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偶像事件簿》──城市少女: （二十六）
匆匆趕到星之淚音樂公司的辦公室時，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美夏和紅葉為遲到不斷道歉。艾倫先生什麼都沒說，只是再確認美夏沒生病才放心。至於，老闆可能心情好，所以沒計較。接著老闆也沒浪費時間，直接進入主題：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今天叫妳們來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就是──」老闆咳了一聲，以示隆重，「就是美夏終於要舉辦首個小型演唱會了。」
老闆和員工們一起拍手，美夏雖然沒跟著一起拍手，但也覺得很高興，雙手高舉，笑容燦爛。紗希也跟著一起拍手，一邊留意到麻理亞今天也在。
「由你來說吧，艾倫。」
「是，」艾倫先生肅立，「今次的演唱會雖然只在社區會堂，但卻是妳的第一步，現場還會首唱妳的新歌。」
「有新歌？」美夏高興說，雙眼閃閃發光，「是怎樣的歌？」
「待會我們來聽吧，」老闆拿著手中ＣＤ，揚了揚說，然接著他握起紅葉的手，「另外，恭喜妳終於想通了。」
紅葉被他的話弄糊塗，忘記要掙脫他的手，只是和美夏困惑地互望一眼。
「妳終於都答應當模特兒了，我就說不會看錯，妳的資質非常好。」
「模特兒！」紅葉和美夏大吃一驚。
「對，妳幫時裝雜誌影的相片，我們看過了，絲毫不輸那個新人。」
那個新人？紅葉困惑地想，麻理亞小聲告訴她：「是依瑟兒的新人。」紅葉立即明白，是指法拉，即古玉美。
「對方還說希望下次也可以用妳，妳成功了。」老闆沒理會紅葉和麻理亞沒在聽，自顧自繼續說。這時，紅葉才留意到老闆緊捉著她雙手，連忙抽出來，放到身後。老闆也不介意，直接舉高雙手說：
「萬歲！萬歲！」員工也被迫跟著一起大叫。紅葉還想辯解，但已然來不及。
＊
接到古玉美的電話後，紗希和瑪莉娜去到昨天去過的咖啡店，見小蝶和她姐姐，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正在一起。而古玉美則被兩位女子團團圍住，像個娃娃般被拉扯。瑪莉娜認得其中一個，是雪子。另一個女子紗希覺得樣子有點眼熟。
「發生什麼事？她們是誰？」紗希走過去小蝶身邊問，途中還向昨天幫助了瑪莉娜的店員姐姐打招呼。瑪莉娜比較熱烈，還親自過去道謝。
「嗨，妳好，我叫史蒂芬。」男子微笑著揮手說，和昨天兩人相比，史蒂芬英俊多了，而且手長腳長，拿杯子的姿態非常優雅，感覺比模特兒更像模特兒，至少不輸紗希昨天見過的。
「你好。」紗希回答，這時瑪莉娜也來到紗希身邊，兩人一起望向古玉美。只見古玉美她還在努力掙扎，稍微掙開了一點，立即開口問：
「妳說我像姐姐，妳見過我姐姐？」
「對啊。」不是雪子的那位女子回答，古玉美立時激動起來：
「真的嗎？什麼時候？」
「嗯……四五個月前……吧。」
算算時間，大概就是古玉美的姐姐失蹤之前一至兩個月時。
「在哪裡見到她？」比較冷靜的紗希接口問。
「公司，她那時是上來錄音的。」
「公司？」
「她叫冰雪風暴，是工作人員之一，比我們還早進入公司。」翠華──小蝶的姐姐說。
「是薄荷的製作公司。」小蝶補充。
「那妳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古玉美問。
「不知道。」女子喝一口茶才繼續說，「我也只見過她一次。」
「那……她那時怎……怎樣？」古玉美繼續問，但越問越小聲。
「什麼怎樣？」
「不，沒什麼了。」
「她是想知道那時她姐姐怎樣。」瑪莉娜插話，經過這兩天相處，瑪莉娜也習慣古玉美不時會退縮。
「嗯……不覺得有怎樣……」
古玉美感覺非常失落，已經兩個多星期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且媽媽她……。趁有空隙，瑪莉娜便把古玉美從兩名女子身邊拉開，拉到一旁問：
「那個小雪呢？」
「張螢雪？」
「對啊，她沒來嗎？」
「她回去了。」
「為什麼會讓她走？」
「她……她，抱歉。」
「沒關係。」瑪莉娜笑說，一邊心想下次再抓她出來。
「對了，妳昨天是不是去了一間酒吧吃午餐？」另一邊廂，紗希突然記起，冰雪風暴就是昨天和古怪行進曲吃飯的女子。
「對啊，妳怎會知道？」冰雪風暴吃了一驚。
「因為我昨天看到妳和一個男子在一起。」
「啊，是古怪行進曲。原來如此，妳就是那場騷動的源頭？」聽到紗希的解釋，冰雪風暴也釋懷，但她接下來的話卻令紗希覺得不好意思。
「呵呵？」翠華姐賊賊地笑了一笑，那神色和發覺有八掛新聞的記者沒兩樣。
「我因我住附近，沒上班時我偶爾會去那裡吃午餐。昨天只是偶然碰到他，便一起吃飯。」冰雪風暴辯解說。
「那麼，妳還知道什麼？」紗希問，「例如妳是那間經理人公司之類？」
「不知道。不過我看她都是一個人來，也許沒經理人公司。」
這裡也沒有線索……紗希想，還是想想可不可以找到惡作劇的犯人，他或許會知道什麼，便問：
「那麼那天有沒有留意到發生特別的事？就是薄荷被殺那天。」
「薄荷被殺？妳是說那段影片？」
紗希點頭稱是。
「但那是虛擬人物，不能說被殺吧。」
「但後來有人作了個薄荷的葬禮放上網，還有訃文。」
「有聽聞過，」冰雪風暴停頓一下，皺起冒頭，突然像領悟了什麼似的問，「妳姐姐失蹤了，後來又有人在演唱會上放上薄荷被殺的片段和葬禮，所以妳們覺得有關係，對不對？」
「是。」紗希三人老實承認。
「原來如此，」冰雪風暴用握成拳頭的右手去敲左手手掌，「不過很抱歉，我什麼也不知道。」
冰雪風暴環視其他兩人，史蒂芬笑著搖了搖頭，而雪子也是用力搖頭，不過沒有笑。
「那你們知道有誰可以令播放時出現薄荷被殺的片段？因為我曾聽說過，外人是不能進入電腦室的。」
三人先是互相望了一眼，才由冰雪風暴回答：
「對，而且就算進入了，也無法碰到電腦。房間才十多人，外人是不可能隨意碰到電腦的。就是阿銘和希優也不可能，啊，他們是負責跑腿的員工。」
「那要怎樣做才可以？」
史蒂芬和冰雪風暴猶豫了很久，才開口說：
「事後我們檢查過，有一個影片檔案被更換成另一個同名的檔案了，那個檔案就是薄荷被殺的影片，但我們開始前曾檢查過一次，所以只有可能是在中途被對調。」
「那知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這方面沒有記錄。可能是犯人直接在伺服器上更換的，而當時在場的人都有伺服器的密碼，所以沒辦法知道。」
「誰人有可能碰到伺服器？」
「我們六人，還有老闆。」雪子說。
「不是說有一個系統管理員？」紗希記得上次聽過這個名詞，便問。
「系統管理員？那應該是愛麗斯‧克莉斯汀娜，他也是系統管理員之一，他的電腦知識比較豐富，所以兼任。」
「所以妳說，事後檢查系統的是他？」瑪莉娜問，像是發現什麼重大線索似的。
「不是，事後檢查的是另一個人，他比較高階，老闆特地打電話叫他回來的。」
「可能是黑客嗎？」瑪莉娜問。
「機會不大，沒有類似的痕跡，如果真的是黑客，那個黑客一定非常厲害。」
「也不可能是其他工作人員，公司設定了不讓其他人用遠端連線回來。」史蒂芬說，並補充了一些有關遠端連線的知識給紗希她們。
「所以只有可能是工作人員做的？」
「對，我們的嫌疑最大。」冰雪風暴失落的說，史蒂芬也沉默不語。
「會不會是那個高階系統管理員做？」紗希也提出意見，想嘗試令眾人心情轉好，「他只需要趁檢查系統時刪掉入侵的痕跡不就可以？」
「但我們還有另外一個高階系統管理員，他不可能預知是誰會來。」
紗希的提議好像令眾人更失落，古玉美也感覺到，便安慰說：
「謝謝妳告訴我們。」
「不用謝，因為我也想知道是誰做的。」
「妳喜歡薄荷嗎？」過了一會，見沒有話題，古玉美便問。
「嗯，因為我是第一個把她作成３Ｄ立體動畫，再令她跳舞的。」冰雪風暴說，「雖然我不曾用過薄荷軟體來作歌。」
「她在公司中是負責３Ｄ繪圖。」史蒂芬說。
「那麼你呢？」瑪莉娜問。
「我？我負責作曲填詞。」
瑪莉娜把脖子伸長去望著史蒂芬，他怎樣看也不像作曲家，之前幫美夏作曲的是個戴眼鏡的男子，眼鏡非常厚重，而且頭髮非常亂。
「其實我也才畢業不久，最初找不到工作，便在空閒時利用薄荷軟體來製作歌曲。結果公司找上我幫薄荷作曲填詞。」
只剩下雪子沒有出聲，紗希想起瑪莉娜時常懷疑雪子──那個雅蘭的大粉絲──是犯人，便轉而問她：
「那麼妳有沒有看到什麼？」
「我？那有可能。我對電腦不太行，那時我全力在操作電腦，那有時間分心？」
「但是妳不也是有使用軟體薄荷？還創作出不少出色的作品。」
「那是因為用我家的電腦，」雪子急促地說，「別的電腦我用不慣。」
「但妳不是雅蘭的粉絲？為什麼會用薄荷軟體？」瑪莉娜衝口而出。
「為什麼妳會知道我是雅蘭的粉絲？」雪子問，瑪莉娜連忙掩著嘴巴。
「聽說回來的，哈哈。」紗希嘗試打完場，但不知道是不是成功，雪子沒繼續問，反而回答了問題：
「什麼啦，因為我自己唱歌不好，所以想用薄荷來代替，唱雅蘭的歌。」
「就這樣？」
「還可以改變歌的拍子和曲風，甚至自己創作。」
「這個我有聽說過，」翠華姐說，「好像雅蘭最新的大碟中，有一首歌是妳改編的。」
「什麼啦，也只是把快歌改慢。」
「好厲害啦。」小蝶說，臉紅紅的，好像有點興奮。
結果也是沒有消息，不論是古玉美的姐姐，還是在薄荷演唱會中惡作劇的犯人。紗希三人走回到中央車站途中，古玉美接到淑美的電話：
「法拉嗎？嗯，我打聽過了，據說薄荷的製作公司後來才把聲音提供者從官方網站刪除，也施壓令其他媒體跟進，所以現在幾乎沒有情報。理由？不知道，沒有公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