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 就只是一片驚惶失措。

  大部份女同學都只是泣不成聲, 而男同學也發揮出他們的雄武本色— 瘋狂踢門踢窗。
 

  結果可想而知。
 
 「點算吖, 最後五分鐘。」一名女生抽著泣, 向著男生聚集的那處大喊。
 





 「你咪嘈啦! 剩係識掛住喊, 唔幫手諗答案仲係到增添麻煩, 你地班女人好煩呀! 」一個男生按不住忿火, 回著Winky大喝。
 
   可想而知, 這群中二生有多怕死。
 

  「哎呀你地快啲諗答案啦, 呢個快啲睇吓有冇利器可以拮穿啲玻璃啦。」景希看著狼狽不堪的班主任, 不禁聳聳肩。
 
   「咁亂, 本身唔洗死都俾自己整死。」景希自言著。
 
   「啲數字, 求其撞個落去啦! 」




    有人慎怒地咆哮。
 
   「點算呀...道門又開唔到, 條友啫係唔係講玩架啦...嗚...」
    有人絕望地哀嚎。
 
   「我地係咪會死, 我唔想死住, 我要出返去! 」
    有人垂死地掙扎。
 
    「咁快就潰不成軍, 仲點玩落去...」景希坐在位子上, 仰著頭, 看著天花, 心裡有萬千鬱悶, 卻說不出口。
 




    「條命係自己既。」景希心中, 糾結著。
 
    時間永遠是最鐵正無私, 他不會憐憫好人, 也不會遷就歹人, 一秒就是一秒, 過了去就是過了去, 沒有人能享受多一微秒, 也沒有人能虧蝕這一秒鐘。
 
    四分鐘。
   「快手啦!快呀! 」有人在歇斯底里。
 
    三分鐘。
   「點算..我應唔應該搵定紙巾遮住, 定係將個頭寒落書包穩陣...」有人在忸怩。
 
    兩分鐘。
   「冇啦...我地會毒死係到...」有人在發放負能量。
 
   一分鐘。
   「道門郁都唔郁吓...」有人在嘗試找出一線生機。




 
   最後十秒。
   「大家快啲搵口罩, 冇既都摀住口耳口鼻呀! 」有人終於肯面對現實。
 
   「咁多位! 夠鐘啦! 」那把可恨的男聲, 又再生動地描述著。
  
    霎時, 髒話四起。
   「由呢一秒開始, 第一回合已經結束, 就算你地而家打得啱, 都係會無效架, 恭喜逃得出既五班, 雖然畀我想像中既少, 但係都未至於冇, 我好欣慰。」
 
   「欣你老味 ! 」
     粗言連珠炮發地在課室間, 此起彼落。
 
    「至於另外答唔到既班別, 亦唔使慌張, 釋放毒氣既時間唔會太痛。仲有仲有, 答案將會係生還者既電話上顯示, 死咗嗰啲? 好抱歉喇, 去地府攞答案啦。好, 時不宜遲, Let’s move on ! 」男聲黠笑了一下, 就再沒作過聲。
 
    「喂! 你地睇吓個廣播器! 」一位男生焦急地指著廣播器。




 

     一陣陣幽綠色的氣體從廣播器中噴出, 據那把男聲所言, 視之為毒氣應該沒錯。
   
     課室裡的同學, 都立時退後三丈遠, 退至課室後方的壁報板位置。


    「希望我仲有命生存落去。」景希想著, 意識開始模糊。
 
     課室裡的嘈雜聲, 亦漸漸靜了起來, 沒有聲音, 沒有喧鬧。

    
     全部人也徐徐地, 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