根本同中下格無關! 你地出cheat! 」
「你輸咗比你自己。」Martin搖搖頭, 便回到芠芯旁。
「唔會...我官浩俊...點會輸....我唔會輸架! 」只見Puma雙眼爆著血絲, 而Ricky則拼命拉著他。
「師兄...我地...」
「收皮啦你個打靶仔。」Puma想甩開Ricky, 可不成功。
忽然, 芠芯開口說著話。
「Ricky...點解你唔同景希一組既? 」芠芯忽然用著溫柔的聲線, 問著Ricky。
「因為嗰陣, 我覺得Puma哥哥可靠啲, 所以拋棄咗景希...」Ricky語帶羞愧地答道。
「懲罰開始! 」突然, 彷似消失了的廣播再次重現人間。
「啊! 」Puma跟Ricky兩人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引力給到九宮板牆壁之上。
「唔好...」芠芯摀著眼睛。
眾人亦心裡有數。
「砰砰! 」兩下重擊由牆壁間傳出, 可兩人並沒有因此死去, 可他們亦因此飛濺出大量的鮮血。
「冇可能....點解我會輸比兩個低form...我想知點解...」Puma雙眼滲出血水, 是血液跟眼淚混合的成果吧。
「或者, 你落到去再問我點解啦。」Martin說道。
「不如...你都係講比佢聽啦...」芠芯輕聲說著。
Martin垂低頭, 看似再次陷入思考。
「係默契, 同埋我地有一樣你冇既野。」Martin說著。
「講! 」Puma像將快斷氣似的, 而旁邊的Ricky則只顧發狂大叫, 因為那股引力依然把他們牢牢地吸在牆壁之上。
「係共過患難產生出黎既情誼。」Martin頓然說著。
一幕又一幕, 在圖書館搏鬥, 眾人為了同伴而犧牲, 血肉交織而成的形象, 最後由令雪捨身成仁的畫面, 都深深烙印在其餘四人的心坎之中。
「我地有既, 係一齊奮鬥既經歷, 相比起你苟且偷生, 我地更加光明磊落! 」Martin說道, 而他們亦彼此對望, 微笑著。
「本來我間接殺咗你, 我應該會好內疚, 但好多謝你咁想我地死既態度, 洗走晒我本來應該要既懺悔。」Martin看著Puma。
「到底...你點樣通到水比佢地? 」Puma痛苦地在牆壁呻吟著。
「咁你就真係要多謝敖欣。」敖欣亦微笑點頭著。
「佢係第九局打咗個ok手勢俾我, 所以嗰局我亦冇打到暗號比佢地。」
「咁你最尾嗰局...」Puma仍在痛苦掙扎, 眼球也幾乎睜得快掉下來。
「係為咗導你入局! 」Martin的說話, 簡直在穿透著Puma內心最脆弱的部份。
「以你咁自負既性格, 你見到我比提示, 你一定會為咗唔想輸, 而比我導到, 如果你信自己或者已經贏咗。」Martin解釋著。
「但係自負...唔係應該更加會信自己? 」芠芯在一旁問著。
「嗰啲叫自大, 自負其實係某程度上既自卑。」Martin搖搖頭, 看著Puma。
「仲有為咗穩陣起見, 我驚第十局嗰個提示會fake埋自己友, 所以一直叫咗芠芯做晒手勢, 你地掛住留意我, 我又就角度遮住芠芯, 你地就睇唔到。」Martin繼續解釋著。
「劏劏劏! 」突然, 一枝枝銀白色的尖刺從牆壁間穿透而出。
「啊!!!!」芠芯還是從指縫之間感受到剛才的一幕。
從刺孔之中, 幾十枝血柱噴濺著。
「嗝! 」兩聲悶響, 就是這樣, 氣絕了。
而屬於兩人的血液, 亦正在興奮地破壁而出, 還有數條神經線絆著幾根血管在地上蠕動。
「佢地...係。」敖欣看著從他們身上掉落的...
卷軸!
「兩個人都係...天使卷軸....」敖欣說著。
「最後, 主持人其實亦都係想藉著呢樣野, 暴露眾人既取態。」Martin自語著。
「我唔需要。」Martin說著。
而芠芯聽罷, 則用著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我...我要...」芠芯垂下頭, 用著她那幾乎不懂撒謊的語氣。
一滴又一滴的血液, 亦逐漸染紅著跌落的兩個卷軸。
「景希? 」敖欣看著景希, 景希則只是搖搖頭。
敖欣小心地走向兩人還有噴血的位置, 拾起兩卷天使卷軸。
這樣就死了兩名天使...
「芠芯! 」敖欣把其中一卷拋向芠芯。
「你地兩個都係...」Martin審視著兩人。
兩名女生, 只是把卷軸收好, 刻意迴避Martin的提問。
心照不宣吧, 兩名都是惡魔。
「係呢? 」芠芯忽然看著Martin。
「其實背後個原理係咩? 」芠芯直視著Martin, 用著渴求答案的眼神。
這又難怪, 這場遊戲芠芯只是一直看著Martin 單機, 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大家在答選項時, 到底還玩弄著甚麼智慧, 甚麼玄機。
「嗯。」Martin看著芠芯, 靦腆地笑了一笑。
「多謝你第三局嗰句咁正中。」Martin說罷, 就看著敖欣。
芠芯同時亦看著敖欣, 而她仍然是一頭霧水。
「吓...」敖欣做著口型「拋個波比我」?
「芠芯師姐...你留意吓佢就算一局出咗幾次同一個格都好, 每一次閃燈個位都係歪黎歪秤架。」敖欣解釋著。
「我諗我明, 咁啫係想考小學雞野。」景希亦笑著, 三人仍看著想得抓破頭皮的芠芯。
「勝利者可從出口處離開。」廣播說罷, 被鎖上的大門再次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