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七話：《十面埋伏》
現在, 面對的難題, 雖然少了一個, 就是在十五鐘後, 要對戰的人名會自動送上。
可是, 若然要對戰的人已經給毒眩, 或是給毒死, 可怎辦?
江強是跆拳道隊隊長, 閒常也喜歡鑽研武術, 兵法, 很自然就由他管理武器防具, 作戰策略的事宜。
「方包, 你係女仔, 你負責係後面支援, 我地會將你個目標送畀你。」江強拍著我的肩, 興奮說道。
不難理解江強心中的興奮。
雖然貴為跆拳道隊隊長, 可是學校並非常有機會, 給他大展拳腳。
或是說, 喊打喊殺, 把別人的手手腳腳屈成一節節, 才是他最嚮往的事情。
還有五分鐘, 主持人就會為大家, 送上名字。
環視四周, 我們中四現時佔據的位置, 實在不宜防守。
雖然獨佔四樓, 五樓, 還有頂層六樓, 可是沒有一些迂迴曲折的位置可供大部人匿藏, 這樣的話, 只會造成戰力分散, 大為不利。
理所當然地, 中四大部份人皆選擇進攻, 把中三的人
—一舉殲滅。
「方包, 緊唔緊張?」芠芯在我身旁, 雙手握成拳頭, 問道。
雖然是廢話, 但這顯示, 她很焦慮緊張。
「唔好死就得。」我故作輕鬆地回應。
同時, 4G以及樓上的人, 沒有給毒死的那些, 亦已漸漸恢復意識, 跟正常人無異。
「鈴..」芠芯的電話, 響起收到簡訊的聲音。
身旁的人, 亦如是。
「我嗰個係...」芠芯訝異得看著自己電話的屏幕。
「方包...點解你收唔到既? 」芠芯透出一絲懼色, 頓著向我問。
「哦, 因為我...」我向她淺笑了下。
「一早知嗰個人, 姓甚名誰。」我直視著芠芯, 冷然答道。
「好喇, 差唔多。」江強提著一把磨得鋒利的鐵枝, 以及一個已經連在手外臂的鐵蓋。
數個男生跟他一樣, 已經進入了作戰狀態。
只是為活命。
我一介女流, 自然會有人為我服務。
我要有旁不作聲, 就會有適當時機, 送上門來。
「砰砰砰! 」忽然腦內靈光一閃, 我不住地喊了一聲。
「方包, 你冇事吖嘛...」我的喊聲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 芠芯亦關注我說。
「冇...頭痛啫...」我隨便地回應了她。
昨晚發的夢, 再次在我腦內縈繞。
很近, 感覺很近。
我看著獨佇在4B課室門外的她, 心裡有股莫名奇妙的不安。
不會是真的, 不會是真。
我只有這樣的催眠自己。
如是者, 為了掌握最後十五分鐘的時間, 中四同學都不敢怠慢, 男的居前, 女流, 或是身子瘦弱, 只會當炮灰的殿後。
去拿下應該拿的人頭。
或許, 剛才毒氣一役, 已經讓人很懼怕死亡。
所以, 人們對殺人此等事情, 已經不會再逃避。
可是我看得出, 還有大部份人還未摘下道德的假面, 希望說服自己如非緊急關頭, 都不殺人。
這樣的想法, 我在每人的身上都嗅出, 包括江強。
我們浩浩蕩蕩地沿著樓梯, 來到大堂。
只見數個中五生呆在大堂有提供座位的地方上, 沒有訝色, 沒有特別反應。
只是安安靜靜地, 呆看著我們沿著中三級那處進發。
「黎到飯堂, 開始係佢地地頭喇, 大家小心! 」江強居在最前, 發號施令著。
「頭先, 明明勁嘈, 佢地會去晒邊? 」江強半蹲著身子, 跟數名體格頗壯的人, 步步推進。
如果把中四一行人分批的話, 我可說是第二批, 我只是剛剛比「戰士」們後一些。
因為往往這些時間, 都很千鈞一髮。
只有沒十五分鐘, 要盡快爭取時間。
四周, 很靜很靜, 靜得有點異常。
我跟著戰士們走到連接主建築與北翼的唯一通道, 那道門沒有鎖沒有關。
中門大開?
必然有詐!
「哇! 」「吖! 」忽然, 後方隊伍傳來陣陣的慘嚎。
「後面發生咩事呀? 」江強馬上瞧向後方, 看個究竟。
同樣, 我也意識不妙, 我的目標很清晰, 只有一個,
就是找到灣海惠!
「Nick, 阿暉, 你地快啲睇吓後面發生咩事先! 快! 」江強焦躁地指揮著兩名男生。
「其他人, 跟我黎! 」江強揚了揚手, 其他不知就裡的人, 都立馬跟了上前。
我聽從江強的話, 不是羊群心裡作祟。
首先, 有個最好打的罩著, 死亡率固然會減少。另外, 就這樣單單靠剛才的慘叫跟混亂的聲音看來, 後方的人準被偷襲。
飯堂的地型, 很四通八達, 也可算是一個咽喉地帶。
只要處心積慮, 佈人至再往下層的樓梯匿藏, 飯堂旁的一間教職員專用飯堂, 同樣適合埋伏, 因為平時這間房是關上, 即使現在同樣是關掉, 亦不會引起猜疑。
不過, 最關鍵的是, 我要找的人, 是一個女生, 她不會被安排至突擊的同學當中。
我只要單純地跟著江強去「掃場」, 不難得到我想要的人。
「小心! 」江強走到露天天井, 猛然退後。
我抬頭一看, 北翼三樓, 有人在上方射著東西。
北翼的地形又不是蓋的, 三樓有個類似哨站的位置, 可以清楚看到有誰人從主建築走來, 或是有誰人經過樓下的天井範圍。
所以, 我上年還在唸中三的時候, 就經常有人在這哨站把風, 同學則在安然地抄功課, 或是幹違規行為, 當有老師從主建築向北翼進發的時候, 只要把風者走幾步, 就能通知。
北翼學生的犯罪率, 永遠在學校紀錄中, 保持最低。
「咁我地好難攻過去。」江強旁的阿卓, 正在抖動他的二頭肌, 說道。
另外, 後方的嘈雜聲, 亦愈放愈大, 向著前方趨近。
「連Nick 同阿暉都頂唔住? 」江強咬牙切齒, 道。
「仲有一個方法, 唔經二樓入去, 經花園嗰條樓梯兜去北翼一樓再兜返上去。」阿卓盯著下方那條較幽暗的樓梯。
「唔得, 一定有伏! 」江強堅定地說。
我瞥瞥手機, 只餘不到十分鐘。
我也開始著急了。
「不如咁啦, 經上面球場兜入去, 球場開揚, 哨兵嗰到又同球場同層。」我自告奮勇, 跟江強提議。
「但係球場會唔會鎖咗?」阿卓皺著眉, 道。
「我地有既係武器! Gogogo! 」江強二話不說, 衝上了連接我們這層與球場的樓梯。
雖則鎖上, 但我們帶上的鈍器, 已輕鬆把鎖鑿開。
「哈, 真係好彩。」江強進了球場, 悠然自得地, 道。
我緊隨其後, 隨即亦明白了當中玄機。
本應鎖上的另外一道球場門, 現在只是輕輕關上, 沒有被鎖。
最幸運的是, 中三隔著門. 看見我們的身影, 表現得惶恐不已。
這意味著, 我們從球場進去, 是他們的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