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五十一話：《刺客》
「救命呀! 」正當我跑往四樓之際, 走廊深處已傳來這樣的求救聲。
是誰? 不要是同伴就好了。
「唔好再行過黎, 唔係我就殺咗佢! 」進入我雙眼的是一個我說不出名的中六用刀脅持著一個中一, 還有Candy等人與他們對峙。
「你冷靜啲先...」芠芯嘗試使那個中六冷靜下來。
「我地個目的唔係救人, 我再上去截住佢地。」Martin輕聲說罷, 便欲向後繼續進發。
「企係到! 我知你地想點, 全部人都唔走得! 」他喝令著, 而Martin亦剎下了制, 停了下來。
「係呢, 頭先係canteen唔見你既, 你係南翼嗰面? 」Candy換著一個溫和的語氣問著。
「東翼。」他冷冷答著。
「班中五...」芠芯說著。
「冇, 僵持咗一個鐘, 咁你地個任完咗, 東翼道門又開返, 我地咪入黎。」他說著。
「全部? 」Martin問著。
「唔知喎, 你地全部同我合作, 逐個逐個入去1G, 快! 」他忽然換了一個極認真的語氣, 喝使著我們。
「如果我地唔聽? 」Martin淡然問道。
「咁我就即刻殺咗佢! 」他手上的刀, 差點可以刺進那名中一男生的喉嚨。
「死一個, 好過之後含家玲。」Martin輕語說著。
「但係...」芠芯說。
「快啲呀! 」他繼續喝令著我們, 手上的刀也握得更緊。
「入入入...我地入...唉, 但係枉你sports day仲同班中一影晒相搭曬膊頭咁, 如來你咁虛偽。」Candy邊進課室, 邊嘲諷著。
「你講乜呀八婆? 」他吆喝著。
「冇...佢自言自語...」芠芯苦笑著, 希望可以解圍。
「其實佢叫咩名...」當我走到Candy身旁, 我就輕聲問道。
「啲人叫佢做咖喱, 或者英文名Gary...但係我地學校太多Gary啦...所以啲人通常叫佢咖喱...」Candy支吾地答著我。
剛才Candy這樣說一說, 我就憶起一些印象。我在facebook或是IG都有看過他跟中一學生的合照, 也真的想不到此刻竟然...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未免... 為了生存, 連舊時的情感也可以丟棄。
或是他們之間, 根本從未建築過一道真實的感情橋樑。
「全部人同我去晒課室後面! 」那位咖喱繼續指揮著我們。
我跟芠芯在前方, 而Candy與Martin則緊隨在後。
1G的課室同樣地也有數名我說不出的中一生坐在後方, 全都沒精打采, 垂頭喪氣, 想應也是人質的一部分。
「哇...我甩鞋帶...」忽然, 在我後方傳來這句。
「嘿! 」Martin忽然從袖子間掏出一枝飛鏢, 並快速擲向咖喱方向。
「走! 」Martin叫著。
「發生乜事呀? 」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嚇到。
「冇晒...」Martin唸著。
「呼...」Candy也從口袋間拿出一枝相近的刀片, 飛向咖喱處。
「好彩...」他避過頭一枝後, 第二枝剛好擦過他的耳邊, 把他其中一根頭髮都釘在牆上。
「一次性, 飛完個頭就會鈍。」Martin說道。
而那名中一亦很敏捷地來到我們之中。
「點解你咁叻仔既? 」芠芯興奮地問著。
「呀...頭先哥哥佢指住佢自己條鞋帶, 佢條鞋帶甩咗我就諗到。」他說著。
「嗯, 等我綁返先...」Martin笑著地看著咖喱, 說道。
「你班爛坦, 你估你地真係夠我黎? 」忽然, 咖喱在教師桌下取出一枝削尖了的鐵喉。
「Martin, 你唔識打交, 係咪? 」咖喱一臉邪笑, 向著我們方向進發。
「shit, 我地呢到...」Martin看著那個中一。
「你識唔識? 」他在退著後的同時, 也問著那個中一。
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後面? 」我幫忙問著。
只見後方那些稚氣未除的中一, 全都已經擺了一副縮頭縮臉的姿態。
「你地去死啦! 」咖喱向著我們數人, 忽然加了速衝了過來。
「唔好啊! 」芠芯大喊。
「呼...」霎然, 一聲颼颼, 水平劃過課室的空氣。
「啊...」下一刻, 我眼前那位大師兄, 竟然就這樣「砰啪」向著教桌方向倒下。
他額側插著一根箭頭。
而連接走廊的通風窗是開著的。
「大家小心, 可能再有。」Martin示意大家蹲下。
「趴低! 」我喊著。
Martin說罷, 便蹲著身子, 向著門外走去。
「小心啊! 」Candy喊著。
「冇人? 」Martin在門外左顧右盼, 並這麼說道。
「會唔會走得咁快? 」芠芯問著。
我逕自走到咖喱身前, 看著他那個清晰插著箭頭的傷口, 並照舊檢驗著他到底死了沒有。
「嗯。」我向Martin點了點頭, 示意他已死去。
「條友射佢唔係射我地, 姐係應該係幫我地架啦。」Candy說道。
「希望係, 唔可以排除條友係女人, 殺佢只係幫佢完成任務。」Martin認真地說著。
「係喎, 屌, 晒咗。」Candy叫著。
我也被Martin這句提醒, 猛然瞥瞥手機上的時間。
他們還剩下半小時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