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正值十二歲,與父母同住,平淡的過渡日子。

好境不常,父母無故把我送離家外,寄託於父親友人家裏。

為甚麼?到底為甚麼要拋棄我於不顧?

我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父親友人家氐姓堯,家有一女兒,跟我年紀相若。





堯叔堯姨,我是這樣稱呼他們的。

他們都十分疼惜我,視我親如己出。

漸漸,時間慢慢沖淡我對親生父母的掛念。

即使,之後傳來雙親突如其來的死訊,我沒有痛哭流涕,只有將哀痛的壓藏於心底。

「吶,你叫做甚麼名字啊?」





女孩歪著頭,她坐在我身旁,面對面向我問道。

「梁...梁...哲海」

我壓下頭來,不知不覺的變得面紅耳赤,畢竟我沒有試過如此近距離的與女生說話啊。

「堯靜芯,這是我的名字喲。」

她也跟隨我的節奏,底頭凝望著我。





「我們來玩吧!」

她拉著我的手,嬉笑的跑動著。

也將我從悲痛經歷中拉出來。

靜芯的一雙如寶石般晶瑩的眼眸,微微鼓起的腮子,小巧的鼻樑,閉月羞花的唇瓣,搭著柔順飄逸的長髮。

她一切一切動人的美態,活潑樂天的性格,加上與我相處的日子。

毫無疑問,我 喜歡上她了。

我曾經發誓過,無論何事,也絕不能放開她的手。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我的。





也許,我只是她較為友好的朋友之一。

不過,我並不在乎,因為在往後的日子,我擁有的是時間。

萬萬猜想不到-

在某個晨早,一家四人樂也融融的品嚐早餐之際,門鈴驀然響起。

堯叔放下堯姨精心泡製的三文治早餐,隨隨走去開門。

門鎖開啟的同時,木門冷不防受到莫名的力量,將堯父連人帶門踹開!

我們還來不及反應,陌生男子強行闖入家中,手持漆亮手槍。





他向天花發出震耳欲聾的一槍!

「呯!-」男子高舉槍枝,欲然臉上獐頭鼠目的表情。

「將梁哲海交出來!不然別怪我槍下無情!」

堯母驚慌地衝前扶起丈夫,二人擁成一團,向我投以不知所措的目光。

在我背後的女孩靜芯,嚇得淚如雨下,蜷縮在木地板上。

我知道,我必須要走。

為了堯叔堯姨,更是為是保護這女孩,我沒有選擇。

「我跟你走,別打算傷害我家人一分一毫。」





「否則,我立刻死在這裡!」我手握原本放置在桌上的水果刀,押在自己頭顱之下。

-賭上,此時的我對那男人,有一定價值。

「好,別耍把戲,我隨時可以殺光你們。」他放下那懼人的手槍。

我收拾包袱,斜背著行裝,歩向那使我不能反抗的男人。

手腕傳來一陣熟悉的溫熱,回頭一看,哭成淚人的女孩緊緊的握住我。

「不要走...你不是曾說過不會丢下我嘛...」

女孩把我擁進懷中,哭道。





我心裏一痛,柔柔撫摸著她帶有一絲微香的秀髮,把頭靠墊在她的肩上。

「這也是為了你,還有...」

「對不起。」我漸漸推開靜芯,那說不出的痛,使我流下一絲愧疚的眼淚。

「沒關係!我會等,直至你回來的一天!」女孩強行擠出微笑,讓我安心。

我被強扯上男人的客貨車,從窗邊望見,女孩從門內趔趄地奔跑出來。

「..............!」女孩像對我喊道。

甚麼?我聽不到。

抱歉,我聽不到妳最後的話,記住要照顧好自己呢

小心跑太快跌倒,再沒有我將你穩穩接住了;

小心晚上著涼,再沒有我幫你蓋上被子了。

還有很多很多,想對妳說的話,來不及說了...

若有緣的話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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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睡夢中醒過來,眼眶紅了、濕潤了。

「又是這個夢啊...」我拭去眼角淚水。

兩年了,我們會再見嗎?靜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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